72、第六十七章.如歌行板 ...
-
目前摆在切尔西和叶西面前的问题就是，她们的合理身份。
霍格沃茨是个很大的学校不假，但是巫师的人口数量实在糟心，生源也就少的可怜。原本叶西上学的时候，班里轻轻松松就能有30个人，到了高中更是一个班50个同学。结果现在的霍格沃茨，一个年级才三四十个人，整个学校的学生来去也就小三百，所以这里的教授都能把学生认全——除了个别就是来划水的教授——尤其是学院的院长，对本学院的学生都非常熟悉。
切尔西不认为斯莱特林突兀地来了个泰茜·塞尔温，斯拉格霍恩会一无所觉。
幸好，她们有菲伊和切尔西。
“你们可以睡在我的宿舍。”菲伊对切尔西和叶西说，“就是我们可能要挤一挤睡。我的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
“这么爽的吗？”切尔西瞪大眼睛，“我还被迫要和泰茜住一间宿舍呢。”
“怎么呢，你不乐意和我一起住吗……”叶西不大高兴。
“总归自己一个人住比较好。”切尔西嘟囔。
“如果我们一定要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那么我就尽量让自己变成其他的几层样子——贝尔你们都见过了。”菲伊说，“其实还有几个样子，我本来想给你们都介绍一下她们，但是这是要靠我的情绪触发的。没有情绪触发，我变不了她们的样子。”
“其实我好奇很久了。”切尔西问，“你到底做了什么实验会把自己分成这个样子，好像切西瓜一样。”
某西瓜抖了抖。
“不是切西瓜。”菲伊解释，“其实更像是剥洋葱。一层一层把我外表的样子剥下来，最后我就能看到我最原本是什么样子的了。”
切尔西黑人问号脸，叶西一脸空白，不知道作何表情。
在写文的时候，叶西昵称菲伊为洋葱妹。因为菲伊把自己像个洋葱一样，一层层把自己的外壳剥掉，最终只剩一个内芯。
“打个比方，”菲伊想了想，“如果我碰到什么调动起我好奇心或者挑战欲的事，我就会变成贝尔。贝尔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喜欢站在高的地方。你们有没有读过一个童话，叫《美女与野兽》？”
“哦，我知道。”叶西说，“那个贝尔。”
“对。”菲伊看起来很惊讶，“你居然知道。”
切尔西看起来为了自己不知道而叶西知道而感到有些恼火：“这是什么？”
“可能你小时候没怎么读过童话书。”叶西安慰车总。
“我读过！”切尔西更恼火了，“我爸爸最喜欢给我读童话！诗翁彼豆的书我都看过！还有各种法国德国的童话——我全都读过！”
“啊……”叶西不安地看了一眼菲伊，“那可能，你读的，都是巫师童话？”
切尔西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美女与野兽》是麻瓜童话故事。”倒是菲伊大大方方地说出口。
切尔西的脸色变了。
“麻瓜童话。”她看起来想从鼻子喷气，但是及时克制住了自己，“所以，我能问一下，作为最纯粹古老的纯血家族之一的塞尔温家的姑娘们——你们为什么会看过，麻瓜的童话？”
“切尔西，”叶西没办法解释，只能另辟蹊径从另外一个方面打住这个话题，“你不能用这种语气和你妈妈说话。”
“怎么了，我只是问一个原则问题。”切尔西看了一眼叶西，“你爸爸，亚历山大是个很坚定的纯血论拥护者，也是我爸爸的拥护者，你先不追究你的问题。只是妈妈，作为我的妈妈，以及斯莱特林的传人的女朋——”
“咳咳咳！！！！”叶西剧烈地咳嗽起来，切尔西才发现自己快把自己爸爸的身份说漏嘴了。
菲伊的表情更加古怪了，她的眼神也变得奇怪，在盯着切尔西若有所思的同时，她的发色渐渐地变浅，由黑色变成了褐色——就在她们以为她又要变成贝尔的时候。褐色再次变浅——金色。
菲伊由贝尔又变成了一个眼生的小姑娘，顶着和叶西一样的金色头发，长相非常的甜美。
“不要这么着急嘛。”她软软地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并不是一个原则问题啊。只是无意中看到了而已，相信泰茜也是这样的吧。”
“对，我从小被我爹带来带去，无意间看到什么也不奇怪嘛。”叶西赶紧补救。
“切尔西，你刚才好像提到了你爸爸。”菲伊问，“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吗？居然还有拥护者呢。而且他是斯莱特林的吧？说不定就是我的同学呢？”
“我不能说。”切尔西谨慎起来，“而且，你现在这是——”
“啊，你说我啊。”菲伊甜甜地笑了，手指尖缠绕起一绺金色的头发，“我现在是另一层的我哦，是在贝尔下面的我，是被称为‘爱丽丝’的我。”
“爱丽丝？这个名字也有出处吗？”切尔西确认。
叶西再也不敢多嘴了——尽管这个名字就是她取的，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爱丽丝。
“啊，只是因为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甜美啊。”爱丽丝很聪明地没有说实话，成功避免了和切尔西正面相撞，“切尔西觉得，切尔西的爸爸会喜欢爱丽丝吗？”
“我不知道。”切尔西倒有点不好意思，“你实在是太多变了，我不知道。菲伊很温柔，非常完美；贝尔的气场很强，懂的特别多；爱丽丝你很可爱——我不知道爸爸喜欢哪一种，但是，但是爸爸很喜欢我，可能和我比较像的那个，爸爸会喜欢。”
瓜总：呸，凑表碾！
“是吗？”爱丽丝笑着说，“切尔西你懂的也很多啊，又 强大，又可爱，你爸爸一定会喜欢你的。我们也很像呢，有时候好想变成切尔西你这样呢。”
“是、是吗！”切尔西倒不好意思了，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菲伊的每一层都很棒，你一定能和爸爸好好在一起的！”
“每一层吗？”爱丽丝的笑容慢慢收了一点，“倒不是呢，倒不是每一层都很好。啊，我觉得梅莉达和切尔西也很像呢。”
“梅莉达……另一层的菲伊？”
“对啊。是我下面的一层，是个很勇敢的好姑娘哦。”
叶西捂脸：爱丽丝你就吹吧。
“不过，切尔西的爸爸要求这么高，一定很优秀吧？现在你的爸爸也是个学生，会不会有很多女孩子追求他呢？”
“有啊。”切尔西掉以轻心了，“很多的，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也有男孩子喜欢他。他们甚至组织了一个小组织……后来变成了爸爸的政治团体了，挺有意思的，那些叔叔阿姨虽然有些怪怪的，但是都对我很好。”
爱丽丝若有所思：“小组织……是嘛。”
叶西看切尔西就要掉坑里了，赶紧打岔：“那么菲伊——我是说，爱丽丝，你现在有喜欢的男孩子吗？”
爱丽丝的脸突然红了。
“啊。”她掩饰地用手背蹭了蹭下巴，“我们学校有很多帅气优秀的男孩子吧，每个都很棒，要说喜欢，倒是没有，就是欣赏——”
“有的，你肯定有喜欢的男孩子。”切尔西突然说，“你肯定有。”
爱丽丝微微蹙眉，害羞地咬了咬嘴唇：“你怎么——”
切尔西得意地笑：“直觉。你肯定和我一样，遇到这种问题不会说实话。”
瓜总：呵，你还知道自己是个死傲娇哦。
爱丽丝沉默了一秒，然后试探地问：“如果我喜欢的男孩子，不是你爸爸，会怎么办……？”
“……”切尔西看来听到了一个很难以理喻的问题，“我爸爸那么优秀，你为什么会不喜欢他？”
……就应该打死你这个伏爸爸吹！
爱丽丝看起来也很尴尬：“不，这个，每个人的审美不同吧，谁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呢……”
“而且，”叶西心累地再次给亲闺女打圆场，“也可以再喜欢的吧？你不是之前也喜欢一个人又不喜欢了吗？”
切尔西虚张声势地瞪眼睛：“胡说八道，我那不叫喜欢，只是莫名其妙同情他而已！”
算了算了，这种闺女让她找后妈去吧！
“其实，我觉得现在的霍格沃茨，真正称得上优秀的人也只有那几位。”爱丽丝脸红扑扑地说，“在斯莱特林的也只有那一位……”
切尔西期待地瞪大眼睛。
“……汤姆里德尔。”爱丽丝说出这个名字之后，脸直接红透，然后倒进切尔西怀里，把脸埋在她肚子上。
切尔西激动地无声尖叫起来，用各种扭曲奇怪的表情隔空对叶西表达她的激动——妈妈居然就喜欢爸爸！天哪！太棒了！这个四舍五入就是一生一世啊啊啊！
叶西冷漠脸。
想把这两个傻闺女卖掉。
卖掉。
爱丽丝害羞一阵之后感觉不对，她感觉到一阵震动，和奇怪的尖细的声音——那是切尔西的手舞足蹈和无声尖叫，她抬头之后，发现一个立刻回归正常然而脸色很奇怪的车车。
“怎么了？”她奇怪地问，“是不是……是不是，你爸爸，不是他？”
切尔西抿紧嘴唇。
爱丽丝眨了眨眼睛，觉得胃像是被攥紧一样，失望攫住她的心，恶狠狠地捏着。
呼吸有些困难，但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安慰切尔西。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也知道，里德尔学长那么优秀，我不可能和他走到最后的。你爸爸一定也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吧，我以后也会很幸福的，我相信会是的，不是里德尔学长也没有关系——”
切尔西眨眨眼睛，发现爱丽丝情绪不对，发色突然很明显地开始变化——“爱丽丝？”她慌张地问，“不，其实我没有给出答案啊，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我们不该把太具体的未来告诉你——你不要这么难过啊！”
爱丽丝笑了，只是笑得很难看：“啊，对不起，我觉得有点难受，我能出去走走吗？”
“我——”切尔西站起来想跟出去。
“不用。”她制止了，“我一个人去，不用了，你继续看书吧。”
切尔西和叶西目送她走出图书馆。
“我是不是做错了？”切尔西很沮丧地问。
“嗯。”叶西同情地拍拍她，“如果我以为我和我男神永远不会在一起，我也会巨难过的——不过我早就知道我和塞巴斯蒂安斯坦不会在一起的，也不会有多难过。”
“你不是和巴基在一起了吗还三心二意的。”切尔西瞪她一眼，“连他不见了你也不着急。”
叶西无辜：“我感觉他们不会有事啊。他们的幸运值一向很高。”
“对啊，很高，每堂变形课洛基都被教授点名出来回答问题。”
“那是因为洛基一直不好好听！还一直课上撩托尔跟他说话！不叫他叫谁！”叶西叫。
图书馆里没头脑不高兴二人组在扯淡，爱丽丝一路闷头往外走。
刚才她觉得最下面那一层就要跑出来了——她赶紧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试着把最下面那一层控制住，然后——
可是越往楼下走，心情就越平静。
刚才因为切尔西的举动翻江倒海的内心逐渐平静，最下面那一层的那个女孩开始说话了。
她对上面的哪几层女孩说话。
“其实我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她细细地说，“我知道自己是个不够好的女孩，出身有问题，成绩也不是顶尖，也没有很积极地参加活动，鼻涕虫俱乐部邀请我也只是因为我爸爸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而不是因为我自己的优秀——这样的我，里德尔学长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啊。他仅仅和我交谈过一次，就一次，只有，一次，还是因为我家有很多的族谱文献才来找我。不是我，可能也是布莱克，也是马尔福……”
“不，”贝尔反驳了，“我很优秀！我很漂亮，成绩也不差，也有男生喜欢我！说不定里德尔学长不找其他人只找我，就是因为对我有感觉呢？”
“你也不确定，是不是？”那个悲哀的声音继续说，“你在犹豫，你知道自己无法说服自己，你知道自己终究无法得偿所愿。以前我们就一直被嘲笑，现在虽然好了一点，也只是被无视而已。”
“并没有。”爱丽丝说，“我很会交朋友啊？我觉得我的朋友很多，我并没有被无视来着。”
“又在自欺欺人。”最底层继续絮絮叨叨，“那些是朋友吗？你觉得你有可以交心的对象吗？他们只不过是点头之交，有些还都是冲着你爸爸来的。”
“好了，闭嘴吧你。”梅莉达最终忍无可忍地也开口了，“你让我心情很差。”
“为什么我要闭嘴呢，我说的是实话……切尔西说的话并不能全信啊，她一看就是对她爸爸盲目崇拜，我敢打赌，就算她爸爸是个马尔福那样的花花肠子，她也能把她爸爸吹成里德尔第二。所以你们又在期待什么呢？让爸爸给我们介绍一个门当户对的纯血小伙子，按部就班地结婚不好吗？”
“……我问你。”梅莉达说，“你喜欢汤姆吗？”
那个声音沉默了。
然后传来一声哽咽。
“我喜欢啊。”
最终，被最底层完全掌控的菲伊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她站在城堡围墙外，看着爬满围墙的常青藤，悲哀地擦了擦眼眶。
怎么能，不喜欢呢。
那样一个发着光的人，怎么能不喜欢呢。
即使再怀疑自己，也不能怀疑自己对他的喜欢啊。
“菲伊？”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背后轻轻叫，菲伊一激灵，险些跳起来。
“在吹风？”汤姆笑着绕到她侧边。
“啊？”菲伊赶紧使劲眨眼睛，把泪意憋回去，“我在看紫藤。”
汤姆看向围墙：“不是只有常春藤吗？”
“你看这些架子，上面缠的是紫藤。”菲伊指了指围墙边被汤姆忽视的架子，“再过几天，就会开花了吧。会开满紫色的小花，一串一串的，嘟噜下来。会很美。”
汤姆伫立在她身边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还没有开放的紫藤。
“会很美的。”他轻轻说，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菲伊，“春天来了。”
“是的。”菲伊微笑，“春天来了啊。”
汤姆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但是菲伊的眼眶有点红。
“现在还是有点冷的，快回去吧。”他贴心地说，以为她是受冻了。
“好。”菲伊试着像爱丽丝那样甜甜地笑，“谢谢你。”
汤姆笑了：“这有什么好谢的呢？”
“嗯……”菲伊想了想，说，“谢谢你的关心吧。这很难得。”
“大家要互相关心才好。”汤姆说完之后，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菲伊这句话的意思了。
很难得吗？
关心并不难得，真心的关心才难得吧。
菲伊显然是知道这层意思的，她叹了口气。
“有些关心只是社交礼仪。”她说，“英国的礼仪尤其是。冷了该添衣服，下雨别忘了带伞，这只是像打招呼一样普遍的说辞，服务员也会对你这么说。到最后说得多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真心地关怀别人了。如果关怀和温柔成了一种习惯，那么如果遇到了真的想要关怀的人，又怎么能分辨自己的心呢？”
“会分辨出来的。”汤姆低声说。
两个人在回廊里又看了一会儿紫藤。
“该回去了，真的有点冷。”汤姆转过身，“这句是真心的。”
菲伊笑了。
“谢谢你。”她俏皮地说，“这句也是真心的。”
图书馆。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出去安慰一下她。”切尔西说，“在不剧透的前提下。”
叶西心力交瘁地点头：“行吧行吧，你都纠结了半个小时了才得出这个决定，你不累吗？”
然而，在另一头，菲伊都已经撩完一轮汤姆了。
女人，你的名字是犹豫。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六十七章.如歌行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