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圣岛祭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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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客们都从船舱里出来了，涌到甲板上，扒着船舷，痴痴地望向圣岛。
“……他真的是神之子。”有人这样喃喃。
圣岛千百年来头一回被展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圣岛上地势平坦，神殿位于岛的中心地带，是用大理石建筑的，神殿前有一个巨大的喷水池，池上有一个花朵的雕像，远远望过去，似乎就是圣花雕像。
神殿周围有着零星几间房屋，不过看起来都比较简陋。
船围绕圣岛航行了一圈，阿尔曼在寻找码头。不过他们在绕过神殿，来到神殿背面后，他们惊愕地发现，神殿后有一个小山坡，漫山遍野都是金黄色的花朵。
“……莫非，那就是圣花？”米拉扯扯阿尔曼的衣摆问。
阿尔曼专心掌舵，瞄了一眼山坡，用龙的视力仔细看了一眼，然后“咦”了一声。
“怎么了？”米拉踮起脚尖自己也要看。
阿尔曼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船上的风帆，又仔细看了看山坡上的花，犹豫地说：“……这花，和咱们帆上画的是同一种花。”
“大副！”托尔的大嗓门遥遥传过来，“前面有码头！可以停靠！”
洛基立在船舷边，也在看着那一山坡的金色花，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西回到人的身体之后自己乖乖抱着花盆也来到甲板上了，她凑到洛基身边，也看见了那一山坡的金色花。
【夜西瓜：……正版的我发现了很多的假货，我该不该维权呢？】
【白露：好的，维权吧，支持西瓜神天降正义，星辰泣血，毁了圣岛。】
【黑川：呃，人家既然是以圣花闻名的圣岛，那么长着格拉利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夜西瓜：……好吧，只是，你知道，我一直是唯一一朵格拉利卡什么的，现在你突然让我看到漫山遍野都是这种花，我不大习惯。】
【白露：是的呢，你再也不是洛基基心里独一无二的小甜心的，太可怜了呢。】
【夜西瓜：……我回去就把你拉黑名单！！！】
【白露：拉呀！不拉不是大大！】
“圣花，格拉利卡。”洛基看了她一眼，然后不明所以地轻笑了一声，“看来我还有预言天赋？”
叶西觉得后背一冷。
好在洛基并没有继续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他沉默地望着圣岛的码头，那里已经聚集了一群安静的金色袍子的人，为首的……似乎是个老太太。
阿尔曼吆喝着要临时指定的水手帮忙收帆，米拉头回没有黏着他，而是踮着脚尖，扒着船舷，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为首的那个老婆婆。
“洛基，”她抬头问他，“待会儿能让我陪你下船吗？”
洛基讶异地挑挑眉毛：“怎么，你不陪你的小红龙了？”
“阿尔曼要下锚，检查船的情况。”米拉坚持，“我……我得去找一个人。”
“圣岛上的人？”洛基若有所思，“……行，好啊。”
米拉当初答应他们免费造船，看来她的目的就在于此。
码头上很奇怪地不止一艘船，这里有些小木船，不过看起来都像年代久远快要腐朽的烂木头。
“之前除了我们还有人登岛过。”托尔扫过这些船，“岸上的金袍子里也有年轻人……圣岛和外界是有交流的。”
“不过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洛基的嘴唇几乎没有动，叶西惊异地看着他居然能运用斯内普的不动嘴发声神功，“看看那船的腐朽程度就知道了……你们看那些人，他们都是祭司？”
船上的几百号人一齐盯着那几十个金袍子的祭司，祭司们肃穆地站在为首手持法杖的老太太身后，老太太眯着眼睛，看着巨大的三桅帆船“砰”地撞在他们的小木码头上，然后船舷上的木板被挪开，铁锚被抛进海，黑发的、面容美得不似人间所有的精灵高傲地向她走来。
“欢迎。”老太太哑着嗓子说，根本没有添加任何除此之外的礼节的表示。
虽说洛基在精灵之森也是这么接受冷遇过来的，但是托尔不干了。同样身为王子（和洛基的小迷弟），他觉得就算没有21响礼炮，也该有鲜花掌声和尖叫吧！
人家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手止风雨的神之子好吗？！
你居然就很冷淡的一句：“欢迎。”？？？
你就算是圣岛祭司，牛逼哄哄，那你也没有神之子厉害好吗？一个相当于管家，一个亲儿子，神更喜欢哪个你就摸着良心说说看！
洛基微微动了动胳膊，把托尔拦在身后。
洛基向叶西使了个眼色，叶西会意，出列，高声喊：
“精灵王子、圣树降生、精灵的管理者、人类的庇护者、被神偏爱的光明祭司——洛基，在此！。”洛基抬起了下巴，叶西继续：“尔等身为神之祭司，还不迎接！”
老太太估计平生头一遭被如此对待，洛基也没理她，很霸气地径直向前走，身后的朝圣者们叽叽喳喳地跟在他身后走下船，老太太被推开在一边，面对着船上那一排对着他们的黑洞洞的炮口，心里有点懵。米拉跟在洛基后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老太太，然后有点失望地皱起眉头。
金袍子的祭司们在乌泱泱几百号人面前还是不够看的，虽然朝圣者们心下都有敬畏，但是有神她的亲儿子在前面拉仇恨，他们怕什么呢？
于是他们跟着洛基径直走向岛中央的神殿。
老太太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气急败坏地跺着法杖，扯着老嗓子使唤她的祭司们：“给我把那个精灵拦下来！拦住他们！”
“你们竟敢擅闯神殿！”老太太让手下去拉人之后自己也气喘吁吁地跑起来，“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圣岛！你们知不知道只有圣岛上才有圣花！你们知不知道神只会在圣岛上现身——”
“我们知道。”洛基没有丝毫犹豫，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笑，“不然我们来这儿干嘛呀。”
“那你还敢、还敢擅闯！你居然蔑视圣岛祭司！你会受到神的谴责的！”老太太几乎是在咆哮了。
“……她有点精神疾病吧？”家有脑子不清楚的爹的托尔很忧虑地和洛基、叶西说悄悄话，“圣岛祭司都这样，神能治好我父亲吗？”
“祭司是祭司，神是神。”洛基回答，完全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有人都能听到，“我敬畏神，但是我没有必要敬畏这种所谓的祭司。神不会在意我对她的所谓祭司有所‘不敬’的。”
叶西吸吸鼻子，憋住笑，很镇定地捧场：“我觉得神不会在意的。”
洛基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白露：臭不要脸。】
【黑川：所以这算神大大的亲口承诺？这个老祭司好讨厌。】
老太太气得差点背过去。
其实朝圣者们心里都很疑惑，怎么这个圣岛和想象的……不一样？？？
岛上就只有神殿这座建筑比较辉煌大气，其余的房子都像勉强搭起来的破棚子。要不是圣岛处于暴风眼，日常连风都没有，不然这几座破草棚就都被吹走了。
祭司们的长相诡异地都非常好看，但是一个个的死气沉沉，看起来都像是除了老太太的命令什么都不会听的木偶。他们身上的金袍子看起来做工也很粗糙，金色的色彩染得居然都不均匀。
圣岛真是处处透着诡异。
叶西和洛基估计是唯二不发憷的人了。
叶西是知道自己是卡密萨马，随便发生什么都无法伤害到她。洛基就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了，莫非他真的信了所谓他是神之子，神会庇佑他吗？
……不过，这也算是对叶西的变相信任？
叶西莫名地宽慰。
老太太拦不住他们。转眼，洛基就已经走到了神殿的门口，正对着有着格拉利卡雕塑的喷水池。
看得出喷水池天天有人打理，还在喷着水，石头雕塑上没有一丝青苔的痕迹，被刷的干干净净，就是看起来非常的旧。
“这就是圣花，格拉利卡？”洛基指着石头雕塑问。
“不许对圣花不敬！”老太太厉声喝道。
洛基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向了朝圣者们。
“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进入神庙了向神祈愿了。”他很平静地说，“不过我们人数太多，应该需要排队。”
“公平起见，”他说，“我排在最后一个。”
“咦？”叶西瞪大眼睛，“你……你排在最后一个？你也要排队？我是说……你也有愿望？”
“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呢？”洛基笑了，然后转向老太太，像是施舍般问：“你们平时是怎么接待来朝圣的人的？”
老太太恶狠狠地瞪着他，说：“我、是、不、会、为、你、们、主、持、的！”
洛基耸了耸肩：“你以为没有你，我们就不能见到神了吗？”
“当然不能！”老太太表情狰狞，“我才是神的代言人！”
“没有我，你们无法进行圣花仪式，神不会借着圣花现世！”老太太觉得是自己赢了，“你们只能干耗在岛上，没有人会给你们提供食物，你们会就这样——饿死！”
把帆收好，晚了一步赶来的阿尔曼匆匆走过来，米拉马上像乳燕归林一样扑进他的怀里，阿尔曼刚好听到后半句，有些呆：“什么，饿死？谁会饿死？咱们带了够吃半年多的口粮呢。”
老太太：……
“怎么办呀，洛基。”托尔异常严肃，“这个……这个老疯子，她不配合，那我们……”
洛基看起来胸有成竹。
“先在船上住两天。”他对托尔说，“我有办法把她的嘴撬开，看看这所谓圣岛是个什么地方。”
“怎么撬？”
“还记得后山漫山遍野的格拉利卡吗？”洛基笑了，眼睛弯弯的，他看向叶西，叶西再次感受到背后的寒毛竖了起来。
“去吧。”他柔声说，“为我们做些贡献。”
叶西：……我能拒绝吗？
朝圣者们似乎是妥协了。圣岛大祭司，那个“疯老太太”——她叫梅丽，梅丽老太太，终于看着那个好看到让人牙痒痒的黑发精灵领着那一群种族混杂的朝圣者回到他们有着黑洞洞大炮的大船上去了。她能听见船上的人在夜里唱歌，跳舞，喝酒，醉醺醺地讲笑话……
梅丽只能把嘉丽卡叫过来，非常温柔地给她梳头发。
嘉丽卡是岛上最美的姑娘，也是梅丽这一生见过最美的姑娘……除了今天她见到的朝圣者中那个精灵王子和一直站在精灵王子身边的那个金发女孩。
梅丽一直把嘉丽卡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她不让嘉丽卡干任何重活，即使除了嘉丽卡以外的孩子天天都要去种地；她给嘉丽卡穿过去的朝圣者带来的衣服，或者是被冲上岸的海难者行李里的衣服，这些裙子美好得不是他们这些天天穿粗布袍子的人能想象的，而其他孩子只能穿拼凑出来的简陋袍子；嘉丽卡有最好的食物，有可以用来涂指甲的红色花汁，而其他孩子天天要打扫神殿；甚至在每日的祈祷时间，别的孩子跪在神坛下，而她的嘉丽卡，穿着最好看的金色裙子，头戴格拉利卡的花环，坐在神坛上。
梅丽坚信她的嘉丽卡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少女啊，少女不就是世间最美的吗？神一定会在这样美的嘉丽卡身上现身的吧？
带着麻木表情的粗布袍姑娘捧着一捧新的格拉利卡走进大殿，梅丽接过那一捧花，很仔细地挑了一朵，这一朵格拉利卡像是在发着微微的光。她把这一朵别在嘉丽卡的头上，然后赞叹地看着她。
“嘉丽卡，你就是神的化身。”梅丽颤巍巍地说。
嘉丽卡已经对这句话熟得不能再熟了。她坐在神坛上，甜甜地对梅丽一笑。
立在坛下的粗布袍子姑娘默默地揪紧了衣襟。
在嘉丽卡头上轻颤的叶西：……诶这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女的要顶替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圣岛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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