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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自我的价值 ...

  •   第三十一章

      “……你的……东西……吗?原来如此……”在黑衣女子那仍然冷漠的眼里瞬间闪过的意味不明的明了神色没有任何人发现,“唉~既然是自己的东西就应该看好了,万一坏掉,可是后悔都来不及的哦。”

      没等到对方有什么反应,她就将因为魔力被夺走而意识模糊红发少女像扔物品一样抛向了金发的男子。

      “——咳咳——”几乎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少女因为撞入男子的怀里时的冲击,有一次清醒过来,但却没办法说出一句话,移动任何一根手指。

      ——之后,黑衣女子飞快地退后,拎起了之前被遗忘或者是故意丢在一边,没有被波及的那个少年颈后的衣服,以她那近乎极限的速度离开了,而在离开的同时,留下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杂种——么——呵——的确——”

      与她一同消失的,还有曾经铺满了这片空地的诅咒之泥。

      “——哼,果然是鼠辈,逃得倒是很快,”看着怀里无法自由行动的红发少女,一丝笑容挂上了那个男子的嘴角,“逃跑的那个杂种,本王的的东西不会这样轻易坏掉。”

      ——或许,这并不是说给离开的那个人听的。——

      红发少女看着男子那赤色的双眼,隐约产生了危机感。

      ——不行,现在不逃的话——

      可从她眼里看出了那个意向的金发男子,却没有任何放开她的意思。

      “——你,现在还想要从本王身边逃走吗,女人。”几乎是贴着耳边说出的话语,男子满意地看着红发少女虽慌乱但仍然缺少波澜的眼神,仍然挂着那种被少女称为是“很那个”的笑带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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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P,太RP了,为什么这家伙会突然出现啊。不过,问题倒不是出在这里,现在真正成问题的是——

      ——为什么这家伙会突然露出那种危险的眼神啊,不知怎么的,虽然平时就很奇怪了,但现在这样,实在是很那个诶——

      ——我说英雄王,没事不要随便就那样看过来诶,我现在可是,可是相当的——

      ——无所谓哦。——

      所以我想你是看不到什么好戏了。

      不知怎么,突然间就觉得什么都没关系了,圣杯战争的是也好,其它什么事也好,突然就觉得——

      ——爱怎样就怎样吧,那些事情,跟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好像随着那迸溅在脸上的血滴冷掉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冷掉了,之前好不容易找到的,活在世上实感,也渐渐开始死去了。

      ——呵,既然无所谓的话,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如果再也不能醒来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所以不管现在发生什么我也不要再睁开眼睛,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再和我有关系了!

      可曾经说过这辈子不要再有第二个会令自己后悔的事发生的我,却因为以上的决定,大概要后悔一辈子。

      在这种失去大部分生命力,头脑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当然不能指望自己会有什么正常的想法,可就因为一时的失意与迷茫,因为一时的贪恋那份温暖,我失去了能够逃开的最好时机。

      ——不,或许原本所谓时机什么的就不曾存在过,从我遇见这个男人的时候起,能够逃离的机会,就已经不存在了。

      但现在的我,却并没有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有任何意识——

      ——所以我说,我的RP和直觉都是有抽风症的玩意儿,该把它们和那见鬼的没用大脑组成残障小分队,弄到爪哇国去。

      要么就一直不存在,要么就好使点,干嘛总是在不恰当的时间像癫痫发作一般突然起作用啊。

      ——那个时候,在几乎被夺走全部生命力的空虚和仍然没有平复下来的神经传递过来的那些冗余信息中,那几乎陷入永眠的直觉,稍微苏醒了一下。

      不过,我那残障直觉只会在有信息可供分析的时候,才会无精打采地睁一下那万年打不开的眼睛。

      ——而这次,令我不得不放弃装死,查看让那混蛋直觉在我脑内尖叫的原因时,我囧了。

      ——管它见鬼的一般人是什么反应,那种事和我没关系,反正我遇到这种事的第一反应就是囧掉了。

      “……我,我说那个谁,那个吉尔伽美什,请问那个你在做什么?”

      第二反应是扯扯淡,确认现在是不是在现实里。

      “你认为呢,女人?”造成我的神经因为衣料与皮肤摩擦的触感被放大了很多倍而想要造反的罪魁祸首,反倒用更那个的眼神和勾起了诡异弧度的嘴角反问起我来了:

      “——不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就入睡——”突然靠近的那张脸上眯起的血色双眼和隐约的怒意,让人确实感觉到这是在现实中,“——你没有想让身为本王之物的自己,受到任何伤害的权利,女人。”

      ——啊啊,我知道了,可是你不要突然靠过来,压到我头发了诶,很疼啊。要知道,现在我的所有神经都算不上正常。

      ——不过,你这家伙还真的是娇蛮系的诶,竟然还会担心我生病?是我以前没能做到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的缘故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依靠因为小睡了一下而恢复了不少的体力推开那挡了大半灯光的家伙,站起身来,“呐,不用劳烦你亲自动手,我自己去换可以了吧。”

      好吧,好吧,被看到一点胸部有不会怎样,以前又不是没被看到过,呃,虽然那时候我还小,是绝对的飞机场,不过反正大家都是人类么,除了一点点不同外都长得差不多。

      ——唔,说起人类,上次买得那本解剖图谱真是不错,标本的制作水平和照片的清晰程度都称得上是完美。

      一边想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边拿起好像是睡衣之类的衣服,向应该是浴室的地方走去。

      至于那边那个金发的家伙,放着不管自己就会消失的,反正那家伙又不是第一次在我家里,还有睡觉的地方晃来晃去了。

      ——你看,我现在根本无法正常的思考,所以逃避现实一般其它的东西不是人之常情嘛,如果因此而被说成是笨蛋的话,我也认了。

      ——不过,湿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果然很难受,尤其是牛仔裤这种面料结实的东西更是如此——呼——拽下来就好多了——嗯?洗衣篮在哪里?——啊,不管了——总之要弄点热水把身上冲一冲,不然真的会感冒啊,诶,这么说来,我现在头这么迷糊是不是发烧的先兆啊。

      ——这样想着,把浴缸上的水龙头打开,发现出来的居然是温水的时候,有些吃惊。

      哦哦,那家伙撞到头了吧,竟然会烧水诶……呃,太奇怪了……难道是被什么东西给吞了又吐出来,所以变异了?

      ——不管不管,洗完睡一觉,明天再说。看样子今天是因为太累了,产生幻觉了,其实那家伙根本不在这里,水是心血来潮的藤姐弄的。

      ——可是,这么真实的幻觉。——

      想到刚才那个真实的温度与手指的触感——

      ——囧,我终于该去看精神科医生了吗?

      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的我,在把头浸到水里的时候,终于完全清醒了。

      ——!

      啊啊,神啊,虽然我知道您可能并不存在,可我还是想祈祷一下试试,请您赐给我一块冻豆腐,让我撞一下,死死算了。

      ——哗啦——

      从水里站起身来,再次打量起这件浴室,之后确认了一个让我再次盘算起逃跑可能的事实:

      ——这里,的确不是家里啊。不过,我现在也不能冲出去问外面的那家伙这是什么地方。

      ……唔,继续留下来的话好像会有什么大祸临头似的,要想办法离开才行。

      ——虽然,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凛、Saber还有那个一直在身边却也一直被这样的我所欺骗的那个少女——啊……严格说来,我是连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欺骗了吧,欺骗说自己是那种正直、正义的——

      ——呵,该说是好人?——

      哈,开什么玩笑。像我这种自私的,靠着其他人的牺牲活下来的赝品,根本就是无价值也无意义的东西罢了。

      ——但,我还有一个赝品该完成的目标。——

      ——那个家伙,绝对要清除掉。——

      啊,这么说来,那边好像有扇窗户,从那里跳下去就应该能成功逃脱了吧。

      冲掉头发上的泡沫,胡乱的用浴巾把水抹净,套上仍然潮湿的衣服,推开窗向外看去——

      ……

      ……可不可以粗口啊——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高啊——

      要是几个小时以前,我魔力还充足的时候,直接跳下去就是了,可现在——

      ——!喂喂,不要在别人洗澡的时候闯进来啊,虽然都是人类,可毕竟还是不太一样么,而且,这样一来——

      “到现在还想着要逃走吗?”

      我的计划不就败露了嘛。

      ——唔,我说,真的不要抓住我的手臂还贴这么近说话啊,平时也就算了,可是现在……

      ——而且你、不知道扒着窗户的时候你这样靠过来我会卡在窗口啊,被这种金属窗框挤压到……很疼的诶,混蛋。而且不要说那种废话,要是不逃——

      ……会怎样呢?耳边那个家伙的气息,还有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的体温对早已变得不正常的神经的刺激下,我的脑袋开始往奇怪的方向思考问题了——

      “那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又不是无事可做。而且,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把关注点放在我身上的理由了吧,毕竟Saber……”结果就是把胡话说了出来。还好及时发现,没继续蹦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呵。”

      ——喂喂,那有什么好笑的,我只是对你为什么一直不杀我有那么点疑问罢了,这问题有白痴到会被人嘲笑的程度吗?还是说……

      ——哦?终于决定让我离开了吗?当那多余的重量消失的时候,我还抱着这种乐观的想法,结果就是——

      “真是个笨女人——”话虽这么说,但那看似燃烧的火焰,实质上却冷漠疏离的眼中闪过了好像终于得到什么想要的东西那种小孩子般的喜悦的光芒,以及似乎有那么一点真心在笑的表情却说明,这家伙心情似乎很好——

      “——喂,有什么好笑的,我是很认真的在思考——唔——”结果,我没说完的话,又一次地被某人用这种方式堵了回来。

      ——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还有啊,不要让我那正脆弱着的神经受到这种刺激啊。——

      ——可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口腔粘膜这玩意儿竟然有这么集中的神经末梢来着,还是说——

      ——那个该死的二百元海带,下次看见一定要炖掉。虽然……好像可能是不小心被淋到的我的错,可是——

      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我要这么清楚的感觉到——

      有那么点温柔但仍然没有减少侵略性的,这个吻——在掠夺走几乎全部的氧气之后,开始更加肆无忌惮的,加深了让我的神经开始短路的程度——

      ——这——这家伙是想让我缺氧而死吗——这么——

      ——喂喂,我皮薄,你这样咬下去会破的——还是说——你是在报仇啊——喂——啊——你看,破了吧——哼,我让你咬,咸死你——啊啊,竟然——喂——血那玩意儿又不是酒什么的,有什么好尝的,你你你这家伙变态么,啊啊啊,我不要被传染到变态病毒啊。

      ——呃,好像已经晚了——可恶可恶,那就交叉感染好了——嗯?不对——这样的话不就又变成——啊啊啊啊——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还有你这家伙手放哪里啊啊啊!

      终于有那么点很,非常,相当危险的信号因为那家伙手上动作而传到我混乱的大脑里。

      ——这个,那啥,我可不可以叫个暂停之后去找时光机啊。我说这样下去算是怎么回事啊,喂,真的会完全短路掉啊。

      我,会产生错觉的啊,会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作为自己被什么人——

      ——不行啊,如果陷入那样的错觉里,我会变得不再是我自己了——

      用剩下的全部体力,我狠狠地再次用头把那家伙的脑袋给撞了,之后朝着门的方向——诶?——却忘记了自己的手腕还被某人给攥在手里的事。

      ——光着脚在光滑的浴室地面奔跑,有因为某个方向的力而没办法掌握平衡的结果就是,我向着坚硬的地面重重地摔了下去——

      ——呃,希望不要磕到头,本来这脑袋就有点问题,要是在来上那么一下估计就得进疗养院了。

      明明危险就在眼前,却还在悠闲地想着这种无聊事情的我,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地面的靠近,什么也做不到。

      ——呵,要不要闭一下眼睛——否定——正视任何将要到来的灾祸已经成为一种本能了——那么就这样看着自己摔下去也不错。

      可是那见鬼的可以一击致晕的解脱并没有到来。

      因为某个不知是突然抽风还是吃错药的家伙做了缓冲。

      吉尔伽美什,我很感谢你没让我摔在地上,可你能不能放开我啊,手很疼耶,而且你不觉得,现在这个姿势,很像是我——那啥,用自己的体重和动量把你给弄倒的。

      “——那个,谢谢你把我带出来,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诶诶诶?”

      还没等我把快要断掉的手腕从那几乎变成钳子一样牢固的手掌里抢救出来,那个怒气多过常驻的笑意与嘲讽,同时还很那个的眼神就这么瞪了过来,同时,在我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的时候,就几乎用拎的把我拽了出去。

      ——呃,会肿啊,我的手。——

      哀悼着自己手腕悲惨命运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危机已经来临了。

      ——所以,在那冰凉的金属缠绕上我的双手,当它勒上我的皮肤之前,甚至被丢在那张床上的时候,我都没察觉到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燃烧着的隐约怒气,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应该说那个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仅仅是“为什么又拿天之锁来绑人啊,喂喂,你不会真的是变态吧”这种脱线的想法。

      刚想开口发表点什么感想,就差点因为那家伙突然抬起我的下巴而咬到舌头,却在抗意的话说出口之前,撞进了那同时带着宽容与残忍,还有一些以前从未认真思考过其真意的——嗯,该说是欲望?——的血色双眼。

      ——唔,这真的是相当、非常、很有问题啊。——

      “看来,需要给予一定的惩罚,你才会有身为本王之物的自觉。”伴随着这个如同宣告什么的,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诡异意味的话语一同到达我大脑感受中枢的,还有锁链摩擦有些红肿的左腕造成的被扩大了很多倍的不适感。

      ——啊,说到左手——

      下意识地侧头向左手背看去——

      ——奇怪,令咒居然还在啊。啊,这么说来,干脆趁这个机会说清楚好了,我与Saber的契约,已经不在了的事,至于这个男人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行动——

      管他呢,反正就算是死掉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了。而且,我又不是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样的东西,哼,不就是什么也没有的虚无嘛,像我这样无意义又无价值的赝品,还是老老实实从哪来回哪去的好。其实仔细想想,我不就是一BUG么,照理说,为了世界这个精密程序的平稳运行,应该早掉把我挂掉才是,在所有不可思议的未解之谜里面,最让我感到困惑的事其实就是——

      ——我怎么还活着?——

      太奇怪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又凭什么呢?

      『有时你承认什么的速度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哟,好久不见。——

      『见你个头啊,像现在这样沉入内心世界里,只会更加——』

      ——!喂喂,做什么啊,混蛋,哪有人会故意在别人伤口上——唔——

      在今晚的战斗中,因为失去了与Saber契约的联系而而没办法完全愈合的伤口处的皮肤,在被那家伙恶质的轻拂过之后,用几乎是在啃咬般的亲吻下产生的伤害中,如同再次裂开了的疼痛——

      但让我从那思考中把注意力转回来的,让我的意识渐渐变得奇怪的并不是那种痛感,毕竟,对于我来说,要把疼痛之类的信号排除在意识之外早就十分拿手了。

      ——那是令现在正脆弱的感觉神经,像是突然被其他什么生物支配般,让一直压抑着呼吸的我差点发出声音,连体温也升高到正常——不,好像比那还要高上一点——温度的,是从皮肤的感觉神经末梢传递过来的,在疼痛中混杂着一种在令神经产生不寻常的信号的同时,又无法完全屏蔽掉的那种从没在我的感官范围内出现过的,陌生的感觉信号刺激。

      ——可恶,是谁说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话,男人可能会失去兴趣来着,那是纯属扯淡啊,我说那混蛋根本就一点停手的意思都没有啊——

      ——而且,而且——

      ……

      ……呃,我要咬舌自尽。

      从斩断意识与感觉的状态下回过神来时,眼前的景象坚定了我一头撞死的决心——

      ——喂喂,原来真的不是全年龄向的啊,怎么这么工口啊,喂。

      ——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的上衣松松垮垮的勉强挂在身上,露出了那个在我自己看来真的是没什么看头的身体——唔,其实倒是一直觉得樱的身体很美呢——啊,怎么会突然蹦出这种想法啊——但不知为何,配合上现在的光照强度,还有那家伙很有那啥意味划过皮肤的手指,引起神经末梢几乎要造反一般的颤栗,还有那染上了血色的眸子带着某种专注,慢慢滑过裸露肌肤的视线,所产生的效果,都令我完全深刻地理解了Saber的心情。

      ——真的是,让人很想挥剑砍过去。想到会被这家伙给怎么样了的时候,就激起了我心中隐藏了许久的杀意——

      哼,虽然,从生物学的角度看,这一切相当的无聊啊。

      “……如果你一直把感官都隔绝开,本王的惩罚就失去意义了。”被那个让人越来越搞不懂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锁链给拉到那个家伙那张欠扁的脸前,看到那眼底隐约让人看不清的某种情绪,听到他那似乎变得有点低哑的声音时,我决定——

      ——放弃装小白了。

      ——咔吧——

      彻底切断所有无聊的冗余信息,我放弃了用任何属于正常人类的表情来伪装的想法,换回了那属于我的唯一的情绪,也就是没有情绪,用应该已经什么表情都没有的眼睛,注视着在我的左眼中介于能量流与活生生的人类之间的这个人。

      “——没有意义,不管你现在为何有那种奇怪的意思,不过有一件事得提前告诉你——

      ——和Saber的契约已经被我亲手切断了,所以我现在和你之间,已经连相互利用的关系都没有了,因此,我奉劝你还是早点杀了我的好,如果你真的认同那个时候把自己的死亡权交给你的那个,嗯,该说是约定的话。”

      ——是周期性的厌世?还是原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意志?总之就是觉得自己的人生成为了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无意义的东西——

      无意义,无价值,所以什么都无所谓了,或许该说是——

      ——死掉才好——一了百了,不是吗?

      所以感觉到那刚刚以说不清是温柔还是无情的抚摸过我的手放在脖子上的时候,我没有一丝的恐惧,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除了将要获得解脱的平静之外,没有任何情绪。甚至在那双手收紧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波动。

      ——啊啊,认真想想,这还真是很那个的死亡方式啊。

      ……

      ……咦?

      可预料中解脱的黑暗与虚无并没有到来——

      “——咳咳咳——”

      突然随着本能般的呼吸涌入肺部的空气,让我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而因为缺氧而变得模糊的视野左侧,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自己没有请求本王赐予一死的权利吧。”随着声音靠近的,还有那几乎贴上了脖颈的唇,“这只是个警告,女人。”若有似无的触感刺激着刚才被掐住而产生火辣辣痛感的脖子,“如果下次再提出这种请求,本王会告诉你什么是生不如死——”分不清是残酷还是温柔的话,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分不清,他对这世界是扭曲的爱着,还是恨着——

      ——不过那都和我没什么关系,反正我,对这个人也——

      ——也没有什么超出对其他人的特殊感情。——

      『哎呀哎呀,自欺欺人不是好习惯,你还没吃够这个亏吗?』

      ——可是对这种人,万一,有什么不该存在的感情产生,那,是错误的。

      “我只再说一遍,你最好当作法律给本王听清了,卫宫咲夜。”突然改变了的称呼让我愣了那么一下,“你是本王的女人,你的一切,包括生命都是属于本王的,除了本王以外的任何人,包括你自己,没有伤害到的权利。”

      ——咦咦咦咦?虽然内容上有那么点问题,不过这种话听起来怎么——

      ——怎,怎么那么像那个传说中的那啥,那个告白啊。

      ——不过等一下,什么叫你的女人啊,我说你一开始是不是就误会我那个时候的意思了,而且——

      “——吉尔伽美什,我以前就想问了,像我这样既无意义,又无价值的人,到底哪里有让你注意的价值啊?”为了防止误会,特意消去了所有声调上的起伏。

      ——不趁现在问清楚,总觉得从昨天开始就一直都在心底的东西,会变得越来越重——

      “果然是个无法认清自己的笨女人。”像是理所当然似的说着这种让我想砍人的话,那家伙竟然还有笑出来的意思。

      喂喂,我可是很认真的在困惑啊。

      “——不过没有关系,就算你没有自觉,只要本王承认你的价值就够了。”得到的答案却出人意料。

      ——什——什么——谁需要你这种人承认自己的价值啊,而且这种回答有和没有不是一样吗?而且——

      “——怎么,因为太高兴,说不出话了?”不知是真心这么想还真是白痴,和某个记录里同样蠢的话就这样冒了出来。

      “——你——”不,不能慌,要是再说错话,谁知道这大脑构造诡异的家伙会怎么想啊。

      “——没有什么人的价值是需要别人认同的,我只是在寻找自己人生价值时一时迷茫罢了。因此请收回刚才的话,吉尔伽美什——”为了强调自己的论点,我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并不清楚,但能真正找到本身存在意义的,只能是我自己,所以——”

      ——所以你的认同对我没有意义——

      ——结果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来,那家伙就带着明显更那个的眼神靠过——啊——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为什么会直接压过来啊——你这样居高临下的带给别人压迫感,很爽么,喂——

      “不愧是本王的女人,”这样说的同时,又用手拂上了我的眼睛,带着不知从哪来的感叹语气,说着奇怪的话“眼里,不会有一丝迷惑吗……那么,就试试看——”

      又是自顾自地说着听不懂的话,不过,怎么好像很——

      “看你的眼底是否真的无法染上任何颜色。”

      ——什,什么,这家伙什么意思——

      这一回,还没等我吐出一个完整的音,那家伙就再次堵住了我的嘴。

      而且,这次,我恐怕真的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

      ——呃,神啊,我以后再也不沾工口物了,真的。所以,放过我吧,喂。

      可即使这样向存在与否都没有意义的神明祈祷,也得不到任何回应,所以,我只得自己想办法。

      ——可——喂,手脚都不能移动的情况下你让我想什么办法啊——而且,连最擅长的扯淡转移话题,或者直接把人囧掉的招数都被封印了

      ……而且,明明是和以前没多大分别的被,那个,舔到嘴罢了,为什么我的耳朵会烧到没有知觉啊。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那个我唯一值得自豪的自控力,竟然有抛下我自己去巴厘岛旅游了,喂,小子,小心被恐怖分子炸死哦。不过,因为那小子去旅游了嘛,所以会从我脑袋里冒出奇怪想法,并且没经过自考就付诸行动也不完全是我的错啊。

      ——感觉到那跑到不该在的地方的味觉器官越来越放肆的时候,用咬东西很方便的虎牙,使劲咬了下去。

      可咬下去的瞬间,我就知道自己又错了。

      首先,基本没什么体力的现在,杀伤力太小,其次,我忘了这家伙从某方面讲,根本就是变态。

      明明被咬了,却更加愉悦似的兴奋起来的家伙,不是变态是什么啊。而且,此时才完全纳入大脑的某个信息,更加刺激了我想撞死的冲动。

      ——那个,我,我的衣,衣服怎么不见了——啊,不对,是被褪到腕部去了,呃,还有那家伙的上衣是什么时候没的——唔,虽然从某方面讲,吃到豆腐的是我也说不定,可,可是到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我啊——

      ——呃,虽然这家伙,呃,的确称得上是雕塑般完美比例的身材就是了,可我还是——好吧好吧,承认自己曾经糟糕过又怎么样,可,可我从来没有萌过三次元啊——而且那些东西的卖点是女孩子好吧。

      还有我本来也不是小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要因为看到这家伙半裸的样子而烧到大脑啊。

      更何况,记录里的那些做了多年繁育工作的记忆,早就让我对那种事情只有恶心的感觉了。

      可现在,这种几乎要让人立刻去自杀的强烈心跳,还有几乎快从耳朵染到脸颊的温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说,继控制力班长不久前出去旅游之后,理智学委也快要顶不住了。

      ——加油啊,同学们,脑残老师我就靠你们了。

      我也知道自己随时随地会脑残掉的毛病不好,可并不是我不想改,而是根本改不掉。

      『天生残障和伪多重人格。』

      ——恩,总结的好。——

      ——不过,我才不要就这样输掉!要反击才行!

      ——可,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啊——

      明明是不想输的,可在出击的一瞬间,几乎就变成了对那种行为的回应,并且,被那早已熟悉我会有什么反应的家伙给狠狠的压制住了。

      之后,我深刻地了解到,自己原来是个会在接吻的时候忘记呼吸的白痴。不过还好,在白痴因为白痴理由窒息而死之前,那个男人像是突然良心发现一般放过了我。

      ——但,就在因此而有了一瞬间放松的时候,从心脏附近的某个部位传来的,混合了肿胀感的痛觉,以及腹侧伤口再一次传来的不正常的刺激信号,差点让我发出奇怪的声音来。

      “——喂,你这家伙……手……在做什么——唔——”在意志上咬紧牙关,控制呼吸,努力拼凑出完整的句子,在忍受着那些会让人变得难以捉摸的冗余信号的同时,把任何可能会引起诡异联想的声音与过重的呼吸在出现之前尽力消除掉。

      ——可恶,平时明明连比这强几倍的疼痛都能忍受的,可这种带点麻痹感的感觉却——诶?——

      那种还未达到被称为疼痛临界值的感应信号,在我来得及把感官关掉之前,沿着神经直接传到了大脑里,引起了让意识几乎断掉的刺激。

      迅速镇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笑得一脸那个,好像我已经和他发生什么不正当关系的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才挤出一句话:

      “……拿出去……手……”

      ——可恶的混蛋,竟然一个不注意就……

      『真遗憾。』

      ……别把我和你那种糟糕人士比啊。

      “——哦?这么急着想要完全成为我的人吗?……不过,第一次,还是做好充分的准备吧”

      ——呃,我不知道你误会什么了,真的。

      『哦哦,意外的是个好男人呢,吉尔君。』

      ——这个不是吉尔“君“啊,还有,你这家伙高兴个什么劲啊。

      “否则,无法体会到我给你的快乐。”

      ——喂喂,我说你真的在用心听别人说话吗?

      ——呃,虽然真的用心听才奇怪,不过——唔——这样下去的话——(断掉)——就真的会——(断掉)——任他摆布了——该死——这种事果然和某肉用动物的静立反射一样不受大脑的控制啊——

      当身体仅仅因为那家伙手指的动作就产生了某种特异反应,以及某部分肌肉开始失控的时候,我对于这种状况终于完全憎恶到底了。

      ——去死吧,我这辈子最恨别人一副“我来指引你”的嘴脸,不顾本人的意见,安排什么事了。

      『你疯了。』

      ——诶?你说什——么——?

      看清眼前的状况时,我华丽丽的囧了……

      ——呃,太神奇了,我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上下突然换了个位置,虽然行动不便,但还是被我不知什么时候给换到下面去的那个男人,和那个鬼知道他在赞赏什么的奇怪眼神,我决定——

      ——还是语言攻击吧,比较安全。

      ——鬼知道已经泛出不正常颜色,还变得不似自己的这个身体,随便乱动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啊。

      “——呼——”深呼吸,把紊乱的呼吸平复下来,开口的声音恢复了属于我自己的平稳,“……还是算了吧,这种超出正常范围的关系。英雄王,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和你的女人相比,还是做你的朋友比较好。”

      ——唔,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对于从来没懂得过爱情那玩意儿的我来说,亲人和朋友都比恋人之类的东西重要得多——而且——

      这家伙,对朋友这个词有个特殊的执着呢。所以,对于这句话会起的作用,我很好奇呢。

      “和恋人什么的比起来,还是朋友好吧。”

      那个比谁都高傲,又比谁都孤独,连唯一的朋友都因为那些可笑的,无聊的,所谓神的惩罚下,失去了生命的男人,不知为什么,只要在看到这双看似炽热的冷漠眼眸,再想起他那样孤高的一生,我的心里就会泛起那种想掉眼泪的冲动。

      ——咦?怎么,这是——

      这样想着,眼泪却真的掉下来了。

      “……女人,你的眼里的,是同情?”眯起的血色双眼中,涌出了会让人打冷颤的杀气,不过对于早已熟悉这种气息的我来说,倒是觉得这个样子的他用一种熟识老友般的亲切。

      『所以说真正精神有问题的人是你啊。』

      “……不,你还是当我什么也没说吧。”突然就觉得自己很丢脸,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哭出来,“只是觉得你这家伙连个朋友都没有,还真是好笑,不过最近心情不好,刚好笑不出来罢了,哈哈哈。”因为这种亲切的气氛,让我忍不住像以前一样想要激怒他。

      『又来了……不过这倒是说明,你对他其实……』

      “不要用那种愚民的标准来衡量本王,女人。”

      ——唔,虽然有杀气,但没生气呢。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再多说一些?

      “虽然你说过奇怪的话,吉尔伽美什,而我也说不上有多了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还是算了吧,我从你的眼里根本看不到除了欲望之外真正,那个,该说是喜欢,那类的情绪。不管承认与否,你也是人类嘛,所以女人还是找自己真正喜欢的比较好。我的话……还是算了吧。”

      那样,你眼中那冻结在火焰里的寒冰,会不会有融化的迹象?可惜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懂得爱情,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只是,和能与你在一起的女人比起来,我更嫉妒——没错,是嫉妒呢,我竟然也会有这种不该存在的感情,所以才说这个男人危险啊。因为我早就决定要公平的爱着所有的,奇迹般的存在了——嫉妒那个你唯一的朋友。

      ……我和你,一开始就没有,也不应该有什么交集。所以,离开这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多好。

      但从他口里说出的却从来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哼,你一直在思考那种无聊的问题吗,那么……”下边的锁链被解开,但我却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再次被那家伙占据了“领空”。

      “本王就让你没办法思考那些无聊的事——”

      之后,没有给我任何再开口的机会,甚至之前几乎称得上小心翼翼的行为都只是幻觉一样,在那没有任何犹豫,甚至连一点点怜惜都吝于给予一般强硬行动下——

      『——花朵,绽放了——』

      ——啊呸,绽你个大脑袋鬼!你才是花,你全家都是花!

      明明就是差点坏掉的恐怖经历来着。

      『哦呀哦呀,我全家只有你一个,亲爱的我。而且,差点坏掉的,只是某人的理智吧。』

      ……

      ……总之,如果有下辈子,我绝对不做女人……

      ……呃,做了女人也只当蕾丝边好了。

      不过,当清醒过来,发现所有束缚都消失,我的体力也莫名其妙的恢复了大半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

      ——TNND,从结果来讲这不是补魔吗?那时候竟然有瞬间把回路还是什么鬼东西给重合了?

      囧了几秒的第二反应更怪。

      “……我说吉尔伽美什……我好像还未成年吧……”虽然心早就是大叔了……

      “这个国家的法律,十六岁就可以结婚。”没事人一样悠闲——应该说是让人想屏蔽所有疼痛和那家伙打上一架的悠闲——而又欠扁的态度。

      “……我不是你妻子……你不是已经向Saber求过婚了……”虽然我绝对不会让你这家伙动她一根毫毛……

      “如果你在担心这个,没关系,一夫多妻才是英雄本色。”那双仿佛带着享乐余韵,颜色甚至能用艳丽形容鲜红双眸,让我很、非常、十分想要吐槽。

      ——英雄本色?我还马克思•佩恩呢。不过,这句欠扁的话怎么这么耳熟?我绝对,绝对在哪里听过——

      ——在哪儿呢?

      ……呃,不管了,我只要记得一件事就好了:

      大胡子BL的石像,大胡子BL的石像,大胡子BL的石像……(重复n遍)

      ——呼,心情舒畅多了。——

      ……过去发生过什么鬼才记得,人要向前看,向前看。

      对于我来讲,还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完成……

      『那就完成它吧。』

      ——嗯,一起加油吧,亲爱的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自我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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