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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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方才好威风哦！都把那个大块头吓愣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姐这么厉害呢！”小婉一边吵嚷着，一边学着我推瓶时的动作。
“小婉，安静点，我回去了。”我站起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径自离开了。
走出内厅，抬眼望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花园的地面上还有斑斑血迹，看来我要亲自动手擦干净了，因为我还不想小婉追着我问东问西。
走至书房门前。
叩了叩门，无人应，他走了吗？
当下我推开门，环顾着空空如也的书房，果然走了，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竟有些莫名的失落。
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难道他的容貌和我一样不堪入眼？同情之感不禁从心底滋芽萌生。
“小姐！小姐！蔡公公传话给我，说皇上午后回来惠德宫，我还道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竟是真的！”小婉喜气洋洋地拽着我的水袖，像捡到锭金子似的。
“哦。”我淡然一应，他要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圣上定是又想到了什么给上官家下马威的主意，先试探下我。
我冷哼一声，自从来这深宫之后，我好像很久没有真正地展颜笑过了，笑，是一种什么感觉，自六岁后我就已忘记了。
“小姐难道不高兴吗？皇上来了不就说明小姐受宠吗？却有为何如此的愁眉苦脸？”小婉不解地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我问道。
我瞅着她水灵的双眸，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在这后宫中还有这样清澈眸子的人不多见，毕竟没有狡猾与伪装作后盾是会死的尸骨无存，被人挫骨扬灰也说不定，我的心早已腐蚀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空壳，虚伪阴暗的空壳而已。
半晌，我拍拍着她手的轻声道：“小婉，受不受宠可不是咱们说了算得，况且来一次寝宫就算受宠的话，这后宫中岂不是要鸡犬升天了吗？”
“嗯。”她懵懂地点头。
“小婉，准备一下，待会儿陪我去给皇后娘娘和老佛爷去请安。”我耸耸有些乏了的肩膀，要是再不动一动会落病的，成天都在惠德宫里坐着都快麻木了。
小婉点点头，退下去忙了。
我秀步走回寝室，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那个丑陋憔悴，面色苍白的女子不禁发呆，也难怪皇上不愿正眼瞧我，谁会愿意一个丑的如此不堪入目的人陪伴一生呢？恐怕他对我不仅仅是厌恶而已吧。
头发有些凌乱，我抬手拔出玉簪，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下，我轻轻甩了甩头。
从少数的饰品中翻出一支有菊花纹的翡翠步摇，那是我早已远渡黄泉多年的娘生前最爱的饰物之一，而后爹爹将之送与我，是希望我能成为像娘那般贤惠的女子。
静静的摩挲着这步摇，冰凉之感由指尖传来。娘是个怎样的人，会让爹如此魂牵梦萦，不再续弦。想必定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吧。
绾起垂下的青丝，箍于脑后，步摇的翠穗相碰击而叮当作响，极为清脆动听。
淡淡地涂上胭脂，却发现竟有几撮发丝俏皮地滑到鬓角，笑着把它捋回去，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想我如何打扮他也不会施舍看我一眼，我又何必呢？当下放下那撮发丝，正襟站起，推门走出。
到了秀水宫的门口，我和小婉停了下来。
皇帝专属的内卫正站在此地，皇上来了吗？我现在竟有想转身回宫的冲动，迈步的脚停了下来。
小婉见我不动了，便扽了扽我的衣角：“小姐，不进去吗？”
我摇头，长吁口气，径直走向秀水宫。
淡淡的薰香在皇后的寝室门口弥漫，我停住了脚步，是不是很讽刺，不受宠的妃子给皇后请安，却恰巧碰到了皇上与起在享受鱼水之欢，而皇上不久就要来自己的寝宫。
既然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我就不打扰了，当即我在门口福身，提高了声音冷冷地道：“臣妾给皇上皇后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臣妾告退。”
说罢，转身离开。
不出三步，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传来了门被踹开的声音，一个人走了出来，我没有在意，依旧走着。
出了内厅，右手手腕被蓦地抓住，我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脚却一阵剧痛传来，看来是崴到了。
“见朕一面有这么难吗？清妃。”是那个几近可以蛊惑所有女人心的声音，可在我听来却是那般冷血无情。
“皇上恕罪，臣妾不敢。”我转过身，颔首欠身道。
“抬起头。”
“是。”我抬起头，看到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那犀利得似乎可以穿透一切的眸子。
他打量了我一眼，完美的嘴角魅丽地勾起道：“ ‘云鬓花颜金步摇’，清妃与这翡翠步摇很是相配。”
“谢皇上。”是在讽刺我吗？
“清妃回去准备一下，午后朕会去爱妃那里。”他淡淡地道。
微风习习，拂起他鬓角的黑发，撩起了他单薄的衣服，我才发现他只披了一件淡紫的单衣，上身还可隐约地看到他清瘦的胸膛，但却不给人羸弱的感觉，反之有种磅礴的气势，这就是君王的气概吧。
我竟看地有些失神。
“清妃。”他轻唤一声，我抬眸看他，他的嘴角又挂着一丝不知是讽刺还是什么情绪的笑容。
“是，臣妾告退。”我再次颔首道，手却突然有些凉，径自搓了搓，正要转身。
“清妃。”他突然看口。
我一怔，“皇上有何贵干？”
他小步走到我面前，我想后退，却又不敢，只好任由他“胡来”。
阵阵暖流从双手传来，我垂眸一看，他竟用自己的双手把我的双手握住了，他原来也是这么温暖。
“皇上……”我一时语塞，脸阵阵地发热，他怎么会……
“清妃的手很凉，朕不过是为你捂手而已，不过，朕还是首次看到清妃脸红呢。”他看着我轻笑道，那双眸子还是深不见底，可现在竟多了几分柔和，是我的错觉吗？
半晌。
“皇上。”一个如莺鸟啼叫般的清脆嗓音响起，我寻声望去。
身着轻纱单衣的皇后婀娜地走了过来，原本红光满面的脸一看到此情此景便“刷”地变得向往常一样苍白。
“皇上，外面冷，当心着凉，臣妾告退。”感到尴尬的我在他不经意间抽回了手，转身离开。
转身那一刻，我感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像针一般刺到背部。
许久，他转身面对着她。
“吟月，回去吧。”他上前揽住她的纤腰，似有似无地他的嘴角翘起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