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利夏尔

314、番外：玻璃墙

　　玻璃墙
　　（5-6）
　　莺丸听了，只好叹道：“没有也没办法，博多有么？”药研道：“他应该有衣服的，那个猴儿财神，什么都不想丢。”说着转身去叫人，不多时叫来了博多，后藤，毛利，庖丁和五虎退四个人，原是也只有他们几个还留着衣服，博多还留了别人的，但五虎退只留了一件上衣，上衣的扣子还没有。

　　莺丸就道：“别找扣子和裤子了，带老虎过去就行。”五虎退一听，就只带了大的老虎，穿了上衣和天使们经常穿的短裙。

　　到了莺丸屋里，只见大包平还是老样子，缩在莺丸给的空间护盾里发抖，药研见了也有些心里悬，道：“还是请芈银过来看看，若他也看不得，就送医院罢。”莺丸道：“也别提送医院，芈银看不得的病，一般医生也看不得，先把状况稳住。”

　　药研听了，就上去请脉，所幸大包平身体还好，禁得住猛药，就找出各种安神药来，挑了符合对方病症的，浓浓地熬了一小碗。莺丸和鹤丸哄劝着大包平喝了药，好不容易才睡着了。

　　药研这才收了医药箱，同莺丸一起出来说话。药研道：“我只是不明白，他怎么会害怕我们？”莺丸道：“他还在受限于时之京的原系统，才会这样。”药研听了，道：“我也听李奈兄弟说过，只是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莺丸说：“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我给你们弄点吃的再讲，你要吃什么？”药研道：“啤酒。”

　　莺丸道：“啤酒太凉，怕是与你也不适合，我热些米酒给你喝罢。”药研道：“也好。”

　　两人到了厨房，莺丸煮了鸡蛋汤面，做了鸽子鱼片，琉璃花生和芦笋豆腐，先送给外屋的博多等人，然后两人才面对面坐下来喝酒叙谈。药研道：“刚才你讲什么受限于系统？到底受限了什么？”
　　莺丸道：“老弟，这也是我家老爷昨儿捎来一封信，信里说之前时之京系统的运作。因为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人造的星球，为了不使得星球崩溃，必须让我们的力量符合这个星球系统的基本框架，这个框架的形式，就是我们之前订立契约之后必需服从的条款。契约要求我们要在系统规定的数据内展现力量和形态，除了人形和剑术之外的力量形态，都不在契约允许的范围之内，不得有超出系统架构上限的额外技能与战力，而解释权归时之京所有，也就是说，时之京可以随时调整系统架构上限。

　　药研道：“说人话。”莺丸道：“也就是说，系统和时之京管理者们说我们的力量多大，我们就必须是那个样子，只有上限，下限不保底。如果自身力量超越了上限，后果只有被销毁和折断，毕竟我们现在凭依的本体只是原件的复制品罢了，他们想复制多少就能复制多少。”

　　药研焦躁道：“可我不明白你说的这话和大包平怕我们有什么关系！”莺丸道：“既然我们的战力是时之京的电脑系统和管理者说了算，那么难免会出现系统漏洞导致数据失衡的情况。毕竟没有任何人造系统是完美的，最可怕的，是你们的速度还维持在原来的强大程度，导致的速度失衡。”

　　药研道：“速度失衡？我却没感觉到。”莺丸道：“因为那就是我们原来的力量，我们当然感受不到失衡。因为短刀往往是对审神者最忠心的，所以时之京的管理层并未对系统发出严格限制短刀的速度的命令。所以极化短刀速度不受限，在这个系统之中强大到难以想象。”

　　药研道：“听你这样说，我也明白了一点，世界系统规定是短刀速度最快，速度越快，撞击一个物体的力量也就越大，极化短刀速度最快，动作灵活，也能携带远程武器，所以最强……可是就算那个时候的我们很强，但大包平他……他也不该害怕！”

　　莺丸见他急了，道：“你喝多了，人类的本质就是慕强凌弱，审神者更是如此，你说，当你没有某个稀有度高的刀剑，而又发现了数据失衡带来的好处，恰好那把稀有度高的刀就在演练场对手的队伍里面，你会怎么做？自然是得不到就毁掉，人类就是这样。即便知道不会打死，打成重伤，也能让她们的头脑得到类似性满足的满足的。这不是稀奇事。”

　　说完，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药研的脸，道：“大包平和三日月都已经被逼疯了，救不回来了，药研，大包平还尚可。但三日月不能再疯下去了，他到底是东宫那位的三魂六魄，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东宫那位感觉到自己的脑子被害死，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给他报仇。但此事你不能外传，若有事，你找我来，我们只能去魔界躲避了。”

　　药研道：“真有那么吓人么？”莺丸道：“东宫那位爷可不像三日月那样能克制。那位爷的字典里没宽容这个词，宽容是理性做出抉择之后的行动，而东宫是没有理性的，谁打疼他，他打谁，下手又不知道轻重。”

　　（5-7）
　　雪不是一直下的，雪停了之后，本丸换上了梅雨的布景。这天小辉正在楼下菜地里扫暖棚顶上的雪，大长谷部背着个有鲶尾那么高的包裹过来道：“义辉公，有件事要找您帮个忙。”

　　小辉道：“哥哥尽管说。”大长谷部看看周围，道：“此地也不是说处，屋里去说好么？”小辉见他实在不方便在这里说，道：“无妨，进屋来罢。”两人随即进屋，长谷部将包裹放在地上，小辉看了，道：“这我可吃不准怎么回事，找三日月哥哥一起看看罢。”大长谷部也是着急，道：“我去找他。”

　　（5-8）
　　今剑却从屋里抱着肩膀走出来，圆眉一挑，道：“找他好找，他愿不愿意跟你回来，倒不好说。”大长谷部道：“他在哪儿？”今剑道：“地里。”

　　长谷部打了个哆嗦，暗道：“难怪鹤丸他们不敢往东院跑了，今剑变得这么冷厉，一般人招架得了么？”今剑又道：“要是不怕被大五百岁的人叫哥哥，尽管滚去。”

　　长谷部一转身，飞也似地往地里滚了，道：“别说被大五百岁的叫哥哥，就算被大五千岁的叫爷爷，折煞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却说到了地头上却不见三日月，只见一个深不见底的黑坑，坑边放着三日月的内番服，一条金黄半透明，碗口粗的触须从坑里伸出来搭在衣服上。

　　长谷部心里奇怪，上去拍拍触须道：“这不是三日月宗近的神形吗？你干什么？”

　　在坑底的三日月听见他问，才慢慢地爬了出来，水母似的将一堆触须收拢在一起，道：“长谷部哥哥问得好奇怪，我在做畑当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