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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偶然假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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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假日
第三十二卷
话说李侠在屋里挨打,让石切丸听见了,石切丸安顿好青江也忙忙地赶过来,小辉和长光等人草草收拾了屋外的东西,同样跑了过来,此时李侠只顾在地上哭了,三日月还想照他百会上打时候,早让小辉抱住身子。三日月叹口气道:“义辉公,我说这孽障留不得,现在炸了人家的厕所,赶明儿没拘束了,他能把人家一座城都送上天去。”小辉道:“你听我说,哥哥,你打了他那么多下,她也该记住了,他本性不坏,就是为了你家小的出气分不清是非,哥哥你也别气坏了身子,再说信儿胆小,万一吓坏了他,又是咱们的罪过。”三日月道:“义辉公竟然也别提这个,他之前说想要当将军,就够离经叛道了,我看他也不在乎信儿,昨儿还和信儿打了一架,这样顽劣,留着反倒是祸害。”说着小狐丸和李信也急忙过来拉劝,李侠见靠山来了,哇地放声。
三日月知道李侠机变诸多,因而坐下道:“你尽管哭,今日不说出个一二来,我还打你。”李侠不敢拭泪,知道手上沾着的东西利害,就流着泪道:“四叔,娘,要是我爹还活着,我肯定不会挨四叔这顿毒打。”鹤丸突然出声道:“你说什么?”
本来鹤丸只觉得李侠脑子被打糊涂了,可李侠是真不知道他爹是谁,却也有本事信口胡柴,见鹤丸出声理睬他,众人又目瞪口呆,就自觉得计,硬挤着眼泪向小辉道:“娘,你告诉我,我爹……我自从生下来就没爹,别人笑话我是没爹的孩子,四叔也不告诉我我爹到底是谁。娘,是不是我爹在前线死了,或者四叔杀了他抢占了你,把他埋起来了,娘,娘你怎么不说话呀。”
李侠一头说一头流泪,谁知鲶尾忍不住笑了出来。鹤丸脸色铁青地看看三日月,道:“我不拦你了,打死他吧,怎么生出来这么个血口喷人的坏种。”三日月被李侠气乐了,道:“李义方,你四叔若是能埋了你爹,难道不能把你弄死埋掉么?”李侠脑子顿时活转过来,听了他这话两腿又一软,干脆坐地上不起来了。
石切丸见实在不像话,就道:“四弟,我知道你想要管教侠儿,侠儿也着实顽劣,可到底说起来还是咱家孩子,你用手板打他几下,他还记不住教训?”三日月道:“大哥你听他刚才说了什么话,若是记住教训了,也肯定不说这个了,不如现在直接打死,落得干净、”石切丸见他手心里发了光,知道是要动手了,忙护在李侠身前道:“听我说,你这样打可不是办法。打废了,咱们要养着,打死了,就结下冤仇了,依我看,明儿关他几天,关上一个月就记住了。”
小狐丸在旁边听着,暗道:“老四一向看侠儿不对付,侠儿说想从军去,他就吹胡子瞪眼不高兴,找各种各样不是来为难侠儿。其实就是心结没有除根,井上霜不也是军人出身么?老四和当军的结着死仇呢。”正思量着如何解劝,却又听三日月叹口气道:“那就把布和锤子拿来,给我把他脚砸碎了裹上,缠个三寸金莲好了,我看他还怎样出去惹事。”几个青炎兵刚要答应,石切丸急忙道:“不可,不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坏了岂不是显得父母不仁?这会儿也不行裹着的。”小狐丸道:“四弟。过了分了,你气他惹事,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能怎样,事都惹出来了。大不了我盯着他,让他以后多干点活少惹点事,你气他无非是气他想当将军,我知道你见不得武官,可你在魔域不也是个名誉上将么?”三日月冷笑道:“我这名誉上将也不参与军务的,本职还是种地,算不上武士军士。可谁要他出仕了?我家的孩子,去考文官可以,考武官先给我在家里留下性命再出去。我家世代白丁平民,承不起武官大人这要把祖坟砸塌了的福气。丑话说在前头,他若去任何一个政府当武官,咱们从此恩断义绝!”
说完拿出一个玉环子来,敲得粉碎,远远地扔了,道:“李义方,你若去念军校考武官,就是这环子!”话未说完,眼泪早如雨水一般落了下来,转过身去也不再说话。长光忙道:“三日月哥哥,你这话说太重了,孩子这么聪明,你别耽误他前程。再说魔域尚武,全民皆兵,做武官没个不好,有人脉有屯田,出了任务还有分红拿。”三日月突然道:“元宝蜡烛你们拿不拿?不拿就别和任何政府,任何军务扯上关系!”
说这一句似乎是用尽了他的全身力气,慢慢地贴着墙坐下来蜷成一团,小辉和长光拉他的时候,看见他脸上的泪水已经变成了血水。他哽咽了一会儿,才闷声道:“是我不好,各自散了吧。”
长光松了口气,再看看李侠时候,果然打重了,可又不能贸然去抱。李奈也过来对青炎兵道:“别杵在这儿看热闹了,把那细绸担架椅子拿出来,你们两个和这呛火辣椒不犯冲,抱姐儿回去,稍后把化解毒咒的药给姐儿喝了,虽然打重了,但也不碍事。”青炎兵们急忙答应了。长谷部也松了口气,道:“下午我送些花露来。”就也匆匆离开了。
小辉看看三日月,后者叹道:“我没事,你去看看义方,免得他嘴里又不干不净地胡说。”小辉答应着去了,这边鹤丸就走过去伸手抱住三日月道:“我送你歇会儿去。”三日月道:“把我放箱子里头。”鹤丸道:“我还睡箱子呢,你就睡席子吧,多盖两床被子,和箱子里头一样的。”
数珠丸听了,就推过李奈,道:“邯郸妹妹在这儿,三日月姐姐别害怕。尽管睡床上罢,有什么事,邯郸妹妹和承明姐姐都能过来的。”三日月听了不言语,只是流泪,鹤丸用手帕替他抹了,不多时手帕上满是斑斑血迹。数珠丸忙道:“这样哭不行,极伤身子的,姐姐身子还虚着,再伤了只怕还要养。”三日月摇头道:“不中用,我这病好不了的。”李奈道:“郎君莫说这种话,郎君也是李成子弟,要说跟小爷是双生的,没人不信。郎君想要登龙也没人反对。”三日月摇头道:“你也别跟我提这话,除了你家的敏小爷,有几个人坐在那种位置还睡得着的?”李奈就正经道:“没有危险的,工作无非是签下字,主持一下议会,参与些策定,拜访名人要地,参加典礼,卖脸而已。”三日月叹道:“不。”说完兀自昏睡了过去。
数珠丸因而对李奈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宗近姐姐那里是爱权势的姑娘呢,不然他也不会拦着侠儿去考武官。邯郸妹妹何苦用这话激他?”李奈也有些后悔,道:“是我不好,原本想要提醒一下他现在是什么,没想到却是火上浇油。”鹤丸道:“不怪你,怪我们心思太重了,一句不要紧的话,就患得患失,加上你以前习惯了,怎能不说出这种话来呢?”小狐丸就去准备汤药,也不慌张,原来是这种事都经历过不止一次了,谁发病都备着对应的药。
却说这边小辉知道三日月又发病了,心里有点着急,但转念一想,他身边人不少,自己去了也没事可做,顶多是给他喂点药水。就板起脸对李侠道:“要是打的不重,我就去瞧着你四叔了,他没下狠手,只是用手板打了你几下,就冲你这顽劣劲头,打死你都不嫌过分。他有的是不能对你说的话,你还对着他的面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