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Episode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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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动动脑子不难毁灭世界的欧米茄级变种人，又有一个同样强大的敌人，泽维尔经历过很多大场面，生活中有高潮迭起亦有平淡温馨。
风风雨雨了几十年，他向来认为时光带给他最大的改变是愈来愈处变不惊，哪怕又有学生拆了一栋楼，乃至艾瑞克下一秒带着兄弟会打到学校来，承担岁月重量的眼皮也不会多抬一微米。
显然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秘密等待被发掘。
康斯坦丁的几句话是在揭露还是在编造，只要他本人没偏离人类的范畴，泽维尔都能轻松得知真相——擅自窥探他人内心非常没礼貌，感受一下情绪、态度、善恶意这些泛泛意图，却属于自保范围，毕竟变种人目前尚非能大方走在街道上不会接收到异样眼光的族群，他也并不是彻底循规蹈矩的那类人，不然也做不到带着一群人进白宫『友好请求』总统先生撤回法案。
从照面起，他就在『观察』这一男一女的组合，
体质方面，男方是普通人类，对于出现在眼前的变种人更多是好奇，没有参杂丝毫负面观感。
女方就比较特别了，她的心思彷佛处于警局审讯室，不过是单向玻璃不透光的那一边，而他却是坐在一目瞭然的小房间——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的读取被反向看透，对方知道他在使用变种能力，并且清楚能力的作用。
至于最后出现的第三位，以他感知和普通人类相仿，从眼下情况推测，大概率不仅仅是人类。
男人口中的『驱魔师』、『变形者』这些词语带给泽维尔的，与其说震惊，更像是掀开了一直朦朦胧胧的面纱，彻底呈现那些他过去有意无意忽略、思考方向错误的真相。
不算跟他太过了解彼此乃至学会物理防护阻挡心灵连结的艾瑞克，墨堤斯并非第一位他读不到心的存在，过去那些他看不透的非变种人，也许是完全不同于人类的种族。
从康斯坦丁这边，泽维尔早已得知了几位访客的名字，但他不会露馅，读心能力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意识到后会提起十二万分警戒的危险，为了维护局面友好，循序渐进很有必要。
当然，释放一点促使在场所有人态度保持友善的心理暗示——重点对象是康斯坦丁，他本人固然不在意，他可不想再有人被尖锐的言语激怒——属于合理使用能力的范围。
讯息量过多，每一条都是生活中从未出现过的，特维特一家三口脑袋进入怠速状态。
为免场面继续僵持，泽维尔开口问道：「驱魔师先生，我对你们的专业领域不了解，容我询问你为何会有这样的判断呢？」
委托人一家六道目光缓缓移动到康斯坦丁身上，被注视着的驱魔师想也不想，手往最后进来的青年处一比，「他最专业，他来回答。」
目光再度随手指移动。
锅从天降的青年目瞪口呆，第一百次后悔没问清楚就屁颠屁颠跑来，一定是康斯坦丁透过电话下咒让人在接电话时短暂忘记他有多坑，轻而易举应下他的要求。
可若那男孩真的是流落在外的变形者，他又内建成年变形者对后辈教导指引的责任感。
纠结几秒，他决定先确认前提为真。
「康斯坦丁说的不算，我需要先确定这孩子真的是变形者。」他清了清喉咙，「顺带一提，我叫约翰。」
康斯坦丁抽了下嘴角，「再说废话就闭嘴吧，大头菜。」
青年竖起食指，「学术上来说，芜菁和萝卜没有亲属关系……」
见康斯坦丁的表情逐渐危险，他才撇撇嘴，言归正传，「好吧好吧，那边那位才是约翰，你们正注视的这位帅哥是道可思。总之，孩子，你身上有什么异常吗？」
赛门．特维特先是看了父母一眼，才迟疑地拉起衣摆，露出那块与众不同的皮肤。
「我需要嗅嗅看，」此言一出，立刻收获特维特夫妇看变态的警惕视线，道可思马上举起双手表明无辜，「你可以剪一小搓毛下来。」
拿到深灰毛发的道可思对着手上的毛团嗅嗅闻闻，嘟嚷几个含糊不清的词，又深吸几口，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根毛进嘴里嚼巴嚼巴，神情认真，整体却看起来更该关进监狱了。
「雪纳瑞。」
他判定了品种。
道可思再度清嗓，食指也举回空中，一副大学教授复述经典名言那般郑重地说：「变形者，顾名思义，可以改变形体的生物。」
大家安静等待下言。
泽维尔看着青年，大眼瞪小眼了好半晌才发现他说完了。
房间内年纪最幼的赛门．特维特忍不住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疑惑：「……就这样？」
刚才叭叭叭解释了奇怪的蔬菜族谱，轮到正题就一句话打发？
问句显然道出此间绝大多数人的心声——康斯坦丁看着道可思的眼神彷佛他是只飞到刚擦得闪亮亮的银器上的臭虫，恨不得一掌拍死。
就这样什么都没解释到的解释，根本无法收获除了莫名其妙以外的情绪，完全将他说出『变形者』一词时营造的神秘气氛破坏殆尽。
如果能做到，他现在立刻让道可思体会什么叫做顾名思义！
这间学校占地广大，绿植遍布，想必隐密的角落多了颗大头菜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可惜他对自己的武力值很有自知之明，不说才拆没几个礼拜的石膏即为连街头混混都打不过的证明，反正绝对比不上道可思这种闲来无事就在山里撒欢的牲畜。
资深驱魔师突然很怀念上一位助手，会自动背书念定义的察斯在当前情境多棒啊，然而身边只有合夥契约明订了对外交流由他负责的墨堤斯。
康斯坦丁认命开了金口：「变形者可以化身为动物，在变身前需要对意图变形的该种动物进行过精神烙印，鉴于我不是变形者，」说到这个词，他睨了道可思一眼，「我不了解详细的烙印过程。理论上想变什么就变什么，不过一般而言每个变形者都会有一种最容易变形的型态。感谢视听娱乐普及，虽说传递的资讯很多是编造的，大部分的人都有听过的狼人是变形者的分支，不过狼人就只能变成狼。」
他叙述的时候，道可思不断点头，犹如赞许学生优秀的老师，待他停口还补了句：「没错，就是他说的这样。」
驱魔师微微眯眼，插在口袋里的手忍不住握上龙息枪，随时可以掏出来赏道可思一记紫色烈焰。
思索一会儿，泽维尔说：「我也曾经有过能改变型态的学生，但两位……」
「我知道！」赛门．特维特插话，「你说的是魔形女！」
泽维尔愣了下，随即微笑着点头，却没打算接荏，继续他被打断的问题：「两位似乎很笃定赛门的能力是属于变形者，而不是变种人？」
道可思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他闻起来一股变形者味。」
这句话理所当然地又收到特维特夫妇看变态的视线。
他没在意，倒是对泽维尔口中的学生更有兴趣。
「你确定你说的学生真的是变种人？」
「她能够改变外貌——据我所知，生物学上，人类仍然被归类为动物的一种？」
一直表现得外向随和的青年突然沉下脸，眉目浮现煞气。
「那希望她真的是变种人，而不是变形者。」
他的声线非常冷淡，甚至有些肃杀，丝毫不见几分钟前和康斯坦丁插科打诨的轻松。
他的态度变化让房间安静了一阵子，特维特夫妇不自觉又呈现出保护性姿态，将儿子往后塞了一点。
道可思本人没有要解释所言为何的倾向，最后不免由校长先生打破沉默。
「虽说两位的说服力很高，我认为赛门依旧需要做个小小的检测，无论结果如何，赛门终归需要面对生活的巨大转变，有个明确的定论会是不错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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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了好奇心的康斯坦丁坐在返回纽约的车上，兴致不错地主动为神秘界菜鸟讲解道可思的反应缘由。
变形者除了狼人、豹人，尚有另一种更隐密的分支——皮肤行者，具备变形者变成任何动物的能力，亦可伪装成别人。
每一个变形者都可以，以变形者族群内部的说法，『堕落』成皮肤行者，条件是要亲自终结其变形者亲人的性命。
「我认识一位皮肤行者，」康斯坦丁轻描淡写地透露消息来源，「她母亲难产过世，她的出生导致母亲死亡，因此她天生就是皮肤行者。」
他忽然将话题扭了一大弯，「那位肌肉男露面时，你的话突然变很多，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突击并未让墨堤斯露出破绽，不过她很给面子地回答了搭档的问题。
「不是我，是我父亲。他形容过那位先生的特征。」
墨堤斯见会长时并无异样，所以罗根的长相不是重点，再扣掉有心就能练出来的腱子肉，从外表能认出来的特征只剩一个。
康斯坦丁刻薄地评价：「看来他的发型是数十年如一日的难看。」
被两位驱魔师谈论中的罗根正心情舒畅地骑着摩托车，时不时喝一口冰冰凉凉的啤酒，哈雷ＶＲＳＣ的双引擎噗噜噜地驶向Ｘ庄园的古典大门，远远能看见两个立在门前的身影，其中一位身着黑色神父袍。
罗根皱起眉头，隔着一段距离就开口大喊道：「嘿！这里不需要传教！」
那两人对视一眼，神父点头，另一人从胸口掏出一个纸包，拆开后往罗根吹气。
钢爪尖端才破开指节皮肤，罗根眼皮顿时不听使唤地下坠，手脚力气骤失。
摩托车还在前行，失去骑士操控虽坚持了几秒，终究逃不过打滑翻覆的命运。
勉力对抗觉醒变种能力以来极度陌生的无力感，罗根最后看到的景象是神父弯腰朝他的脸伸来的右手。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Episode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