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纽约驱魔事务所》鴆羅

2、Episode 2

　　「……拜托……您一定得帮我……」中年男子几乎分不出他眼角的是额头流下来的汗，或是恐惧到极点憋出来的泪，哽咽地对着话筒低声下气地哀求，「……求您了！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处理这种事。」

　　话筒另一端的声音有点模糊，不断传来恼人的杂音，显然接电话的人并不专心。

　　线路上一时只剩中年男子的低声啜泣。

　　他的通话对象好半晌才回应：「你要清楚，我不是做慈善的。」

　　中年男子忙不迭地接话，「当然！当然！报酬一定不会少，饭店交通都会为您准备好的。」
　　他说几个字就会点一下头，好似人就在他对面一样巴结。

　　又隔了好一段空白，间隙穿插类似敲击键盘的声响。

　　「明天中午到。」

　　通话结束的尾音嘟嘟响，中年男子用两边的袖子抹去脸上所有水珠，长吁一口气，连忙起身赶着去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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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州新罗谢尔州立疗养院，乌云阴沉地压着却没下雨，布满爬墙虎的米白色墙面被交错的红蓝警灯映出几分诡谲。

　　又高又瘦稚气未褪的ＦＢＩ探员一手拉着背包肩带，另一手插在裤袋中，和身旁肤色黝黑的帅气同事叙述前一个难得没被工作电话打扰的周末的『奇遇』。

　　「……家里的藏书没有，我跑去图书馆翻了二十九本书，也没有任何一种石头的特性完全符合。说起来，你知道有一种火山岩石叫做浮石的能在水中飘起来吗……」

　　摩根闲着没事就没像平时以眼神打断瑞德的喋喋不休，他双手在胸前交叠，薄薄的Tshirt被这个姿势挤压出的肌肉绷得很紧，可惜周遭不是同事就是凶案现场的工作人员，没人有心情往那总能吸引欣赏目光的漂亮线条投以注目。

　　不远处的金发联络官收回贴在耳边的电话，往他们走来。

　　「霍奇说这里不归我们管了，有别的部门会来接手。」

　　早早闪去别的地方溜达以逃避科学广播的普兰提斯恰巧来得及听见这句话，她刚加入ＢＡＵ不久，不晓得这是常态或是突发状况，闻言眨眨眼。

　　「别的部门？我以为会分到我们这里的几乎都能确定是连环杀人案，难道还有跟ＢＡＵ相同职能的机构？」

　　这一问出口，堪比百科全书的瑞德立刻巴拉巴拉地列出能跟行为分析扯上边的ＦＢＩ小组，听得普兰提斯略为后悔自己的问话。

　　ＪＪ迟疑了几秒，「不，这次是需要『专业人士』来处理的事件。」

　　ＢＡＵ探员们面面相觑，他们曾经耳闻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案件需要专业人士来处理，不过也一直停留在听说过的阶段，而且是不晓得经过几手的失真消息，从业多年这回还是第一次遇上。

　　近二十年来，超级英雄、变种人、超能力者、外星人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就像普罗大众中总会有一部分心理变态的，拥有超凡力量者不代表会是广义上的好人，若是案件涉及特殊力量，权责即会被划分给神盾局或国防部异能管理局，这两个叫专业部门，毕竟以普通人的标准去衡量特殊力量造成的案发现场很容易变成悬案，看到大理石地板有碗口大的凹痕，用从小到大在学校学到的基础物理学，没人会判断那是用拳头砸出来的。
　　专业人士不同于专业部门，不属政府管辖，算是和有关单位合作的民间组织，他们自称驱魔师，组织名为驱魔协会。
　　该组织成员人数与美国广阔的领土对比非常稀少，一个州据说不会超过十名常驻人员，几个人口较为稀少的州甚至有两个都算多的，在州际边界或许请邻州的来都比较快。
　　驱魔师的存在不算秘密，只是大多活在谣言中，ＦＢＩ内部没接触过的人平常根本不会想起这群人，警察体系的就更难知道了。

　　几双颜色各异的眼睛不约而同飘向被铐在警车后座的两名男子，那一点不确定立刻被逻辑推论打破。

　　「不对吧，如果他们是被派来帮忙的，何必冒充ＦＢＩ探员，连□□都准备得这么齐全。」

　　否定的答案完全忽略了有个词叫做不请自来。

　　收到撤退消息的警察们开始收拾各种采集证据的用具，一个个身着警察字样背心的人员走来走去忙碌着，ＢＡＵ众人是当地刑警开车带来的，司机被叫去帮忙了，得等人有空才能再把他们载回去，毕竟直接把车开走太没有礼貌，留在警署的上司似乎还有手续要办，不差这点时间，四人便在黑色休旅车旁等待。

　　东西收归收，封锁线还是得留着警示闲杂人等莫入，所以有人抬起封锁线要走进疗养院时很显眼。

　　领头的中年人他们在资料上看过照片还没见过本人，是这间疗养院的院长埃塔．贝尔法，看起来比照片上憔悴很多，好像有只老鼠突然跳出来的小事都能让他精神崩溃，想来谁管理的地方连出四起死亡案件都不会有精神到哪里去。
　　后面跟着的一男一女就没出现在资料中了，男人穿着跟这闷热无风的天气格格不入的长版风衣，通常用来挡风的领子立着，双手藏在口袋中，衣摆被步伐带起，胸口的黑领带时隐时现；女人一头俐落深棕色短发，虽未着外套，长袖衬衫却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排，女式西裤勾勒出修长的双腿，和同伴频率相仿的步子带着别样从容。

　　女人走在最后面，等待前面两位男士先行弯腰钻过封锁线时往ＢＡＵ四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旁边忽然有什么响动，一个不经意的一瞥。
　　她收回视线后通过同行者刻意拉高让她不需折腰亦能行走的空间，低声道谢，一同走向早已快步等在大门口一脸急迫的院长，犹如那一眼未曾发生。

　　普兰提斯目送三人的背影消失雾化处理的大门后，一边说：「看来所谓的专业人士是这两位了。」

　　摩根没接话，反而用手肘轻撞瑞德，「你认识的人？」
　　那一眼不到一秒的时间，却不容忽视，存在感极强，而且指向性明确，正对ＢＡＵ的天才博士。

　　瑞德花七秒浏览自己的记忆，肯定地摇头，那两个人从未在他的生活中出没，连路上的偶遇都没有过。

　　一模一样的问话出现在疗养院内，与墨堤斯并肩跟随委托人的康斯坦丁随口问了句。

　　「不认识。」

　　得到这一个答案，康斯坦丁也没追问为什么平常好奇心很微弱的墨堤斯要往不认识的人投以注意力。

　　疗养院内最后一批警务人员往外搬东西，擦身而过的同时若有似无地打量贝尔法身后的两人，他们只收到上级语焉不详的收队消息，很难不把此刻院长带来的人和收队原因连结。

　　两位驱魔师不为所动，男的我行我素惯了，从小到大少不了收到各种意义的目光；女的在学校也算特立独行的那种人，旁人敬而远之又喜欢边偷看她边窃窃私语。

　　疗养院离市中心有段距离，空间不虞匮乏，正门那栋是五层楼的主治疗区，往外斜出两翼各有四层，左翼是重症住院区，病人大多需要部分或全身的肢体限制以免伤害到自己或旁人，还有轮班治疗师的宿舍；右翼住院者病征较轻微，住几个月控制住病情就能出院的病人。
　　三个病栋围着中间草地，病人可以在此自由活动，第四面虽然没有建筑，但远处有三尺高的水泥墙围住，水泥墙前种了一排树挡住，减少病人被围困的心理压力。

　　「两位要怎么开始？三起发生在左翼，一起在右翼。」

　　「先去第一个出事的地方，然后按照事发顺序。」

　　贝尔法迟疑了一下，「右翼的是第二起。」
　　这样他们会多走一个来回。

　　康斯坦丁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只说：「带路。」

　　贝尔法掏出手帕往脑门胡乱擦几下，脚步朝左旋，十分钟后抵达三楼的３０４房。
　　一层有十间房，他指着翼尾的两间，「那边是负责这一层的护理师的宿舍，３０７、３０８是空的，夜间轮班的护理师有三个，为了保护隐私，除非家属签字同意，不然我们只监控声音，没有影像。」
　　这几天回答警方的询问已成习惯，他自动把重复很多次的说词讲一遍。
　　「两点跟五点各巡逻一次，两点看还好好的，中间也没有不寻常的动静。」院长补充一句，「这里的病人在房间的时候只做最低限度的束缚避免自我伤害，他们睡不着的话有些声音是正常的。」
　　「五点的巡逻就发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