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留在你身边》树深见鹿角

28、再也酷不起来了

　　一个姑娘最酷的时候，就是只要意识到了这段感情的不合适，再难过也狠的下心说再见，再不舍也能假装洒脱大步向前。
　　祝芮一直都是个酷姑娘，直到遇到鹿晗的那一天，她再也酷不起来了。
　　鼓楼离中央电视台有一段距离，祝芮坐上地铁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早高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嚼着口香糖一边听着歌一边走。
　　各路各家粉丝后援会都堵在电视台彩排地点的周围，从地铁站走出来的这一路上人满为患的，挤得祝芮头晕脑胀得厉害。
　　打开手机，翻开昨晚杨天真发过来的地址又看了眼时间，祝芮觉得时间还早，站在路边有些无聊，有些烦躁的抓了下头发，走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的一排椅子旁，站累了就坐了下来。
　　耳机里随机放起了鹿晗的歌，祝芮有些复杂的心情伴着鹿晗的歌声稍微有了些缓和，今天是个好天气，可因为杨天真，祝芮的脸上却看不出来任何愉悦。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鹿晗打过来的。
　　“早啊，芮爷。”鹿晗的声音有些慵懒，像是刚刚睡醒。
　　祝芮嘴角微微上翘，回答道：“还早啊，都快吃中午饭了。”
　　“是吗？一大早上就被他们叫起来化妆做造型，弄得我都没时间概念了。”鹿晗解释了一番自己上午都做了些什么，又道：“你呢？在做什么？”
　　“坐在胡同门口晒太阳，今儿天气很好，适合出去走走。”祝芮暗戳戳的笑了，她撒了谎，她哪儿是在家门口晒太阳而是在马路边闻尾气。
　　鹿晗隐约能听到售票员报站的声音，有些半信半疑，看着车窗外不远处车站下坐着的那个单薄背影，虽只是一闪而过他却认得清楚。
　　他刚要开口追问，车就已经停了下来，车门外的尖叫声电话那头的祝芮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你先忙吧。”祝芮刚要撂下电话，又随口补了一句，“我…我想你。”
　　那三个字刚刚说出口，还没来得及等待对方的反应，祝芮就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从来不擅长说情话的她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到抵终还是成了一副害羞姑娘的模样，只是听到鹿晗的声音就已经心动到恨不得立马见到他的悸动提示着她，她对他的喜欢要比想象的要多很多。
　　那三个字落入鹿晗耳里，他还没开口，对面就已经先挂了电话，“我想你。”三个字虽简单，但是了解祝芮性格的鹿晗却听得意犹未尽，只不过想起那个车站的熟悉背影，鹿晗实在不踏实。
　　侧着头透过车窗往那个方向寻摸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恍惚间，老高催促着他赶快下车，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调整着正装的扣子，鹿晗深呼吸走了出去。
　　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处，祝芮早已经站了起来，视线凝固在那群燥乱的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色西装，亚麻发色的男人即使被众人围得根本辨不清五官，可他那身影祝芮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来了，正如刚才那通电话一样，恰到好处的出现，即使被人群阻挡住视线也隐没不了他的光。
　　站在原地望着，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祝芮才把目光收回。
　　“等很久了？”
　　一个声音出现在祝芮身后，祝芮转过身去，看到了一个微胖的女人正站在自己身后，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那张脸她虽不熟悉，声音却熟悉得不行，不用问，一定是杨天真，也只有杨天真才会这样在鹿晗出现后才出现。
　　“没有，刚到不久。”祝芮脸上没有表情，看了眼不远处逐渐散开的人群回应着。
　　公交车站这个地方人多杂乱，杨天真并没有走近祝芮，两人都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彼此，不时还会有路人插进两人隔开的地方走来走去的。
　　祝芮又往电视台方向看了一眼，单手插兜，阳光把她照得眯起了眼睛，“今天他彩排你不用过去吗？”
　　杨天真回话：“当然得过去，但是和你谈谈更重要。”
　　祝芮笑了，“在这儿谈？”
　　“跟我来吧。”杨天真不愿多说什么，祝芮不像其他姑娘，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一种韧劲。
　　杨天真走在前面，祝芮走在她后面，两人始终隔着恰当的距离，不近不远的，就像是祝芮的态度一样，既不反抗也不服从。
　　电视台门前，杨天真向保安出示了工作证后带着祝芮走到春晚演播厅的观众席停了下来。
　　“所有演职人员不管是名气大小都得提前到这儿等着候审，鹿晗也不例外。”杨天真看着舞台，并没有看祝芮。
　　祝芮一屁股坐在观众席上，舞台上的灯光舞美设计得精巧别致处处透着春晚舞台应该有的效果，杨天真的话说的没有任何意义，祝芮觉得听多了没意义索性先开了口，“开门见山吧，绕来绕去的累不累。”
　　祝芮开口了，杨天真倒是安静了，早先了解到祝芮性格不一样却没想到她说话却如此直接，她倒是想看看祝芮到底有多不一般便选择闭口不说话，两人一站一坐，安静了好久，直到一只民族舞已经结束，杨天真依旧没有开口。
　　沉寂的空气让祝芮有些没了耐心，原本三两句就可以聊完的事情竟被这种气氛拖得异常不顺。
　　她站起身来，刚要开口就被杨天真抢去了话柄，“人都是自私的，当你触及到他的利益的时候，可能爱情就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了，你觉得呢？”
　　祝芮一愣，杨天真的话利益熏心的程度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从来一贯认为感情大过一切的祝芮从来没有考虑过鹿晗是否在乎他自己的利益的问题，那话一入耳便刺得她心里一阵不舒服。
　　“你的意思是说他一辈子都要追求利益吗？他不为别的而活吗？”祝芮纵然心里有万般火气也只能强迫自己忍下来。
　　鹿晗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团队的规划固然重要，所以她今天来找自己谈关于鹿晗的事情也并无意外，只不过她三言两语中却透露着对金钱、利益、名气的浓浓执念，这让祝芮把对杨天真仅留的最后一点尊重都化为了乌有。
　　看到祝芮脸上的轻笑，杨天真愣了半晌。
　　“鹿晗之所以走到如今的地步虽感谢你的长远眼光和规划但更多的是归功于他自己的干净、简单罢了。”
　　杨天真冷着脸：“你还真是敢说话啊。”
　　“实话而已。”祝芮又坐了下去，转头看向她。
　　“我们整个团队的付出你看不见的还有很多，你根本就不会清楚你的存在到底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
　　杨天真面无表情的说着而祝芮却像听天方夜谭：“知道或者不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事实摆在这儿了，我和他就是在一起了，而且也并不打算分开。”
　　“真的做好准备了吗？”杨天真双手环在胸前，在祝芮面前来回踱步着。
　　“我虽然不是什么明星，但这个圈子基本的规矩我还是懂的。”祝芮盯着面前来回走着的杨天真又继续说：“从认识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和他注定做不了普通朋友。你信命吗？”想起和鹿晗的认识经历，祝芮笑着问。
　　杨天真停下了脚步，摇了摇头，祝芮继续道：“一开始我也不信，直到遇到他，我信了。”
　　见杨天真一副认真听她讲话的样子。祝芮顿了顿，又说：“我也犹豫过也狠心强硬的逃避过，我比谁都担心我会影响他，可是我离开他就可以不受影响了吗？”
　　谈到这里，祝芮的嚣张气焰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鹿晗是她心里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这番话也是她的心里话，同样也是她最不想让鹿晗知道的秘密。
　　“会很辛苦的，不能经常见面更不能做普通男女朋友可以经常做的事情，甚至你会看到他和其他女明星闹绯闻、组cp也不能多吭一声，不能随时随地见面，单凭这一点，一个女孩就很难坚持下去。” 杨天真看到祝芮突然温和了的脸，也试着放慢了语速慢慢说着。
　　祝芮笑着摇头，是啊，她说的对，可能会有坚持不下去的时间点吧，但是只要他们在一起，又有什么呢？
　　杨天真看到祝芮脸上一反常态的笑容，有些出了神，她顺着祝芮的目光望过去，舞台上正在排练着小品，光是听到喜剧演员的声音就能听到喜庆的味道，而祝芮的笑她却分不清是苦笑还是看到节目的欢笑。
　　“这段感情在没有任何问题的情况下，谁先离开都未免太残忍了吧？”祝芮把头转向杨天真，她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望着她，眼里泛着水光。
　　杨天真静静的看着祝芮，她早就听说坐在她面前的这个女孩的暴戾脾气，可是只要一谈到鹿晗她却比谁都柔软，这让她有些意外。
　　她可能真的错了，至少…祝芮好像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具有危险性，甚至她从她谈到鹿晗的眼神中看到了“爱。”
　　“没关系，他忙他的，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只要我们心里有彼此，只要你们不反对就好，可以吗？”祝芮已经没有办法再假装坚硬下去了，谈到鹿晗，她就再也酷不起来了。
　　再遇到他那样的真的很难，如果错过了，索性她就不找了吧，祝芮想到这儿鼻头一酸，眼泪却被自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在感情面前，她是卑微的甚至是自卑的，杨天真确实被祝芮的话吓到了，她走到祝芮旁边，坐了下来，“真心喜欢一个人无论如何掩饰也挡不住那些挂在脸上的情愫。”
　　“所以呢？”祝芮双手紧攥着，掌心冒出了汗。
　　杨天真没有再看祝芮，她坐在祝芮身边望向舞台，“看完他彩排再走吧，应该还可以一起吃顿晚饭。”
　　祝芮呆呆的愣住了，杨天真的话一反常，她刚要说话，杨天真先开了口：“我不是利益熏心，我只是在为他的事业负责，如果换做不是真心的人早就被我那几句话吓跑了，祝芮，你不一样，所以我怎么忍心把你们拆开呢。”
　　“谢谢。”祝芮偏头看着杨天真，看到那张脸也充满友善的对自己笑了，祝芮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