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光秀正传+全传》纳兰佩紫

5、乱世之人杰，治世之能臣之一

　　明智光秀——乱世之人杰，治世之能臣（光秀纪实系列之二）

　　系列之第二期。
　　本系列包括部分为

　　3：明智光秀几场经典战役及能力评析。
　　4：著名的明智家中军法及翻译。
　　5：明智光秀逸话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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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明智光秀几场经典战役及能力评析。

　　在太阁丰臣秀吉的授意下，史书中的光秀被描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更是恶逆非道的弑主者，但是，就算是被扣上‘谋逆者’的污名，历史也没有给这位贵公子绝对的否定。在所有关于他的记载中，几乎都出现了一个词——智将。

　　不同于柴田的勇猛与猴子的狡狯，智将一词给我们的印象无疑是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湮灭的淡定从容，以及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的纵览全局。光秀殿无愧于‘明智’这个姓氏，作为战国时代闻名遐迩一代名将而活跃在各地的战场。属于水色桔梗旗帜的荣耀，就算是被几经涂抹，也无法彻底使之蒙羞，足见明智光秀殿的能力之优秀，甚至不能用历史的记录将之强行抹去。

　　与‘智将’向来相提并论的另一称呼是‘茶人’。想必了解那段历史的人都知道，饮茶在当时是一种风尚，而个中高手便被称呼为‘茶人’。当时明智光秀经常受到各界名流的邀请，参与茶会、和歌会，也就是在最后一次聚会中吟出了著名的‘今时今日，一统天下’的名句，被称为那个时候已经忍耐不住露出了反意。而那次茶会的召开时间，正是本能寺事变的前天，一向善于等待，能忍有谋的光秀殿下，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越了吧！

　　至于‘三次易主’的光秀被人称为本来就没有忠诚心可言，这一点是有失公正的。首次出仕朝仓，是光秀的宗亲齐藤道三牵线。彼时，道三已在美浓内乱中身故，光秀一介浪人，重新选择主公侍奉，这并无错。之后易主足利，以将军使臣的身份光耀宗族，光秀的选择正是‘忠诚’，源氏是世代侍奉将军的高官门楣，而朝仓从身份上讲只是将军之下的大名，虽然当时足利并没有实权，但是从身份地位来说，这次易主与‘不忠’‘背叛’丝毫扯不上关系，相反却证明了光秀的忠心。足利氏虽然贵为将军，却非常落魄，选择侍奉他虽然名正言顺，但是却没有实际上的利益可言，即使如此也选择侍奉旧主，光秀殿下执着的书生意气可谓让人叹服。

　　而投入织田旗下则是一个意外。当时足利氏需要借助织田信长公的力量来恢复将军的威严，关于上洛之事负责联络信长公的光秀代表足利将军出使安土，因其俊秀不凡的外表与雄辩之才使信长公刮目相看，最终促成了盛举的协议，光秀殿功不可没。之后，欣赏光秀殿之才的信长公主动招揽，说出：“你在足利那里俸禄多少，由我信长双倍支付，”（细川家记、信长公记）的豪言壮语，而足利氏正依靠着信长公的力量，欣然应允，于是光秀便作为足利的使臣‘下调’‘协助’信长公，这更不存在‘背叛’的意味，可以说，最后这次易主完全是光秀殿处于被动的状态，被旧主当作谢礼送给了信长公

　　然而，处于被动状态投入战国风云儿织田信长的麾下后，明智光秀却终于显示出非凡的才干。无论是内政抑或军务，从来都是得心应手，完美的完成所有的指令，从坂本城的建筑到各地战乱的平定，文治武功让人依稀可以想像到那是怎样一位风姿绰约的稀代将领。

　　由于光秀相关的史料较少，我们就来看看那些少数流传下来的战役与光秀的军事才能到底如何吧。

　　首先，是关于光秀的战略意识与单兵作战能力（单兵作战在我们现在看来作为评价一个将领是很好笑的，但是在那个流行‘一骑讨’的当时，一个将领的武力却决定了其部队的士气与战力。当对方将领指名道姓要某某某出来互砍的时候，你绝不能大手一挥‘大家给我并肩子上’，那是很招人轻视滴）

　　在战国时代，光秀这样作为城主或国主侍奉大名的臣下，虽有领内处置权，并全权享有人事、税收的决定权，但攻略方向却并非随意而为的。这样很难看出一个将领的战略手段是否一流（大名除外），但是从稀有的关于光秀作为一线指挥官的记载中，我们还是能够发现一些端倪。

　　其一：六条合战
　　（原文出自《信長公記•巻二》永禄十二年三好勢返す六条合戦の事）

　　永禄12(1569)年正月4日、三好三人衆は畿内を流浪していた斎藤右兵衛太輔龍興・長井道利主従ら南方の諸浪人を糾合し、薬師寺九郎左衛門を先懸けに公方様御座所の六条本圀寺に攻め寄せた。門前はまたたく間に焼き払われて寺は重囲のただ中に落ち、敵が寺内へ突入してくるのも間近と思われた。
　　【永禄12年正月4日，三好三人众纠集了畿内浪人斋藤右兵卫龙兴与长井道利主仆等南方多位浪人，由药师寺九郎左卫门为先锋围攻了公方大人（足利义昭）的居所六条本圀寺（谁告诉我这个诡异的字是什么？？？），瞬间寺院被重重包围，大火烧了起来，敌人冲入了寺院，近在眼前。】

　　このとき寺内にあって公方様を警護していたのは、細川典厩藤賢・織田左近・野村越中・赤座七郎右衛門・津田左馬丞・坂井与右衛門・明智十兵衛光秀・森弥五八・山県源内・宇野弥七らであった。このうち若狭衆の山県・宇野は隠れなき勇士と名高く、そろって敵将薬師寺の旗本勢へ突入し、並居る敵勢を切り崩して激闘した。
　　【这个时候寺内担任公方大人（足利义昭）警卫的人是细川藤贤、织田左近（其他名字略）……明智光秀（后名字略）等，（这些人）一起突击了敌将药师寺（那个先锋）的亲卫队中，发生激烈的战斗并使敌人的阵势崩溃。】

　　（中略，大意是不断涌上的敌兵源源不断，公方大人的护卫们拼死奋战，之后细川藤孝、池田胜正等人的援军总算到达，一番激战后，总算击败了三好众。战胜后，发出急信将这个意外告知了人在岐阜的信长公）

　　这里我们不禁产生了疑问，除了明智十兵卫光秀之外，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名是怎么回事？先不说排在第一的细川藤贤乃是公卿，織田左近压根就是敷衍了事的编排（根本寻找不到这人的事迹），津田左馬丞我们只能找到一个姓津田的织田家臣，但那是很久以后成为光秀女婿的，这时还不知道在哪个荒村野店，至于那什么赤座七郎右衛門啦，森弥五八啦等等等等，简直就告诉我们这些是假名或是小姓（侍从）的名字，而当时，担任足利义昭警戒的人，正是明智光秀（《武家雲箋》《言継卿記》：信長が京都を離れる際は、村井貞勝とともに京都に残り政諸務を行う——信长离京后，由明智光秀与村井贞胜并为京都奉行处理政务），也就是说，《信长公记》的作者刻意制造出这些假名，来消弱或降低光秀这一战的功劳。

　　由这些史料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的结果：光秀在担任京都奉行期间（当时也只有他亦属于足利家臣）一并担任着公方大人的警戒，而三好等人纠集部队突然袭击了足利义昭的居所，并火烧寺院，而光秀则率军突破了敌方封锁并血战到援军到来。这期间，《信长公记》里有一处明显的忘记涂抹的痕迹，那就是说‘铁炮重创了敌军三十骑’，而我们知道，明智光秀在侍奉朝仓义景的时候，就以铁炮达人而著称了（并因为在朝仓公面前表演了高超的铁炮技术而获得一百铁炮众的赏赐），同时，《信长公记》中提起的（干脆就是杜撰的）其他武士并无以铁炮扬名的记载，所以我们可以认为，是光秀放出了阵阵弹雨，阻止了敌人的冲锋。彼时，光秀的护卫只有从美浓带出来的明智一门众（京都奉行职并不领一兵一卒），其中包括了大家熟知的明智秀满，很遗憾的是，这次明智叔侄拼死立下的战功，就被史书这样无情的抹杀了。（在日本拍摄的电影《明智光秀——不为神所眷顾的男子》中，有提及这样的场面，并且确实是明智叔侄并肩奋战守护了将军府邸，虽然此剧本很扯，但是这一场景我却认为有极高的历史研究价值）
　　由于是以少击多，光秀在这一战表现出的实力是很值得称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