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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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个出过许多名人，文化之风鼎盛的县级城市，p市的教育水平在全国都是闻名的。虽然碍于城市的规模，p市并没有高校入驻。从前有几家三本院校和大专向p市伸出过橄榄枝， p市市政府经过研究，还是希望能有一本二本的学校搬过来，所以婉拒了。然而，p市的初级教育还是抓得很不错的。
P市最有名的高中就是p市中，这个学校以百分之九十九的本科升学率和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而著称，汇集了p市所有精英学生的所在。可以说，只要你考入了p市中，你将来的路基本不会差。
作为精英荟萃的学校，p市中并不是一味只抓学习，靠题海战术来保持升学率。事实上，至少高一的学生，还是能够保证一个星期一节音乐课和一节体育课不会被占用的。
苍就是p市中的一名音乐老师。苍家里兄弟四个，他是老大。四兄弟的母亲在苍十几岁时去世了，父亲因为技术移民去了国外，四兄弟不肯走，就留在了p市。苍家里条件不错，虽然父母都不在身边，还是留下了一栋自住的别墅，一栋三层的门面房的财产。苍师范毕业后回到p市，恰逢p市中招一批老师，就考了进去。二弟翠山行学的是舞蹈类专业，回p市后和苍商量着，把家里那栋门面楼装修了一下，开了一家天波浩渺健身会所，他一边经营，一边在健身会所里当瑜伽私教，有时候也教教舞蹈，生意还挺不错的。三弟白雪飘去年刚从音乐学校毕业，就在建设会所的一楼辟了一块地方开了一家琴行，也带学生学琴考级什么的。四弟黄商子还在念大学。
这一节就是高一的音乐课。在高中来说，音乐课已经不会教识谱和唱歌了，而是以音乐鉴赏为主。苍在上课铃刚响的那一刻踩着点进了教室，顺手把自己的手机放在讲台上，然后从包里掏出cd盒和U盘之类的上课用的东西。
打开教学用的电脑，苍和学生们互相问了好。对于这帮学生来说，音乐课也不耽误他们抄作业聊天睡觉，刚说完老师好，教室里就开始嘈杂起来，翻书的拉椅子的小声说话的此起彼伏。苍也不管这些，正要开始上课，突然传来一阵古琴曲，顿时全班鸦雀无声，眼睛齐刷刷盯着苍。
苍刚才上课前在走廊里遇到墨尘音，一不小心多聊了几句，进了教室都忘记把手机调静音了。苍瞟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伸手把电话掐了。他环顾了一下教室，学生们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他。
学校有规定，教师上课的时候不许接电话玩手机，手机必须关机或者调成静音。这帮屁大点的孩子别的不会，但是告状到政教处去的闲事还是会做的，苍清了清嗓子，十分淡定地开口说：“有没有同学知道刚才的曲子是什么乐器演奏的？”然后从cd盒里翻出一张cd塞进电脑的光驱里，自顾自接下去说，“没错，是古琴曲，我们今天就来鉴赏古琴曲。”然后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古琴的知识。自然，学生们也就被这么忽悠过去了。
下课以后，苍收拾好东西，快步走出了教室，转到没有人在的实验楼的走廊里，掏出手机，按着之前的号码回拨过去，电话里嘟嘟两声，很快接通了，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喂，苍？”
苍愣了一下，闪进一间空的实验室：“嗯，是我。不好意思，刚才在上课，所以掐了电话。你的嗓子怎么了？”
那男声低沉地笑了两声，说：“没事，熬了几天夜，有点累了可能。”
苍说：“你注意身体。”
男声叹了口气说：“嗯，我知道。那个案子我了结了，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回家，苍，今晚来我家吧。”
苍想了一下，早上答应过翠山行今晚要回家吃饭的，因为三弟白雪飘约好了要带女朋友赤云染回家给兄长们看看。不过，苍还是点头说：“好，我下午还有一节课，五点过去。”
男声回答：“嗯，那你忙吧，晚上见。”
挂了电话，苍又立刻打了一个给翠山行说自己今晚不回去了，翠山行一听苍这么说就心领神会，笑着说大哥放心，白雪飘和赤云染那边他来搞定。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上完课，苍收拾好东西，先回家洗了一个澡。P市不是很大，从苍家到他要去的地方也就步行二十分钟的样子，苍第二天没有课，所以并没有开车，直接走路过去。路过菜市场的时候，苍走进去买了些菜。
目的地所在是建了不到十年的新式小区，门口有保安，出入有门禁。苍虽然不住在这个小区，但是轮班的保安都认得他，笑着跟他打招呼：“哟，苍先生，好久没见着你了。”
苍微笑着点头致意，他没有抽烟的习惯，所以也没有给保安递烟。进了小区是一个小型的景观花园，边上就是小区的露天停车场。苍绕过去看一下，一辆黑色的老款奥迪A4已经停在那里了，车子上灰蒙蒙的，显然很久没有清洗了。
苍嘴角微微扬起，径直走向小区7号楼。7号楼只有六层，所以不带电梯，苍刷了门禁卡，爬到三楼，然后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刚把门关好，就被人从背后抱了个满怀。
早已预料到眼前的情况，苍并没有挣扎，放下手里的菜，伸手打开客厅的灯：“袭灭天来？”
“嗯。”袭灭天来沙哑着嗓子，正是之前电话里的男声。他双手环绕住苍的腰，埋头于苍白皙的脖子上轻轻噬咬，“你终于来了。”
苍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刚好五点，他并没有迟到，只是袭灭天来自己太心急了。毕竟，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了。苍叹了口气，侧过脸贴近袭灭天来的脸颊，能看见袭灭天来很憔悴，眼睛下面还有黑眼圈，但是胡子已经刮干净了，头发也刚洗过，就是为了等他：“不好意思，先回家了一趟，今天……”
苍还没有说完，袭灭天来忽然凑过来，不由分说粗鲁地吻了下去。苍微微一愣，随即反手抱住袭灭天来，放纵地回吻。
两人在门口缠绵良久，袭灭天来看气氛差不多了，一把扛起苍架在肩上大步流星地朝卧室走去。卧室里还残留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床单也是新换的，是苍最喜欢的浅紫色的。袭灭天来把苍丢到床上，然后自己也扑了上去，拉开苍衬衫的扣子，在他的颈窝处嗅了嗅，轻笑着说：“你好香啊，洗了澡过来的？”
苍眯着眼睛说：“嗯。”
于是袭灭天来伸手去解苍剩下的扣子，苍膝盖一屈，顶住袭灭天来的肚子，淡定地说：“时间还早，先吃了晚饭再办事。”
袭灭天来虽然很急，不过他还是尊重苍的意思，毕竟那种事你情我愿才能和谐。于是两人只好整理好衣服起来去厨房做晚饭。
苍的厨艺不怎么样，在翠山行的调教下勉强合格，袭灭天来的厨艺更是差强人意，两人在厨房通力合作，忙活了大半个钟头，才搞出来简单的两菜一汤。
苍铺好桌子，打开电视，袭灭天来盛了两碗饭，两人坐下来吃饭，已经快要六点半了。
电视调在p市本市的电视台，正在播放本地新闻，说的是大半个月以前的一起交通事故。是说有个老头骑着三轮车上了机动车道，路过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小路口。路口停了一辆车子，正好遮住了拐弯处的道路。这时候有个车要拐弯出来，由于停着的那辆车阻碍视线，老头看见拐外车的时候为时已晚，情急之下，老头猛得左转避让。谁知左边道上有辆正常行驶的车，老头直接就撞了上去，当场死亡。停着的车和拐外的车见势不妙都跑了，就剩下被撞上那辆。事发路段又没有监控，能找到证明当时情况的人证，却没有一个人能记得清跑了的两车的车牌号码。这事交由交警支队事故处理中心负责，一时也是难坏了办案人员。
苍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新闻报道，忽然问袭灭天来：“这就是你办的那个案子吧？后来怎么办的？”
袭灭天来正是p市交警支队事故处理中心的负责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法律又不是我能规定的。”他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个月，为了这个事有家不能回，老头家里人天天去办公室堵他，而那个被逮住的车主家里也有点小关系，一样三天两头找他闹，搅得他都快烦死了，现在好不容易解脱了，他更不愿意在苍面前提起这破事了。
苍也没有追问，拿遥控器换了个台，正在放长篇狗血连续剧，苍就端着饭碗看起来。
这电视剧已经放到第372集了，主角的儿子长大成人爱上了主角初恋情人的女儿，但是主角的老婆不同意，而初恋情人的现任丈夫又是反派boss，苍虽然没有看全，不过偶尔瞄几眼还是能接得住剧情。
袭灭天来盯着苍看了半天，最后悠悠地吐出一句：“苍，咱们结婚吧。”
“什么？”苍转过脸来，平静地看着袭灭天来。
袭灭天来有点无力，他跟苍交往八年了，每次当他想跟苍提起这个事的时候，都被苍敷衍过去了，这次他好不容易提出来了，苍却是一脸状况外的表情。他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我跟一步莲华商量过了，他也很支持我们。所以，我们把证领了，你搬过来住吧？”
苍很久没说话。电视里主角的儿子正一把一鼻涕一把泪得跪在他妈面前哭诉：妈我爱她，我要跟她结婚。苍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半晌，问道：“你……这算是和我求婚吗？”
袭灭天来噎了一下，他都三十多的人，自然不会像小青年一下搞什么跪地求婚浪漫惊喜，不过，该干的事儿他还是没有忘记，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盒子上通灵翠钻的标签还没拆下来：“是。”
苍盯着那个盒子，叹了口气说：“让我考虑一下。”
“好。”袭灭天来有点撑不住，他心跳都快冲出胸膛了，表面还得装得若无其事，把盒子推到苍的面前，然后他借口去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了，飞快地遁了。
苍坐在原处没有动，数着碗里慢慢冷掉的饭粒，陷入了回忆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