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46、43

　　莫召奴定的这个包间是个中包，可以坐十个人。楼至韦驮在农家乐搞了点风雅的主题包间，也算是一个特色。这间包间的主题就是“四君子”，装饰着梅兰竹菊的花纹，弄得古色古香，还挺有韵味的。
　　四个人走进包间，里头已经坐了三个人。一个黑衣服的大个子，看见莫召奴进来赶忙迎了上来，悦兰芳笑着说：“泪痕啊，不用这么急着秀恩爱，我们不是会随便对召奴的人。”坐在包间另一边的非凡公子也站了起来，直接来了句：“那是，我们对召奴随便起来不是人。”众人哈哈大笑。
　　他们四公子之间是笑闹惯了，随便什么玩笑都开得起，可怜泪痕一个老实人，窘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就看着莫召奴。莫召奴立刻护短：“什么什么，你们少欺负我家泪痕啊，小心我也随便天子！”因为非凡公子的新对象还不算很熟，莫召奴就没敢把他带进玩笑里。哪晓得经天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笑眯眯地说：“来来来，召奴来随便我一个试试？”悦兰芳将经天子一搂，说：“别，好歹这么多年了第一次齐聚，我们正经一点。来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经天子，我对象。”众人喷笑，经天子瞪了悦兰芳一眼，将他撞开了。
　　东陵少主笑着打圆场说：“好了好了，大家坐吧，叫服务员上菜。”莫召奴说：“你就知道吃，那什么，说好了都带家属，你怎么一个人来了，闪闪发亮大灯泡啊你，路光明人呢？”东陵少主说：“她大着肚子呢，等孩子出来肯定问你们要红包，急什么，这回主角不是非凡吗？”悦兰芳笑着说：“得，这红包是铁定回不来的了，东陵你算的精啊。”
　　于是众人落座，服务员开始上凉菜，莫召奴张罗着互相介绍了泪痕和经天子，然后跟非凡公子说：“行了大主角，你们家的得由你给我们隆重介绍了。”又转头说：“来来来，鼓个掌！”悦兰芳、东陵少主、经天子和泪痕立刻跟风起哄热烈鼓掌。
　　“咳咳”非凡公子瞪了带头搞事的莫召奴一眼，指着坐在他身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着的白衣男人说，“好啦好啦，你们这群八卦给我爬，这是我对象，白无垢。”白无垢很矜持地向众人点了点头，说：“你们好。”
　　悦兰芳和东陵少主面面相觑，经天子咬着嘴唇在桌子下面死命捏悦兰芳，三个人心里都是差不多想法：非凡公子你个浪荡花心的从哪里找的这么温柔可人的对象！
　　非凡公子了解自己这群好朋友，一看表情就知道这三人心里憋着什么劲儿呢，更得意地挽着白无垢，白无垢也淡定，任由非凡公子拉着秀恩爱。“怎么啦怎么了，我们家无垢跟你们打招呼呢，不够意思啊，怎么着也该敬杯酒来着。”
　　莫召奴组织的聚会，酒自然由他带。他转头看了看泪痕，泪痕立刻起身去拿了两瓶天之蓝，开了一瓶。莫召奴接过来就开始倒酒：“是是是，该敬该敬，你急什么呢，还能少你一口酒不成。”
　　经天子说：“今天还得回去吧？留个开车的，剩下的你们喝。”莫召奴倒也不勉强，笑着说：“行啊，一家出一个拼酒，我就大方地贡献我家泪痕了，你们家呢，兰芳喝吧？东陵你没得选，喝吧你，非凡和无垢今天是主角，你们都得喝！”悦兰芳和东陵少主无奈无奈苦笑：“我们还有选择余地吗？”经天子说：“当然没有。”也站起来帮莫召奴分酒。
　　非凡公子说：“莫召奴你好样的，灌我们酒倒把自己摘出去了，不行你也得喝。”莫召奴笑着说：“别呀，你叫天子一个人送我们全场吗，兰芳舍得吗？”非凡公子还没来得及驳回去，白无垢突然站起来笑眯眯地端着酒杯说：“我是第一次来，这杯算我的，我先干为敬，谢谢大家多年来对非凡的照顾。”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被白无垢的豪气惊呆了，几个说好了喝酒的连忙跟着举杯，客气了几句也喝了，莫召奴和经天子则以茶代酒。非凡公子拉着白无垢的衣角小声说：“无垢……”白无垢展示了一下喝干的杯子，然后又说：“接下来的酒，就由非凡代我喝了，今天他喝双倍。”
　　“哈哈哈……”经天子第一个没忍住笑出来，接着悦兰芳莫召奴东陵少主也是忍俊不禁，非凡公子扶额说：“无垢，我……”白无垢轻声说：“我就这一杯，到晚上开车应该没问题了，剩下的交给你了。”非凡公子没来得及说话，悦兰芳立刻续了一杯说：“好，非凡，看在无垢的面上，我敬你，我一杯你两杯，来吧。”非凡公子说：“我咋觉得我被算计了呢。”但还是喝了。
　　有了酒的催化，这场聚会自然慢慢气氛热络了起来，大伙聊天的主题从东陵少主是唯一有娃的男人将来孩子得认6个干爹，一直聊到了隔壁素还真家聚会他们家族遗传漩涡眉真是一件玄奇的事情，当然最终话题的焦点还是非凡公子和白无垢。
　　莫召奴开玩笑地说：“来来来，咱们人这次算到的最齐的，非凡现在可以说说怎么拐到了无垢了吧，我可是等了很久了，快快老实交代！”非凡公子喝双倍所以喝的最多，已经有点高了，但还是清醒的：“莫召奴我没发现你这么八卦，怎么拐的关你毛事，你先交代交代泪痕？”莫召奴说：“我们发小，咋的，你也跟无垢发小啊？”非凡公子一挑眉：“我们同事，咋样？”
　　四年前，非凡公子在日本进修完回国考了公，顺利进入了市商务局成为一名基层公务员。刚入职的时候还是考核期，就被分配到了白无垢所在的科室实习。白无垢其实比非凡公子要大五岁，当时已经是那个科室的副科长。
　　用非凡公子的话说，当时看到白无垢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人很温柔。白无垢的脾气也的确很好，非凡公子的性子比较飞扬跋扈，人聪明加上家里条件不错，私底下大家都觉得这个小伙子有才是有才，就是太张狂了，这种个性是要吃亏的，唯有白无垢很包容。非凡公子年轻气盛，工作中自有他的行事方法，有时候虽然他的办法更好更有效率，但和其他资历老的领导同事拧着来，少不得得罪人，也一直只有白无垢替他兜着，默默支持他。
　　有一回非凡公子又因为工作上的事跟他的上司拍了桌子，他本人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上司也没权利开除了他，而且明明他占理，能怎么样呢？然而当非凡公子无意间路过上司办公室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传来白无垢的声音。那是他第一次听见白无垢如此激动而犀利地说话，白无垢在为了他的事情与那名上司据理力争，而那上司大概也有点怵白无垢，只能不停安抚白无垢。
　　等白无垢回到自己办公室，非凡公子想了想就蹭了过去，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一向温吞水脾气的老好人：“其实你不用特意去跟他翻脸的，又不关你的事。”白无垢一听就知道非凡公子知道了，冲他一笑说：“我觉得年轻人的先进经验我们更需要学习。”非凡公子挑着眉说：“说的好像你很老一样。”白无垢略带无奈地说：“我不希望年轻人受到打压，但是非凡公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香独秀的人？”非凡公子摇了摇头：“不认识，怎么了？”白无垢说：“某种程度上你说话跟他有一拼，他以前也在这个局，后来把你老大气得差点住院，现在调去别的单位了。”非凡公子自然一点就透：“哦，我以后会注意的。”
　　因为有了这次的事情，非凡公子和白无垢渐渐就熟悉起来，非凡公子也知道了白无垢的一些事情。白无垢当年喜欢自己的一个女同学，为了她放弃了留在一线城市的机会，回到了p市。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女同学对白无垢就是单纯的友情，很快嫁给了别人，然后结婚生子回家做家庭主妇去了。白无垢便默默地把这份喜欢放在了心里，再也没提过，也没有找对象，就这么一个人过着。
　　非凡公子曾问白无垢：“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回到那妹子嫁人之前，你会不会再主动争取一把？”白无垢性格平和，只是摇了摇头：“缘分强求不来，她不喜欢我，我就算争取，也不会得到好的结果吧？”非凡公子又问：“如果现在她离婚了，又回头来找你，你会不会重新接纳她？”白无垢沉吟：“可是，她现在很幸福。”非凡公子说：“我是说如果。”白无垢摇了摇头：“我不会去想这种她不幸福的如果。”
　　“于是你们就日久生情了？”众人兴致勃勃，莫召奴笑嘻嘻地追问，端起果汁敬非凡公子，“看你这么好的福气，这才是缘分，为了这缘分，我得敬你一杯，这次不用你喝双倍，你喝一杯就够了，怎么样？”
　　非凡公子转头看了一眼白无垢，白无垢冲他微微一笑，非凡公子深吸了一口气，就跟莫召奴碰了杯：“召奴，谢谢你。”当年他和莫召奴最终没走到一起，但庆幸两人还是好友，而且他也坚信，他可以和白无垢就这么走下去。
　　酒过三巡，非凡公子已经有些醉了，悦兰芳和东陵少主也有点高，脸颊眼睛也都是红红的，但还好神智都还是清醒的。泪痕看着沉默寡言的，但最深藏不露，半斤白酒下肚面不改色的，一点异样都没有，吓得几个人都说下回还是忽悠莫召奴喝吧，跟这种海量喝还是直接认输的好。
　　莫召奴叫了冰镇酸梅汤给众人解酒，众人一边喝着酸梅汤，一边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直到酒饱饭足，再也没有话题可以聊下去了。
　　这个时候，包间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两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小孩直挺挺地扑向背对着门坐着的悦兰芳，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大喊：“爸爸，哥哥欺负我！”
　　这劲爆无比的一句话，让整个包间都安静了，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一口酸梅汤喷出来的悦兰芳。
　　沉默过后，还是莫召奴反应最快，半开玩笑地说：“哎呀哎呀，刚才还说东陵的孩子是咱们这里唯一的后人，将来得有六个干爹，没想到兰芳你动作这么快，咳咳。”他瞄了一眼经天子，经天子也是一脸震惊，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大概是莫召奴的声音比较陌生，再加上气氛好像不对，悦兰芳怀里的孩子疑惑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悦兰芳的脸，顿时愣了愣：“咦？”悦兰芳跟那孩子对视了一眼，也不明所以：“啊？”那孩子不知所措地环顾了四周，发现都是陌生的面孔，又转头去看另一个一同跟进来的孩子，跟进来那孩子倒是一点儿不认生，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那边东陵少主的酒劲儿还没完全退下去，表面看着正常，其实还有点亢奋，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两个小孩，一瞬间想起高中时候的事情，然后就口无遮拦了：“哎呀，兰芳和天子的娃都这么大了，得有十几岁了吧，算算年纪当年我把你们的好事搅了实在……”“东陵少主你喝多了吧！”经天子立刻出声阻止东陵少主胡说八道，然后心虚地瞄了一眼一脸看好戏的莫召奴，生怕被他听出端倪估计够他笑几年了。眼看着其他人又把目光投向自己，经天子赶忙生硬地解释：“我是说，我也生不出啊！”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简直是越描越黑，幸好其他人醉的醉，吃惊的吃惊，没人继续打趣经天子。
　　这时候扑在悦兰芳身上的小孩见没人理自己，就打算退出去，谁知道悦兰芳也回过神来了，一把抓住小孩的衣服后领，他喝了酒没把握好力道，抓的有点重：“等等等等小孩，把话说清楚再走啊，谁是你爸爸啊！”
　　那毕竟是个小孩子，本就有些怯生生的，被悦兰芳一抓走不了，再看看一桌子陌生人都盯着自己，同行的小孩也不帮忙，他愣了愣，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悦兰芳有点郁闷，讪讪松了手：“哭什么，我又没怎样，我说……”“行了，你欺负小孩子干嘛？”经天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同时也反应过来这小孩大概是跑错包间了，把悦兰芳挤开，安慰说，“小朋友别哭了啊，没事，哥哥请你喝酸梅汤？”
　　那小孩眼泪汪汪地看着经天子，想去接那酸梅汤又有点不敢，同行的另一个熊孩子突然笑着说：“无我笨，无我羞，无我只会哭大头。”那小孩一听，又开始哇哇大哭。经天子瞬间无语，瞪了那熊孩子一眼，他也没有哄小孩的经验，只好用目光求助其他人。
　　莫召奴说：“别看我，我也不会哄小孩。”泪痕刚站起来，那小孩哭得更凶了，他只好讪讪坐下。非凡公子说：“没生过不知道。”白无垢起身绕到小孩旁边，轻轻拍着小孩的肩膀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抽抽搭搭地说：“刀，刀无我。”白无垢点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乖，别哭了，叔叔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刀无我点点头，那熊孩子又跳着脚说：“爸爸才不喜欢无我大哭包呢！”
　　眼看着刀无我又要开始哭嚎，白无垢按耐住想暴走的经天子，转头柔声对那熊孩子说：“无我是大哭包，那小朋友你是谁呀？”那熊孩子一挺胸说：“我是他哥刀无形！”白无垢顺着他说：“你是哥哥，那你怎么欺负弟弟呢？”刀无形说：“我才没有！”白无垢牵着刀无我说：“你没有，那弟弟为什么哭呀？”刀无形想了想，说：“是你们欺负我弟弟！无我你过来！”
　　毕竟是亲兄弟，刀无形一开口，刀无我就挣开白无垢，跑到刀无形背后去了。刀无形装作大人的口气说：“把眼泪擦干，哭什么哭啊，有你哥我在呢！”刀无我就拿手背擦眼泪，刀无形看不下去了，也帮他一起擦。
　　白无垢在众人佩服的目光中微微一笑，向经天子说：“这两小孩估计是走错包间了吧，我去找服务员来带他们回去。”经天子说：“好。”两人打开包间的门打算走去楼下总台喊服务员，恰好与一青年擦肩而过。
　　那青年无意间瞟了一眼包间里面的情形，突然停住脚步，惊讶道：“咦，无形无我，你们怎么在这儿？”白无垢听见了立刻停下脚步问：“你是这两孩子的家长？”
　　那青年看起来还不满三十，笑着说：“像我这么年轻的人，怎么生的出这么大的孩子。”还好白无垢比较淡定，那青年咳了一声说：“哦，我们是一起的，请问这两孩子闯什么祸了吗？”
　　白无垢还没回答，刀无形看见了青年，立刻拉着刀无我跑过去：“不凡哥哥！”御不凡说：“你们两个怎么跑人家包间里去了？”刀无形说：“还不是无我笨蛋，跑错了包间，又是个大近视眼，逮着个红衣服就扑上去喊爸爸，人家把我们关起来不让走呢。”白无垢立刻澄清：“这孩子突然跑进来，我们只是问问怎么回事，这不正要去找服务员帮忙找家长呢。”
　　御不凡一听就知道刀无形夸张了，向包间里扫了一眼，正好看到一身红衣的悦兰芳，稍微脑补了一下刚才的情形，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又觉得自己失礼了，连忙止住笑，对白无垢说：“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孩子小不懂事，我代他们向你们道个歉，抱歉抱歉。”白无垢说：“没事没事，你快带孩子回去吧。”
　　御不凡说：“嗯，谢谢你们啊。”又说了不少感谢的话，让白无垢跟悦兰芳打个招呼多多包涵，才带着刀无形和刀无我离开。
　　等两个孩子一走，白无垢重新关上包间的门，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看着悦兰芳忍不住哈哈大笑。悦兰芳故作委屈地说：“笑什么笑，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我的清白差点毁于一旦啊，要不怎么说我家天子好，你们看，他多信任我，可一点没怀疑我啊。”非凡公子拍着桌子狂笑：“哈哈哈哈，那是因为大家觉得是天子生的啊，我说你们两个得感谢我家无垢，连个小孩都哄不住你们得好好学习了啊，要将来东陵的孩子喊你们干爹，你们拢不住人家的心可怎么好？”白无垢笑着看了非凡公子一眼，非凡公子立刻闭嘴，当然大家都没看到，桌子下面白无垢狠狠地踩住了非凡公子的脚。
　　经天子扶额：“我说你们都喝多了吧，没醒酒呢是吧。”莫召奴笑着端起酸梅汤说：“哎呀哎呀，天子你这是害羞啊，哈哈哈，来来来，我就拿酸梅汤代酒，敬敬你们两，兰芳？”悦兰芳也端起酸梅汤，想了想，一把搂住经天子，故作亲昵，说：“行，我和天子谢谢你啊。”经天子喝了一口酸梅汤，然后推开悦兰芳：“有账咱们回头算，今天看在无垢的面子上不与你们计较。”他横了悦兰芳一眼，悦兰芳似笑非笑说：“啊呀，看来我今晚要跪键盘了。”众人爆笑。
　　有了这个小插曲，四公子这场聚会的气氛更加欢快热烈，大家吃饱了还不满足，又去生态园里各处游玩，一直到日落的时候又回农家乐吃了便饭，才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