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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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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多,因为练峨眉还要回单位处理事情,蔺无双便带着她和赤云染向众人告辞。因为是工作上的事情,大家也不好挽留,苍和白雪飘一起冒着大雨把他们送到停车场。蔺无双摇下车窗说:“苍,小白,你们快回去吧,雨太大了。”苍说:“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回头咱们再联系。”蔺无双说:“好,走了啊,再见。”
送完蔺无双一家,苍和白雪飘回到家里,白雪飘说:“大哥,我好高兴啊。”苍笑笑没说话,只是拍了拍白雪飘的肩膀。
金鎏影把自己的衣服换回来,袭灭天来的衣服交给翠山行,说:“小翠啊,不好意思麻烦你洗了。”翠山行就是这一大家子的大管家,顺手把衣服丢进洗衣篓,说:“没事。”
赭杉军看看外面暴雨连绵的鬼天气,小声跟墨尘音商量了一下,也起身告辞:“各位不好意思啊,今晚得回队里值班,我要先回家一趟。”他难得休假一回,还没满一天就得回到工作岗位,墨尘音跟他聚少离多,这时候当然腻在一块儿比较重要:“那什么,你们慢慢玩啊,我跟赭杉先回去了。”
紫荆衣瞟了一眼墨尘音那急切切的模样,那点儿小心思还能瞒过他?于是揶揄道:“哟,急着回去过二人世界呢,苍哥家又不是没客房,实在不行他们四兄弟哪个的房间不能借给你们,至于冒着这么大雨非要回去办事吗。”赭杉军号称神木没听出怎么回事,墨尘音倒是有点红脸,瞪了紫荆衣说:“小紫,当着小孩子的面别乱说!”紫荆衣好笑地说:“小墨你当这儿是你教的学生哪,最小的就是小黄和小九,他们都成年几年了,哪儿还有小孩子啊?”
黄商子和九方墀那点小九九哪里逃得过这一大家子人精的眼,一顿饭的功夫大家都心照不宣了。两人对望一眼,不好意思地躲到角落去了。
墨尘音说:“不跟你们胡扯了,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赭杉军出门,苍他们好笑地说:“知道了知道了,路上小心啊。”
金鎏影一看赭杉军和墨尘音撤了,看了看表,也问紫荆衣:“荆衣啊,要不咱们也?”紫荆衣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说:“也什么也,这么早回去干什么啊?”袭灭天来特别不要脸地接了一句:“回去办事啊。”众人哄堂大笑,紫荆衣瞪了金鎏影一眼,谁叫他挑这个头。
金鎏影无辜地说:“我也得去趟单位啊。”这他真没说谎,他早上就跟紫荆衣报备说了要回单位处理个文件的,只是紫荆衣压根没当回事。紫荆衣磕着瓜子说:“我下午又没事,那么大雨我懒得跑,你自己去,我在这吃晚饭,晚上你过来接我。”翠山行也说:“好好好,吃了晚饭走,不然这么多菜我还愁呢。”
紫荆衣在家里是有绝对权威的,况且金鎏影想想也是,这么大雨他自己上班就算了,干嘛非拖着紫荆衣,于是点点头说:“那好,我处理好文件过来,我也在这儿吃晚饭啊给我留一份。”紫荆衣不回家煮,家里也没饭吃。
金鎏影走了之后,紫荆衣看了看留下来的人,于是把指甲上的瓜子灰拍掉,提议说:“好无聊啊,不如打两圈麻将吧。小翠,你们家的自动麻将机呢?”
翠山行说:“在活动室啊,我都有整理,直接就能玩,不过这么多人只有一张桌子怎么打?”紫荆衣站起来伸个懒腰说:“谁要打快报名啊,先举手的上阵。”走过去打开活动室的门,结果却无人响应。“我说你们给点面子好歹和我凑一桌啊?”
一步莲华偷看了苍的反应,苍靠在袭灭天来旁边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地说:“莲华你想打就去,不用跟小紫客气的。”紫荆衣说:“就是啊,装什么矜持啊,小白你打不打?”白雪飘愣了一下说:“来钱吗?”紫荆衣说:“不来钱你还玩贴纸条钻桌子啊?去去去,这种小孩子的玩法找小黄小九去,你紫哥这儿五块钱一枝花。”
善法天子一皱眉头说:“玩那么大干什么。”紫荆衣还没说话,一步莲华一缩脖子说:“对对对,五块钱太大了,我们玩一块的好了。”说罢给紫荆衣使了个眼色。紫荆衣知道有善法天子管着一步莲华势必不敢对着干,反正也是图个乐呵,于是同意了,继续抓人:“快着点儿还缺两个,袭灭哥苍哥你们来不来啊?”
苍换了个姿势说:“袭灭你上,一会儿我跟你换班。啊,还三缺一啊,小翠小白你们谁凑一个吧?”袭灭天来在苍腰上偷偷掐了一把,嘴上说:“行吧,就这样,快点吧。”翠山行叹了口气说:“我来吧。”
于是紫荆衣、袭灭天来、一步莲华和翠山行凑了一桌麻将,苍和善法各自在自己家那位后面围观,四个人打了大半个下午,各有输赢。
到了晚上六点,翠山行张罗着大家吃完晚饭,金鎏影还没人影。紫荆衣看外面天色不好,那雨下得跟天破了洞似的,心情不由有些恶劣,于是给金鎏影打手机让他快点过来接自己,结果打了好几遍,都是正在通话中,气的他一边摔手机一边大骂什么破电话打那么久还没打完。
苍说:“要不你打打他办公室电话?”紫荆衣说:“他办公室他隔壁办公室还有他领导的电话我都打过了,没人接。”苍说:“那可能是有什么事在忙吧,不要急,才六点还早。”紫荆衣只好坐沙发上看电视,每隔几分钟给金鎏影拨一遍电话。
善法天子帮着翠山行一起收拾好厨房,出来看了眼钟,于是跟一步莲华说:“时间也不早了,雨那么大,咱们回去远,也走吧?”一步莲华点点头,就跟苍和袭灭天来说了一声,袭灭天来说:“这么大雨,又是晚上,你们路上当心啊。”善法天子说:“你放心,我开车呢。”
于是苍和袭灭天来去送他们,刚打开大门,一阵暴雨就兜头兜面浇了过来,苍“啪”地一声关上大门,扭头跟正在换鞋的一步莲华和善法天子说:“我觉得你们今晚就住这儿吧。”
“啊?”一步莲华有点不解,袭灭天来也看到了外面那夸张的情形,说道:“这个小区都积水了,外面的路估计都走不了了,你们家又在郊区,算了吧,至少等明天再回去。”
一步莲华和善法天子正犹豫着,紫荆衣那边也终于拨通了金鎏影的电话:“金鎏影你怎么回事啊一个电话打半个钟头,一直打不通你是有什么国际要务要谈啊?”
金鎏影在电话那头也是无奈:“荆衣你听我说啊,我刚才在跟人讨论案情呢。等等这个不是重点,城区好多地方积水严重,现在路都封了,我跟你说我过不去苍家了。”
紫荆衣电话开了免提,大家都听见了金鎏影的话,顿时就觉得不太好。白雪飘立刻冲到窗边向外看,喊着:“咱们小区也成汪洋了啊!”然后掏出手机给赤云染打电话问问他们是不是安全到家了。
紫荆衣说:“那你现在在哪儿啊?我今晚大不了住苍哥这儿,你呢,你能回咱们家吗?”金鎏影说:“车我停在法院了,法院门口这个涵洞水都过大腿了,肯定开不出来了,我先步行回家,等等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过去你那里吧。”紫荆衣说:“你老实在家呆着吧,大晚上的你还能走这儿来?我在苍哥这儿住一晚吧,跟小翠挤挤。”金鎏影只好同意。
紫荆衣挂了电话,对翠山行说:“小翠,那我跟你挤一晚吧?”翠山行点头说:“好。对了,莲华哥和天子也住这儿吧,我去把客房收拾一下。”
一步莲华和善法天子势必是走不成了。“那麻烦小翠了。”大家重新回到客厅,白雪飘把窗子打开一扇,外头雨哗哗的声音传进来,给每个人心头都笼上了一层阴影。
这场暴雨持续到晚上十一点都还没有停。
P市的另一边,沐流尘和四无君洗了澡换了睡衣,刚刚爬上床。晚饭过后,大雨让他们不好出去散步,于是四无君难得有了点浪漫的心思,把电脑搬到客厅连接电视机,放了一部电影和沐流尘一起欣赏。
那是一部讲述爱情的老电影,其实就题材而言并不是四无君和沐流尘所喜欢的,比起黏黏糊糊谈恋爱,他们更喜欢烧脑的剧情推理,而这个年代附和他们口味的电影电视都太少了。不过,虽然老夫老夫多年,偶尔学一学小年轻的浪漫,也算是生活中的一点情趣吧。
躺在床上,四无君仍沉浸在电影所带来的温情脉脉的氛围里,伸手揽住沐流尘,他的心情有一点儿小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沐流尘也不太平静,伸出手指轻轻掠过四无君裸露在外的皮肤,像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却掩饰不住他的雀跃。
两人厮磨了片刻,沐流尘突然说:“四无,你热不热啊,要不要开空调?”四无君心领神会,翻身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摸出空调遥控器,又摸出了一个TT。
打开空调调好温度,四无君俯身亲吻着沐流尘。比起直接的冲杀,四无君还是更喜欢这种循序渐进的温和做法。慢慢挑动着沐流尘的兴致,沐流尘也尽力配合着他,两人互相缠绵着,很快就有了感觉。
四无君做好了充分准备,沐流尘也敞开了等待他攻城略地,心意契合,天人合一,四无君正准备提枪上阵,突然之间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我艹!”在这个时候被打断,四无君没忍住爆了粗口,沐流尘被这铃声一阵顿时脑子里一空,下意识把四无君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抓过毛巾被蜷了起来。
四无君“哎”地一声跌坐在床上,肉送到嘴边也能飞了,气得恨不得把手机砸了。那手机铃声响过一轮停了三秒又来一轮,不依不挠非要搅人好事。
沐流尘被铃声闹得心慌,隔着被子踹四无君:“快接,谁呀。”四无君只好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剑君,心中默默问候了一下这位同事,硬着头皮按下接听键:“剑君十二恨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那头剑君没等四无君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四无君吗,你现在在哪里,快点想办法到单位来,出事了。”
四无君一愣,看了看窗外,暴雨倾盆:“怎么回事啊,出什么事了?”
剑君那边的声音很嘈杂,他几乎是在用喊的声音说话,而且声音已经哑了:“雨太大了,咱们下属所有的粮库都要被淹了,你快回单位开会,连夜抢险!”
“你说什么!你在哪里,我立刻回局里!”四无君从床上跳了起来,沐流尘在一旁听着也是心惊肉跳的,“喂,剑君,你听得到吗,喂?喂?”
电话那头混乱了一小会儿,剑君才重新回过话来:“你赶快回局里再说,我这里水太大了,信号也不好,回头再说啊!”刚说完电话就断了。
四无君赶快回拨过去,已经变成了不在服务区内。他看着窗外的雨,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P市按照很久以前的乡镇布局,经过多年演变合并之后,到现在为止还有十几座粮库存在,以满足p市的粮食收购需要。这些粮库因为年代比较久远,大多比较老旧,而当年p市的粮食运输主要依靠河运,为了运量方便,这些粮库大多依河而建,有些甚至直接连接着码头。这个时节p市的小麦刚刚完成收购入库,粮库们都堆得满满当当的,如今连续的暴雨,河水猛涨,严重威胁着这些粮库的安全。
之前四无君已经预料到这个情况,他们局里会商过,也一再要求粮库加强巡逻,筑好堤坝,防止河水倒灌。无奈眼下这雨一刻不停,河水涨的太快,原本的堤坝岌岌可危。再加上由于地下水位的增高,库区的地下排水管道几乎全部失去了作用。一旦粮仓进了水,这一仓一仓的粮食可就全部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