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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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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么样?”凤来问他。
“我....我也不知道啊,”洛长安满脸惆怅,“我...就是想和颜珈在一起,想和她做长久夫妻。”
“.....就你?”凤来斜他一眼,各种鄙视喷涌而出,“你修炼也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搞不好这后面几十年都是小孩子模样,你和颜秀才在一起,不说旁人,你觉得颜秀才能答应么?”
“.....必须.....不能。”
“那不就结了?”凤来很无奈地摊摊小翅膀,“祁公子和颜秀才的关系再怎么不好,人家好歹是两口子,即使两看相厌,按照颜秀才的品性,断不会休了祁公子。”
“.........是吗?”
“哦不对。我差点忘了,颜秀才休不了,因为她是赘妻嘛。她和祁公子是要过日子的长久夫妻。凡人的套路你不懂,我倒是看清楚了。夫妻俩不恩爱不打紧,尤其是男人,妻主不喜欢你也得打碎牙往肚里咽,就算他有能耐招赘妻,也要困在婚姻里一辈子,因为别人喷出来的唾沫星子永远比自己的幸福重要,你明白吗!”
凤来一边说,一边整整自己的羽毛,之后又把先前从捉妖师那里偷来的雕鸾玉佩挂在脖子上臭美。
“....好像...有点...明白吧....。”洛长安似懂非懂,纠结道,“凤来,....我想让颜珈喜欢我,我想让她也娶我。但是秀才不喜欢祁公子,所以我不想用他的身体了。.....我该怎么办?”
“洛长安你是不是傻!”凤来气的跳脚,“我要说多清楚你才会真的明白!祁公子和颜珈是要过一辈子的,颜秀才是入赘妻,她怎么可能再娶别人??你不用祁公子的身体,你就不能名正言顺地跟她在一起,最多你们偷着相/好,可你瞧瞧你现在,这都好几个月了!你那肉.身的门牙到现在还没长出来!”
不提还好,一提这假祁云澜真洛长安更加伤心,嘴一张准备开始嚎。
“我说....你别吼了行不行?好歹三百多岁了,怎么活的跟个智障似的! 滚滚滚滚滚!”凤来不耐烦,连推带搡把洛长安弄出门,“祁公子,咱这儿是鸡窝!您不该来,您呐,还是回您富丽堂皇的院子里去吧!”
洛长安没办法,吸吸鼻子,擦擦眼角,从跨院里走出来,抬眼望天,又是一阵悲从中来。
“公子!”鸳鸯找了祁云澜半天,总算在这偏僻之处给找着了,从他身后跟上来,“公子你怎么上这儿来了,叫小的一通好找。”
“哦......我闲得无聊,随便逛逛。”“祁云澜”背对着鸳鸯,调整了一下表情。
“公子你怎么了?........”鸳鸯心细如发,还是发现祁云澜的眼睛红成了小兔子的,没好问他为啥伤心,只耐心劝道,“你还病着,不能吹风,咱回房吧,不然.....”
“你说的是,”“祁云澜”勉强挤出个笑脸,“走吧,去看看我妻主去。”
“......啊?”鸳鸯满头雾水:公子你确定吗?你平时不都是避之而不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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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珈正在房中核算公中的账目,见“祁云澜”进来,道,“刚好你来了,这地方尚有不明确的,还需请教你。”
祁云澜闻言,满头冷汗。他的芯子是对账本一窍不通的洛长安,哪里还敢正眼看颜珈,只低下头惴惴不安道,“我今日有些头晕,妻....表姐不如先放放,改日我们一起看。”
颜珈不在意,一边看账一边用手执毛笔做标记,“那你好好歇着,天气冷,就别出门,免得冻着。”
“多谢.......表姐关心,”祁云澜整了整发冠,笑意盎然,“表姐你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炖碗汤喝吧。”
颜珈猛地抬头,看着有些扭捏的祁云澜,“.....?.....你不是头晕吗?”
祁云澜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坐立不安,“好像一会儿晕一会儿不晕,哎,我也说不清楚。”
“要不,叫府医过来看看罢。”
颜珈有些担忧,祁云澜曾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和她一起上京,可现在这身板,她哪里敢带他去,要是半路上出点什么事儿,她.....她都不知道该跟谁交代。
“不用,我回去躺会儿就好了。”“祁云澜”忙起身,头也不回,奔出账房,暗自松了一口气:今日可真是洋相百出啊。秀才对祁公子淡淡的,那他占着人家的身体,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难不成真的就像凤来说的那样——先好好相处着,时间长了,就有感情了。难道你没听祁家人说,颜秀才和祁公子本来就是盲婚哑嫁嘛。
“凤来说的有道理,”“祁云澜”暗暗给自己鼓劲儿,“再试试,颜秀才又不是铁石心肠,早晚会被打动的。”
自此,洛长安附身祁云澜,认认真真做起人来。祁云澜的魂识在洛长安的压迫下昏睡不醒,洛长安一边维护着祁云澜虚弱的躯体,一边想办法对颜珈示好。按照凤来观察别人以及看话本子得来的经验,洛长安最近这几天,都是不经意地且很自然地表现着对颜珈的爱意。比如为颜珈添置过冬的衣裳;颜珈夜读,他安静在旁边添香;再比如颜珈晚睡,他积极地给颜珈端洗脚水。
然而颜珈自始至终,不为所动。无论他做什么,颜珈都是拒绝的,颜珈事事亲力亲为,连仆子都不让近前。真真让假祁云澜真洛长安刮目相看。
这日,颜珈在上房里奋笔疾书,“祁云澜”便主动跑来研磨,以增加夫妻双方的亲近感。
颜珈提笔沾墨,无意间抬眼,方才发现祁云澜身后那面墙上挂着她之前画的泼墨海棠秋趣图,感到意外,“表弟,我记得这个地方之前挂的是柳秀才的一副字吧?”
“祁云澜”点头,不以为然道,“是啊,表姐画功卓然,当然挂表姐的。”
假祁云澜真洛长安不懂书法,就是觉得颜珈画的那么好看,不裱起来挂上,干嘛要在自己的房里挂别个写的字,简直莫名其妙。
颜珈无所谓,道声,“随你。”
言毕,再抬眼看画,画中是海棠树下简单勾勒出的一只小猫儿,蜷着身躯打盹儿。颜珈瞬间想起了洛小猫,问道,“我那书童小猫儿呢,连着好几日都没见他了。”
“表....表姐,我前几天不是告诉过你了?小猫儿来找你告假,你不在,我准的,他带着他的那只鸡回明山,说好像有他哥哥的消息了,所以.....”
“我知道这事儿。我就是想问他怎么倒现在还没回来?”颜珈秀眉微蹙,想起祁云澜在他面前确实提过洛小猫告假之事。但当时并没说洛小猫去了哪儿。她有些担心,“这孩子....一个人去的?这么冷的天,山里下大雪了吧......”
“.....不知道。”“祁云澜”心虚,低头搓着双手。
“哎,真叫人不放心。”颜珈叹口气,道,“我得叫人找他回来,孤单单的,多.....”
她说不下去了,满脸的关切和担忧。“祁云澜”看在眼里,问道,“表姐,那洛小猫他就是个书童,你干嘛这么关心他?我们是夫妻,怎么都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