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笙欹

8、008赵家

　　吴秀娥挂完电话，感觉力量在全身流窜。她的头也不晕了，双手双脚也更有力气了。
　　她将客厅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收拾了一遍，还将摆放了一天的碗筷也洗干净了，甚至将餐桌重复地擦了两三次，直到桌面反着亮光了，她才罢休。

　　她掐着手指算着儿子到达的时间，然后又拿上伞，出门上菜市场。
　　酸痛了好几天的脚踝好像也不怎么难受了，吴秀娥迈开了脚步，走得脚底生风。

　　巷子尽头的嫂子带着孙子在门口玩闹，见她撑着雨伞、挎着篮子，就问：“赵婶子，上菜市场去？”
　　“对啊，你呢？今晚用不用买菜？”

　　“带孩子走不开，等孩子他妈下班回来了自己买去。”
　　“那也好，你就不用那么辛苦，这是小宝吧？长这么大了？”
　　“是呀……”

　　吴秀娥停下脚步，高兴地说：“我们有才今晚就回家了。”
　　“怎么突然回家？回家做什么？”
　　吴秀娥说：“我脚受伤了，他回家看看。”
　　“你们有才真是有孝心！”
　　“我们有才从小就孝顺！”吴秀娥脸上挂着的笑容一路都没有消散过。在菜市场的猪肉摊前，她又见到了周婵。

　　周婵问她：“你笑眯眯的，有什么喜事？”
　　吴秀娥开心地说：“有才晚上要回来了。”

　　“可以啊！那敢情好！等有才回来了，明天我上你们家喝茶去。”
　　“来来来，晚上叫木仔过来家里吃饭，陪有才喝两杯。”
　　“喝酒就算了，他白天还要下工地，我可不敢让他喝酒。”周婵有些嫌弃。
　　“那就喝两杯饮料，等会我买完菜就去超市买两罐。”

　　周婵想想说，“还是改天再让木仔过去，有才刚回来也累，再说你们一家子也有很多贴心话要说，我明天再让木仔去。”

　　“也可以。”吴秀娥想想，觉得周婵想得挺周到的。

　　买完菜，周婵还没有买完，吴秀娥就先走了。路上绕了远路，去超市买了四罐有才爱喝的饮料。
　　四罐饮料拎在手里沉甸甸的，本就瘦瘦的手指被勒出痕迹，吴秀娥也不在意，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赶。

　　回家之后一直忙碌，腌鸡肉、切猪肉、洗菜、炖汤……厨房里如同蒸笼，吴秀娥忙得全身是汗，可还是喜滋滋的。

　　丰富的晚餐做好后，吴秀娥还拿出刚刚买的几罐饮料一一摆放好。

　　吴秀娥越看这满桌子的菜色，越觉得日子就是得这么过才有烟火气息。

　　看看时钟，儿子应该回来了才是。

　　吴秀娥赶紧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套衣服还是当初景玉结婚的时候，景玉带着去买的。红色的套装，布料清凉，穿在身上很轻盈。吴秀娥当时就说，贵是贵，穿着就是好！
　　景玉还劝她不要老是买地摊卖的衣服，便宜是便宜，质量不好，偶尔买两三套昂贵的穿，穿得舒服才重要。
　　可吴秀娥到底舍不下心花那个钱。

　　全部收拾妥当后，儿子还是没到。吴秀娥坐在客厅看电视，看一小会儿，就抬头看大门的方向。静悄悄的，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站起身，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看时钟，自言自语：“这么久，是路上塞车了吗？也不会知道有才有没有买点吃的到车上……”

　　突然传来了大门开启的声音，吴秀娥脸上顿时燃起了希望，“有才，你回来了！”

　　急促的脚步在看到回来的人是孙启芳的时候僵住了，“哦，是你。”

　　孙启芳拎着包包进门，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问：“你做什么？”

　　吴秀娥转过身往里走，低垂着头，也不看孙启芳，“等有才。”

　　孙启芳见她双手背过腰，那腰都弯了大半了，撇了撇嘴，没说话，回屋拿衣服。

　　吴秀娥在她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来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了？”
　　“活干完了，就先回来了。”
　　“哦。”吴秀娥没有心思关心她。

　　孙启芳拿了新买的裙子洗澡去。外出几个月的老公回来了，她特地请了半个小时的假回来，她刚刚回来的时候问过赵有才，他说再半小时就可以到家。

　　在这半小时里，她先洗洗澡，把身上积了一整天的汗味洗干净，再涂点身体乳，等会进房间再喷点香水在胸前，保证香味萦绕，效果极好。

　　孙启芳想象着今晚的美好，仰起头，水流顺着脖子往下，哗哗地流。

　　等吹干头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

　　孙启芳这才走到餐桌前，将已经摆放好的碗筷又挪了下位置，挪完，抬头看看大门口方向，很快就响起了声音。

　　“妈，启芳，我回来了！”赵有才拎着一个黑色的行李袋，风尘仆仆地进了屋。

　　孙启芳立马放下手里的筷子，快步走到他面前，“你回来了！”眼里都有了泪光。

　　吴秀娥本来坐在椅子里差点睡着了，听到声音惊醒过来，站起身激动地说：“有才，你终于回来了！”

　　赵有才摸了摸孙启芳嫩滑的手掌，然后走向吴秀娥的位置，“妈，是的，我回来了，怎么样，你的脚伤好了吗？”

　　“有才你回来了，妈的脚伤好得更快了！”吴秀娥差点喜极而泣。

　　赵有才蹲下身子，查看吴秀娥的脚踝，是肿了一点，但问题不大。他拍了拍手，站起身，说：“妈，等会吃完饭，我带你去医生那里再看一看。”

　　“不用了，不用了！”

　　“妈，难得我回来，该看就看。”赵有才抬起结实的手臂，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吴秀娥看着他黑黝黝的脸，说：“最近都晒黑了！”

　　“最近时不时和领导外出弄货源，所以晒黑了，没事，过了夏天就白回来了。”

　　吴秀娥不停地点点头，“饿了吧，吃饭去，妈特地去了菜市场买了好多你爱吃的菜。”

　　“多谢妈，刚好我都饿了。启芳，吃饭去，行李等会再收拾。”
　　孙启芳刚刚帮他把行李拿进卧室，其实就是把拉链打开，里面的东西一动不动。
　　听到赵有才喊她，她立马走了出来，乖巧地回了一句：“这就来了。”

　　三人吃晚饭，桌上摆满了八盘菜。
　　赵有才开了饮料灌了一大半，夸道：“还是回家好！”

　　吴秀娥说：“肯定是家里好，不然你回家来吧，有才，换份新工作。”

　　赵有才不说话了，“妈，我刚回来呢，吃饭吃饭，吃完再聊。”说完给吴秀娥夹了几块肉。
　　孙启芳就坐在他旁边，看了他一眼，赵有才立刻明白了过来，也给她夹了几块她最喜欢吃的烧鸭肉。
　　孙启芳这才笑了笑。

　　一顿饭，因为家庭的主心骨回来了，吃得其乐融融。
　　吃完饭，孙启芳还主动地帮忙收拾餐桌，吴秀娥心里欣慰，也帮忙搭了一把手。

　　赵有才拦住她说：“妈，让我和启芳收拾就行，你去坐着休息会。”
　　“妈可以帮忙。”
　　“我们来就行了，您脚受伤了，歇息去。”
　　“好。”吴秀娥放下碗筷，回头看看儿子，往客厅去了。
　　儿子回来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赵有才将碗筷拿进厨房，孙启芳靠在水池台旁边，踮起脚尖看了看，见吴秀娥没有跟出来，她朝着赵有才嘟了嘟嘴。

　　赵有才不解风情地说：“我刚刚拿了碗，手上都是油。”

　　孙启芳才不管，伸手往他脖子上一搭，用力压着他，让他低下头来，然后垫脚就往前凑，朝着他嘴唇亲去。

　　赵有才双手不方便抱住人，但他低头配合她，唇舌相缠了好久，赵有才松开了。
　　孙启芳喘着气，脸蛋绯红。

　　赵有才低眸见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忍不住又亲了一口，说：“等晚上。”
　　孙启芳点点头，又说：“晚上早点睡。”
　　“知道！老婆！”赵有才又低头亲了她一口，走到旁边洗手。

　　洗干净了手，又趁机在孙启芳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软软的，他凑近孙启芳，笑着说：“又大了。”
　　孙启芳转过身瞪他，“你瞎说！”

　　赵有才笑嘻嘻，“那我载妈去看医生，等会才好早点睡。”

　　孙启芳“嗯”了一声，穿橡胶手套准备洗碗，“那你快点，不要耽搁太久，等会回来她一定拉着你说好久的话，你就说你坐车累了，知道吗？”

　　“我是很累，那晚上不干坏事了？”赵有才朝她挤眉弄眼。
　　孙启芳哼了声，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随你啊！”

　　赵有才哈哈大笑，“知道了，晚上等我。”说完这才走出厨房。

　　孙启芳低头看着满是油腻的碗筷餐盘，虽然不喜欢洗，但为了老公，还是忍住了。
　　平日里没有做家务就算了，赵有才回来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孙启芳心里清楚，人设要立好，尤其是这种老公才回来几天的。
　　如果在他回来这几天，她都好吃懒做，十指不染阳春水，那大孝子的他肯定不满意。

　　好在吴秀娥和赵景玉一直以来也识相，没有在赵有才跟前嚼舌根影响他们夫妻感情。

　　孙启芳想象今晚关灯之后的快乐，咬咬嘴唇，并紧了双腿，低头快速洗碗。
　　时间过得快一点吧！最好一下子就到了睡觉的时候。她心里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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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小伙伴热心地和我分析说，数据惨淡，有可能书名问题、文案问题、类型风格问题……
哎，可能就是不适合吧。
但欹还是想写自己想写的故事，其他就随缘吧。
写文求快乐。
只有写自己想写的故事才快乐。
八月份，撸起袖子好好干！（好像没有袖子可撸，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