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菲利普番外（二） ...
-
菲利普有时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要感谢那个心理出了毛病的沃格雷夫法官；要不是他搞出这种孤岛杀人的鬼把戏，他也不会碰到薇拉，也就不会第一次享受那种被人全心信赖的感觉了——不，不，不，他在说什么蠢话，就算没有那个变态的沃格雷夫，他和薇拉也注定是天生一对。他们迟早会遇到彼此的。
好吧，这也许是种盲目的自信。
总而言之，薇拉的出现，让他懂得了一些东西，放开了一些东西，决定了一些东西。
作为一个（前）雇佣兵，菲利普一直把枪当成最亲密的伙伴。所以当沃格雷夫趁他搬运和清理第四个受害者——也就是罗杰斯的尸体时，悄悄摸走了他的枪，真的叫他丧失了理智。菲利普尽量不去回想当时自己表现得有多不靠谱有多蠢——天呐，在薇拉面前表现得像一个丢了命根子的蠢蛋！
算了，这部分还是不要回忆了。
菲利普一直以来怀疑的都是沃格雷夫。除了他和薇拉说过的那些理由以外，再用用排除法吧——他自己就不用说了，薇拉简直像是上帝身边的纯洁小羊羔，菲利普敢打赌她这辈子怕是都没干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坏事；胖子好几回都和自己在一块儿，按理说没时间干那些；阿姆斯特朗，哼，很明显是个大脑被酒精侵蚀殆尽的蠢货。
但是沃格雷夫的假死完全把他骗了过去。
这真的不能怪他，菲利普完全没想到阿姆斯特朗居然真的能蠢到那种地步！对，沃格雷夫的手稿他看到了。还是薇拉发现的呢。在他们把沃格雷夫制住之后（根本没费什么力气，那个老家伙看起来已经要下地狱了），薇拉翻到了那本日记。
蠢货阿姆斯特朗在帮人假死之后立刻就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他和胖子搜过全岛那么多次，从来没想到罪魁祸首正好好地躺在床上，听着他们的动静！
对于胖子的死，菲利普还是略感遗憾。毕竟胖子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但是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不可能拿他和薇拉的命冒险。更何况胖子死于偷袭，就算菲利普把枪借给了他也无济于事。
发现阿姆斯特朗尸体的时候，菲利普还是一点点也没有怀疑薇拉。他也很高兴自己的信任得到了同等程度的回报；薇拉看起来迷惑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就想通了，并且立刻提出了一个非常天才的假设！其实菲利普当时想的是第十一个人伪装成尸体混在他们之中，毕竟他们为了所谓的体面，从来没有仔细检查过尸体。但随着薇拉的分析，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菲利普点燃了一支烟。
同盟军节节败退，仗打得很吃力。
在他们被发现并被带回大陆，尚未从谋杀的罪名里脱身时，战争就开始了。老沃格雷夫压根没挺到庭审的那一天。要不是战争，他们的审判会拖得更久——这一整个事件都太荒诞无稽了，又涉及到一位位高权重、颇有声誉的老法官；即使沃格雷夫留下的日记足以证明一切，他们还是觉得这是一件“不适合公之于众的案子”。
战争带来的东西不算好，却加速了对菲利普和薇拉的无罪审判。这个国家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菲利普当然知道机会来了；既然入伍不可避免，干的又是熟悉的行当，而且正是人们口中的“正义之师”而非曾经的“非洲白人杀手”，菲利普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薇拉一出来就加入了教会组织，听说也是要在后方做战备和医疗了。
但是菲利普总觉得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这件事如果这时候不做，可能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做了。
在那个夜晚被打断的一切，总要有一个结局。
菲利普的求婚非常不浪漫。
事到如今菲利普想起这件事，都觉得自己办得有损他风流浪子的名声。
那天是个很普通的日子。菲利普从部队里请了假，去教堂里找到了薇拉。薇拉正在帮一个伤患包扎胳膊，柔和的夕阳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她整个人沉浸在光晕中，像天使一样。
菲利普站在门洞边痴痴的看了一会，一点也没注意到周围其他护士偷瞄他的目光。
毫无疑问，菲利普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自带一种风流态度。当一个有魅力的男人穿上了军装，这种魅力会立刻得到增幅。
菲利普把薇拉叫了出来。
他发誓他一开始只是想问问薇拉最近过得怎么样，是不是适应教堂的新生活……但是当他看到那样的薇拉，再想到听说再过不久他就要被派往前线——蠢话就一句接一句地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我是说……战争很残酷，对吧？……谁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菲利普皱着眉，假装眺望了一下远方，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嫁给我。嗯……就是，万一我那个什么，你知道你可以享有抚恤金和相应的其他一些……嗯，权利，和照顾，你懂我意思？”
薇拉呆呆的看着他。
“你不会死的。”最后薇拉这样说。
这便是菲利普求婚的全部了。
幸运的是，上帝还是眷顾他的。在他做了如此愚蠢的事情之后，薇拉还是同意嫁给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菲利普番外（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