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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苏氏苏晴 ...

  •   屋内的小灯开了一夜,姜浅也是一夜没睡。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树叶,层层树影映在红木砖上时,悯生才悠然起床。进厨房开灶,淘米,不时还轻哼起小曲,等做好早饭回到大厅时,只有姜浅一人。
      屋内还是暖气腾腾,悯生将小白粥放在圆桌上,准备拉开窗帘,又担心外面的光太强,就将最外面的鹅黄色一层拉开,留下里面那层白色纱丝挡些光。
      当悯生回到姜浅身边时,却看到她的脸上黑色眼袋一圈,憔悴又无精打采的样子,紧张的问道:“小主,您还好吗?需要我把家庭医生找过来吗?你的身体……”急促又有些高分贝的声音将姜浅从思考中拉回来。
      姜浅挥挥手,声音里带着嘶哑:“不用了。”她扶着头,在太阳穴处轻轻揉着,“白粥你先放着吧,今天你要出门一趟。”悯生楞了一下,心里想着果不其然,每次客人来访之后,他都要出门一次,有时候还是出远门!“是,小主!”悯生习惯性的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准备记录姜浅说的话。
      姜浅盯着悯生的手机,皱着眉头:“嗯?忘记我说过什么了?”
      望着姜浅的神情,悯生突然意识到他犯了什么错:“对不起小主,没有下次了。 ”他快速的将手机收起,从不远处的书桌上拿了笔纸,回到姜浅面前,低着头等待她的命令。
      姜浅看到悯生这个样子,也没有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加计较,“了解苏州名医世家苏晴的事宜,一切都照往常搜集资料。”
      “是。”通常布置任务后,悯生都要即刻离开,可今天看小主的脸色,他担心的又多嘴了几句,“小主您的脸色真的很差。吃完早点,您就休息会吧。明知道您的身体不好,还与客人畅聊通宵!真是不让人省心。”悯生又开始唠叨了。这个病,似乎是同心带上来的。
      其实,姜浅很想说不是她与宋慈聊了一夜,而是宋慈离开后,她就无法静心躺下。一是那个让她寻找别的男人的男人,让她心痛又捉急;二是她的心似乎被什么激发一样,久久不能平静,似乎经历一场刻骨铭心爱恋的人是她才对。
      在看着姜浅勉强喝完白粥送她回床上后,悯生才心款款的穿戴好离开家。
      躺在床榻上的姜浅还是不能入睡,百般辗转之后,她从手袖里拿出那半只水晶步摇,晶莹透明的叶子剩下一半,边上垂着蓝色眼泪状的坠子。
      看着这步摇簪晶莹辉耀,玲珑有致,姜浅想宋慈应该是将这个精心保存,细致照顾下来的。
      姜浅细细抚摸发簪:“简单大方,精而不俗。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够让宋慈在遇上两位完美的夫人之后都念念不能忘?”姜浅对着步摇簪自言自语,“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这苏晴是雨后的晴天,还是雨中的晴天呢?”倩婉的名字带着怎样的命运遇上宋慈,这让姜浅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还是起床,随手披上一件外衣,踱步到书桌前,打开最底下的柜子抽出一卷画轴。以苏木为轴,以古檀为轴身,姜浅轻轻打开,然后研墨,拿笔蘸水染墨,在宣纸上一撇一捺,共34划用简体写成“苏晴”二字。
      但当姜浅放下笔时,纸上的却变成了繁体的“蘇晴”,而关于这个名字的占卜凶吉都显现出来。看她读完画轴上所有的文字之后,她不禁在想连“画莲轴 ”都高度评价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画莲轴”的存在的意义就是几句话总结一个人、一个物、一段情,但它从不说其对错。
      姜浅轻叹了一口气,走到门前将其锁好,然后把宋慈留下的步摇簪放在画轴中央,接着一幅关于古代苏晴生活的画面都呈现在姜浅面前。

      春末夏初,骄阳正当,百花争艳,湖水清清,桥上行人众多,但一身素衣,头戴一只水晶步摇簪,面若桃花的女子说:“宋慈你娶我为妻,可好?”南宋女子地位不如后人所想的那么低卑,她们有着“郎意浓,妾意浓。油壁车轻郎马骢,相逢九里松”的大胆与美好,她们并没有被宋代礼学限制天性,她们可爱,天真,纯真。
      突然被求亲的宋慈目瞪口呆,口齿不清的说:“我……你……”
      “你说话啊,说话!”苏晴迫不及待的想知晓宋慈的回答,但宋慈看着行人有的掩着笑盯着他们,有的直接停下脚步看着。他有一种“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错觉,随意敷衍苏晴几句,就拉着苏晴离开。
      姜浅站在桥头的另一边,看着宋慈拉着苏晴笔直的朝着她走来,在苏晴看不到的角度上,姜浅看到宋慈脸上有一抹甜甜的笑意出现,不过下一秒却又如昙花一现一样消失不见。
      离开小桥,脱离人群视线的宋慈,将苏晴紧紧搂在怀里,吻着她的额头,对她说:“等我,等我学成而归,必定娶你为妻!”
      苏晴对宋慈的誓言深信不疑,留下步摇簪的一半以此定下终身之约。可她却不知年少轻狂,雄心壮志的宋慈一心在医。
      之后的画面就是宋慈死后再次回到苏家找苏晴,可那时的苏家已经不再那处,苏晴,也自然是寻不到的。
      宋慈的步摇簪里只留下让他记忆最深刻的回忆,毕竟游荡太久,回忆都已经丢在那些时光里,靠着最后的信念支撑下去。
      姜浅随手泡了一壶信阳毛尖,当入口后的苦与涩褪去,在两颊、舌根、喉部、喉部以下心脾部分形成回甘之后,姜浅才惊讶的发现她喝的是这款茶。
      望着“画莲轴”上不断重复的画面,再看了看手上的信阳毛尖,回味嘴里的甘甜,姜浅浅然一笑,自言自语道:“好故事配好茶,绝配!”听说信阳毛尖这种绿茶代表一种情,一种“清香一缕,许你最好年华。承诺一句,为你倾尽所有。你给我一个承诺,我就愿挣脱冬天的束缚,把最好的年华献给你”这样的誓言与情谊。
      读完宋慈的思念与故事,姜浅突然很想知道苏晴留下的那半只簪里的情丝与故事了。可,她应该到何处去寻呢?
      拿着那半只簪,姜浅脑海里又回忆起宋慈离开时留给她的回答:“我知道你想问我这样究竟值不值得。世人都道‘值得看的是心甘情愿’,可心真的如口中所说的那般情愿吗?不!不会!至少我不会心甘情愿!我受尽人间极苦,体验无尽黑暗为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为了苏晴。我知道如果提出的是其他要求,你也会满足我,可我是个学医的,有些道理我还是懂的,假的毕竟是假的,经不起检验的。”
      宋慈口中的假究竟是现代的苏晴不是他记忆中的女子了,还是现在的宋慈就算能够与苏晴在一起,但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再如以往的真切,还是……宋慈的话说的真切,但深意在哪里,姜浅始终不能明白。她想也许这就是人心是幽秘。
      因为宋慈曾说:“兴许能说出来的终究是陈词滥调,而心中所想终是无法说出。”
      宋慈这样的回答究竟是答非所问,还是有意所指。世人都说“不看值得,只道心甘情愿”。值得,是一个天平,当一方低一方高时,才会感觉值得。也因为这样,值得二字被看成功利的代名词,而心甘情愿才是王道。可是,当“值得”这个问题被思考的时候,那就真的不管“心甘情愿”什么事情了。
      姜浅独自靠在门边上,想起她问的问题,突然被自己的愚笨逗笑了。宋慈最后还是告诉了她答案。
      不用值得,不要心甘情愿,这只是他的一个选择罢了,作为那个许诺男人宋慈的选择,而不是大宋提刑官宋慈的思量。

      又是人迹渐长的夜,小年夜已过,过年岂会晚?离开父母远嫁或者工作的子女都回到长辈身边。虽然姜浅这条道的房子已经归她所有,没有别人住,但四周还是有老一辈的不肯离开故土,坚持住在这里。看来,热闹还会持续好一阵子喽。
      “悯生,悯生……”喊了两声的姜浅才回想到悯生因为要办事,怕是不会那么早回来,到了厨房看到悯生留下的字条,一笑而之的叠起,一边将冰箱里已经准备好的小元宵拿出,到另一个厨房用灶烧火,一边说着:“这个悯生尽学同心教的,不仅拿毛笔的功夫见长了,连字都写得都越发好看了!”姜浅不喜现代这些新鲜玩意,悯生却截然不同,不仅件件精通,更是网络中的佼佼者,这个房子的现代用品,都是悯生怂恿的,他常说:“用了并不代表喜欢,不喜也并不表示不用,就像朋友,交了并不代表都要深交。”
      而姜浅的侍女同心却深知姜浅喜爱,将琴棋书画学上手,关于现代科技,也只是学个基础,她善于的是用人之道,聪明机智才是无双 。她常在姜浅面前数落悯生引用现代技术的理由:“什么破比喻,这句话一旦完整的说出来,看他是不是自打嘴巴!”
      姜浅吃着加了好几勺糖的小元宵,回忆着同心与悯生在她面前数落对方的不是,因为不能相见,所以说起对方的不是来,真是头头是道,一个比一个全是真理。而有时候两个人还真不是胡闹。悯生让她引用现代技术是实用,同心说悯生申请的理由牵强也有道理,那句话说完整了就是“就像朋友,交了并不代表都要深交,但深交就为着喜欢,无论是从哪个层面说。”
      一想起同心与悯生,姜浅眼中的喜悦又被冲淡了些。她放下碗勺,想起自己曾问过他们对彼此不能相见的看法,都让姜浅心疼到不语。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1.3苏氏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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