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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Page51·想象之外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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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鲸的歌声改变了。
这是利马斯特人的资料中有记载，也有证实的东西——但问题是过去利马斯特人也只是用资料（林娜不知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中找到固定的几种旋律一直用了至少几百年，而不是像夏梵特这样拿自己作的曲子一次沟通成功啊？？？！
林娜看着舱壁那边还绕着行星游动的太空生物，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先该吐槽还是先启动空间跳跃引擎做好逃跑准备。
不过看这头星鲸还没有改变行进路线，那么现在自己还是有吐槽的时间的。顺便分析一下星鲸现在在唱什么，到底需不需要现在就开了引擎预热好在星鲸冲过来之前跑路……
不过在这之前，林娜需要先做另一件事。
把现在还一脸懵逼的奥黛莉娅打发到仪器室4去，不然在自己专心尝试听出来星鲸唱了什么之前，还得先耗费大量时间给词作家小姐解释明白自己为什么表情一会儿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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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梵特在发现星鲸换了个曲子唱歌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这边儿也换一首曲子，看看这是纯粹的巧合还是星鲸真的听懂了自家的小奏鸣曲。
或者星鲸只是听见了“歌声”，所以准备和新来的家伙斗一斗歌？
但星鲸改变的歌声在之后占据了夏梵特先生大脑全部的思考区域。
“这是怎么回事？”
“？？？夏~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星鲸唱的歌啊。”老爷子回答小朋友的声音中都透出了一股迷惑，“小伊吉你没听出来声音变了吗？”
“这次听不出来我就傻了好吗。”
陈容声看着一脸懵逼的夏梵特，很不理解地又开口发问。
“所以夏~你为什么这幅表情？星鲸就不能唱首快歌吗？”
“这可不只是首快歌而已。”
星鲸在模仿电子声。
夏梵特还没耳聋到听不出来。
毕竟夏梵特·费尔德巴赫也是会和孙子孙女们一起追追流行歌手，再听听那些现代试验音乐的人。
但电子音乐是怎么起源的？
绝对、完全、彻底和星鲸这种生物的生活环境没有一点儿关系好吧！
而且这还是那什么超小众的试验派——拿那什么示波器上不同波形的电子声音合成出来的似的！这东西绝对不对劲儿吧！
——或者是我听错了？可能不是那什么试验派，而是之前哪个利马斯特人给它放过的迷幻电子或者电子编程音乐？
这个念头只在夏梵特的脑袋里转了一圈就被彻底按死，因为老爷子还不觉得自己的耳朵已经听不出这些差别了。而随着这个念头被按死，那些和联邦大片有关的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也就纷纷跟着冒了出来，让夏梵特越想越害怕，在青霜号的恒温系统下还冒了一后背冷汗。
——星鲸知道其他外星人？星鲸自己其实是在观察人类？星鲸现在只是以为有另一头星鲸在换调子唱歌于是应和一下，发现不是同类而是人类飞船就要把我们杀掉？星鲸……
“夏~？”
“夏！”
“夏梵特爷爷？！”
“夏梵特爷爷！！！”
陈容声的叫声也没能把夏梵特从自己越开越大的脑洞里拉出来，于是在奥黛莉娅走进4号仪器室的时候，一开门就同时有两个人向着她直扑过来——
“奥蒂你给爷爷听听这是什么音乐！”/“奥蒂姐姐夏梵特爷爷听见星鲸转调之后就不对劲儿了！”
“喂喂喂喂我说你们要我做什么不要先扑过来啊！金属地板我站不住了！”
砰。
一阵混乱之后，夏梵特·费尔德巴赫老先生和陈容声小先生肩并着肩，老老实实地站在4号仪器室门口，让奥黛莉娅一通教训。
“……小伊吉年纪小，冲动一点大家也都能理解，爷爷你呢？？？今年都一百二十一快一百二十二了，居然还这么不稳重！”
“是是是是是是，奥蒂我错了……”
“错了就别再犯了！仪器室的地面铺了橡胶，走廊里可没有！这次幸好我垫在下面，万一没有我，你现在就得躺在床上休养了！”
“是是是，奥蒂我下次绝对不跑了……”
“那就好。”
奥黛莉娅做出总结之后在空气中虚点了两下爷爷，这才彻底把刚才三个人在4号仪器室门口摔成一摞的事情翻过去。词作家小姐很不开心地转头看向陈容声，决定先解决小伊吉的问题。
“小伊吉，你刚才跟我说爷爷不对劲？”
“没错。”
男孩儿板着脸，很是忧虑地对奥黛莉娅点点头。
“刚刚夏梵特爷爷发现星鲸换歌唱了之后，先是很惊讶，还说‘这是怎么回事？’，然后脸就越来越白，我叫他也听不见……”
“爷爷？”
看着孙女转过来的那张眉毛快挑到额头上的脸，脑洞已经被孙女训没了的夏梵特一阵心虚。老人努力扯起嘴角，干干地笑了两声。
“啊哈哈也没什么啦……就是联想起别的事情了别的事情了。”
“那现在没事儿了？”
“没事儿！”
“没事儿啊……那爷爷你刚才是要我听什么？”
奥黛莉娅问出这个问题后，夏梵特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老人迟疑了一下才摘下耳机递给自己的小孙女，眼珠转了好几圈才勉强和奥黛莉娅对视。
“奥蒂，你给我听听……这个声音，是不是……是不是咱们那次一起跑去听现代音乐那什么博览会的时候听过的试验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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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霄忍不住甩了甩脑袋，顺便把自己从刚才那种被现代音乐轰了个目瞪口呆的状态里甩出来。
“这可真是……真是个硅基生物。”
“？？？”
小玛丽懵懵懂懂地转头去看刚才发出了感慨的叔叔，一时间没明白这是说的什么事。她的精神向导也危危险险地扒着小姑娘的领口探出来看着陈霄，两只黑豆眼里全是茫然，都能看见里面打转的圈圈。
“噗。”
观景室里笑出声来的是林娜。银发的哨兵放松了身体，空出一只手向小玛丽招了招。
“老陈的话你不用思考，坐过来吧？”
小玛丽乖乖地点了头，几步小跑到了林娜身边，又按照林娜的暗示坐到了林娜和西茜娅中间。然后小玛丽仰头看向林娜，还是把疑问问了出来。
“为什么陈叔叔说真是一个硅基生物？”
“因为老陈觉得硅基生物就是人工智能？”林娜伸手按在小玛丽脑袋上一阵乱揉，把奥黛莉娅辛辛苦苦编出来的发型毁得差不多才心满意足地给出了下一步解释。
“老陈觉得人工智能和硅基生物是一回事，所以听见电子音乐就觉得是人工智能编的曲。”
“难道不是差不多？”
“你要这么以为……就这么以为吧。”
林娜耸耸肩，把这个问题放下了。接着林娜继续狠揉了两把小玛丽的头发，就又懒洋洋地蜷了回去。
只不过这一回林娜和西茜娅中间还夹着一个小玛丽，让陈霄不经意间瞥过去的时候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一家三口。
挺和谐的，不过现在陈霄的注意力实在没办法放在这上面。
在这个距离上，星鲸的歌声对于进化者们已经很清晰了……或许太过响亮了？
反正就算是陈霄努力想忽略，也没办法忽略掉的程度。所以星鲸再一次转调的时候，他是先愣了愣，才勉勉强强从星鲸嘹亮的歌声中分辨出了第二个声音。
“老爷子……又换歌了？为什么……”
由仪器转换出的人类音乐在星鲸嘹亮又古怪刺耳的歌声中很难分辨，而且成了此刻星鲸那对于陈霄来说堪称噪音的一部分。但在耐心地分辨了三分多钟之后，陈霄还是勉勉强强听出来仪器换了一首乐曲。
这回放的曲子陈霄起码能分辨出两种乐器，而刚刚那首应该就是钢琴一种乐器弹的。
面对陈霄的疑问，正努力和小玛丽靠在一起最好成一团的林娜漫不经心地做出了回答：
“这不是正常的实验思路吗？在出现变化后再次重复同样的实验，确认之前出现的变化是纯属巧合还是自己加入的确实是影响因素。还是说徐女士做实验的时候不考虑这个？”
华夏男人落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猛然扣紧。沉默了片刻之后，陈霄才用平板的语气开口说话：
“我平时不问她实验具体怎么做。我只负责在她一个人找不出函数式的时候陪她一起算算数据规律而已。”
林娜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在陈霄这句话之后，观景室就又只剩下了机械运转声和星鲸嘹亮的歌声。
小玛丽左看看脸色不太好看的陈霄，右看看神情尴尬的林娜，最后也明智地保持了高质量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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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景室中五个进化者开始保持高质量安静的时候，4号仪器室里一个人工智能和三个普通人差点儿吵出明火。
真的，是空气摩擦带来的真实火焰，不是形容词的那个“明火”。
——人工智能吵起架来也好可怕。
避过Ⅸ“程序暂时死循环”而凭空造成的一小团火焰，夏梵特心有余悸地转头看向男孩儿那边。陈容声倒是离所有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都远远的，不过也是惊魂未定地向着夏梵特递过去一个眼神。
——我也没想到奥蒂姐姐能和小四吵得这么凶。
“……小四你现在给我停止转换！给我停止！我是金主你得把我的优先权放在前面！”
“奥黛莉娅小姐，根据金额提供者的顺序，您的优先权在夏梵特先生之后。”
“我是他的临时监护人！”
“奥黛莉娅小姐，您的身份和登记时的身份有区别，假如您坚持，那么请在指挥官对我的数据库进行替换之后再进行指令顺序更改。”
这是第八遍循环了。
陈容声绝对想不到奥蒂姐姐有耐心和小四在这里绕死循环，更想不到他居然有一天能在小四那个平板的女声里面听出不耐烦。
但不管是哪个都让陈容声越听越心惊胆战，生怕小四一个不小心就造成了人身伤害。
——所以现在应该找一个能让奥蒂姐姐和小四都转移注意力的东西？
想到这一点，陈容声立刻又给夏梵特递了一个眼神。然后一老一少就小心翼翼地、以奥黛莉娅和时不时发生凭空点火这种奇景为两个焦点绕到了仪器旁边，一人拿了一副耳机往头上一戴——
两个人专心致志地听了一会儿，然后陈容声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夏梵特的衣角。
“夏~，这回……歌声是不是又变啦？”
作者有话要说： 电子音乐现在就有一个分支，是那波形不同的声波合在一起——我·十·分·的·好奇五个周期不同的正弦和两个负责调和的余弦再加一个方波合在一起是什么声音（这是根据有人合成过的电子音乐进行合理替代后的想法，原曲是合了几个正弦和方波来着？）。
估计人工智能会比较喜欢这种音乐吧。
小剧场（？）论文科生和理科生的思路
林娜：老爷子这是一个正常的实验思路，在出现变化第一时间加入blabla，确认blabla，然后再blabla……
夏梵特（干笑）：其实我纯属脑洞开大了害怕，什么实验都没想你们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