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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Page48·钢琴走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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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生日是3月14日。”
这是陈容声呆愣了一会儿，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进餐厅做到明显是给自己留下的豪华座位上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男孩儿的表情很严肃，把筹备他生日会的人都吓了一跳。不过陈小先生也就严肃了那么一小会儿，接着就又笑了起来。也让其他关注着他的人都露出了笑容。
当然，大家一起忽略了陈小先生突然背到身后去的手和手里抓着的鸡翅。
接下来就是其他人为了陈容声的生日准备的节目了。
反正也没有特意空出时间让坐在餐桌旁边的人专门来看，大家都是一边吃一边聊天，突然想到是谁该上场了就拎着道具开始——反正除了玛丽被奥黛莉娅拐带着跑到空地上跳了支舞，其他人准备的节目都不需要场地。
或者说不需要空白场地？
不管是奥黛莉娅的美声歌唱还是夏梵特的大提琴独奏都不怎么需要人挪动地方，而林娜只能用超级炫酷高新科技（或者可能不那么高新，只是军用技术他们没怎么见过？）来形容的演示则是以接触到实体的一瞬间虚化穿越来解决占地问题——或者这只是一种神经感知上的混淆？
不过不管林娜的把戏是怎么做到的，它都是炫酷到放在随便哪颗首都星上的嘉年华都能夺取所有人眼球顺便当上三年谈资的东西——说真的，炫爆了。
能用来作总结的话是——幸好林娜的节目是压轴？
所以在场众人在林娜收手之后，格外默契地谁都没提继续表演个其他什么节目，而是把经历全部集中到了吃上。
也幸好在船上厨艺最好的船长因为身体原因退出竞争之后，替补上的两位手艺也不算太差——只不过一个专注于华夏家常菜，一个只擅长罗莎风格甜点和简单几种正菜。但通过充满艺术气息的摆盘和灯光布置，看起来也很不错。
吃起来也很不错。
陈容声正霸着一盘烤菠萝配奶油米饭，手边还有一盘堆得高高的马卡龙。夏梵特倒是对华夏家常菜很感兴趣，不管是各式炸物还是用酱油炖煮的蔬菜肉类都被他往自己盘子里堆了不少。
奥黛莉娅全程关注两个孩子和一个老人的情况。小玛丽在感知到关切的注视后抬起脸对着词作家小姐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加布里埃尔谨慎小心地研究着陈霄做的华夏菜，陈霄倒是在谨慎地调控着小玛丽的感官。
和今天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的林娜不一样，小玛丽更敏感脆弱——而陈霄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因素破坏了自己儿子的生日。
而在相对安静的角落，林娜正趁着感官被西茜娅调整回普通人水准的机会大吃特吃。
银发哨兵下手又快又准，每次出击就能夹到一块口感清爽的炒青菜或者吸饱了汤汁的土豆。偶尔夹一块沙拉中的水果或者肉类，再瞅瞅桌上就那几个饺子沉默一会儿，转开眼睛。
在林娜最后猫在操作室不敢出来的时候，Ⅸ可编不出能直接合成猪肉馅的程序……
所以现在林娜也没有能厚着脸皮去夹这几个来之不易的饺子的勇气。
——真可惜，闻起来应该是芹菜猪肉馅的……
林娜垂下眼睛，对着自己的筷子微微露出了一点笑容。
没谁注意到，只有一只只能在进化者眼中被看见的纯白鸟儿轻轻把小巧头颅搭在了又开始走神的林娜肩上，在她动作瞬间僵化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清唳。
近似风声。
陈霄在调整小玛丽精神情况的忙碌中抬起了眼睛，隔着镜片了看了眼还在僵硬的林娜和把头搭在了她肩膀上的天鹅，又沉默地把视线转开了。
这只是一个插曲。今天的重点始终是在陈容声小先生身上的。于是在大家都没心情继续表演而陈小先生也吃得差不多的时候，Ⅸ开着送餐推车送来了它严格按照陈霄的指示做好的面条——毕竟陈先生作为亲爹，不能一直闷在厨房里就等着最后把面条送上来吧？
所以华夏传统长寿面也不是只有小寿星有那么一小碗，而是所有人都有一份——给两个哨兵的尤其多，也不知道是因为哨兵耗能大还是心疼她们俩吃完这一顿就又要回归天天营养液，连啃个饼干都不行的生活。
和小玛丽立刻低头开吃不一样，另一个哨兵在下筷子之前很认真地打量了一遍这碗在陈先生的指导下自家人工智能做出来的面。
普通家常的白菜肉馅混汤面，唯一不怎么普通的是用西红柿做了汤底，让整碗面看起来都是红色的。
也让林娜不用调整嗅觉就能闻到一片酸香。
“又不是夏天……”
声音听起来像是抱怨，但是哨兵看着这碗面的表情倒更复杂。接着林娜像是警惕什么似的用筷子尖戳了戳露在汤外面的白菜丝和面条，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挑起一缕面条送进嘴里。
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西茜娅帮忙调整的时候不尽心，以至于连一顿饭都没吃完林娜就又恢复了哨兵那连做菜时候的油烟都得避出十万里的敏锐度。
而在林娜咬住这一截面条的时候，她的表情整个儿僵滞住了。
林娜那张清甜秀气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反正在平时也没几个人能看出林娜脸上有没有表情，只是一双眼睛的颜色不停变化，靠近了看简直渗人。
也幸好大家都在研究桌子上的饭菜，没人转头去看林娜的脸。
也只有倚在她身上的天鹅转动眼珠看着她，似乎是担忧又像是迷惑地轻轻蹭了蹭林娜的侧脸。
——————
陈小先生的生日宴是青霜号在追寻星鲸这最后一段路上唯一一次大型活动了，过完了生日，大家就又恢复了规律、安稳、这回甚至连网络都连不太上的生活。
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林娜对于陈家父子俩的态度似乎更加软化了一点儿？
小玛丽歪着头看着林娜像之前每一次一样把小伊吉的头发揉成一团乱麻又甩给chen叔叔能让他忍不住喊起来的巨大工作量，然后懒洋洋地在观景室的沙发上蜷成球再闭上眼睛。
——唔……大概是错觉吧，小伊吉和chen叔叔明明还是在被“欺负”呀。
还在觉醒期的小哨兵认真地摇了摇脑袋，把这个念头从脑袋里面甩出去，然后认认真真地闭上眼睛，按照林娜给她的指导尝试封闭感知。
封闭感知是对于哨兵相当实用的一门技术，不过能真的学会的人恐怕不多——和塔与政府都掌握着的控制感官不同，这是利马斯特人的独门技巧，也是利马斯特的进化者稳定性高于政府和塔培养的普通哨兵的关键所在。
当然，这也意味着它确实相当难。
所以林娜干脆在找到星鲸之前就开始指导小玛丽，小哨兵后来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前辈大概是想给她提前先打基础？
毕竟这据说没有某些特定助力，就算有天分也至少要一年才能入门的技巧。
这个时间是不是真的小玛丽不知道，但是她确实对于这项课程摸不着头脑。直到这一次闭上眼睛，她还是不能理解人怎么可能做到“摒弃外来的一切信息，将精神沉入内心深处”。
这比进入精神领域可要难多了。
起码在这半个月的训练时间里，小玛丽成功进入精神领域不下二十次，而“摒弃外来的一切信息，将精神沉入内心深处”可是一回都没成功过。
这一回的效果多半也是最后进了精神领域吧。
玛丽抱着无奈的心情努力遗忘身体每一寸传给自己的感觉，试图把精神沉入那个虚无缥缈的“内心深处”。
先是忘掉闭上眼睛之后看见的模糊红色，然后忘记现在格外清晰的呼吸的感觉，接着是嗅觉、比较难忘记的触觉，和到目前为止每一次都失败，无论如何都忘记不了的听觉……
这回好像失败得更离谱了。
之前的训练中玛丽最多因为屏蔽其他感官而导致听力方面的感知猛然增强而失败（这种时候就需要有加布里埃尔或者陈霄待在她身边），相对成功的时候是一头“栽进”了精神领域。
但这一回，好像连感知过分敏锐（神游症前期）导致的幻觉都出现了？
还处于觉醒期的小小哨兵觉得自己在机械运转的轰鸣声背后听见了歌声。
那是比起夏梵特爷爷的歌声来说单调了好多的歌声，也很微弱。在观景室里大家的呼吸声、飞船运转的机械轰鸣背后，轻得像是一根蜘蛛吐出来的丝。
又细，又纤弱，但是风却怎么都吹不断。
也怎么都忽略不了。
也似乎……影响不那么大？
玛丽偷偷放松了一下精神，觉得自己的感官没因为这个幻听出现糟糕的事情，于是就大着胆子没放弃这次训练，索性就这么继续了。
“嗯？”
在沙发里没形象地蜷成球的银发哨兵突然睁开了眼睛。
陈霄忍不住转头看了看这两天对他们父子态度愈发微妙的林娜，正好看清了林娜掩在发丝阴影下的上半张脸。
小猫头鹰站在林娜左肩，和它的主人一起转头看向老老实实端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的小玛丽。枭鸟金色的眼睛和哨兵紫色的眼睛在观景室此刻只能说黯淡的灯光下光华流转，竟然让陈霄有了点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感觉。
然后陈霄就感觉自己平时放在精神场之外的几条游丝被林娜抓住了。
‘老陈，帮忙稳定住小玛丽现在的精神场状态。’
‘啊？’
虽然陈霄是个B+级别的向导，但是没被算成A……哪怕是A-，那也就是差一步。
差一步，有些东西他就是感应不到也做不到。
毕竟政府和有关部门用一千多年的时间划出的等阶间隔，它也不是一拍脑袋就划出来的——它确实有它的道理。
陈霄不是A等阶就不是强大向导，不是强大向导，就不可能感应到进化者精神场的细微变化并对其作出精细控制。而且这还是个觉醒期的小孩子……
‘……这跟你的等阶有什么关系？’
陈霄在精神中的一脸懵逼明显到林娜都能感觉到了，于是哨兵回应以格外迷惑的问句。
‘CC没教过你她的独门绝技吗？她好像挺喜欢你的？’
‘独门绝技？’
——独门绝技？那是……等等……那是……
‘你是指那个？那不是绝地反击……’
‘又没要你精细控制，只要保持小玛丽现在的精神场状态就行。用那个不差什么。’
‘……我可不觉得那是不差什么。’
陈霄倒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住自己心里不知为什么冒出的一点火气。顺便控制一下自己想抬手像敲自家熊小辈一样把这个能单手把自己吊起来打的哨兵敲清醒的欲望。
不过现在还是和林娜辩论更合适一点——起码拖延时间的效果比自己毫无悬念地被林娜吊打一顿来得要好。
但林娜却突然放弃了和陈霄的精神对话。
银发哨兵仍旧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的小玛丽，脸上其他部分的肌肉没怎么变化，但一双弧度优雅的眉毛却是越扬越高，生动地表现出了“惊讶”这个词在人脸上的写法。
然后林娜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接下来她也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你……’
“行了，不用你帮忙了。”放弃了精神对话，空气中林娜清凌凌的声音此刻也意外有了点儿单纯的愉快在里面，“小玛丽的运道真是一等一的棒，等一会儿通知一下大家吧。”
“我们找到星鲸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家秘制鸡翅：用醋炒鸡翅，炒制过程中加盐、糖、酱油和花椒，炒到油出来大半之后加水炖煮。
真·我家的秘制鸡翅做法，反正我是超喜欢的。据说是用醋替代了油和料酒。
所谓乡愁……大概就是吃到了类似家人做菜的口味之后猛然控制不住泪腺吧……（扭头）
小玛丽是黑暗哨兵啊，肯定资质超凡。所以肯定是她第一个听见星鲸的歌声。
闭上眼睛看见的红色是毛细血管，不过彼得·潘里那个解释实在是太浪漫了，浪漫到我觉得必须提一下。
当然，具体内容我也记不清了就不详细讲了，知道它很浪漫就够了。
一开始林娜是以为玛丽走狗屎运突然一下摸着了门，于是让陈霄帮忙，后来看出来是星鲸歌声的作用之后就放松了，开始张嘴说话而不是精神链接传话了。但也是准备等玛丽慢慢脱离这个情况再告诉大家。
小剧场（？）
小玛丽：林娜姐姐对陈先生和小伊吉的态度似乎变了？
陈霄：……我也这么觉得，但问题是到底是因为什么……
林娜：因为手艺，我怀疑你是我外公第八十七代传人。
陈霄：？？？？？？？？？？？？你似乎要比我小？？？？？？
林娜（扭头）：啊……谁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