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的星际冒险指南[哨兵向导]》辛师语

369、Page03·sleepyhead

　　苏华联合星际探索队的行动速度还算得上快。
　　探索队的路线由一直坚持对外探索的华夏人民共和国提供，相当夸张地排除了一系列小型恒星系——而苏||||||维|||||||||||埃||||||||||第二联盟目前没有在这方面较劲的意思。

　　这让探索队快速排除了和人类活动范围距离更近的一部分星域，同时也距离曾经熟悉的人们越来越远。

　　停留在各个岩质行星上的时间倒是不少，但也局限于行动队——像是检测样本和后勤的人员都是停留在飞船上，以保证人员的安全。
　　在活动范围受到局限——虽然这个局限其实也不算很小——的时候，人类的心理自然是会受到影响的。就算有心理医生和一部分向导随时调控，也不能否认这也只是暂时的措施。
　　在知道这个的时候林娜·阿德尔还惊讶了一下。

　　虽然了解这种国家级探索队基本的配置和措施，但是在白塔规则和单体探索舰运行方式中活到现在的前·星联常任理事国级别·首席候补哨兵还真是没怎么亲身经历过这样的“照顾”，甚至在知道是十三个月全部更换一遍后有了好一阵的震惊。
　　当然这和“劳动改造”的林娜·阿德尔（在哨兵本人的强烈抗议中，数据中终于改成了这个名字）毫无关系。

　　——但这不影响自己为之开心。

　　回到了飞船上，正坐在舷窗边上观看飞船外面景色的林娜抿着嘴唇，很轻微地笑了笑。

　　现在还没到第一批全部轮换完毕的时候，先离开的是一些长期在飞船内精神还一直需要紧绷的人员，例如机修人员。不过这也让飞船内有了相当一段时间的高涨气氛，或者说互相托付大家帮忙带些行星探索的纪念品、自己的照片或者其他东西的氛围。
　　——也不知道这些每天都能开至少一个小时超距通信的家伙还能有什么要带的。
　　——……电子文件又不是不能传递。

　　“但是需要审核呀？”
　　“而纸质照片就不需要了。”

　　曾经叫做42的人工智能在哨兵用切尔纳伯格拼出来的骨传导耳机里说话。现在加载了Virture的感情拟似模块，给自己改名叫做抹大拉的42比起过去大概活跃了一点，但哨兵不确定这是42收到了感情模块的影响的还是她在努力表演安德烈院士没有死去时的自己。
　　人工智能总是格外顽固地试图记住一些东西。

　　像是一直留在林娜终端里一张被修饰精美的照片，Ⅸ在青霜号服务器里留了整整24G“指挥官饲养手册”和“小英杰教导手册”。在活下来之后，42决定成为新的Virture，通过接入残破但始终存在的恒星网络保留安德烈·塞尔维特。
　　于是，包括这位人工智能学家在帝国留下的所有还能搜集的痕迹，也包括42自己的记忆存储空间中的一切数据，都被人工智能想方设法甚至找到了Virture们一起加入了植入它自己的感情拟似模块，最后植入了42自己的根本算法。
　　然后在数据重整之后，42就这样活跃了起来。

　　像是她努力将周围的所有人都当成会一直和42互动，帮助42成长的安德烈·塞尔维特一样。

　　幸好舰队中也愿意接受这样的抹大拉。

　　也多亏了利马斯特人。
　　和林娜·阿德尔的“劳动改造”不同，改名抹大拉伪装和利马斯特人共生的Virture的42是被小玛丽和拿单一起神色郑重地送来“想要参与这样的活动，看看人类是如何进行当年Virture放弃的行动”的。所以42的行动局限几乎等于没有，而是作为一个生活辅助型人工智能，可以出现在舰队随便哪艘飞船上。

　　——从某个角度来说，抹大拉也比自己要了解普通人的想法……可能。

　　不太愿意承认这个的哨兵放弃继续观察这种热烈的托付各种东西的环境，转头继续看向窗外。

　　考虑到各种情况，在根据华夏提供的星图继续探索的前提下，舰队是跟着晶虾洄游的路线走。大概是想着就算没有其他收获，至少这次路线能依照晶虾洄游的路线找到一部分富含晶虾源矿的能源行星。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是第一次共|||||||||产||||||||||主义|||||||||||联盟的星际合作，总要有点好结果才好。

　　面子工程有时候也是必要的。

　　而这计划落实到现在，就是跟着晶虾洄游前进的，除了舰队还有星鲸和一些其他太空生物。
　　这也是舰队上有一些太空生物学家的原因——甚至行动队有时候还会在探索行星外收到这群学者走通的获取太空生物生理标本的任务。

　　幸好他们的脑子还算清醒，没有提出什么击杀——晶虾洄游这种大餐那都是一个家族一个家族的过来，击杀一个就是惹上一群，舰队在怎么能抗也没配备反物质装备。
　　在林娜告诉了他们与星鲸沟通的秘密之后，进化者们更是整天都能听见只在他们能接收的电磁频段上的音乐。

　　听说之后可能还会调来作曲家，因为之前林娜·阿德尔提供了夏梵特·梵阿玲·费尔德巴赫和星鲸成功沟通的例子，可能苏||||||维|||||||||||埃||||||||||第二联盟那边来得人还会比华夏这边更多。
　　上次看邮箱的时候，贝尔博娜·波古金说她二哥已经提交了申请，考虑到是苏||||||维|||||||||||埃||||||||||第二联盟内少有的直接接受费尔德巴赫大师指导的音乐家，申请通过的概率很大。
　　小姑娘的字里行间都是希望，大概是因为家里每一个人都有了新的要努力的方向，就算是那个死心塌地给贵族做情妇的姐姐现在也在一家服装店里面做店员，负责一些网上模特的搭配之类的活儿。

　　『……以及，阿德尔小姐，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我不能说我没有受到刺激。甚至我想抓着你的领子询问你是不是来到我的家乡的时候就知道那时候会爆发第一次机械活化。

　　但是，我也知道你做的其他事情了。

　　在尼古莉亚宫的资料中，我们选择开放了一部分，其中就包括你为了控制VOS钴石开发资料的扩散而在帝国追杀下经过了一年多的事情，一直阻止谢斯托娃一世直接将VOS钴石开发交换给几家掌握能源行业的大贵族的事情，最后前往沃罗涅日基地摧毁Viathan聚合体的事情。
　　我想，主席说的是对的，我们不能一味地否定对立的阵营，而是要了解，你们也确实是存在理智的，想要做出保护利益来源的事情的，是可能存在善意的。但是因为封建帝制的本质，这些善意是无法真正并长久的落实的，它们都会被制度所摧毁。

　　但这并不代表，在这一制度中的人就是完全盲目并且发自内心赞同这些代价的。

　　所以……

　　我们在之后的时间中，是不是还有见面，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完一顿饭的机会？』

　　哨兵还没有回复这封邮件。
　　或者她在不确定的时候还不知道如何回复的时候，也不太敢回复这种会约定了时间的邮件。

　　舷窗之外的大型太空生物还在跟着晶虾洄游的队伍欢快聚餐。
　　有几头星鲸则是已经暂时吃饱了，开始应和着舰队中一直作为背景音的特殊频波。

　　大概因为当时夏梵特·费尔德巴赫吸引来的星鲸也是追着晶虾洄游的路线而来，所以林娜甚至能在星鲸的合唱中听到某个不算熟悉但印象深刻的旋律。
　　在烈火般破碎的和弦里，有水晶蝴蝶一样清丽的旋律在不断上升。

　　“……抹大拉。”

　　“唔，什么事情想问我？”

　　“奥洛娃的春天已经来了吧。”

　　“这是当然的。在这个时间，就算是奥洛娃星省最偏远的行星，也有植物抽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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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先说我是真的忘了夏梵特的中间名了，完了全文搜不知道怎么没搜到。我记得一开始是用这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