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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Page33·Bearing the Cro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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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茜娅·李依靠着布哈宁办公室的一扇窗户，轻轻笑出了声音。
老教授看了眼爱人最后一个学生，决定不打扰她——有经验的布哈尼尔先生看一眼就知道眼前的漂亮姑娘肯定正和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学生聊天呢，于是也不打算打扰她们俩。
不管是出于对伏洛霞最后一个学生肯定会存在的关照，还是对自己那个笨到让一级讲师都忍不住叹息的笨蛋学生的关怀，反正布哈宁转开了眼睛，继续开始摆弄自己手里这几天刚做出个雏形的转换器。
因为只是放大某些特殊波形，所以老教授就是自己焊了个板子，西茜娅看见的第一眼还以为是师公把帝国军品傻大黑粗的风格带到了实验室。而这块板子正连接着一台示波器和一台转换仪，正通过最后连接的光脑上投出分析数据。
但布哈宁的精神也没集中在波形上，毕竟他已经知道分析出的结果是什么——
这是由多个向导共同织就的精神暗示电波。
进化者再怎么强大，终究还是能被科学分析的，过去白塔的独立是当时时代的问题，也是进化者们拒绝提供数据的缘故，而现在并不一样。纵然白塔依然是尽力封锁各个等级的进化者身体数据和精神场具体作用时数据，也不能控制在白塔中难以或者无法获得机会的进化者投奔向其他势力。像是各大贵族、军部甚至S.G.M.这些不说，布哈尼尔·叶立坤自己就有一个A+等阶哨兵的学生和一个曾经被认为只存在于纸面推算上的最强向导的师侄。
他也是从认识了林娜·阿德尔之后不久就开始研究精神场这种通信专业也很感兴趣但申请不到实验数据的项目了，这一次白塔给整个星球覆盖精神暗示被发现也是因为布哈宁做出来的这些小东西——
林娜·阿德尔倒是不太在意这些玩意儿的专利什么的（反正布哈宁人在帝科院研究出来的东西都得是帝国的），作为实验体和研究助理，老教授这个学生早就把这东西的图纸都泄给现在的皇帝陛下了。
结果西茜娅·李离开自家哨兵和白鹿宫出现在布哈宁教授的办公室里，老教授才知道这事儿，然后忙不迭从自家光脑里翻出图纸，用丝毫没有改进，和现在被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满地乱丢的芯片完全不是一个精致等级的设计焊了这么个东西。
——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东西还能有有用的一天。
老人一只眼睛看着师侄和学生用自己看来就是示波器上几条线的渠道谈天说地，一只眼睛看着正不停刷新屏幕的示波器，心不在焉地想着前几天几乎要打破自己世界观的事情。
【“我为什么会来布哈宁叔叔这里？”
漂亮的华裔大姑娘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布哈宁的问话，然后才做出了回答：“因为皇帝陛下想要保证帝科院中正在研究‘机械活化’事件的学者们不要受到白塔的影响。”
“您应该要比我更清楚，科学研究虽然需要灵感，但也和冲动盲目没什么关系。”】
他当时在想什么——
——白塔居然会完全不听从皇帝陛下的意思，自行行动？
——这怎么可能？
当然，布哈宁能在军部干这么多年没被其他人挤下去，也不会蠢到连白塔和皇室的关系没有“皇室豢养了一条狗”这么单纯都不清楚。但是，所有帝国人可能都想不到，白塔有自行行动倒逼帝国皇帝的一天？
这和与皇室关系没那么融洽是完完全全的两回事了！
——而要是已经笼罩奥洛娃接近一个月的精神场不是皇帝陛下的命令，白塔到底将普通人当成什么东西？！
“布哈宁叔叔，你‘想’得太大声了。”
西茜娅·李从窗边直起身，星空底色一般的一双眼睛转了过来。
看起来竟然也是有些叹息悲悯的样子。
“帝国又不是华夏，教育质量和目标放在那里，你难道以为帝国所有人都是你在大学和帝科院接触到的样子吗？”
“不是所有进化者都理解这只是生物体的变化，是可以依靠仪器检测甚至配合药物就能控制的。再加上白塔刻意制造出来的，成为进化者就能脱离当前阶级的氛围——他们会怎么想？”
布哈宁叹了口气。
曾经伏洛霞也用同样的语调对他说过些类似的话，她不太赞同白塔的这个方针，虽然这让进化者的收拢变得更加容易，但是——
“进化者会觉得，他们是不同的。在最极端的情况下，他们会去想，明明同样是哨兵，为什么皇帝就是皇帝，他们只能是皇帝的狗？”
明明，同样是进化者——
——————
进化者都TM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安德烈·塞尔维特对着实验大楼中层窗边隐约能看见的窈窕身影翻了个白眼。
这个向导简直是嚣张。
安德烈当然是因为这个向导出现在了叶立坤院士的办公室里而生气——因为这样他就不好进去了！他又不是老布哈宁那种放在哪儿都不会有人觉得他还会有色心的年纪，万一她的哨兵觉得别人看一眼自己的向导就是侵犯自己的“领地”呢？
自认为年轻力壮有才华有相貌的年轻学者才不会冒这个险。
而偏偏现在他确实需要老布哈宁帮他解决一个问题。
关于数据的传输。
叶立坤院士手下的研究员们当然不错，但是他们都不行的时候安德烈总觉得自己还是需要老权威的帮助——尤其他不得不承认，老布哈宁确实是个思维方式和大部分研究员很不一样，但和自己很相似的天才。虽然说年龄总会带走科研人员的天分，但老布哈宁总应该还剩下些东西。
剩下些让他比其他研究人员更强的东西。
偏偏这个向导跑到了这儿来……
安德烈“切”了一声，悻悻离开了他一直绕着圈转悠的通信所。
——可到底是什么通信手段才能把这么多没有数据库只有本能跟动物婴儿似的人工智能传送到这些小机器人上的？！
年轻的学者脚步一停，又特别不愿意地转了回去，然后重新像是头自己领地被入侵了还知道自己打不过的豹子一样焦虑地开始绕着通信所大楼转圈。
——总不会是地球时代那种能用一根电话线入侵银行的超级黑客吧？等等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基站那么多，用无线网就行了吧？电流里传出什么来都不是全都能被知道的更何况电波呢？这个想法好像有点儿道理！
——那个向导怎么还没走？她家那位好歹是陛下的第一骑士，怎么说都应该有人手把人领回去好好看着吧？
虽然VOS钴石的使用让向导地位开始提升，但人们的观念也不是那么容易改过来的。安德烈看着西茜娅·李只觉得烦躁，就算对方那张脸和身材实在是任何男人，不，任何人都无可挑剔。但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当然不想招惹上一个强大的、还有深厚背景的哨兵。
他是个学者，又不是个进化者。
向导确实珍惜罕见还漂亮优雅，但背后也总是带着一个名叫哨兵的大麻烦。这让作为普通人的安德烈根本不觉得这姑娘漂亮自信胆大，只觉得她麻烦还神经病。
作为向导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有什么不好？非得跑出来显示自己能耐吗？
——算了别想这些，万一被听见了然后回去跟她的哨兵告状……
安德烈·塞尔维特特别不开心地叹了口气，抱着恐怕也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一牛皮纸袋演算草稿盘腿坐到了草地上。
——想想今天吃什么吧，餐厅的三明治真是让人受够了，不知道那群笨蛋能不能给自己抢到家常馅饼红菜汤和奶渣糕？
“唔……能麻烦您坐远点吗？我是哨兵，您身上这个味道——”
——呃，蹲了一个半月实验室，虽然记得吃饭前洗手洗脸刷牙，但是别的……
安德烈眨了眨眼睛。
又眨了眨眼睛。
背后说话的人声音不大，沉静清凉，听起来是个年纪不太大的姑娘。
——还是个哨兵？
年纪真的不算大的学者抱着牛皮纸袋从地上窜了起来，涨红了耳朵躲到二十米开外的下风口，吹着气温控制系统的冷风打了个寒颤，才抬头看向那位开口说话的哨兵姑娘。
按照声音的来源，应该是在……树上？
通信所大楼旁边那颗长得七歪八扭的不知道什么树离地面一米的分叉处正坐着一个短发姑娘，银灰色头发不算特别，但这个长相清甜可爱的斯拉夫姑娘有一双罕见璀璨的紫眼睛。色调特别正，比安德烈喜欢的女明星伊芙琳·泰勒的眼睛只艳不暗。
但她正正好好把自己藏在了树干和枝叶之间，要不是她发现了这一点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安德烈·塞尔维特可能还不能发现这儿还坐了个哨兵，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帝科院总会有一些特殊项目让哨兵而不是普通警卫防护的，说不定眼前这个就是换班来这儿享受一下清风和阳光。年轻的学者也没想太多，重新找了个下风口的好地方坐下就开始和这个有一双紫眼睛的哨兵聊天。
也没什么重要的，最多双方也就是知道了安德烈是蹲这儿等人，而哨兵姑娘也是。
“我前段时间一直加班，现在难得有个同事过来和我换班了，所以就赶紧过来看看我伴侣。”紫眼睛的哨兵说话速度不太快，听起来也是熬了几天夜的加班狗，“但也不好打扰工作，就在这儿睡一会儿等下班时间……”
——所以是个找了普通人的哨兵？好像有这种前例那就不用在意了。
安德烈则是开始跟她抱怨那个出现在老布哈宁办公室的向导到底有多碍事儿，搞得他为了避嫌防止被“醋劲儿都大得离奇”的哨兵记恨上只能蹲这儿等着人走。两个人也就是互相打发时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到了那个漂亮姑娘的身影在窗边消失，年轻的学者就跟身上加了个弹簧一样把自己弹进了通信所大楼。
而林娜·阿德尔挑了挑眉毛，看着从大楼正门走出来的向导，缓慢地放松了面部所有的肌肉，露出了一个清淡到不太容易被发现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lofter发生了一件特糟糕的事情，我不知道后续发展会怎么样，但现在我想给lofter贡献足够点儿日活。也不会别的，就是会把自己设定的各个世界观都发到lofter上吧，大家要愿意看就去看一看，也是这个名字。
因为刚开始整理而且大部分是手写，可能会比较慢一些。
伊芙琳·泰勒是前文作话中提到过的大明星。
替代林娜的“同事”是白塔派来的瓦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