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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Page26·钢琴独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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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障整个船队安安稳稳回到夏宫不是一件容易事。
林娜·阿德尔是发自内心地希望在游行时自己穿的是太空姿态的外骨骼装甲。当然这完全是在做梦。
太空战模式的切尔纳伯格根本无法在大气层内行动。
在游行前已经把斩舰刀模块换成了锁链的哨兵在装甲之下翻了个白眼。
——所以这次不是高达单挑舰队，而是蜘蛛侠和超人的现实版本？
对抗大气不是一件足够容易轻松的事情，总得想点儿什么才能忘记落在每寸皮肤骨骼上的压力。
例如利亚末到底是怎么保证一个摄像头始终能拍到她的，胡安娜到底花了多少钱在这些摄像头上……
“我会向燕妮提出申请获取信息，指挥官。”
人工智能的电子女声仍旧平稳，只是在频道中把声音调到了最小，所以并没有压过风声。
“所以现在请您专心拯救船队。”
‘反正有利亚末在。’在一艘飞船左舷落脚的哨兵在心里转着格外危险的念头，‘这不是责任全在我身上需要拼尽全力的营救，只是……只是一场表演而已。’
微型龙骑兵系统搜集的信息已经在前任告死鸟脑中汇总，让她用最快速度找到问题最大的一艘飞船。利亚末在后台控制着每一艘飞船的驾驶系统，防止有林娜赶不上的情况发生——
或者赶不上这个可能根本不会发生。
就算在心里和自己的人工智能就表演和真营救的区别以及自己现在算不算不认真进行着讨论，林娜·阿德尔也能赶在利亚末接管随便哪艘飞船的之前，解决那些活动起来的铁家伙。
现在的情况似乎是Viathan还只觉得上次抢夺的身体有些问题，于是这一次专心去抢夺那些人型的护理型或者兽型的宠物机型，处理起来比上次在圣特雷萨还容易一点。唯一的问题就是它们操纵着这些东西乱走，不一定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但反正逃不过哨兵的五感，更逃不过利亚末和Ⅸ在信号网络中的追踪。
只是……
‘我只是觉得Viathan不会这么傻。’
五只爪刃一握一错，被哨兵抓住的机器人几个关节就只剩下几根要断没断的电线在那里冒着零星几个火花。清理了这一间轮机仓之后，哨兵靠在还在冒火花的一堆废铁上，和自己的人工智能念叨了一句。
‘真的这么傻的话，它们会让一个星际文明只剩下利马斯特人知道的这一点吗？’
“作为军用人工智能，我无法思考这些问题。”
Ⅸ的电子女声仍旧温柔平稳：“指挥官，您可以在游行结束后和利亚末先生、玛尔达小姐进行这个问题的探讨，要是您愿意进行较长时间等待，也可以同族母们进行讨论。”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算了。”林娜抿了下嘴唇，向着驾驶仓迈开了脚步。
在正上下左右疯狂画圈的飞船上，哨兵的脚步稳得一如既往。
——————
——阿德尔小姐的反应速度非常快。
贝尔博娜不会看着直播就估算出来哨兵在空中的行进速度，但她知道一个整体开始混乱的飞船船队半个小时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有多不可能——好歹她也是看过一些科普影片的人，而游行的飞船船队之间的距离可比那些科普里的近多了。所以用脑子推导一下，也知道阿德尔小姐到底是有多强了。
姓波古金的小姑娘没有像是家人那样跟着直播频道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吐气，她只是定定看着那道黯淡的，几乎要被各种华丽飞船和天光掩埋的行动痕迹，感觉着自己心里慢慢被敬畏或者渴望的情绪填满。
游行的船队恢复秩序的速度比那些商业电影都快，要不是刚才直播镜头让所有人看着皇帝陛下身边的机械突然开始像是婴儿认知世界那样失控般疯狂动作，恐怕大家最多只会觉得这是一场安排好的飞行表演也说不定。
——所以再过一会儿就没什么了，只是奥洛娃恢复秩序的速度好快啊，明明阿德尔小姐也来了圣特雷萨……
——这是首都和乡下地方的不一样吗？
贝尔博娜没有想下去，毕竟从她小时候就一直知道，首都和圣特雷萨这样的乡下地方是不一样的。
只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够。
但她也没有思考下去。
那道在空中一次次闪现的银灰色光痕陡然一停——
以皇帝的座驾巴巴雅嘎开始，直播中原本正在逐渐恢复正常的船队又一次陷入了混乱！
——————
——靠。
林娜·阿德尔第一反应就是收回了自己的龙骑兵系统。在形如羽毛的金属包围下，哨兵先远离了在船队中发疯的巴巴雅嘎。
——精神袭击。
“胡——咳咳咳咳咳！”
开口就被高空的狂风呛了一嗓子，林娜甩甩头，试图把有什么顺着她后颈那块芯片钻进来攻击她的眩晕感全甩出去。
要不是利马斯特人的秘法和Ⅸ，前任告死鸟这回可就真的要被结结实实坑上一回。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Viathan确实不傻，它们似乎认识到了现在在行星上生活的生命不是那些硅基的多脚乌龟，开始尝试夺取这种“统治者”的身体了。不过情况也没到最糟糕的时候，起码Viathan不能顺着精神场链接进化者。
只是借了个空子而已——
只是借了个让哨兵要警惕起来的空子而已——
它是顺着植入哨兵体内，用来和外骨骼装甲对接的芯片试图夺取人体的。而对于和硅基生物不太一致的碳基生物的躯体如何操纵，明显它们现在还是想象不到的。
当前的麻烦之处也仅仅在于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谢斯托娃·基辅罗莎一个人而已。
毕竟船队中就那个家伙是各种数值都在标准之下却还是植入了芯片的。
现在八成是Viathan想要夺取她的身体失败，却成功夺取了洛基的操纵权——
哨兵凝视巴巴雅嘎的一双眼珠颜色越来越浅，原本半透明的浅莲灰色现在已经只留下了一点残迹，比起人眼更接近两粒冰晶。
代替主人盘旋在船队中的灰林鸮猛然发出一声戾叫，向着舰桥部分开始破裂的巴巴雅嘎冲去。
林娜·阿德尔自己反而向着与自己精神向导相反的方向前行，几个腾跃之后就进了船队中部的一艘飞船。
‘联系利亚末直接操作这些飞船，现在不是有余裕玩闹的时间了！’
——————
——出了岔子之后，就不是单纯表演的时间了。
自己扯掉一半皇帝正装，和自己的外骨骼装甲在巴巴雅嘎上玩捉迷藏的D等阶哨兵无奈地耸耸肩膀。
有着鲜红胸脯的知更鸟叫声清脆，听起来居然还是轻松的。
让冲进了巴巴雅嘎的灰林鸮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嘲笑还是恼怒的尖啸。
“不要着急，泽娃。”
皇帝抬起手，等着鸮鸟停在自己的手臂上。
“就像你的主人也没有着急一样。”
利亚末在巴巴雅嘎的控制系统中随时待命，只要洛基不把整个飞船打成两段就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
而这恰恰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林娜·阿德尔的切尔纳伯格为了今天的演出全副武装，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的洛基当然只是一个空壳子。尽管皇帝陛下自信意志力远超他人，但精神场和精神能力上的弱势就是弱势，她也没有虚弱到不愿意承认这个。所以作为今天演出的可能发展之一，或许会被抢夺的洛基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武装模块安上来。
她又不是绝对不可能被抢走外骨骼操纵权的索尼娅。
只是落实到现在会显得狼狈一些罢了。
灰林鸮金色的眼睛凝视了一会儿这个弱小的哨兵，在胡安娜准备换一条胳膊的时候猛然收拢翅膀，抓住了皇帝陛下算得上纤细的手腕。
“唔——”
胡安娜猛然扬起了眉毛，又在下一刻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就算不算猛禽，这家伙的爪子也够有劲的。
“我已经锁死了外部驾驶操作系统，但要是您再不动一动，那家伙就真的追上你了。”
比起人工智能，胡安娜见识到的利亚末也没有更活泼一点。只不过燕妮绝对不会在她下命令之前冒出这种不知道是提醒还是指责的话，或者这些在化石里住了不知道几百万年的家伙并不怎么想讨一个皇帝陛下的喜欢。
胡安娜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找事的意思——那是夏瓦娜·哥拜尔，不是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她扬了下眉毛，什么都没说，只是老老实实地跟着指引在飞船后勤系统中左绕右转上蹿下跳，觉得自己大概把圣所翘掉的课程全都在今天补了回来。
然后在某个时刻停下了脚步。
“皇帝陛下！”
“我不需要跑了。”
皇帝陛下深海一般的眼睛对着某个摄像头弯了弯，居然看起来有了点儿可爱的意味。
“……皇帝陛下？”
和利马斯特人共生的生灵合成的声调微微上扬，灵活地露出了疑问的意思。
“因为我的骑士要来了——难道你没有看见吗？”
“……我真不觉得这是个荣幸。”
林娜·阿德尔的声音是从通信频道中传出来的，明显前任告死鸟已经听见了交谈的声音，但这个距离还不够皇帝陛下听见骑士的回话。
随着林娜的声音一起传来的，是嘁里哐啷正在散落的金属的声音。
“赶紧出来吧皇帝陛下，船队已经恢复正常，就差一个皇帝摆在这里让大家安安心了。”
“大不敬啊，艾留涅娃阁下。”
“大不敬个鬼……你赶紧出来我给你跪一下大家演完了算，我好帮着CC连上你给你清理一下精神冗余，刚才你确确实实被攻击到了没错吧，正好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
哨兵说完就没再出声，把皇帝陛下留在金属互相撞击的声音中，独自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林娜：摊上了神经病皇帝怎么办？还不是得把她原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