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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Page22·提琴们的协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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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历876年11月。
作为帝国的核心，奥洛娃总是平静的。
而作为皇帝陛下登基三周年庆典的准备时间，奥洛娃的十一月是平静不下来的。
似乎所有人都处于一种焦急的，兴奋的情绪里。这样这颗行星上的事情变化变得很快，一条新闻十分钟后就能被人抛之脑后，和人擦肩而过时也没人会注意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和帝国大部分星球完全不同的，冷漠的城市化星球。
舒拉·戈莱打了个哈欠，把桌子上那些纸质文件扫到一边，思考自己能找点儿什么事情打发时间。
出行太过规律的另一个解释就是出了异常或者被发现了□□身份会被一抓一个准，而一个浪漫随性没事儿全奥洛娃哪里都有他身影的人，在身边有□□被抓住的时候，也只会被认为是不幸撞上了不是吗？
毕竟——那是卓娅女官长的弟弟，哪里有美人有网红就有他的舒拉·戈莱不是吗？
他只是不幸在找乐子的时候和那些叛乱分子选择了同一个地点而已。
在心里一问一答之后，舒拉·戈莱抬手在右耳骨敲了敲。这两年才植入他身体的微型仪器将震动转化成电波，在几次呼吸后燕妮舒缓柔婉的声音就开始震动青年人的颅骨。
“舒拉，你找我吗？”
“不然我是要去找九吗。”青年人不太开心地撇撇嘴角，“找一个军用人工智能和我一起做假账或者干别的是不是挑战性太强了？我就是想找个人一起出去逛逛啊。”
军用人工智能在感性模拟和欺骗上的分数差得令动这个心思的人可能会对着结果猛虎落泪，毕竟某些微妙的造假实在不是能令人轻松愉快地把假账交上去的——尤其他们是在对某些比较“严肃”的基金会的账目在动手脚，从贵族们手里抠出一笔钱用各种方式送到受灾的星球上作为经费。
不管是为受灾人群购买物资雇佣人员还是做某些更不受政府欢迎的事情。
当然，作为留共首都星党支部书记，舒拉现在不用像是过去人手少到可怜的时候一样和林娜姐姐善意提供的小九一起做假账，他们能抠出来的钱也不只是塔供养哨兵奢侈花费的几个基金，只是有时候人总是会回忆一下过去。像是做假账，或者混进教堂酒馆等适合集会的地点看看有没有传播什么思想的集会什么的。
当然这绝对不包括在教堂里一抬头看见布道的教士长着一张自己熟悉的脸。
——马丁·路德什么时候会跑到这儿来了！这家伙不是恨不得长在首都塔的管理人办公室吗！
舒拉叩了下牙齿，脸上的笑都僵硬了。
这是正常的，毕竟救了他的人可是明目张胆地背叛了白塔，现在还跟着他姐姐的顶头上司大大咧咧地在首都星上晃荡——怎么说，舒拉·戈莱看见马丁·路德出现在一间网红教堂的表情怎么难看都很正常。当然，里面还得掺一部分惊诧，不过这部分倒是不用演。
他确实不知道长在首都塔的向导怎么就出来了。
马丁·路德似乎也挺意外，但没有舒拉表现得这么激烈。
布道台上的教士只是对着舒拉的方向稍微点点头，没有其他任何打断布道的动作了。
“……我去啊燕妮这家伙怎么冒出来了！咱们的监控网络难道出了什么问题？还是白塔又搞出什么影响电磁波的操作了？”
‘什么都没有。’
——？？？
于脑中听见林娜姐姐的声音倒是没让舒拉·戈莱的表情再加上什么，青年就保持着难看的脸色对着马丁·路德点点头，干脆把一本旧约盖在了自己脸上。
在他背后，林娜·阿德尔很轻地抿了下嘴唇。
西茜娅·李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
黑发的向导背后，一只巨大纯白的鸟儿正收敛羽翼，把自己平衡在狭窄的椅背上。而咳声天鹅浅褐色的眼睛正同它的主人一般，沉静凝视着布道台上，站在主人身侧的牝鹿。
那头牝鹿确实很是漂亮。
光洁柔顺的皮毛和清澈明亮的眼睛，四肢纤细矫健，身躯苗条柔韧。
只是她总是微微偏着头，注视着她主人正在注视的事物。而那注视也不怎么让人舒服，比起来自食草动物，倒更像是来自牝鹿的天敌。
不过最让精神向导们感觉反感的，大概是完全看不出这头牝鹿的特征了。
但这对西茜娅来说不算什么。反正能看出这些问题的不是她。
向导更想思考的，大概是马丁·路德是不是特意来教堂这里堵她们俩的。
毕竟首都塔确实收留了艾留涅娃夫人和林娜几个成为向导的血缘上的姐妹，而这段时间她们试图让林娜把她们在庆典时带进夏宫的努力也实在是让人难以忍耐——尤其是西茜娅。毕竟林娜平时的工作地点是跟着皇帝陛下和各位官员四处跑的，比起堵到她，怎么想都是堵工作地点固定在大学区域的倒霉向导更划算一点。
虽然行动范围扩大了但还是不能把林娜一甩跟着各个调查队伍几个行星系来回跑的西茜娅只能更换工作地点，平时蹲在布哈宁师公的办公室里整理同事们收集的资料和数据。但不得不说，一个被各种元件焊锡松香橡胶PVC板示波器信号生成器从一百来平挤成二十来平的办公室实在不适合几个人挤在一起做不同的工作。
西茜娅帮林娜挡下了麻烦，哨兵也不是不知道回馈的人。在皇帝陛下或者说卓娅·戈莱小姐难得给予的假期里，林娜·阿德尔是很认真地挑选了几个人数不会太多但又有些热度和玩头的网红地点，决定两个人一起玩玩的。
遇见马丁·路德真是令人格外不快。
尤其在知道他可能是特意过来堵人的时候。
西茜娅把视线转开，从那头总有些古怪的牝鹿转向居然在前排大大咧咧把旧约盖在脸上的舒拉。
‘马丁·路德大概是来堵我的。或者林？’
‘……这可真是令人难过。’舒拉扶着书的手动了动，‘是日常勾搭还是猜到了VOS钴石的问题？’
‘我觉得大概是发现了VOS钴石的问题！’
和孙女一起来网红教堂打卡的夏梵特·费尔德巴赫愉快地接入讨论，也不管舒拉·戈莱是不是在前排被惊得差点儿把书从脸上砸到脚上。
‘从VOS钴石大幅度开始使用已经要两年了，白塔怎么也不可能只做处理人员提供商吧？’
在大部分国家，利益征服一切。不管白塔怎么试图保持进化者的独立和“高贵”，掌握能源行业的几家和留利克帝国把推行VOS钴石使用当做政绩的皇帝陛下都有办法让各地的向导不得不进入这个行业。
帝国白塔最多能给她们争取到足够优越的工作环境。
在利润足够的时候。
‘这个倒是……但是怎么都不可能是来找李小姐和林娜姐姐的吧？’
——这还真是不一定。
哨兵和向导同时想到了某个问题。
——假如想要知道VOS钴石的秘密，比起去找利马斯特人引起皇帝陛下的疑心，来找和利马斯特人曾经关系不错，还莫名其妙扣留了陈家父子和徐博士研究成果的青霜号不是更容易吗？
西茜娅一时间控制不住向着林娜瞥去的视线，哨兵倒是仍旧平静甚至冷淡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在椅背和众人身体的遮掩下，林娜像是向导总喜欢对她做的那样覆住了西茜娅的手。
在星星们旋转舞蹈的精神领域中，一只被主人粗暴关进地下基地的猫头鹰温柔地叫了一声。
——听起来还是像在怪笑。
西茜娅想着这个问题，决定既然这里成了莫名其妙大家聚集的地方，那就干脆把舒拉·戈莱留下来应对她绝对苦手的白塔负责人。
——心理学家也不是都是应对外界得心应手的家伙，何况她是搞社会心理学的！
而马丁·路德这个在外界看来似乎只是白塔推出来做傀儡实际上的帝国塔主要控制者绝对是个棘手人物，棘手到西茜娅一点儿也不想和他互相交谈。
麻烦就要推给能解决的人，而不是在难得拥有的空闲中和麻烦·棘手·敌对人物打太极。
这样想着的向导动作格外干脆，拉着林娜就起身离开，也不顾自己目前正是被马丁·路德堵在教堂的众人交谈的中转站。费尔德巴赫祖孙因为夏梵特的敏捷反应也利落跟上。等到教堂里只剩下在精神连线中惊诧大喊的舒拉之后，离开了教堂的几个人已经站在教堂外的小广场上，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纷纷笑了起来。
林娜·阿德尔是第一个停下来的。
“反正舒拉擅长这个，交给他解决也不错。”
但舒拉·戈莱可能不觉得这是件好事。
哨兵眨眨眼睛，无视了精神连线中已经从大喊大叫转成糯糯叽叽的抱怨。“而且早点儿离开也好，毕竟我们都是真知道点儿什么的，对吧？”
仍旧是少女模样的进化者抿着唇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我们下一个地方去哪儿？”
“我觉得来堵你们的应该不止这一位。”夏梵特挑高了眉毛露出一个得意的神色，“所以我们直接去夏宫怎么样？奥列格最近的来信我也可以给你们看看——”
“是有什么变化了吗？听起来您在为他高兴？”
“这是当然的——圣特雷萨现在正在建立一些互助会，帮助失去家园的人重新建立新生活什么的，奥利也参与进去了，据说做得不错。”
老人家挺愉快地回答了林娜的问题，还自己添加了不少内容。
“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也通过这些底层团体控制住了，这是让我最高兴的。”
“是吗？那倒是真好了。我觉得……”
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最适合打发时间也最适合走神，林娜一边和费尔德巴赫祖孙交谈一边听着精神连线里舒拉的抱怨，最后空出一点儿空间来思考那些被自己压在思维最底层的事情。
——下一波Viathan的对外试探要到了，按照模型它们应该在网络中积累到可以再一次分裂部分对外侵蚀的程度了，这次不知道破坏和损失要有多少，是不是应该再联系联系利亚末监测一下参与的辐射网络，作为自由人员的压力真是大过头了但是也不能任务下来再动一动，按照胡安娜的喜好不会把这次破坏放到庆典那段时间吧，真想什么都不管下什么命令我就做什么啊，现在这样吊着马丁·路德真的不会出事吗，参考舒拉的做法看看我下一次见面应该泄露什么信息吧……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哨兵想得很小心，把它们和精神连线隔得远远的。
向导侧着头看着她，然后又一次握住了哨兵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今天也是转场。
我是真的不擅长转场啊……但是这是必须的！没有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哪有后面顺着推出来的各条剧情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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