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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Page59·多主题协奏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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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帝死去之后，奥洛娃没有人们所想的那样陷入混乱。
局部的，涉及星球控制权的小规模冲突有，但没有像人们猜测的那样爆发波及整个星球的混乱——甚至在有些试图摸鱼的家伙尝试掀起混乱的时候还有警察或者干脆是军队出动镇压。
所以形势大概没有布哈宁一开始预想的那么糟糕。
起码没人冲进帝科院□□烧，最多外面出现了些安保系统交接的混乱，声响甚至传不到布哈宁没加上隔音的实验室外侧办公室来。
这也让一直猫在办公室没敢出门的老教授松了一口气。
当然，他还是没敢用自己的仪器们截断外界的任何通信信号，也没敢暴露自己正在办公室里的痕迹，实验室记录已经被他偷偷摸摸改成了保持运行自己明天会过来查看结果，冰箱里的速冻食品也够支持一个斯拉夫人坚强的消化系统。
但这种情况下，布哈宁也联系不上能源所那边的通信频道，无法了解能源所发生了什么。
——但应该没问题吧……今天的动乱应该会集中在贵族和军队那边才对……
对着桌上为了食用提前拿出来解冻的速冻食品和化出来的一滩水，布哈尼尔·叶立坤皱着眉毛安慰自己，然后把桌子底下还在播放的光屏调到了已经没有人在的直播上。
琥珀屋的直播其实没有全部结束，只要找到了直接连接那些无人机的连接方式就能看到。
但是现在这里可能没什么可看的。
一群往常只会出现在尼古莉亚宫仆人住处的清洁机器人趴在琥珀屋辉煌华丽又脆弱娇贵的琥珀墙壁松脂化石地板上，正忙忙碌碌地清洗着血迹和其他一些副产物，谢斯托娃女大公仍旧蜷在皇后的座位上，脸上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平静笑容。
这可能比一个疯狂得意的小丑还来得可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有没有情绪，预估她对其他事情的反应。
可能帝国的普通民众没有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些感觉到这些的能力，但是有接受过足够教育的人总会觉得——
“这可吓人了。”
曾奕星动作缓慢地捏开一粒瓜子，决定和九小姐郑重其事地讨论一下把直播换成现在皇宫直播导演组强推的柴可夫斯基学院乐团或者下午茶，而不是为了盯着它的指挥官在这里附带一位实在吓人的未来皇帝。
“但是说起来，CC小姐那边怎么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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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不是太安静了？”
西茜娅·李把手揣进自己精神向导胸前的绒羽里，心神不宁地试图回想一只猫头鹰胸口羽毛的手感。
“安静不好吗？”
安娜斯塔西亚·谢洛娃没办法理解西茜娅的这个问题。
“总应该有乱子发生的……就算没有想要趁乱劫持向导的白日梦患者，也应该有打我的主意的人才对。”
西茜娅·李对自己的价值认识得很清楚。
不是自己能创造的价值，而是身为一个未来皇帝身边重要武力的配偶，作为一个还在生|育|期的强大向导，目前星际间无数基因组合中唯一达成了曾经只存在于纸面上的“使者”的价值。
非常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是，目前西茜娅创造的最大价值还是比不过这些名词。
毕竟只是防卫过度干掉了已经镇压了所有人邪杂念头的帝国未来的皇帝，导致留利克帝国变成现在这种多个势力拉锯场面甚至出现了今天这种经典场面的人——而已。
能影响一个国家和能影响很多国家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更何况她的“防卫过度”能直接干掉前一任伊凡琴科亲王的整个过程中，始终有不止一只手插入幕后牵拉各种引线保证她能做到这点。
所以西茜娅·李在那些人们眼中总是个威力巨大，但是谁都能插一脚控制使用的核|炸|弹。在这么适合搞点儿乱子的时候，怎么会没人试图来看看能不能把一大块肥肉和一个漂亮的，可以拆卸研究内部构造的大威力新构型炸|弹一起摸到手？
能不能拿到是一回事，连过来看一眼都不看是另一回事了。
在把这些向谢洛娃解释清楚之后，西茜娅的老朋友第一个反应却是带着不赞同的神色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是安娜斯塔西亚·谢洛娃终究一个单词都没说。
她在安慰了西茜娅之后，皱着眉毛转头看了眼重归纸醉金迷的直播光屏。
“说不定……奥洛娃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吸引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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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里有事发生了？”
“监控上没有任何异常！”
“所以我们一定忽略了什么东西！”
“……”
约书亚·基里连科蹲在北海舰队的指挥部，在军官们的争吵声中安静如鸡。
他不得不安静。
因为彼得科夫·布兰顿正拉着监控舰上天，想要搞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对布兰顿来说，脱离他计划的情况大概就是有问题。
奥洛娃星上的小规模暴乱是预计之中的，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会有人想要浑水摸鱼，反正大面上一切都被出动的军队控制了，环绕在帝国首都之外的防御卫星也翻转了炮|口，一切想要挣脱谢斯托娃女大公控制的行动都会消失在激光下。
可是他们等的人一直没出现。
马丁·路德。
或者说，一直暗中搅动留利克帝国局势的塔。
过去塔一直是多方扶植，不管是在中心还是地方，绝对不让帝国只剩一个声音。现在胡安娜先出手把其他声音砍个干净，塔不可能不做出应对。
所以在使者先出手控制住了圣所后，奥洛娃不应该还是这么安静。
但是现在它就是安静了下来，配合着还包围首都星缓缓游动的两头星鲸，这颗星球此刻的宁静美丽简直堪称不可思议。
但反正约书亚觉得自己不是负责动脑子的，作为人质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就够了。
于是一级战斗飞船飞行员的丈夫大大方方地关了声音打开投影，开始欣赏柴可夫斯基学院乐团的演奏。
至于他好像忘了什么……谁在乎呢？还是投影重要。
——听说有个牵扯上两位公主殿下的穷大学生还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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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个大学生——哎对就是首席小提琴左边数第三个——就林娜小姐结合那天救下来的那个，好像不止一位公主殿下喜欢他？”
“一个就够他吃苦头了。”陈霄按住了怀里因为听到这种童话故事经典开场而兴奋的儿子，声音淡淡，“两个足够他全家去死。”
“现在可不一定了。”
曾奕星竖起食指摇了摇。
“首先，大公阁下应该是不会为了第七皇女喜欢谁大动干戈的，塔要插手也没得做——毕竟胡安娜小姐可是很讨厌塔的不是吗？”
“是的——然后呢？”
陈容声端庄郑重地点点头，用格外严肃的语气试图引导曾奕星继续往下说。
他的大朋友之一也很配合他努力营造的气氛。
“然后，塔季扬娜公主殿下是活着的，还留着基辅罗斯血脉的，被记录在册不会被打成冒充者的唯二皇室成员了——她喜欢一个任何用处都没有的平民不是更好吗？”
“就像电影里讲的一样，这样她就没有能帮助她挑战胡安娜公主殿下的人了？”
“对头！就是这样——”假医生欢快的声音拉到一半突然截断，然后曾奕星猛然转身冲向了陈霄。
来自华夏的向导就在这半句话的时间里，突然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嘴角溢血！
“能源所内部精神场频域出现次级埃雷斯波形，追查原因——”
“TM别提原因了找到结果赶紧告诉我！”
曾奕星咬着牙单手把陈霄一拽一扔丢到背上，又帮着已经反应过来的陈容声整理衣装准备逃跑——
“能源所到底来了多少向导！”
Ⅸ没有再度发出声音。
人工智能将实时地图加载到了曾奕星已经调整了形态的外骨骼里，密密麻麻的红点落在头部外骨骼的右片视镜上，让青年人觉得自己一时间得了密集恐惧症。
只有两个绿色的光点落在很远的地方，它们正在赶过来，但是远远来不及。
来不及的。
“我TM从接到任务开始是不是就在一路走背字……”
“大概还要再往前。”
陈霄声音发哑，但好歹现在还能说上话。
隔着外骨骼的视镜，曾奕星看见巨大凶悍的熊猫无声无息落地，仰头发出他听不见的咆哮。
在青年医生耳边，则是向导带着嘶哑笑音的叹息。
“从巴特沙开始，大概我就和不幸绑定了。”
被各类仪器武装到颅骨内部的曾奕星当然是不会被向导攻击到动弹不得的，但陈霄会。
向导间的等阶压制是目前仍旧无可解的生物学问题，在西茜娅不在的时候，作为B阶向导，被针对时陈霄是比他儿子地位更尴尬的累赘——
“你应该只带着英杰走的。”
“见鬼去吧。”
一手拎着一个一边背着一个的曾奕星借着Ⅸ全数打开的能源所各种防卫系统左窜右跳试图冲进信息所——好歹林娜的老师在那里，作为直接和军部对接的地方那儿怎么都应该有谢斯托娃女大公的人，根本没心思再去调整自己的语气。
“你是华夏人，我是华夏军人——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父子俩平平安安地接回国，现在你跟我说这个是看轻谁。”
通常小孩子更危险更脆弱，但是在这对父子俩身上情况就要翻个个儿，作为拿着VOS钴石开发技术又是个向导的存在，陈霄比他那个还是个普通人，没什么价值抓到了也可以交给华夏当“意思意思”的儿子危险不知多少。
何况曾奕星又不是不知道徐璐博士的事情。
“而且你落到塔手里他们第一时间一定会给你配一个哨兵，你TM能忍住吗！”
这句话说完，华夏来的假医生就再没说话。
曾奕星也不觉得陈霄还有力气说话。
外骨骼的特制视镜前各种光影来回撞击变幻，明显是几个向导在围堵一个，陈霄又不是CC小姐，能醒着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干别的事儿的力气。
可他突然听见了陈霄又一声叹息。
随后，一切都结束了。
在Ⅸ操纵外骨骼带着这倒霉军人和小英杰继续向信息所狂奔了好一段时间之后，来自塔的向导部队找到了半靠半坐在橡树丛边的华夏向导。
精神场的伤害让陈霄看起来处在晕眩边缘，似乎再有一刻他就连抬头看向来人都做不到了。
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男人让来者都放宽了心，也就没人发现，自己身上某些能和无线电波接连的设备在某一时刻和陈霄的终端一起闪烁了一下。
像是更久之前，能源所开始尝试VOS钴石大规模处理时，偶尔发生的一次电路问题一样。
第三乐章·悖逆神意的弥撒曲·end
作者有话要说： V型意识终于正式出场，之前利亚末和小四掩饰的就是这东西的出现。
陈霄没有和马丁达成一致。
他只是突然心软了。
在马丁这边呢，他不觉得陈霄多重要——毕竟帝科院这边除了最重要的一点外已经都研究出来了，他扣住陈霄是为了他的身份。但胡安娜没有陈霄的话必然无法和华夏达成紧密的能源联盟，两边分开争取星际盟友的话，塔可以在VOS钴石的开发中插一脚。
目前陈霄归还与否是华夏这边的大问题，因为VOS钴石的事情传遍宇宙（第一卷末和第二卷的情报），算是抬上架子下不来了。就是他本身不重要，但是这件事被宣传得非常重要以至于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曾奕星说的是真的，但他不知道VOS钴石是如何要命的……
小剧场（？）
陈霄：你是不是傻，你和我儿子都比我危险。
……算了，反正我还有脑子和【哔——】，进敌营了也能继续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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