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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Page19·铝板钟琴带乱了调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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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冲着昨晚或者今天凌晨刚认识的年轻人挥手的奥黛莉娅·费尔德巴赫当然不会知道她拉着爷爷离开之后别墅里的气氛，不然她可能不会和奥列格身边的小姑娘聊天，而是一个人冲回去试图调节两个蠢货的相处模式。
所以幸好，她不知道。
于是奥黛莉娅还能拉着奥列格身边的小姑娘，一边聊天一边研究路边小摊上的各种食物。
然后阻止小姑娘买下任何一份小吃。
“这种地方的东西还是别吃。想吃什么我们可以去外面找家酒吧或者小饭店看看。”
自称安雅的小姑娘立刻就皱起了鼻子。
“我才……”
“你想吃完三个小时之后就要一直蹲在马桶上蹲三天吗？”
安娜贝尔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小公主呆愣愣地看着神色严肃的奥黛莉娅，抽抽鼻子，又把视线转向那些闻起来香气四溢的小摊。
——那些香气都能盖住这些街道上的骚|味了，怎么会……
但是想到自己可能会在马桶上连蹲三天，安娜贝尔还是立刻打消了尝尝看的这个念头。
几只身上带着深浅色块的白猫从他们身边跑过。
接着奥黛莉娅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想要弯腰伸手的小公主。
“别碰这些动物！谁都不知道它们带着多少病菌！”
安娜贝尔当即就想对着敢吼自己的家伙喊叫回去，可小公主刚张开嘴就被一阵疯狂的犬吠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摊贩周围总是蹲坐着白色的狗，不知道是奥黛莉娅的低吼还是四个人经过却没停下的动作激怒了它们，反正狗叫声就从一个飞快连成了一片，把小姑娘直接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被安雅抱住大腿的时候，奥黛莉娅的脸简直是瞬间垮了。
“爷爷我们先离开这儿？”
安娜贝尔被奥黛莉娅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还没过发育期的小姑娘在狗叫声中拼命点头，在看见了夏梵特不大情愿地同意之后，立刻就哭出了声来。
然后他们立刻坐上了一架把挎斗改造成双人座的摩托，并选了最近的一个公园作为目的地。
奥列格·波古金作为唯一的年轻男性坐在了司机后面的位置上，费尔德巴赫祖孙则带着一个小姑娘坐进了还带着遮阳的双人座。
在摩托发动机的呼啸中，狗叫声终于被遮住了。
在双人座挤挤挨挨的衣摆和肌肉中，一只属于还没度过青春期的孩子的手隔着这些阻隔，小心地抓住了奥黛莉娅的衣摆。
在快速掠过的风景中，夏梵特·费尔德巴赫微微皱起了眉毛。
他可不是自己那个因为不算特别喜欢就不会去记住人脸的笨蛋孙女，这个小姑娘是谁他还是能认出来的。
哪怕眼下她并没有化上舞会专用的大浓妆，没用眼线让眼睛看起来更大也没用粉底让皮肤看起来毫无瑕疵。
没有繁复衣饰，也没有璀璨珠宝。
但毫无疑问，她仍旧是安娜贝尔·诺尔维姆·费纱。
理论上应该待在尼古莉亚宫里等待婚礼的费夏公主。
——这次我们可遇上了个大麻烦。
老人右手手指屈伸两下，似乎想要搭上左手腕的终端。
但是最后，他什么都没做。
——万一这是故意要牵扯上我们……不，牵扯上林娜小姑娘的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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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娜·阿德尔正对着费夏公国长公主的脸。
在视频接通时，林娜心里是“终于来了”的叹息，而对面那张属于菲娜西雅·费纱而不是事务女官伊芙琳的脸上，则是“居然是这样……”的愣怔和一时恍惚。
于是第一句话居然是哨兵说出的。
“请问，菲娜西雅殿下找到我，是为了什么？”
视频对面的声音仍旧清凉流丽，和菲娜西雅记忆中的相差无几。
但是那个时候费夏的公主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明面上叛国的独行佣兵，居然会是三皇女暂时放出帝国之外的下属。
——说来也可以理解，带着使者还没有被各国的塔联合追杀……
雪鼬咬了主人的指尖一口，打断了菲娜西雅的胡思乱想。费夏的长公主在片刻沉默后，用无可挑剔的礼仪笑容回应了对面眉眼间满是倦色的哨兵。
“我在奥洛娃有件不适合费夏的人来做的事情要做，于是谢斯托娃女大公向我推荐了你。”
“帝国的前任告死鸟，维姬琳娜·艾留涅娃女士。”
视频另一端，哨兵暮紫色的眼睛猛然一抬。
——胡安娜果然不会就把我这么放着。
“在决定要不要签订契约之前，我想先了解这是什么类型的事。”
“我想不管是什么样的事务，都难不倒一位告死……”
“政治总是让人头痛的问题，尤其在我没有足够的权力也没有一个合适的靠山的时候。”
林娜截断了菲娜西雅的话，努力从自己卸载了好几年的对话库中翻找合适的应答。
如她所想，在这句话后，来自异国的公主一时间愣住了。
似乎在这一刻她才终于想到，眼前这个人可能……并不是谢斯托娃女大公的下属。
没有哪个下属会拒绝来自上司分派的任务的。
而哨兵则是安静地看着投影在空气中的公主脸色数变，最后平静下来的时候，之前公主殿下身上隔着传输线路都能被察觉的愤懑和阴郁也随之消失了。
“她居然真的是只给我介绍了一个她觉得合适的人……抱歉，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她给我安排好了的托付人。”
“可以理解。”
林娜的声音仍旧清凉冷淡，这个菲娜西雅接触过的哨兵的声音总是这样。不管它的主人到底是声调激昂还是低沉，这声音总是冷得像是刚刚化冻的溪水。
“既然我在这里，我就不能阻止别人这样想。”
“所以，我可以了解这是什么样的事务了吗？”
视频对面的公主殿下矜持点头，用含糊得恰到好处的说法把需要一个独立于塔和皇帝之外的人帮助费夏使团寻找失踪的安娜贝尔公主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们通过对能量损耗的查看和计算可以确认，目标并没有离开奥洛娃星球。”
“你们能提供的帮助也仅此而已。”
哨兵的眼睛逐渐亮成了水晶紫，让菲娜西雅忍不住回想起过去一艘小飞船上的某个时刻。
“那么……我需要思考的时间。”
这个需求不是很难理解。
假如灰枭不是谢斯托娃女大公的属下，那么她确实需要思考权衡，这件事情到底值不值得去做。
一个叛国者突然回到了她的国家，前进的每一步都必须谨慎考虑。
而且菲娜西雅的话语也足够含糊，需要时间来求证对照。
“可以理解。”
视频一端，费夏的公主矜持点头。
“但是我也需要你给我一个时间。这件事情完成得越快越好，我想你也明白我的顾虑。”
“可以。”视频上的哨兵仍旧神色冷淡微倦，“二十个小时，接不接我最晚这个时间通知你。”
“好。”
菲娜西雅·费纱斩钉截铁的一个单词吐完就直接断了视频，看着投影从人像变成了一片昏黑之后，林娜终于放松了一直绷紧的肌肉。
“这回是冲着谁来的？”
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的推荐来得莫名其妙，而这个推荐一出，林娜·阿德尔或者说维姬琳娜·艾留涅娃就从谁都可以伸伸手的无主物品进入了三皇女的麾下。
可问题在于，林娜从来没有表现过回归的意愿，胡安娜也没有提出收拢的话题。
——信息差是必要的，但是这一回她的目标会是谁……
离开帝国中心三五年的代价就是跟不上最新变化，虽然绝对目标不会猜错，但是最近的新联盟确实林娜这里的消息就少了不少。
一个费夏的公主兼伊凡琴科亲王妃会引来谁的关注，实在是目标太广以至于找不到真正的推动者是谁。
“虽然我自己拿塔来唬人，但是这件事绝对不会是塔自己做出来的啊……”
哨兵带着薄茧的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到底是谁，这个时间想要跟皇帝过不去……”
灰林鸮在昏暗的房间里睁开眼睛，璀璨的金色似乎亮丽。
也似乎只是偶尔点亮这里的一点微弱火光。
“好啦小灰……你的那点儿能耐就不要提什么帮忙了，我也不需要你那点儿内存。”
林娜抬手就把娇小浑圆的猫头鹰揽在怀里，毫不客气地把下巴压在了自家精神向导身上。
在猫头鹰呻|吟般的低微惨叫惨叫中，哨兵指尖在空中一抹，抹开了刚刚传入终端的视频。
在缓冲的几秒钟里，林娜轻轻敲打起了膝盖。
“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塔的痕迹怎么会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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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杜鹃哥你没猜错，安娜贝尔公主的失踪就是塔制造的问题。”
终于被瓦西里抓机会堵住的夏瓦娜·哥拜尔看起来疲惫得连放飞自我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了，只能抓着酒杯干下一口对她来说和白开水没什么区别的啤酒，然后放松腰背瘫在酒吧的沙发上。
告死鸟倒觉得她这个样子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于是问话的时候也没那么紧迫逼人，是在礼节性的安慰了一句后才进入正题。
“塔的问题？”
“好吧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毕竟哨兵只要能打就行了。”非洲树蛇挣扎着对大杜鹃露出尖牙，但它也就这么点儿力气了，“是新能源的麻烦。”
“新能源？VOS钴石还能有什么问题？现在不是已经谈出雏形了吗？”
瓦西里皱着眉毛，天空蓝的眼睛一时间居然也能透出阴沉的色泽。
“有人贪心不足还是有人现在突然有了筹码要加入？菲尔曼还是阿斯坎尼亚？”
“都不是——是它自己的问题。”
夏瓦娜回答的声音有气无力，连说出一个惊爆内幕时的精心铺垫都没精神加上。
“VOS钴石需要向导进行处理才能提升利用率。”
瓦西里·柴瑟夫对着这个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发出哪个音节才对。
“……向导？”
“向导。”夏瓦娜的声音都虚了，“就像石油需要分馏才能用一样，VOS钴石要彻底利用就需要向导对它进行精神场共振，鬼知道是因为什么，居然还不能用电场磁场代替……”
“那又怎么样？现在塔也一样需要向导作脏活。”
女性向导蓝绿色的眼睛转过来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脑子是个好东西，但你的看起来不太够。”
“现在不是挑衅的时候，哥拜尔。”大杜鹃在哨兵削薄的肩膀上压低身体，做出一个标准到堪称漂亮的攻击动作。
但是这动作只得到了对面一个艳丽的讽笑。
“我只是说了实话。我都说到这里了你还想不到，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得到那一位的青睐的。”
夏瓦娜放下了啤酒杯，调整出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维姬琳娜可没你这么蠢，难道最近她偏好傻瓜吗？”
“你是在说你自己也是个蠢货。”
“你……算了，没力气和你较劲。”包裹在一袭红裙里的女郎眉眼间的疲累简直要淌下来，“精神场共鸣是什么样的向导才能掌握的你自己去看资料，反正科研院的东西对我们不设防。VOS钴石的开发呀……它的工业化要是绕不过这一点，塔自身就危险了。”
“所以这个时期，塔绝对不能接受一个有着向导大公姐姐的未来皇后。”
夏瓦娜这一回一点都没有隐瞒欺骗，塔的危机确实随着新能源来得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精神共鸣只对向导的自我认知和三观有要求，论消耗根本算不上什么事儿。而就精神场的持续性，以及VOS钴石所需的共鸣时间和强度来看，向导成为能源行业的重要需求真的是非常可能的一件事。
——到时候进化者的地位可能会彻底翻个儿也说不定，毕竟现在对外探索已经……
想着可能发生的社会变革和利益重新分配的时候，眼前那个模模糊糊茫茫然然怎么看都还没抓到重点的家伙就格外让人心烦。
于是夏瓦娜干脆用精神暗示把眼前这个在这里没怎么设防的混账赶出酒吧，重新大口大口干起了啤酒。
慵懒侧卧在座位上的美艳女郎转过脸，对着混乱的人群抛出一个妖娆的笑容。
——烦人的事情就不要时时刻刻去想了，这种时候还是找点儿享受为妙~
——至于那个倒霉的小公主，谁知道她被随机传送到了什么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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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娜·阿德尔绝对没想到，这边自己还在考虑要不要接下菲娜西雅·费纱的委托，就已经在大概所有人之前知道了目标人物的下落。
作为奥洛娃少数几个没有身份尊贵的大人物会踏足，也因此没有监控设备更没有得力警员的地方，安娜贝尔·诺尔维姆·费纱正在一条污水肆意流淌，没打过狂犬疫苗的猫狗乱窜的小吃街上晃悠。
公主殿下走在这里像是走在动物园或者博物馆，一双眼睛里全是好奇。
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年轻的斯拉夫青年，和奥黛莉娅·费尔德巴赫。
这是夏梵特·费尔德巴赫刚刚传来的视频。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邋遢肮脏的地方，有很多小摊贩，气味古怪，却有很多很多白色的猫和狗，这是有原型的——旅游真有用，我终于了解繁华城市中不算最糟糕的平民区一角是什么样了。
闻着各种油炸膨化食品的味道，但是我盯死椰子了。
现砍开的椰子总比那些东西干净。
街道上一股怪味，我原来以为是马粪混合人的排泄物，后来发现是马粪混合烂没了的芒果……
不过还算是旅游城市吧……起码提供给游客买东西的mall都很干净也很豪华，各处的厕所也都很干净就是了。
食物简直要命，重油重盐重糖完全没有食物的原味，汉堡王简直救了我的命——只有汉堡王的招牌皇堡没有变甜或者变咸！
麦当劳和kfc的快餐简直不能吃！
日式拉面……也还好……
林娜只要回来就必然会被划分在胡安娜的势力中。
但实际上是林娜误打误撞进了利马斯特星域，靠着利马斯特人离开了各方视线的。
外界不了解利马斯特，更不了解他们和塔互怼的历史。
对于哨向世界的破局，我只能做出这种设计了。
对劳动力的需求改变世界。在向导除了辅助哨兵之外还有只有自己能做到的生产工作，那么哨向的地位被改变是必然的——就像工厂一样，女工的出现是必然的。这和可以被催眠，社会心理替代的精神方面不同，对向导的需求是绝对性的。
然后就需要战争了。
徐璐研究员是能被向导供在圣坛的人物。
毕竟一开始想写的不是一个人的自我挣扎而是一个世界的破局瞬间，所以设定中VOS钴石才对应第一主题旋律。当然笔力是个问题……于是后来变成了一个人的自我挣扎。
对于这个问题，夏瓦娜是大贵族出身，所以反应会很快。但是瓦西里毕竟是平民出身而且不是专门搞政治的，没人点醒想不到。至于胡安娜嘛……
谢斯托娃女大公从来没有错过。
林娜则是被VOS钴石被利马斯特封锁的秘密困住了，一时间没想到这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