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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Page59·打击乐器等待上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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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麦德拉城迎来了从建成以来……这个可能不，但起码是今年最糟糕的一个早上。
在向导们的哭泣惨叫迎合讨好的声音中，被入侵者耍了的ISR男子汉们骂骂咧咧地从摩天楼高处再下来，根据剩下那点儿痕迹努力艰难地推测入侵者们到底带着阿米尔的向导跑到了哪里去。
毕竟ISR高贵的哨兵们是绝对不会像低贱的狗一样追踪痕迹的——虽然他们的感官比狗的鼻子耳朵灵敏多了，可没训练过就是没训练过。而出于“只有异教徒卑鄙无耻需要监控”这个理由，阿麦德拉城只有给异教徒暂时居住的地方是有真正能用还可靠的监控设备的。
其他地方的监控有了和没有差不多。
或者说，其他地方放在外面大家都能接受去查看而不是先为了“你TM监控我家族”“他JGD偷窥你家族”这种事情打起来的监控，有和没有一个样。
而这次的入侵者虽然是打了大家所有人的脸还TM是个应该用石头砸死的女哨兵，可受损最多的只有一个人。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还需要考量考量暴露监控位置和得罪死这家伙之间的利益。’
夏瓦娜·哥拜尔在精神中简单地完成了一个总结。
伊本哈德觉得自己没有提出反面意见的空间。
于是他干脆在精神和现实中都保持了沉默。
或者说，作为一个D等阶的哨兵，在一群A级B级C级哨兵说话的时候，他也没有插话的资格。
更没有和一群连追踪气味都不肯的高傲家伙说话的兴致。
反正利益受损的人不是他，闹了这么大一场上面人也不好把锅扣在他头上。
和那道银色光芒打过一场之后，伊本哈德暂时觉得他没有什么不能满足的愿望了。
现在他反而更关注夏瓦娜·哥拜尔这个人。
红裙金发的向导在哨兵聚集的地方“自动自觉”地变成了一个漂亮的背景板，还主动给哨兵们配上了背景音乐。
非常难以注意到的，清甜微沉的声音缓慢哼唱的民谣。
她像是突然就不在意她身边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了一样。
雅兹，那个银色的女哨兵，她一直念叨的知更鸟儿，事情发展的后续……似乎一下子就都不能吸引她了。
那样专注看向被天花板遮挡的天空的模样……
【“当然啦，雅兹我是要带走的。毕竟一个没有了自我意志的哨兵，你们也没谁想把他重头教起吧？”
“有人接应你。”
“你猜？”
“这种事情，我们就用调情的方式来互相交流……不是很可爱吗？”
向导以快要折断脖颈的姿态直视着背后那个人被冰霜封存的褐色眼睛，脸上的笑容像极了一个刚在什么游戏中大获全胜的孩子。
“反正我都要离开了，为什么不能放松一点？”】
——她在等待？！
在需要考虑时间问题的时候，业余娱乐当然不能打扰正常行动。特别是在，不能确定只有“一班”的飞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到身边的时刻。
这样想的话，夏瓦娜·哥拜尔的行动也就能勉强看出些原因了——
她的任务只有两个。
在一开始相遇的S.G.M.后勤基地，把关于S.G.M.在混乱星域ISR控制区中的基地位置泄露出去；然后随便找个什么可以赖上的队伍或者干脆自己开飞船，跟着S.G.M.的迁移队伍走到最后——
而现在，她的工作已经都完成了。
所以她不需要再去在意工作闲暇打发时间的娱乐活动——
夏瓦娜没去感知身边人的思想，不然她可能会为了最后的微妙偏差笑出声来。美艳的向导仰着头，像是这样就能隔着层层混凝土和气体看见行星之外的风景。
可实际上，端坐在火焰蛛网之上的蛛后仍旧在扩张自己的蛛网，让层层叠叠的火焰丝弦向远处扩张。
和刚降落到行星表面那一次不同，这一回蛛后的网更密更紧，范围无法像是当时一般借着合适的地理位置一股脑铺上几乎半个星球（当然当时的代价就是A级别以下的进化者夏瓦娜根本无法察觉了），但这一张网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代价就是那些属于普通人的普蓝色几乎铺遍了夏瓦娜的视野，看起来真是让人不愉快的很。
精神本质会让这些普蓝色形成不同的东西，但是颜色本身可是不会变的。当一种颜色铺满整个视野的时候，其他东西就实在很难再被发现了。
例如进化者们的精神本质。
混在太多的普通人里，实在是不好找……
“混在人多的地方才不好被找到，逼急了直接大闹，他们是不可能舍得把这儿弄坏的。”
曾奕星在人群熙攘起来的时候就把大家都拽了起来，不管就这几个小时的睡眠能不能让林娜和他之外的人恢复状态，就这么把人一个个丢进车厢里让大家互相化妆遮掩了。
然后，曾医生直接把车开进了奴隶市场。
阿麦德拉城的奴隶市场也算是这个小星系里难得出名的地方了。
星联力量有限管不到混乱星域深处，于是还正好有超空间航道通过的费马52双星星系中这颗宜居星就成了临近十几个星系的交换场所。阿麦德拉城是其中“人员”交换的市场，这也是ISR这次把俘获的向导集中在这个城市的缘故。
而十几个星系的“人员”交易，也让这里成了最适合躲藏的地方——只要你能摸到其中的规律。
阿麦德拉城的交易毕竟不是地球时代的黑奴贸易，ISR的传统也让他们购买奴隶不仅仅是为了劳动力。这让阿麦德拉城的环境变得更为复杂。
毕竟，时常购买价格高昂的“小天使”和“精灵”的人，可不会愿意走到劳动力交易区域那种肮脏混乱的环境里；想买技工匠人的，也不会觉得到处都是赤|裸人体的地方能让他们看清楚奴隶的手指关节。当然，高价品和平价“商品”当然也不能放在一个地方降低格调。
不同的商品区域和不同的背后势力让商人们的地界犬牙交错，混乱如同迷宫。
只要避开了几条主干道，躲藏和闹事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了。
“但这里对我的干扰太大。”
林娜把沾过曾奕星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柑橘精油的手帕凑在弊端，努力让自己专注在橘子的甜香上，忽略人味汗味血腥味加上污泥浊水混杂在仪器的气味。
为了客户，奴隶市场确实会按时清理，但是这种清理对于一个A级哨兵来说，还是太……挑战感官了。
尤其对于林娜这种五感专长不是视觉，而是听嗅触三觉的哨兵来说。
——五感专长是视觉反而要好吧？
——哨兵再怎么进化也看不穿墙壁的。
可听觉嗅觉不会被阻碍。
于是□□娇|喘痛呼哭喊都会震动耳膜，血汗香水污泥油脂混在一起侵入鼻端。
这里是比那座摩天楼还要可怕的地狱。
大部分哨兵除去任务时间都不会离开塔，少部分活到退役的家伙最终都选择去农业星或林业星，守着大片庄稼树木而不是生活在人群里。
人群本身对于哨兵就是……
“我可是真的没办法了。”
曾奕星叹口气，扳开车内空气循环系统。
“这个味儿呢？”
“相对好一点。”林娜的手依旧没放下，“……气味相对单纯一些。”
单纯就意味着哨兵对自身的感官可控，这个用词算是塔中出来的哨兵的惯用词。曾奕星随着林娜的反应点点头，把着方向盘让这辆不算小的卡车在各种狭窄的街道中转来转去，一直到他们停到了一栋不算高但占地面积不小的建筑物旁边。
“这地方不算好，你忍着吧。”
曾奕星看着已经一头黑发的哨兵，发自内心地同情了艾留涅娃小姐一分钟。
然后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后面的老弱病残身上。
艾特兰塔小姐的状态最糟糕，虽然挺过了那次攻击，但是现在看起来简直是随时都会昏迷过去；玛丽塔女士和阿弗烈先生照顾了他们的女儿一整晚，精神状态也不算好；奥黛莉娅小姐算是最好的，却也有睡眠不足的痕迹。
严格来说，就是只有奥黛莉娅·费尔德巴赫能用第一次给自己买奴隶兴奋过头来掩饰，其他人出现在医院比出现在奴隶市场正常多了。
曾奕星对着天空翻了下白眼，从自己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瓶。
“我说为什么我总是要面对这么多问题……一人一粒，吃下去。”
林娜瞥了他一眼，警惕地后退一步。
其他人倒是没那么大的戒心，在奥黛莉娅小姐的带动下一人一粒放进嘴里——然后正好四只手可以捂住四张嘴。
在奥黛莉娅小姐控诉的目光下，年轻的医生耸了下肩膀。
“放心，无毒无害无上瘾性，就是高浓度辣椒水配了点糖凝固一下。”
“干嘛这么看我，反正你们现在都精神起来了不是吗？”
“……”
没人回答他。
在所有人终于有了个清醒兴奋的样子之后，一个看起来像是女儿生多了的小商贩家庭进了这个巨大的平价“人员”超市。
“我们的人员组成放在这里，买太多女仆会很可疑。”
曾奕星把阿弗烈拉在身边，制造出“父子大步流星往前走，后面的妻女辛苦追赶”的情况。
“这样的家庭怎么想都是男人不够，需要的是跟父子出门当劳力的男性，而不是做家务的女性。”
“在这里的观念中，我们这种组合得是妻子和女儿不够才用女奴，高价奴隶是不会放在购物考虑里的——除非我们需要向上面送礼。但是选择礼物的时候是不需要带上妻女的，这种事情ISR人不会让女性插手。”
年轻医生的声音压得很轻，用的也是法语而非适应面更广的英语。
“我们现在要伪装的是挑选一到两个能作为劳力，不会骚扰妻女，勉强算作家庭一员的奴隶，所以才会带着妻女一起过来，挑选时的重点也和一般情况不同。一会儿我来上手，你就装作要看我挑选的能力的样子站在一边，顺便把几位小姐挡一挡。”
头纱和面纱已经都戴上了，可是态度仍旧要摆出来。
尽管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掩藏艾特兰塔，毕竟人够多的时候，哨兵和向导的联系感知也会被人潮搞成“我知道她在这儿！但……她是哪个？”这种情况。而在人群中无一特殊，转眼即忘，就是曾奕星要达成的效果。
毕竟，林娜最后给出的伤害还是仓促，几个小时之后艾特兰塔小姐的哨兵就算自己不能战斗也能坐着车当指南针过来了。在飞船没到的时候，战力不够逃跑工具不足，还是能躲多久躲多久。
曾奕星还是忍不住看了眼林娜。
原本稳定的战斗力在那个向导死后有了不稳定的痕迹，虽然在休息了半个晚上之后看起来是恢复了，可是原来的艾留涅娃小姐会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像是她和外界隔着的那层壳突然化开了一点。
不多，可是真的很明显。
会说自己受不了外面的气味而不是沉默下去和在走进这家“超市”时一闪而过的憎恶，只是两回，可是过去曾奕星印象里的林娜小姐可是连这个都不会表现出来的……
林娜避开了某个人只能用探究来形容的视线，然后抬手揉了两下太阳穴。
感情的倾泻稳定住了她本来就只靠着西茜娅和利马斯特秘法保持状态的精神，但负面问题就是她现在更容易表达自己的感受，也更容易受影响。
这是她格外不习惯的情况。
哨兵抿了下嘴唇，放下手，干脆闭上眼睛，努力在各种气味中去分辨几处活风。
各种燃油燃烧后的气味越来越浓了。
——————
实体结合之后，哨兵和向导都能当个针对对方的定位仪。
只不过相隔越远感觉越不清楚就是了。
所以在确定被带走的向导是和阿米尔·贝格尔实体结合的那个之后，阿米尔在经过简单的治疗处理，就上车开始了追踪工作。
说句实话，这不太容易。
未经训练的哨兵在精神领域的笨拙是可以想象的，辅助用的监控视频在模糊掉了它到底在见识什么东西之后有没有用途也是傻子都能理解的。而两者相加……
在曾奕星他们都换了一家平价“人员”超市之后，林娜才终于听到了被压在重重声浪之下的那点喧哗。
“Вы готовы начатьработу.”
哨兵用俄语吐出的音节只能引起身边唯一一个能听懂的人的注意，曾奕星挑着一个女奴下巴的手指一勾，露出一个不知是对着女奴还是对着这句话的浅笑。
然后他的前进方向开始转向更能引来混乱的地方。
注视着他的那双紫眼睛四周肌肉活动，从平静变为了审视。
“……我看你好像……还算开心？”
“当然啦~”曾奕星的手指从衣服一角飞快略过，像是按动了什么东西，“你也知道我究竟是干什么活儿的，大闹一场才是我最想遇到的情况呀~”
从准备和青霜号接头开始，他可是憋屈很久，很久了——
轰！
作者有话要说： 商业片必有追逐戏，努力向商业片靠拢的我也是。
但今天没有。
今天只有全体化妆伪装一家人的故事。
突然想到，上一章好像是林娜目前文中第一次哭？番外发现自己杀了达维多娃院士都没哭诶。
CC会杀了我的。
与其说是壳化开了不如说是太累了一时间撑不住了，突然脆弱了一点。
阿米尔的姓氏终于出现了。贝格尔这个姓氏第一卷提到过，感兴趣自己可以翻，毕竟是条推进局势的隐线，对主角们不重要。
林娜的感官专长也出现了哟，三感官确实跟她穿越之后第一段经历有关——她需要这些，甚于视力。
小剧场（？）
林娜：该怎么说呢？关于总在最后微妙地和真相擦肩而过的伊本哈德先生？
约书亚：我觉得正常人也猜不到拿着能改变世界的研究的人会跑到这地方搅浑水吧。只有那些总是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人才会……？
林娜：……我只是想拿这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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