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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极特殊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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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搞了两次,江清远才算是暂且罢休,而这之后他也没有马上把唐曜昀的手铐打开,而是从屋子外搬回来了一个小板凳,一脸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盯着唐曜昀看,活像是上幼儿园的孩子蹲在动物园的笼子外看大熊猫一样。
这时候他倒是想谢谢江清远还记得在他晕倒之后替他把隐形眼镜摘掉,让他可以把模糊的视野当成马赛克。
唐曜昀忍了十分钟,最后还是没忍住黑着脸开口:“滚去拿纸擦掉,把裤子穿上。”
这个人做完之后衣服也不穿,尚且一篇湿滑的身下也没清理,就直接这样开启围观模式,唐曜昀都不敢去想他站起来之后那个凳子上会是什么样。
他自己这边倒是已经清理干净了——江清远用嘴清理的。
总算是把人赶去收拾自己,唐曜昀自己继续躺在床上,这才有了一点尘埃落定的感觉,也终于有时间总结一下自己这次阴沟里翻船有多彻底。
他并不喜欢答应熟人的做.爱邀请,更不会跟病人上.床,前者是因为做过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很微妙,后者是因为牵扯得多了治疗结束后处理起来也很麻烦,现在江清远算是两个都占齐了。
这已经不能说是翻船了,根本是整个沉了。
总结过后,唐曜昀开始考虑要怎么才能让江清远把自己手脚上的锁给打开,不然光是想想之后每天都要重复今天的路数,他就觉得肾的部位隐隐发出抗议。紧接着他又想起了办完事之后江清远那一副满满的围观架势,顿时感觉肾好多了,转变成气得头疼。
最重要的是他临走之前给家里的一猫一狗只准备了今天一天的粮食,不回去的话两个小家伙要挨饿了。
在唐曜昀理清思路之前,江清远就穿好衣服回来了,单看表面好像他们两个又回到了唐曜昀刚睁开眼的时候,虽然实际上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或许是仅剩的一点良心起了作用,江清远这次给唐曜昀盖了一条薄被,至少让他不用再赤条条的、像个待宰的鱼一样躺在那。而他自己倒也没再坐那个小板凳,而是直接坐在了地上,手臂交叠着放在床边。
江清远的下巴枕在手臂上面,盯着他看的眼神像是能发出光来,笑容更是止也止不住,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格外甜蜜。
“真好,小公主终于是我的了,再也不能跟我撇清关系了。”
“你可能还没得到消息吧,你的那个舅舅啊,已经死了。别看我嘛,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毕竟他是自杀的。”
“你的母亲似乎也是个有意思的人,真可惜她去世得早,否则我一定要和她好好聊一聊。”
即使唐曜昀不去搭话,江清远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也能说上很久,似乎他只是想随便说点什么,又或者这些事情他想说出来很久了。
“小时候被困在火场里那次,跟我同一个房间的小孩里有一对双胞胎,被关在靠门口最近的笼子里。”江清远说起这些残酷灰暗的事情时也没有丝毫动容,像是仅仅在叙述一个普通的背景故事,“我是看着他们两个被烧死的,两个小孩抱在一起,被火一烧尸体也像是黏在一起了一样,那气味可真难闻。”
“所以我不喜欢跟人抱在一起插来插去的,两个人连在一起感觉就像那对双胞胎一样。”撑着下巴说完这句话,他又向着唐曜昀眨了眨眼,“不过我喜欢跟我的小公主这样做。”
并不想深入追究后一句话是否有什么内在含义,唐曜昀挑了一个自己比较好奇也不那么尖锐的问题:“所以你在会所和群.交派对上?”
“围观呀。”江清远理直气壮地说道,“虽然不喜欢亲身上场,不过我还是觉得各种人沉迷那档子事时的表现挺有意思的,尤其是磕了药之后。我也经常叫几个小鸭子去开房让他们表演。”
这天真难聊。
“啧,”这种爱好他实在是不想给出任何评论,“你最好换个话题。”
“那就说说你吧。”江清远从善如流,眼中所包含的像是纯粹的好奇,“你到现在还是打算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吗?”
稍微考虑了一下,唐曜昀回答他:“没有极特殊情况,我不会退回已经接下的工作。”
“被抓走关起来也不算是极特殊情况吗?”
一般来说应该是算的,但唐曜昀肯定不会这样回答他:“至少我还没有生命危险。另外,如果你非要玩这个囚禁游戏不可,那就每天回去给sweet和尼古拉斯添粮食。”至于秋后算账,那得等到秋后再说。
其他人的话很难说,倒是唐曜昀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能不动就不动的人,被关在屋子里也并不觉得有多难以接受,况且关他的人是这个戏精,他觉得自己在两天之内就能让江清远乖乖地把手铐打开。
“我本来以为你会对我发脾气的。”
唐曜昀:“不好意思,我是经过专业学习,有心理系毕业证书的人。”
如果对精神不稳定的人发脾气就管用的话,那他早就失业了。而且在他看来这个状况也没多严峻,江清远要说难搞的话是真的非常难搞,但要说容易解决也的确没什么难度——作为对方目前非常喜欢且重视的对象。
之前江清远几乎每天都跟他腻在一起,缠人得甩都甩不开,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发觉江清远在背地里安排过那么多东西,无论是关于章桓的死还是这次生日宴背后的推波助澜,亦或还有其他更多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段时间对江清远过于松懈了,习惯了对方表现出来的恋爱脑状态,竟然忘了这是个非常聪明的精神病。
唐曜昀心里十分清楚,如果仅仅是面对面坐在一起分别测试智力数值,或者是在商界甚至政界玩弄诡计翻云覆雨,那无论哪一个自己都不太可能赢得过江清远,更甚者在自己认识的所有人中也未必能有谁能做到这一点。也许这是所谓的天才与疯子之间只差一线的具体表现,否则以江清远之前的做派也不可能嚣张到现在。
他的底气与自信来源于对江清远弱点的洞察。这个人在感情方面并没有那么防守严密,甚至比一般人还要更加容易被攻克,而恰好这方面他还算擅长。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仔细考虑一下。”他慢吞吞地说着,像是故意要吊人胃口一样,“你把我关在这当然可以,但你就不担心我会越来越讨厌你吗?”
这句话可以说是直接戳中死穴,江清远的脸色再一次阴沉下来,倒是没有说什么,似乎是在努力按捺着。
反应这么迅速。
唐曜昀在心里叹了口气,确认了这一次还是更适合怀柔政策,正打算再说两句把这个疯子给哄回来。
手机铃声突然从房间外面传来,听铃声是唐曜昀的手机,但这个打电话的时机选得实在有点差。他也不知道江清远通过手机铃声联想到了什么东西,只能看着对方脸色更加难看地从地上站起来,快步走出房间去拿了手机。
如果说仅仅是电话响并不能让他得知这是来自谁的通话,那么江清远拿着手机回到房间时的表情和眼神就足够他在一秒之内确认:肯定是温凉的电话。
他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出神,脑子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要出事了。
今天大概又是一个诸事不宜的日子,继沉船之后眼看就要翻车了。
江清远扯出一个并不友善的笑脸,抬手接了电话,轻松的语气与像是要择人而噬的眼神形成强烈的反差:“晚上好啊,找我的小公主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呀,只不过他睡着了而已,刚才做得有点久累到了。”
那边两人夹枪带棍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唐曜昀就听出了温凉还不知道自己在宴会上被弄晕带走这回事,紧接着就听见江清远一句一句地把那些破事套了出来。
“……”真是个傻逼,吵架都不能带点脑子。
挂断电话之后,江清远随手把手机扔在了地上,那重重的一声响让唐曜昀知道自己又得换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