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叫玛丽苏》柳*七

86、来打个招呼，亲爱的玛丽（下）

　　05
　　玛丽苏去了超市，她站在货架前，盯着两条白裙子看了很久，久到边上的售货员脸部表情僵硬，和蔼可亲的笑容都维持不住的时候，才对售货员说，“还有别的吗？这两条我都不喜欢。”
　　售货员笑容甜美，声音却很僵硬，“没有了，小-朋-友！”
　　摸了摸脸，被叫小朋友还蛮不习惯的，玛丽苏想，转头又继续去瞪那两条无辜的裙子，眉头微皱，表情非常严肃，像是在做什么人生大抉择。
　　可是那两条裙子明明是一样的！哪里有区别吗？哪里有？小学生站在旁边内心咆哮。
　　玛丽苏最后还是挑了左边的那一条，连带胸衣、内裤、包包和鞋子一起去收银处结账。跟在后面的小学生余光瞥到售货员在玛丽苏离开后，表情明显柔和了不止一点半点。
　　出了超市，玛丽苏拎着购物袋打算找个地方先换衣服，还要去找住的地方，不能再住废弃仓库了，这么热的天住仓库会热死的。
　　“那个……”
　　玛丽苏听到声音一愣，回头就看到脸部肿胀的小学生，他脸浮肿的很厉害，把玛丽苏吓了一跳。
　　“你还在啊？”玛丽苏觉得很奇怪，小学生明明怕她怕得要死，怎么还没走？
　　“有事吗？”她又问。
　　“没，没有。”小学生猛摇头。
　　玛丽苏一脸莫名其妙，“哦”了一声顿了顿又问，“这里有厕所吗？”
　　“有。”小学生因为玛丽苏的提问，沮丧的脸色一扫而空，瞬间高兴起来脚步都轻快不少。
　　观察着小学生飞一般的走路速度，玛丽苏有一次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神奇，短脚的都能走那么快，长腿的是不是能突破银河系了？
　　“就是这里了。”小学生说。
　　“谢谢。”玛丽苏笑着道谢。
　　内裤、胸衣、裙子、鞋子，好。把剩下的钱塞进包包，玛丽苏先解决了下生理需求，然后洗了手出去，一抬眼就看到站在厕所门口扭来扭去的小学生。
　　“还有事？”玛丽苏问。
　　“没，”小学生又摇头，接着摇头的动作猛地刹住，吞吞吐吐的说，“呃。有的。”
　　“哦。”玛丽苏点了点头，想着等会要去趟超市，零食要买多一点，还有卫生纸什么的，老用餐巾纸太贵，老去打劫小混混似乎，不太好。
　　见玛丽苏健步如飞，被遗忘在外太空的小学生内心尔康手。
　　“那个……”
　　叹了口气，玛丽苏看了看四周，指着最近的一棵大树，回头说，“去那里说。”
　　“好，好的。”小学生恢复了一点精神，点头。
　　于是他们去了大树底下，小学生巴拉巴拉，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一大堆，中心思想其实就几句话。
　　大体意思如下，‘我和我朋友吵架了，因为我说我看到了幽灵，别人都不信，而我朋友居然在别人不相信的情况下拆我台，说也不相信，我很生气就和他吵了一架，现在冷战中’这样。
　　玛丽苏内心是无语的，这种‘你不站我这边，我不跟你好了’的既视感，难道不是幼儿园才会出现的吗？这孩子怎么看都应该有小学三年级了吧？不应该啊。
　　“……”玛丽苏别了别头发，说，“你去道歉就好了。”
　　“咦？！”小学生惊讶了，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去道歉。
　　“大多数和少多数之间的关系，你懂吗？”玛丽苏想了想组织了下用词，又说，“少数服从多数，这是一群人中一定会出现的默认规则。”
　　“你说你看到了，你朋友也看到了，但是大多数人没看到，那么真理就在没看到的大多数人那边，如果你们不服从多数人的真相，就会被孤立、排挤。”玛丽苏抠了抠包包上的扣子，说。
　　“在学校这种地方，孤立和排挤会难受，你不想转学的话，还要在学校生活好久的，如果只是一个谎言，在大多数人眼里最多被嘲笑但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忘掉，你朋友是在保护你呢。”真贴心。
　　“是，是这样的吗？”小学生处于震惊中回不过神。
　　“谁知道呢？”玛丽苏用手扇了扇风，热死了，“说不定只是害怕了，把你推出去做挡箭牌也挺不错的。”
　　“叶才不是那样的人！”小学生激动的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神色愤怒的反驳道。
　　“哦。”玛丽苏微笑，然后微笑着微笑着就僵住了，“你朋友，叫什么？”
　　“呃，叶，麻仓叶。”小学生呐呐说。
　　“麻仓。”玛丽苏笑的更加春风和煦了，她把小学生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想从那张肿成猪头的脸上看出点让她熟悉的东西。
　　2D害死人！说好的蘑菇头呢？说好的运动套装呢？说好的大眼睛水汪汪呢？都被狗吃掉了吗？！
　　小山田万太在玛丽苏毫不遮掩的目光里窘迫的缩了缩脚，搞不太清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就变脸了。
　　“我走了。”玛丽苏干净利落的从地上站起来，拍掉裙子上的灰，说。
　　“啊……”小山田万太被突如其来的告别弄的一脸懵逼，慢一步伸出手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傻逼。

　　06
　　杰克苏在看世界地图，抽了一半的香烟烟灰从烟头断开，掉在铺上桌子的世界地图。
　　“杰克，还在看地图？”说话的是个三十好几的大叔，满脸的络腮胡，头发乱糟糟身材粗犷，抽雪茄的样子像个十足的暴发户。
　　“真不知道你成天在想什么。”络腮胡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去就听到吱嘎吱嘎属于椅子不堪重负的惨叫。
　　深深抽了口雪茄，一截烟灰要掉不掉，络腮胡见状连忙伸手去勾桌子上的烟灰缸，结果抬头猛地看见白森森的骷髅头，吓得他也不管烟灰了，曲折手指在鼓楼头上连敲了好几下用作泄愤，“你怎么把这家伙放桌上！”
　　“别乱动。”杰克苏把烟扔地上碾灭了，说，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我要去日本。”
　　络腮胡摸了把头发，问，“怎么想去日本？在这里你要什么有什么，美女、啤酒、香烟，大口吃肉。啧-真他M的爽！”
　　“去不去随你。”杰克苏一把拎起骷髅头，从烟盒里敲了根烟出来叼嘴里说。
　　“喂，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络腮胡朝开门要走的杰克苏大喊，“喂！”
　　“这里没有玛丽苏。”咔嚓一声打了火，点了烟杰克苏挥了挥手走了。
　　“玛丽……哦！见鬼！”络腮胡捏灭雪茄，搓了两把脸，一脸的羡慕嫉妒恨，“是女人的名字！上帝啊！你怎么没给我也来个漂亮姑娘！”

　　07
　　玛丽苏在做梦，噩梦。
　　在梦里她被关在那个并不陌生的空间里，有光，没有空气，光球依旧刺眼，搁置在光球上方的屏幕闪着雪花。

　　——撕拉撕拉。

　　一秒还是两秒？
　　突然就变黑了，像放映厅开播前忽然的黑暗，仅剩的光源是那个闪着雪花的屏幕。
　　接着有了风，有了空气，屏幕上出现了文字。
　　它说，右手边是这次的任务书。
　　它说，时间准备倒计时开始，五十九分五十九秒，五十九分五十八秒……
　　书是黑皮书，里面记载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图案与咒语，大致的内容可以分为防御、攻击与无效化，是道家玄学。
　　玛丽苏看了很久，她以为的很久，然后时间到了。
　　屏幕上的数字变成了红色，它闪烁了两下，数字归零。
　　有人在哭，声音凄厉夹杂在风声里，让人莫名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声音近了，很近了。
　　对于灵魂来说应该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但玛丽苏感觉到了。
　　那是一种独属于灵魂的，不仅烙印在骨头上，还渗进了血水里的疼痛。
　　阴森的鬼脸，尖利的牙，不知道从什么方位的袭击，不知道什么类型的攻击，这一切都代表着疼痛。
　　剧烈的疼痛让玛丽苏惊醒，她坐起来靠着墙，闭着眼呼吸。手心全是汗随手在被子上擦了两下，等缓过一口气，她从床头柜上的购物袋里拿了巧克力。
　　随着巧克力的甜味从口腔到喉咙，玛丽苏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距离天亮也没剩多少时间，玛丽苏想了想不打算继续睡，换好裙子挎上包包，她打算去楼下转转，看看有没有便宜的出租屋。
　　当她起身拿门卡的时候，挎包里掉出一张纸条。
　　直觉告诉玛丽苏，这很重要，非常重要，但同时也很危险。
　　她犹豫了不过两三秒，最后还是捡起了纸条，在看清上面的字后一点点把纸条撕成一块一块的碎片，打开窗户一把扔了出去。
　　玛丽苏在发笑，眼角弯弯，嘴角上扬一个漂亮的小角度，眼睛仿佛蒙上一层水，朦朦胧胧的。

　　——猜猜我是谁？致亲爱的，玛丽·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