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叫玛丽苏》柳*七

23、第一次杀人的感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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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残酷的世界，玛丽苏走在肮脏的废弃仓库里，纯白的圆头皮鞋上都沾上了灰。走道的尽头是那个满脸横肉，眼里只有女人和酒精的侩子手。
　　尽职的黑手党先生跟在身后，他用那张面目清秀的脸诠释着‘面无表情’这四个字的含义。
　　玛丽苏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浅浅的微笑。纯白的圆头皮鞋是新的，就跟无数双不合脚的鞋子一样，它让玛丽苏的后脚跟隐隐发疼，不需要多久，那里就会起泡，等到水泡消除就会生出一层薄薄的茧子。
　　走道的距离并不长远，数着步子也仅仅只有两百三十八步的距离，远远就能看见太猿具有特色的身形，高大、健硕，他站在仓库门口，逆光的姿态让这个冷酷的侩子手先生压迫感十足。
　　“你是来杀我灭口的吗？恶龙先生。”玛丽苏在距离太猿五步远的地方问。
　　“切-那是谁？”太猿抬了抬下巴，“你的小跟屁虫？”
　　“不。”玛丽苏否认，低垂着眼睑顺理着有些乱的头发，保养了一段时间仍显粗糙的手指上紫色的戒指熠熠生辉，“这是我的诚意。”
　　空旷的仓库中起了风，柔顺的抚摸着空气，它们成形，变化，扭曲，然后在偶尔泻出的阳光下反射出一种七彩的光。
　　在那一瞬间，在场的人似乎都被蛊惑了。
　　维恩·特莱克想过无数种自己死亡的方式。可能是因为家族内斗中被波及，也有可能是被其他家族的内应一枪毙命，当然最有可能的是为了彭格列的存亡光荣牺牲。
　　维恩·特莱克矛盾的面对死亡，在毫无畏惧与胆小怯懦间游移不定，他是个十足的黑手党，父母都是彭格列家族中成员，从小接受着‘一切以彭格列为优先选项’的教育。
　　他会枪械，会格斗，会侦查与反侦察，会利用最简单的东西制作炸-药，也会利用三美分的廉价口红做陷-阱。
　　维恩·特莱克是个合格的黑手党，在之前的生命中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并且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在一个无名的仓库，不是被子弹射穿大脑，不是被匣武器贯穿心脏。
　　他在彭格列家族中默默无闻，现在依旧默默无闻的在脖子上缠着几根泛着紫色光晕的头发，被勒死在这个无名的废弃仓库。
　　维恩·特莱克死了，眼睛瞪大，嘴巴张开，面相丑恶的死在他保护对象的手里。
　　“我以为你会让他进入密鲁菲奥雷。”太猿收起外露的惊讶，睨了眼地上维恩·特莱克的死状挑眉说。
　　玛丽苏笑了笑，“我也以为我会让他跟着我。”
　　“为什么不？”太猿问，对比密鲁菲奥雷的残暴作风，彭格列的家伙总是会显得异常温和，两相对比，就连太猿自己都觉得带着那个已经死了小子进入密鲁菲奥雷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让我看到了愚蠢，”玛丽苏想了想，慢条斯理的回答，“我不属于彭格列，不属于加百罗涅，更甚至，我不是黑手党。之前我选了彭格列，而现在，我只是选择了密鲁菲奥雷。”
　　“所以与其找一个人形监视器，还不如杀了干脆，是这个意思？”太猿摸了摸下巴说。
　　玛丽苏点头，“是的。那么现在，恶龙先生，你是要带我去见绅士的骑士？还是要杀死我？”
　　“其实我更倾向于后者，”太猿回答，“但是大哥让我来接你。”
　　“是么。”玛丽苏说，“那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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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拒绝彭格列？
　　在通往密鲁菲奥雷临时基地的途中，玛丽苏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
　　为什么要杀死维恩？为什么要拒绝彭格列？为什么，要选择白兰？
　　玛丽苏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她喜欢这个姿势，即使交叠的手指相扣近乎苍白，尽管作呕的恶心感快要溢出喉咙，只要她仍旧面带微笑，那么谁都不会发现，谁都不会。
　　对啊，她杀了人，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
　　大概是恶意，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叛逆，又或是骨子里的倔强，这些不想、不要、不可以，让她极度想做些什么，做一些很多人都不喜欢，但她自己喜欢的事情。
　　玛丽苏侧过头靠着车窗，玻璃是防弹的，却并没有贴膜，她能很清楚的看见窗外仿佛末日降临一般的萧条。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孩子，一个不大，又不小的女孩子，穿着简单的运动套装，棕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这边看。
　　女孩能拥有的时间不长，在密鲁菲奥雷席卷并盛市的时光中，太多人被杀害，对面这样的社会大多数人都会将自己藏起来。
　　短头发母亲出现的那一刻，玛丽苏转过头，她突然觉得那个孩子是多么幸福。
　　“之前那个，恩，”太猿在驾驶坐对着后视镜随意打了几个手势，“就是和你一起的那个，他去哪儿了？”
　　“……”杰克苏？好吧，天知道为什么她会记得这个名字，“不知道。”
　　“我以为他是你情人。”太猿叼了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说。
　　“我不喜欢这种猜测。”玛丽苏盯着自己的手指回答。
　　“为什么不？虽然他把我扒得精光，直到现在我还能听见那些杂碎在我耳边嘲笑的声音，他让我丢了很大的脸。”太猿嗤笑了一声，紧皱的眉头映衬着黝黑的肤色露显示出森森冷意。
　　“你想杀了他？”玛丽苏问。
　　“没有人喜欢每时每刻被人提醒自身的污点，这是耻辱！”太猿回答。
　　“你想把我丢下车？”玛丽苏平淡的叙述，让原本的反问句语气平平。
　　“不，”太猿大笑，“至少现在不。”他冷声道。
　　“呵-”良久玛丽苏微笑。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玛丽苏被带到了密鲁菲奥雷驻扎在并盛市的临时据点，日本其实不大，相对于那个记忆中的国家，真的太渺小。
　　玛丽苏看着窗外那个几近雄伟的建筑默然沉思，车门被人打开，她顺从的下车，跟着站在前面的太猿进入眼前这个凶恶的魔鬼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