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叫玛丽苏》柳*七

19、杰克苏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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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灰蒙蒙的天空下，那个肮脏的仓库里，玛丽苏抱着膝盖，用一种柔弱的姿态对着那头苏醒的恶龙说，“喂，恶龙先生，你想成为救世主吗？”
　　救世主啊，就像钉死在十字架上的Jesus（耶稣）一样。
　　“什，什么？”面对极具欺骗性的外表，太猿这个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几个正常异的男人，一时间有点反应不及。
　　少女很有耐性，她眼睛里的水雾似乎更浓了一些，让那双眼睛越发显得波光淋漓，“我说恶龙先生，你想成为救世主吗？成为勇猛的骑士，拯救被魔王困在城堡里的公主吗？”
　　什么地方刮起了风，它们无孔不入的钻入这个废弃已久的仓库，四通八达毫不留情的往太猿身上钻，每个毛孔都能在这一刻体会到‘寒冷’这种由始至终的实质感。
　　等到鸡皮疙瘩战栗起来，太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一条内裤，什么没有穿。而那阵刺骨的阴风也不过是穿堂风罢了。
　　“……”太猿没开口。
　　玛丽苏对太猿的不配合并没表示出任何的不满，她也没什么需要不满的，能成为黑手党家族中坚力量的成员，从来不会为一点点的怀疑就动摇信念。
　　他们是最坚固的墙，最牢靠的盾，最有利的子弹，最锋利的矛。Mifia（黑手党），从来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恶龙先生，我想我应该介绍一下自己，”玛丽苏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沾染的灰尘，语气温和，态度谦恭，“恶龙先生，我是一个预言师，你相信吗？”
　　“……”
　　“好吧，”玛丽苏看太猿还是没打算开口，微微叹了口气，“恶龙先生，和彭格列十代目交手很辛苦吧？也是呢，拥有彭格列指环的沢田纲吉和没有指环的彭格列BOSS，战斗潜力实在不能相提并论，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太猿脸色狰狞，不管眼前这个少女刺激他有什么目的，不可否认的她成功了，成功的激怒了他。
　　“我想说什么？”玛丽苏勾了勾嘴角，“我只是想说，白兰不是个好BOSS，你很愤怒吧？对于他那么对待你们捧在手心里的公主，让她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你很愤怒吧？愤怒的想要杀了他，对吧？只可惜你是这么弱呢，恶龙先生。”
　　“你在胡说什么？”太猿大吼。
　　“好吧，”玛丽苏垂头微笑，有些硬的长发被拨弄到胸前，露出一段没被日光照过的白皙的脖颈，莹莹滑滑，像湖水上反光，“请安静些，恶龙先生。被彭格列BOSS冻住的手脚还没办法动吧？我们还有一点点时间，在你恢复行动力之前，我想我们会有一场愉快的谈话。这个时间段大概，恩，大概不会超过十分钟吧？”
　　可能是少女太过淡定自若的神情，又或是她太过柔软的嗓音，又或者是太猿身为黑手党家族中坚分子的傲慢，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他以极快的速度压制住了内心疯狂窜起的怒火，并且用一种稍显平和的神色面对前一秒还想把她揍个半死的异性生物，也就是——玛丽苏。
　　对于平静下来的恶龙，玛丽苏满意了。
　　“恶龙先生，之前的问题，您有答案了吗？”玛丽苏问。
　　“为什么找上我？”太猿反问。
　　“投诚书也是要挑好人选才能递得上去，不是吗？”这点玛丽苏并没有隐瞒，她那么需要一个人向γ递上诚意，也需要人手接触密鲁菲奥雷家族核心成员，这个人选没有比太猿更加让人放心的了。
　　太猿是γ的忠实拥护者，他绝对不会做出擅自决定的蠢事。虽然身为黑手党家族的中坚分子，脑子也不算太笨，可和那些脑力者角逐还差那么点火候。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太猿蹙眉道，他的一切神态动作都没有变化。玛丽苏觉得他动摇了。事实上太猿也的确动摇了，只要面前这个自称预言师的家伙要求不太过分的话。
　　“再过一会密鲁菲奥雷第三部队会来支援，你会被他们找到并带回密鲁菲奥雷在并盛的分部，密鲁菲奥雷分部的最高责任者是谁，我想恶龙先生应该知道的吧？”
　　“入江正一，这个名字您应该不陌生才对，而您的直接上司γ先生，他会在您和您的同伴回到部分之后和入江正一碰面，当然，”玛丽苏顿了顿，看了眼太猿之后嘴角的笑意加深，“当然，是入江正一去找您的上司γ先生谈一些无聊的事，入江正一君会向γ先生询问彭格列的信息，一切的信息，一切，您明白的，是吗？最后我要说的一点是，向γ先生询问彭格列信息是入江正一君自己的意思。”
　　“这不算预言。”太猿失望的看向玛丽苏，只要在密鲁菲奥雷内部敲几个钉子，这种低等的情报很容易被分析出来，这不是预言，甚至连情报分析都算不上。
　　“是的，这不算预言，”玛丽苏点头赞同，接着她又说，“恶龙先生，现在我说的才是重点，γ先生在和入江君碰面的时候，入江君会说‘关于彭格列的事，无论是多么渺小的事，传闻也行，万一有情况，请务必告诉我’，γ先生会说‘这个和你的特别任务有感吗’，入江君会回答‘不，只是个人请求’。”
　　“……”太猿。
　　“时间快到了恶龙先生，我想您现在一定能挣开那条绳子。”玛丽苏背着手，向后退了几步。得到提示的太猿依言试探性动了两下手臂，发现的确如玛丽苏所言。
　　挣脱束缚住自己的，让他倍感羞耻的麻绳，太猿冷着脸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胸背处隐隐传来的刺痛感提醒他之前和年轻彭格列的战斗，那是一场绝对的——耻辱！
　　“太猿先生，我会在这里等您的消息。”玛丽苏有教养的弯了弯腰，侧身让太猿离开的同时出声道。
　　目送太猿走出仓库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玛丽苏长长的呼了口气，她用手指梳着头发，一下，又一下。
　　不可能一直呆在仓库，必要的生活品，水、食物，最好还要去洗个澡换个衣服什么的。
　　巨大的黑影遮住微弱的光线，陌生的气息在头顶响起，玛丽苏猛地抬头。
　　“喂，你在害怕。”他说。
　　害怕？玛丽苏在内心重复，害怕吗？玛丽苏在内心问自己。
　　是的，她当然害怕。不过……
　　“关你屁事。”玛丽苏微笑，嘴角的弧度又轻又浅，半阖起眼睑下五颜六色的眼瞳直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呢？玛丽苏想，又清又深。
　　“啧-抖个什么劲？”杰克苏龇了龇牙，伸手抓住玛丽苏的手腕，入手的感觉又冰又凉，还有不断战栗起的无数小疙瘩。
　　玛丽苏抽了两次没能抽出自己的手，她泄气似得放弃了挣扎，却又因为杰克苏的态度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什么人什么人什么人？！她想害怕的吗？！她想发抖的吗？！她不想的好不好！
　　“动个什么劲，我饿了，这里哪里能吃到东西？”杰克苏问。
　　流氓，绝对是流氓！玛丽苏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穿越的事实让她能冷静面对黑手党，面对战场，面对子弹，面对无数超出正常人常识范围之外的事物，但他们都不是流氓！
　　迪诺是个黑手党BOSS，还是个大家族的黑手党BOSS，这种人在社会里很可怕吧？虽然他的确很可怕，但玛丽苏依旧能让这个噩梦般的存在让步。
　　太猿很可怕吧？不管是从长相还是气质，谈吐举止，简单点可以称之为粗俗不堪，玛丽苏依旧觉得不可怕。她就像一个将灵魂出卖给恶魔的赌徒，一次次在死神镰刀的挥舞下狼狈逃窜，顺便还能自娱自乐的嘲笑那群不中用的家伙，心里想着‘看，连这样我都没死’这种话。
　　可不管是迪诺还是太猿，还是其他的难搞的要死的人物，他们都喜欢讲究你情我愿，对于谈不拢的买卖从始至终都摆出一副‘不愿意就去死’的架势，他们只是强盗，并不是流氓！
　　“你小学语文没学好吗？中国话都听不懂？放开我！你要去哪里关我屁事！”玛丽苏是被拖着走的，真的是拖。
　　杰克苏的力气出奇的大，握在玛丽苏手腕上的手指就像铁钳一样，任凭玛丽苏怎么叫骂不配合都不能使其撼动分毫。
　　即将走出仓库杰克苏猛地停下脚步，被拖拽的玛丽苏一下收不住势，狠狠撞上了他的背脊。这一撞差点没把玛丽苏鼻子撞歪，那实在太疼了，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一圈一圈的打转。
　　用一只手捂住鼻子，玛丽苏闷声道，“你干什么？！”
　　杰克苏蹙眉，不耐烦俯身，他本来就长得高，弯腰四十五度才能和玛丽苏面对面。杰克苏粗鲁的扯掉玛丽苏捂住鼻子的手，对上玛丽苏明显愤怒到极点的眼睛，虽然眼泪形成的水波让她看起来根本没多少威慑力。
　　“你在干什么？明明怕的要死还在死撑。”
　　杰克苏的眼睛很亮，湛蓝无波，清清楚楚倒映出玛丽苏现在的困窘，鼻尖通红一片，情绪外露十分明显，头发被吹的乱七八糟，这算什么？
　　十七岁，多么花样年华的年纪。越是看着这样的自己，越是怨恨现在的自己。越是看到那双湛蓝无波的眼睛，越是憎恨让自己窘态百出的罪魁祸首。
　　那一刻玛丽苏的脸扭曲的不成形，她似乎被黑暗吞没，将那堵拦住内心深处埋藏的野兽牢笼打破，让所有负面情绪冲泄而出，那股情绪迸流而下汇聚成一条蜿蜒大河，川流不息永无止境。
　　“啧-”杰克苏挑了挑眉，“这是恼羞成怒？”
　　“你算什么东西？”忽的，玛丽苏安静下来，她看着杰克苏的眼睛，眼底的那股怨气消失无踪又恢复成那种朦朦胧胧的状态。
　　玛丽苏轻轻抽回自己的手，然后用那只获得自由的手理顺乱糟糟的头发，她微微笑着，擦了润唇膏的嘴唇一开一合，“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
　　“啧-资格？”杰克苏裂开嘴，森冷的牙像巨兽的嘴，神色徒然一沉，“我就是资格。”
　　这次玛丽苏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使了点巧劲挣脱手腕上的辖制，转身就走。
　　指尖还残留着微凉的触感，玛丽苏纤瘦的背影渐行渐远，杰克苏动了动手指，他的手粗糙又宽大，每根手指上都有一层厚厚的茧，杰克苏伸手盖住双眼，遮住半张脸露出裂开的嘴角，森白的牙像礁鲨锋利的利齿。
　　“哈！哈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
　　鲨鱼的狞笑在苍凉的街道徘徊，玛丽苏对此充耳不闻，她说。
　　——“哈！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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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穿我穿大家穿，在这个疯狂的世界。
　　玛丽苏从未怀疑有一天会碰到同类人，却没想到到在这么早的现在。她料到了结尾，却没猜到开头。
　　一抹嘲讽的笑意蔓延在玛丽苏的嘴角，她漫步在十年后的并盛市，这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城市，承载了太多的辉煌与罪恶。
　　日本，其实是个太过狂妄的国家，狂妄的将一切的起源于开端都装载在这个资源匮乏的土地上。
　　所以有了彭格列，所以有了沢田纲吉。
　　玛丽苏徒步用了一天的时间将十年后的并盛市走了一遍，细细记住这里的每一家店铺，慢慢猜测着原本应该存在，但并没有揭露的事物。
　　最终，她站在一家只剩下一半透明玻璃的店面前止步不前。玻璃窗边上是一扇铁门，常年废弃不用让铁门上生出了不少暗红色的铁锈。
　　玛丽苏推门进入，里面空荡荡的看不出以前的任何迹象。她走到角落，那里有个洗手台，上面积载了厚厚的一层灰。玛丽苏伸出一根手指在洗手台上摸了摸，一手的污迹。
　　十年的时间，非常漫长。玛丽苏想。
　　当她走出这家废弃的店铺，日出东升的第一缕阳光窜出了天际，似乎在提醒着某个属性太阳的老家伙翘着胡子悠悠上岗。
　　玛丽苏盯着天边那摸鱼肚白看了一会，最后毅然决然的向着记忆中的闹市区前进。

　　——Notwhatis not to abandon,in the face of fate.Notwhatis not for sale,in the face of survival.（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在命运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在生存面前。）

　　玛丽苏她在一个流浪汉手里抢到了几张纸币，用它们在闹市区拐角的一家早餐店里买了两个包子，包子里的馅料少的可怜，玛丽苏一点点撕开、掰碎，扔进嘴里。
　　新的一天开始了，玛丽苏想，她必须去弄到更多的钱，不然会饿死。那可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