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叫玛丽苏》柳*七

12、要无敌，挥一挥衣袖推到敌人万千众（下）

　　27
　　收容玛丽苏的不是那个犯中二病的少年，也不是那个长的不怎么样却给她买内衣内裤的大叔样男孩。
　　收容她的是个黑手党，又一个不像黑手党的黑手党。
　　玛丽苏就像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病号，憔悴着一张不好看的脸，用虚弱到死的模样挺尸。
　　医院的病房没有任何新意的地方，白色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什么都是白色的。
　　金属质地的窗户架里嵌上透明的玻璃，蒙蒙的像是在绚烂的色彩上涂上一层沙，从里面似乎看得真切，又仿佛什么都是假的。
　　仿冒品。玛丽苏想。
　　真丑。玛丽苏又想。
　　接着她开始闭上眼想着接下来几点的饭，医院的伙食并不好，不过她不会嫌弃什么，在那些没有吃没有喝的日子里，她受够了饿肚子，真是……受够了！
　　偶尔会来黑手党，用探病作为借口东敲西问。玛丽苏不会说谎，因为她相信那句‘最初的谎言将要用数千数百个谎言来填补’，但她也没说实话。
　　对付像黑手党一类的角色，你永远也不能用一种正常的逻辑法来对待，少说点，添加一些，将大半的真实露出来，让为数不多的弊端藏起来。这不是说谎。
　　在住院的为数不短的时间中，玛丽苏学会了这些。
　　疯儿姐姐大声唱着五音不全的摇篮曲，含羞带怯的月亮妞扭着腰屁颠屁颠会情人，空气里充斥着福尔马林与消毒水的气味，病房里空荡荡的就像午夜的鬼，鬼哭狼嚎。
　　玛丽苏做了一个梦，似乎很可怕，可怕到大喊大叫的地步，被惊醒的瞬间猛地睁开眼，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眼神散涣没有焦距。
　　“梦到了什么？”有人问。
　　玛丽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呼吸急促，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都能一一分辨。过了一会才缓过劲，故作镇定的重新躺好拉紧被子。
　　“忘记了。”她听到自己说。
　　“医生说，你再过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了。”那人又说。
　　“……”玛丽苏睁着眼睛沉默。
　　“你想回去吗？”那人问，声音里没什么起伏，口气明明很平淡，却又能冷的掉渣。
　　“……巴吉尔。”玛丽苏轻轻叫着这个名字，仿佛那三个字的发音有着某种不知名的魔力，只要说出这三个字就能像‘巴拉巴拉乌’一样充满力量。
　　“巴吉尔。”玛丽苏又叫了一遍，缓慢又彷徨，“巴吉尔，我想变强，你教我，好不好？”
　　那一声声的‘巴吉尔’让这个本就心软的男孩一言不发，他想他是看不透这个女孩的，他的预感告诉他不应该留下这个孩子，虽然她看起来软弱无害，甚至轻轻一掐就能让她去见上帝。
　　她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身上却有着重重秘密。比方说为什么身为一个普通人会偷渡到日本，又比方说为什么见到黑手党还能保持理智，面对一个只见过十几个小时的陌生人倾尽所有哪怕生命的给予帮助。
　　“苏，你怕死吗？”他问。
　　“我害怕，比任何人都害怕。”玛丽苏回答。
　　“苏，送你回去，不好吗？”巴吉尔又问。
　　“……”玛丽苏沉默了很久，久到巴吉尔以为等不到答案的时候，她说，“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28
　　一个星期听起来很长，事实上在每天养猪般的生活下显得异常短暂。玛丽苏觉得她还没想明白什么，神经大条的黑手党BOSS已经将她不多的东西打包整理好，准备陪同出院了。
　　巴吉尔温柔的微笑，柔和的茶色眼睛里看不出情绪，这让玛丽苏有种那晚的谈话只是南柯一梦的错觉。
　　而事实上那不是错觉。玛丽苏被送到了一座独门独院的小楼里，穿着绅士装的中年人卑躬屈膝，态度却傲慢的多。
　　中年男人说他是加百罗涅家族的管家，他说他们的BOSS虽然很多时候不靠谱，但却是最英明的BOSS，他还说了很多，比方说BOSS会在没有下属的时候无故摔倒，又或是不喜欢喝加了蜂蜜的红茶之类的。
　　玛丽苏听着听着就笑了，眼睛弯弯，嘴角弯弯。
　　中年男人勾了勾嘴唇，他说，“您总算笑了呢，Miss苏。”
　　玛丽苏愣了愣，低下头，“是罗马里欧管家说的太有趣了，迪诺先生如果知道您说他坏话，会生气的。”
　　“或许吧。”罗马里欧耸了耸肩，推来房门，将简单的行李放在门边，躬身离开了。
　　这是个充满少女情怀的房间，粉红的色调，蕾丝爱心以及大半张床的玩偶，玛丽苏走进去关上门，坐在以前做梦都想拥有的公主床上，抱着玩偶中最大的一个痴痴的笑。
　　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她的房间不是这样的，她的房间没有这么多的玩偶，只有一只陪了她三四年的史努比娃娃，没有公主床没有粉红色爱心，没有蕾丝窗帘盒床帐，甚至连一张像样的梳妆镜都没有。
　　她的房间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啊……
　　她开始哭，一开始抽抽噎噎的哭，后来越哭越大声，以至于到最后的嚎啕大哭。她仿佛一瞬间什么都有了，又好似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
　　晚餐是在里奥管家的精心准备下进行的，在她正对面坐着的是加百罗涅家族那个亲民的BOSS。
　　“巴吉尔让我教你点什么，说实话我没教人的经验。”切着七分熟的牛排，加百罗涅家族最有声望的BOSS 苦恼的开口。
　　玛丽苏切牛排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切着牛排，“我以为是巴吉尔教我。”不太工整的切下一小块，玛丽苏却没有吃进嘴的欲望，果断继续切下一块。
　　“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可我不知道能教你什么。”加百罗涅家族的BOSS说的漫不经心，似乎他真的在思考这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你们不信任我。的确，我不值得信任。”玛丽苏盯着手里的刀叉，盯着被切得惨不忍睹的牛排，鲜红的番茄汁红殷殷的就像作呕的血。
　　“美丽的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我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让我们来谈谈条件，最好是能让双方都满意的，我喜欢双赢，当然，身为一个黑手党，我不介意在合作对象不乐意的情况下用点小手段。”加百罗涅家族的BOSS绅士至极，他是个意大利人，但他看起来更像个犹太人，一个，恩，犹太商人。
　　“我有个不能说的小秘密，”玛丽苏突然笑了笑，笑的很随意又像蕴含了一种别样的意味，“教导我的是不是巴吉尔，我并不是太在意，我想要的只是彭格列的技术，请听我说完，仁慈的加百罗涅BOSS 。”
　　她顿了顿，喝了口果汁，鲜榨的果汁总能让她喜欢，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相信我，我的小秘密或许可以改变一个家族的命运，您是一个BOSS，一个与彭格列家族息息相关的，另一个黑手党家族的BOSS，您不会想要失去我这个小秘密的，而我的愿望非常简单，只是想要掌握死气之炎的运用，以及一些必须的武力技巧，在此之前，我会透露一点点我的小秘密。”
　　玛丽苏用手指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眯着眼睛，“这一点点就会让你知道，拥有它，您并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