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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 1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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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玛丽苏很难受,她透不过气,又很疼。真个人像被放进煮开的沸水里,又热又闷,快要被煮熟了。
难受,她要难受死了。
06
战斗天赋是什么?
在大多数人眼里大概是对招式的融会贯通,是对时局的把控,是能预见哪个角度的攻击可以抵挡,哪个时机出手会更好,大概是这样。
但,真的是这样吗?
使用脑子,用所见所闻去概括理解,以大量的实际数据作为母板,对比当时的情景做出调整,施以攻击与反击。
不,这不是天赋。
天赋是天生拥有的,是印刻在基因序列里的本能,它不需要思考,是身体的应急反应,是自我防御保护机制,战斗天赋更是这样。
想象强大?
不,杰克苏本身就是“强大”,他不需要思考,把一切交给本能去处理才是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
杰克苏有很多秘密,很多玛丽苏所不知道的,或许连杰克苏本身也不知道的秘密。
好奇?
玛丽苏当然是好奇的,但再多的好奇也不能作为破坏“平衡”的借口。
“不再跑了吗?终于绝望了吗?放弃战斗想让我撕碎你了吗?!”独眼男大笑。
“吵死了!{”杰克苏站在那里,他闭上眼,他深呼吸。
——砰砰——砰砰
“这是什么?”独眼男对场地的一样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砰砰——砰砰——
是脉动。
——哗啦——哗啦——哗啦啦
电磁的杂音。
场地出现了几息的曲折,像电视机因为老旧而闪现的雪花,空中出现了风,地上出现了火,借着风与火的遮盖杰克苏消失了。
独眼男挑眉,似乎对寂静无声的环境非常不满。
读心术失败了,可那又怎么样呢?他还能预知啊。
笑了笑,独眼男不紧不慢的出手挡住了背后袭来的拳头,可很快他的从容,他的不迫,他都转变成了惊讶与羞愤。
杰克苏甩手,手指间的血渍因为他的动作在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他平静的看了眼独眼男,闪身窜进了火柱中再次掩去了踪迹。
不是正面迎敌,而是——偷袭。
“……”独眼男盯着多了个窟窿的手看,然后猛地一握拳,他飞快的在旋风与烈火中穿梭,寻找杰克苏身形的同时想要把他碎成一块块捣烂!捣烂!!
找不到?
不可能,没有人能做到完美隐藏不露出丝毫痕迹,很快,独眼男抓到了杰克苏的尾巴。
那是个被包裹起来的人,独眼男知道那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她在呼救,在咒骂,在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在心里。她的声音太大了,在寂静无声的场地里宛如漆黑一片中的一点白,明晃晃的刺眼。
既然抓到了就不可能什么都不敢,独眼男是个严肃的好战分子,他出拳,出脚,用自己知晓的一切技巧去攻击,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
成功的几次他明显感觉到皮肉撕裂的触感,而失败的结果同样很惨痛,除了机械手臂还没保持原样,其他的,嗯,嘶-他被揍的很难看。
他们化作残影,一秒钟的交锋之后分开,有时是独眼男出手,有时是杰克苏从诡异的角度钻出来,高效的战斗对双反的身体负荷都很大。
这和“医生”的战斗不一样,和“雷神”的战斗也不一样。
“力”的输出大小,“场”的坚固程度,构成了铜墙铁壁的擂台,而早从这一切的是虚空中无形的手。
场地中的一切在杰克苏眼里自动转换了形式,不再拥有人形,而是“力”的密度,将能利用的“力”分成细长的几股制造有利于自身的地形,然后在分成好几份不同大小的“力”用于短时间爆发。
侧身、扭头、抬手,被打了,打回去,力度不够就加力,角度不对就调整,从略大的误差到极为细小的误差这中间杰克苏只用了三分钟,三分钟交手四次,每一次的交手动作在两百到三百之间,只是“场”带来的效果。
计算着接下来的脚步与时机,杰克苏眼神闪了闪,如果还有其他人在场,或许会惊讶于杰克苏表现出的状态,一点都不想“人”,但很可惜,唯一的观众玛丽苏正在与自我多斗争,而作为对手的独眼男并不在意这个。
独眼男在火柱中游走,避开旋风,跟着女人内心的声音与三秒钟的预测,他在火柱之间拐了好几个弯,接着猛地回身。
笼罩在旋风中的冲天火柱倒映进了他唯一没瞎的眼里,错愕与火柱方位的同时撇头躲过身侧的攻击,下意识的出手,机械臂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扎进了杰克苏的肩膀。
与此同时杰克苏出手了,分成好几股的“力”被收回,它们游走盘旋交织,在独眼男周身形成一个肉眼看不见的气网。
那是一层非常薄弱的气网,只要独眼男想,就能立马撕碎的期望,而就是这层独眼男看不上的气网让独眼男抽了抽手指,气网很脆弱,可即便再脆弱销毁也需要一个过程。
要突破,必须打碎气网,打碎它需要0.01秒。
独眼男没有犹豫,他选择——撕碎它。
就是现在。杰克苏五指成钩攻向独眼男挡住的右眼,刺进去,抠出来,然后立刻后退,肩膀上的窟窿扑哧扑哧的冒着血水,染红了裹着玛丽苏的那件外套。
玛丽苏被杰克苏换了个姿势,她被他单手搂在胸口,撇过去的头恰恰好蹭上了那个冒着血水的窟窿。
“啊!!!!”独眼男捂着右眼惨叫。
杰克苏搂着玛丽苏扫了眼手心里新鲜抠出来的眼珠子,在外人眼里或许真的只是个眼珠子,但杰克苏知道它不是。
它是——“核”!维持“场”中“力”的传输的“核心”。
然后就听到‘咔嚓’一声,杰克苏捏碎了“核”。
与用蛮力打碎不同,这次的崩裂是有序的,整齐的,并不显得杂乱无章。
先从外围,再到中心,一圈圈仿佛雪山崩塌般碎裂。
而碎裂过后,四周的事物如同走马灯般不同变换,后退或前进,过去或未来,它们穿插、重复,只有杰克苏停留在原地,最终画面定格。
如山一般多的显示器,显示器的屏幕上是个少年,金发蓝眼,稚气未消,而在那座统一影像的显示器顶端则坐着少年本人。
少年翘着腿,支着下巴,俯视抬头仰望的自己的杰克苏,他问,“你是剧本之外的未知,你……是谁?”
杰克苏没回答,收回望向少年的视线环顾四周,“力”的密度很稀疏,流苏不快,他闭上眼感受了下“场”的存在,很好,没有“场”,确认完安全性的杰克苏长长吁了口气。
“有医生吗?”杰克苏问。
少年笑了笑,很和善,“反正都要死,有没有医生有什么区别?他们要来了。”少年指向脚步声渐近的门口,“外来人,你说,深灰接受人的逼迫吗?”
“我是无神论者。”杰克苏找个了平潭一点的地方坐下来,回答。
“是吗……”少年似乎很失望,他看向面前的一台显示器沉默下来。
门被撞开了,一大堆人冲了进来,他们在房间里自说自话,自导自演的对战,对房间中的一切充满了好奇与惊叹。
杰克苏看到了好几个熟人,有“医生”,有“雷神”,当然也有好几个没见过的。
他抱着玛丽苏靠坐在那里,目睹着房间里上演的闹剧。
少年的俄脸孔被显示器映成了淡蓝色,他带着眼镜,嘴角拉的又平又直,然后在噼里啪啦的电光中少年找下了眼镜,他看起来麻木又悲情,有一种电视剧苦情男配角的忧郁气质,悲伤逆流成太平洋。
“原子弹完成了,你输了,银次哥。”少年说。
杰克苏看到少年停顿了,看到“雷神”与刺猬头冲上来,看到了瞬间逆转大结局的全过程,接着在少年冲动的了跳出窗外的时候,有人走过来。
“她快死了,要帮忙吗?”青年笑眯眯,黑色的长风衣无风自动,有种金光闪闪的错觉,即便他是黑色的。
“……”杰克苏龇牙,他回答,“废话。”
07
玛丽苏在梳头发,用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把头发梳顺梳通,她靠在经过阳光暴晒散发着青草香的枕头上,橘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半边脸孔晕出柔和的色彩,床边的柜子上放着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吱嘎-
杰克苏开门进来,玛丽苏回头冲他微笑,“这是哪里?”
“药剂店。明天我们出去,这里对你的伤口愈合不好,天一亮就走。”杰克苏坐到床边,端着碗喂玛丽苏喝粥。
玛丽苏点头表示知道了,乖巧的吃粥不说话。
一碗粥见底,杰克苏周氏了下,端着碗又出了门,透过门的缝隙,玛丽苏看到门外戴着墨镜,少年老成的少年,少年像察觉到了玛丽苏的目光转过头,视线对上的一瞬间,玛丽苏笑了笑。
08
赤尸藏人在擦手术刀,他擦的又慢又仔细,像在对待心爱的情人。
前雷神天野银次蹲在角落瑟瑟发抖,却又惊讶于一个杀手居然也会救人这种互相矛盾的专业技术。
见杰克苏从房间里出来,天野银次眼睛一亮就要飞扑上去一个充满爱的抱抱,结果被美堂蛮无情的踩在脚底。
“阿蛮阿蛮~这是杰克,我以前和他打过,超级超级厉害!”天野银次软趴趴爬上美堂蛮同队那个,一脸兴奋的介绍。
女气的风鸟院花月,说着冷笑话的笑师春树,瞎子先生笕十兵卫,摆弄瓶瓶罐罐的工藤卑弥呼。
剧毒淑女工藤卑弥呼,不是巫毒女王。
09
“很热闹呢,这里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穿着夹克衫的阿莲听到门外的吵闹露出了愉快的笑。
“为什么?”玛丽苏好奇的问,然后猜测,“因为马克贝斯?”
“嗯。”阿莲想了想,“差不多,不过现在好了,雷帝回来了,他找到了马克贝斯的心,马克贝斯又变成以前的马克贝斯了。”很拗口,但阿莲的心情是放松而愉快的。
“他还会离开的。”玛丽苏说,“他是外面的人,而你,还有马克贝斯以及绝大多数人都是里面的人,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们……出不去。”
“为,为什么?”阿莲似乎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身为出生在无限城,生长在无限城下层的居民,她完全无法理解。
“因为……”
“阿莲!”螺堂源水掀帘子进来打断了玛丽苏即将出口的答案,他看了眼玛丽苏,玛丽苏敛目微笑。
“有几瓶药剂配错了,你去重新做。”螺堂源水对阿莲说。
“啊!!”阿莲抓了抓头发,转身掀帘子去了里间。
螺堂源水没走,他打量床上被判病危的少女。
“有事?”玛丽苏好脾气的问。
“你不应该对阿莲说那些,她不会出去的,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无限城的秘密。”螺堂源水说。
“你在抱怨吗?”玛丽苏问,“你在不满什么呢?作为接触真相一角的先驱者,你很自豪,也很自大。”
“不,”螺堂源水否认,“我只是不想有更多的人像我一样,无知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她会出去的。”玛丽苏说。
“!”螺堂源水。
“因为,她恋爱了啊,作为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那样的,恋爱了。”玛丽苏笑的很开心,微微向后仰倒的身躯陷进柔软的枕头里,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只股名为喜悦的快意,恶毒的要命。
10
太阳出来了,它高高的升入蓝太难,躲进云层里,只露出半张脸。
早早收拾好的杰克苏抱着玛丽苏跟在一众人身后离开无限城。
阿莲和螺堂源水在送行的人群中,看着憧憬的偶像渐渐离自己远去,看着那道坚韧又劲瘦的背影走进阳光里,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她的胸中炸开,突然间,突然那么一瞬间生存在阴影里的阿莲拥有了勇气,走出黑暗沐浴阳光的——勇气,但……
“咦!?”
半透明的手与虚无中被阻拦的身形让想要冲破牢笼的翅膀这段了,阿莲看到弹出一个偷的玛丽苏对她挥手道别,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
她说——你们是,不一样的,阿莲,再见~
人群中笕溯罗一脸愁容的欲言又止,“马克贝斯,这样好吗?那个女孩子……”
“……”马克贝斯抿了抿嘴唇,他转身,“它们是外来者,是异端,是神魔,溯罗,我以为我看到了又一个……无限城……”
那么庞大又复杂的数据,构建的确实一个,“人”啊。
“玛丽,你在看什么?”天野银次软趴趴爬在美堂蛮肩膀,问。
“嗯,看一只恋爱的兔子小姐,”玛丽苏掩嘴笑弯了眼,轻声补充,“一只堕入爱河的兔子小姐~”
堕入爱河却不得善终的,兔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