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叫玛丽苏》柳*七

113、第 113 章

　　01
　　破旧的八音盒转动齿轮，叮叮咚咚的致爱丽丝响彻街角，戴着面具的小丑踩上了皮球，欢声笑语中，不知是谁的手按动了开关，梦幻的旋转木马在七彩的灯光中缓缓起伏。
　　狂欢的恶徒在欢呼，他们高举着手中的刀，用利齿咬碎敌人的头颅，上一秒的同伴，下一秒的尸首！他们见他的同伴与敌人的鲜血，大声喊着至高无上的名字。
　　——卑弥乎，卑弥呼巫毒，女王工藤卑弥呼！！
　　街角的阴影中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扣住吊车尾的恶徒，他被捂住嘴拖进了黑暗里，然后在目送同伙亢奋的背影中拥抱了死神。
　　杰克苏下手很快，换上厄图的衣服，他把玛丽苏国进外套里，腹部被捅穿的伤口简单的用布条包扎起来，但伤到的脏器，杰克苏就没办法处理，需要专门的医生。
　　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很古怪，有什么东西和他们互相排斥，也因为这个玛丽苏神造的身躯才迟迟无法自愈，或者说，正相反的在快速的恶化。
　　是的，恶化。
　　进入这里才三个小时，玛丽苏的伤口就开始腐烂流脓，灵魂被困在身躯里无法脱离，玛丽苏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她很快陷入了高烧不退，半昏半醒的状态。
　　失去意识前，玛丽苏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抓着杰克苏的手腕，传达了必须要离开的想法。
　　“我们进入了‘她’的‘脑’，介于真实与虚构之间的梦想乡，我被锁定了，在被她找到之前如果找不到出口，我们会死在夹层里。”
　　“这里是无限城，闪灵的无线城，杰克，别把我弄丢了，因为……”因为我也不知道你再次抓住的到底是，到底还是不是我了？
　　把玛丽苏裹得密不透风，杰克苏才走出了街角，跟着大部队混入了流动的狂欢者之中。

　　02
　　拥挤的人群，夹杂了血腥与腐臭味，到处都是的虚拟显示器上映着引发这场狂欢的源头，一个少女和……一个青年。
　　黑暗中探出一只手，它死死抓住了杰克苏的手腕。
　　“！”杰克苏猛的回头。
　　“抓住你了。”狞笑着掏出匕首的跟踪者，带着全金属的机械护镜，他说。
　　这句话像是一个信号，一个标志，欢呼雀跃的人群中有近一半的狂欢者停下了动作。他们齐齐看向隐藏起来的杰克苏，分开的人群与注视的目光让杰克苏成为了显眼的众矢之的。
　　他们互相凝望，观察，试探，然后再觉得可以了的那一刻冲上去。
　　拧断一个人的脑子之后，还会有下一个，打爆一个人的头之后紧跟着第二个第三个，扑上来的人源源不绝，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被包裹起来奄奄一息的少女-玛丽。
　　刀子，木仓，赤手空拳，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武器，躲过正面，就从侧面冲上来，踹下去侧面的就会从身后扑上来，杰克苏越打越暴躁，越暴躁就越憋气，越憋气越想打人。
　　他的眼睛发红，他的牙齿变得尖利，肌肉鼓胀，周身聚起罡风，他跺脚，地面就留下深坑，一挥手夹杂着罡风的拳头捣碎了来人的头骨。
　　一个个的敌人倒下了，然后又出现另外的敌人，他们仿佛没有害怕这种情绪，又或者他们有，但对比起死亡，有另外的一种什么让他们更加畏惧。
　　杰克苏在寻找出路，人群的薄弱处。
　　这么打下去是不行的，不光是体力的问题，他缓慢又不着痕迹的向某个方向移动。
　　“场”是“力”，是“领域”，是人为隔离的“空间”与“时间”，任何一个“场”总会有边际，而根据杰克苏的判断，自己所处的这个“场”并不大。
　　当触碰到透明的屏障，杰克苏踹飞了爬上来快要拽住玛丽苏的眼镜男，眼镜男向后飞撞带倒了前排敌人的冲锋，跌倒的眼镜男很快淹没在紧追不舍的人群里。
　　在这争取到的几秒钟时间内，杰克苏手臂的肌肉鼓起，是之前的两倍粗，跳动的血管，在鼓起的肌肉上一突一突的，像无数条窜来窜去的虫。
　　然后起了风，燃了火，在风与火的交相辉映里，杰克苏对着触碰到的屏障出拳。
　　卡兹，卡兹。
　　屏障仿佛玻璃一般破碎了，连同杰克苏所在的“场”。
　　他仿佛身处于绚烂的万花筒里，恶徒的脸被分裂成好几块，那些碎片漂浮在一个宛如天堂的背景色里，伴随着这些碎片的降落杰克苏感到身体猛的下坠。
　　他从天堂的背景色里摔到了地狱的漆黑中，紧接着黑色也破碎了，刺眼的光聚集过来，让人忍不住眯起眼，伸手去挡。
　　危险！
　　杰克苏矮身抱着玛丽苏向一侧滚出去好几米远，即使反应不算慢，可依旧被波及到了。
　　“是你呀，又见面了。”
　　杰克苏扭头看到场地中央的青年，黑衣黑帽，握着的十字剑，滴答滴答的滴着血，他皱了皱眉，目光在周围环视了一圈，然后又回到黑衣青年身上。
　　他们谁都没动，但两个人又都动了，他们的速度太快，呼吸间交手又分开，分开又交手，染血的十字剑划破空气，带着阵阵腥风，想要把杰克苏切成碎块。
　　他切到了，又像是没切到，青年疑惑地停手，他在笑，让人惊悚的，恐怖的。
　　杰克苏扛着玛丽苏，他在抽烟，抽烟盒里仅剩的最后一支香烟。
　　“她快死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她的确快死了。”青年压了压帽檐说，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依旧能闻到布条下那种特殊于腐肉的臭味，以及……被诅咒的气息。
　　“你是医生？”杰克苏问。
　　“是。”
　　“能治吗？”杰克苏又问。
　　“□□可以，灵魂，不行。”黑衣青年回答。
　　——哒哒！
　　头顶有灯光打过来，那种宛如监狱里巡视的探照灯照在场地正中央的两个人身上，与此同时，周围原本的叫好吵杂声消失了，看客依旧坐在观赏台上，他们表情各异，或站或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嗜血又兴奋的神采。
　　没有声音，没有影像，就想一就像一场默剧，任凭剧中人激动或悲伤，观众永远无法切身体会。
　　“看来我被选上了呢。”青年说，他很高兴。
　　“切-”杰克苏捏灭了烟头，在烟头还没有落地之前主动发起了攻击。
　　要变得坚硬，刀枪不入，要变得锋利，削铁如泥，要像光，像火，像空气，然后起风，起火，风助火势，火趁风起。
　　“很有趣的能力。”青年悠闲的游走于风火之间，泛着寒光的手术刀悬浮在场地的每一个角落，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它们变动着轨迹，在有意的引导下拦截肉眼捕捉不到的身影。
　　在杰克苏的一生中，经历过无数场战斗，有从容不迫的时候，当然也就有势均力敌，一有不慎就会血溅当场的时候，而他还能好好的活着呼吸，证明了他卓越战斗天赋的同时，也间接证明了他的运气确实无与伦比的微妙。
　　好运，有时候也是一把刀。
　　一阵风，一块石头，一滴水，任何看不清摸不着的东西都可以构成好运，而这次杰克苏的无敌运气再一次发挥了作用。
　　无限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如果玛丽苏美没有被束缚在既将病变腐烂的□□里，她大概能给出一个理论上完美无缺的答案。
　　可事实是玛丽苏又一次的快死了，她在死亡的边际，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即使这个神造的身体理应坚不可摧。
　　一开始杰克苏并不能理解所谓“无限”的真意，不过现在他明白了，在经历了一场困兽之斗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在意识深处，杰克苏非常熟悉这样的战斗方式，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苏醒了，它挣脱了捆绑的茧，以一种无法言语来形容的状态，栖息于灵魂的一角。
　　“灵魂”？
　　不。不对，应该是……
　　血色的十字剑迎面劈砍而下，杰克苏回神，不再纠结于捕捉那抹熟悉感，他闪身五指张开成爪状，漆黑如钢的指甲在空中划出五道真实的虚像。
　　闪避、碰撞、攻击、防守，再反击、厮杀、战斗，战斗。战斗！
　　践踏着血与肉，开膛破肚，打断肋骨，折断脖子，扯下敌人的头颅，拽下眼睛与舌头，填上烧红的铁块，浇上蜡，把内脏盛放起来，把骨头捣碎。
　　杀！杀！杀！！
　　强烈的杀意宛如实质，杰克苏赤红着眼咧开的嘴角新月一般的向上翘起，他的牙森白而尖利，灿金的短发在风与火的交相辉映下，好似在地狱之火中的群魔乱舞。
　　黑衣青年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在杰克苏眼里仿佛慢动作回放，趁这个空隙，杰克苏豪不犹豫的扣住了他的脖子，只听随之而来的一声脆响，青年歪了歪头。
　　杰克苏出手对准青年的胸口，想要在补上最后一击的同时又听到稀里哗啦一阵响！
　　“场”又碎裂了。
　　黑衣青年扶了扶断掉的脖子，转动两下，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黑色宽边帽，一脸意犹未尽的把帽子扣上头顶。
　　“下次见面，又会在什么时候呢？杰克。”青年说。
　　“喂。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出现在场中央的三个大个子愤怒的叫嚣着，对青年无视他们的举动非常不满！
　　“还没发现吗？”青年压了压帽檐，漫步下台。
　　“发，发现什么？”
　　当青年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三个大个子全身突然喷出大量的血迹，身体也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四散倒塌。最终在场地的地面上留下了“J”的血色字迹。
　　“你们早就死了啊。”青年说，轻佻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