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lc+ss]渡》若雪泠秋

19、第十八章 撒加之乱·合

　　清晨，我出了水瓶宫，正见撒加立在宫门口的平台上，一手扶上粗实的多利亚式石柱，遥遥望着下方各宫、训练场、还有远处的村庄。他那海蓝色的长发被风吹起，纯白的教皇袍上下翻飞，飘飘荡荡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掉。
　　“要出发了吗？”听到声响，他转过身来，问道。
　　“嗯，对。”我说道。
　　“不要去。”
　　他出人意料。
　　“我已经答应他了，撒加哥哥。何况，你忘了？我可是圣域最强的战士啊！”
　　“呵呵，”撒加轻轻地笑了，未再接话，“那我送你吧。”
　　“异次元空间。”他动也未动，只低语一声，眼前一道空间裂缝慢慢展开，“一直向前，便是死亡皇后岛。”
　　我依言踏入，阵阵热气立刻扑面而来。待我出了异次元空间，只感到有如身坠火窑一般，让我这习惯了西伯利亚的极寒的冰之战士难受不已。
　　位于赤道附近的死亡皇后岛，据说是穆大陆的碎片，地表炽热犹如火烧，常年下着火雨，就像是一个烈焰地狱。
　　沿着明显人为开凿出的山谷向着岛中心的火山口走去，迎面，几个黑暗圣斗士出现，拦截我的前进。
　　教皇曾言，岛上的黑暗圣斗士已被屠尽。
　　心下虽疑，但我的行动也未因此停顿。钻石星辰拳击出，这些黑暗圣斗士就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却在下一秒回到了我的面前。
　　“黑暗英仙座？”当初奉命去消灭的黑暗圣斗士都已带回了圣域交由教皇处置，但正如代代相传的圣斗士，因败落与堕落产生的黑暗圣斗士也是除之不尽。眼前的这些人并非我曾见过的，而我能认出英仙星座，也只因那独特的盾牌给我留下了印象。
　　没有人回答，眼前的黑暗圣斗士仿佛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知攻击，只懂得向前。
　　一个猜想在我脑海中形成。
　　掌中化出冰刃，向敌人挥去，削去了其中一人的头颅。但是余者没有丝毫的震惊、恐惧，他们甚至连一丝眼神都欠奉；而那具无头亡者，似也对自己身体的残缺毫不在意，不知疼痛地、舞着拳头直直地冲着。
　　教皇曾言，每一个踏上这死亡皇后岛的人都品尝到了死亡。
　　这不过一群死尸！
　　不论这群死尸究竟是凭着身体本能战斗，抑或是被人为地操纵着，他们的背后都必有一个小宇宙燃烧着支撑他们的行动。若我能将那个小宇宙熄灭，眼前的这一切将不攻自破。
　　我跃上身侧石崖，直奔向矗立在死亡皇后岛中心的火山——就在我摆脱死者的纠缠、改变方向的瞬间，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火山的小宇宙，它指引着他们方向，牵动他们的行为。
　　论及操纵，操纵者必需要一双眼睛来看到舞台的全景。
　　“呵，找到你了。”我低低笑了，凭着圣斗士绝佳的视力，我在火山口的顶端发现了我的目标，那一位黑发红甲的岩斗士。
　　蓦地燃起小宇宙，刹那间我移动到了他面前，“再见了。”我抬手，在他不及反应过来的震惊中，看着他双眼逐渐失去光芒，坠入岩浆，最终被自然吞噬溶解。
　　只是这么一位岩斗士吗？就凭他一人的实力，即使有黑暗圣斗士为其傀儡，也绝不可能将这死亡皇后岛打造成宛若禁忌的存在。我知道的，教皇曾往这里派遣过白银圣斗士。
　　这里，一定还有更多的岩斗士。
　　并且，余下的岩斗士一定都能察觉到同伴的逝去，他们一定都注意到了这外部的骚乱却没有一个出手救援，真是不团结。
　　我随意地想着，精神依旧集中在这座火山上，我能感到火山中有不寻常的小宇宙波动。
　　“原来是黄金圣斗士，真是好美。”忽听见一个声音感叹道，“我等驭灵士静候您的到来。”
　　驭灵士……是这些人真正的名字吧，驭使灵魂，便是他们的战斗方式。
　　俯瞰一眼翻滚的岩浆，我一步跨入其中。下沉着经过了沉睡的凤凰座圣衣，最终踏上了实地。
　　远远闭目端坐在坛缘的几位驭灵士对我的出现仿若视而不见，只有那位状似首领的人物开了口：“我是驭灵士萨伊，这些是我的同伴。”
　　“水瓶座，卡妙。”我亦报上了名姓。
　　“我看见了，金色的灵魂，金色的小宇宙，太美了……”萨伊沉醉道，“来，加入我！”
　　我眼神冰冷，只堪堪踏前一步，几位青铜、黑暗圣斗士便即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作势要拦。
　　我抬头望去，两位驭灵士睁开了眼。
　　“为什么不愿意呢？我仅只要求你留下来为我所用。”萨伊面容诚挚，“这些圣斗士我也都可以交由你统领。”
　　“真是奇怪的自信，”我嗤笑道，一手扬起了披风，“我的忠诚，已经交给那一位教皇陛下了。”
　　“加入我，你将不死不灭，永存于世，不是很好吗？”萨伊不解道，但在见我一拳轰飞了阻拦在前的傀儡们后也变了眼神，“为什么要拒绝？！虽然这耀眼的小宇宙毁掉真的太可惜，但你若想死，我也可成全，毕竟这具完美的□□让我实在无法不满意。”
　　“看来，是我贪心了，有了一具完美的□□送上门来竟还不满足，”他凝视着我，最终摇了摇头，叹道，“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不清楚，那教皇派你前来，不正是想要你死吗？”
　　我眼神不变，回道，“我不容许有人污蔑圣域教皇，挑拨教皇与他麾下的圣斗士。”口中说着，手上又解决了一批去而复返的傀儡，“还有多少？一起来吧。”
　　他轻轻一笑，微微点头。周身所有的驭灵士都睁开了眼，小宇宙流窜，傀儡群被牵引着出现，以白银圣斗士为首，跟随着十数位青铜圣斗士和大量黑暗圣斗士，间或夹杂着几位其他神灵的斗士。
　　“你们圣斗士，真是奇怪啊。”萨伊喃喃道，“那么，像他们一样成为活死人吧。”
　　“你的灵魂和身体已然出现缝隙了。”
　　缝隙？那我是否可以推测，驭灵士以其由人体内抽取出的灵魂作为操纵手段。魂肉分离者死，但其灵魂未散，尚属生人，故而傀儡们被称为活死人。
　　我心中虽极是好奇，却也没有亲自尝试的想法。
　　一式曙光女神之宽恕，即是不死不灭、无痛无惧的活死人也只有被紧紧束缚无法动弹的份，同时这一瞬间小宇宙的断裂也令坛上的驭灵士面色苍白了几分。
　　“有趣。”萨伊低笑道，“但如果是冰的话，在这个极炎的火山底又该如何战斗？”
　　确实，力量，被克制得很厉害。我手中的冻气非是平白无故生成、抑或是由小宇宙所化，而是抽调水汽，再以小宇宙将其凝结成冰。
　　而现在，那冻结了所有活死人的曙光女神之宽恕似乎花去了过多水汽，使得我陷入窘迫。
　　那些活死人，甚至被操纵着，笨拙地晃动整个庞大而僵硬的身躯，企图继续攻击。我几乎要怀疑即使他们的身体都碎成粉渣也能一直动下去。
　　与其与傀儡们纠缠不清，不如毁掉提线的手。
　　连同活死人被冻僵的身躯一起击碎，飘散开的冰晶碎在一瞬间被凝成冰刃，向着每一位驭灵士的心口飞击。
　　“了不得。”险险避过致命一击的萨伊环视死去的同伴，赞道。到得此时，他竟依旧一副镇定闲逸的样子，“但是，还从没有一个灵魂能逃脱我萨伊的掌控。”
　　“我说过吧，你的灵魂和身体已经出现了缝隙。”
　　话音方落，变故迭起，那些冰刃竟不听我的控制，调转过头向我刺来。而我竟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体僵硬得根本不听从调遣。
　　“砰”得一声，冰晶炸裂。情急之下我将原本团在手上最后残存的水汽尽数化作了冰墙，与冲撞而来的冰刃一齐消散了。
　　清冷的小宇宙在全身游走，我喘息着退后一步。虽无法理解看透萨伊究竟做了什么，但我知道，我夺回了身体的主控权。
　　“什么？”萨伊眼中终是现出了惊讶，以及杀意，“真是个特别的灵魂，真的好想，收藏起来……”
　　“萨伊大人，”一个声音稍稍阻断了萨伊接下来的动作，“萨伊大人，您要毁掉他吗？您也知道黄金圣斗士的强大，如果能令其服从一定是更好的选择。我想，他只是没能够看清教皇的真面目。”
　　“你怎知他不知？”几乎是一瞬间，萨伊又复作看戏的模样，闲闲地开口问道。
　　“很快就能知道了。”那个声音自信道，它的主人现身而出，赫然是另一位被派遣来此的白银圣斗士。
　　“你是……猎犬座？”数年未曾回去过圣域，我对白银和青铜圣斗士相当陌生，但眼前这个具有特别能力的存在我是亦有所耳闻，“你，背叛了圣域和教皇？”
　　“不，是教皇，背叛了圣域。”
　　“什么意思？”
　　“您知道的，卡妙大人，作为猎犬座的我擅长读心，我看见了教皇的矛盾、邪恶、欲望。”他说道，“但在这里，我看到了萨伊大人的真诚。”
　　直视着我的眼，他忽然笑了，“原来，您是明白的。”他笑道，“也是，黄金圣斗士，本就是最接近教皇的人。”
　　“教皇是恶的存在，既然您也知道，那便归顺于善吧。”
　　“我想，你可能对所谓善恶有些误解。”我开口道，“你口中所谓的真诚，只是真诚的招揽之意。驭灵士萨伊为恶而真，甚至你所见的真诚可能正是其真实的为恶之心。”
　　“但于教皇，他的恶是为了更多人的善。况且，你能看见他的恶面，正是源于他内心的善。人皆有善恶，一味回避恶是没有意义的。只善无恶之人，才是真正的大恶。”
　　以善与恶来判定一个人，是多么愚蠢的事。人向来，非善非恶、既善且恶。
　　处女座闭去视觉，用心透察世界的本质；猎犬座因其独有的读心术自以为看清了一个人，却只是流于表面。
　　“原来如此，萨伊大人，您是正确的。”猎犬座垂眼道，“我说黄金圣斗士们怎会对教皇的恶行一无所知，不成想竟是助纣为虐。”
　　他似是失望至极，不愿在多说一句，摆出架势，喝道：“看招！百万幽灵拳！！”
　　微微侧身躲闪，却发现那拳竟是跟着来了。
　　“纵是黄金圣斗士，我也能看透你的一切想法。”他自信道，蓄势扑身而来。
　　既是无处可避，那我也就不闪不避，冷道：“只是看穿了我的行动和意图罢了，没有相匹敌的力量，一切花招都是毫无用处。”
　　我张手，轻松接下了他所有的拳。速度只达数倍音速的白银圣斗士，即是预见了我阻拦的动作想要变招，也突不破我随之而来的拦挡。
　　“太慢了！”我叱道，一只手接住了他的双拳，另一只手出拳将他重重击飞。
　　“真不小心。”萨伊伸手断去了他继续向后倒去的势，稳稳地扶住了他。
　　“多谢大人。”猎犬座道过谢想要起身，却蓦然发现无论如何也挣不开萨伊扶在肩上的手，“萨伊大人？！”
　　“真是太弱了啊。”萨伊轻轻道。
　　“呃啊啊啊啊啊啊——”猎犬座蓦然睁大了瞳，全身痉挛，跪倒着抽搐。
　　待他平息下来，再度站起，步步踏来，眼中也无了光。
　　“失去读心的能力了吗？好可惜。”然而萨伊微笑着的脸上毫无惋惜的情绪，掌心中托着淡银的小小光团，赫然是猎犬座的半枚灵魂。
　　他燃烧起自己小宇宙包裹侵入了银团。力量也好速度也好，猎犬座的能力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秉持擒贼先擒王的战略，我绕开了猎犬座直直攻向萨伊。
　　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萨伊眼中竟闪过一丝惊慌，完全是不及避闪的模样。正在我的拳几乎触及他之时，受他牵引而来的猎犬座及时赶到，将我撞飞在岩壁上。
　　他的眼中改换成了得色。
　　“我很好奇，你们驭灵士究竟是怎样训练的？明明有这样强大的小宇宙，体术却那么弱。”我皱眉道。
　　“我们长居于火山之底，为了抵御炎热必须每时每刻不间断地燃烧小宇宙。在这里，每行动一步具是极大的消耗。后来，族中一位能人习成了抽调操纵灵魂之术，作为秘术流传了下来。我们自名为驭灵士，以自身小宇宙为能量驭使无惧无痛的灵魂战斗，我们自身则只需在一旁坐观，极大的减少了小宇宙的负担。”谈及过往，萨伊面上亦是孺慕之色，但他话风蓦地一转，“但是，可有谁曾言，我等只能在这极炎之所永渡？！以我驭灵士之能，凭什么不能纵横于世？！！你也见到了，我的活死人收有诸多神灵的战士；你也将见到，我的傀儡中，会多出一道金色的身影。”他阴笑道，“经历了那么多的战斗，拥有冰之小宇宙的黄金圣斗士，水瓶座的卡妙，该是支撑不住了吧。”
　　“本或如此，但比起留在这里，我更想再见到教皇，继续为其效力。”我伸手抹去唇边喷吐出的鲜血，淡淡道。
　　空气中的水汽已然耗尽，但如果还有水呢？
　　小宇宙的压制和消耗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仅靠几滴鲜血我无法一击击倒萨伊和猎犬座两位强敌。我需要，更多……
　　卸去了臂甲，我正准备划开手臂，余光瞥见躺倒一地的驭灵士尸体。
　　血，活死人的血会随着灵魂的抽去浸入肌肉，但是这些驭灵士不同，许是萨伊还念着几分同伴之情未将他们化作能为己所用的活死人。他们体内还流淌着被废弃的血，我为何没有想到？
　　拳击打在地面上，鲜血飞溅，狰狞的敌人倒在了曙光女神的注视下。
　　“辛苦你了。”回到圣域复命时，教皇如是说道，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中听不出悲喜，目光却在我满身的殷红上略略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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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在均温40多度的柬埔寨，有一年最冷的一天居然降到了16度，冻死了好多人！！
后来听说了这个新闻的妙妙：去你丫的撒加自己开个异次元把人丢西伯利亚来不就啥事儿都没有吗？？！！
ps：赤道附近是不会有这种“地表炽热犹如火烧”的效果吧………赤道附近是雨林啊雨林！地表炽热犹如火烧什么，说的是沙漠吧？！！！沙漠是回归线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