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lc+ss]渡》若雪泠秋

14、第十三章 海因斯坦

　　德国，海因斯坦堡。
　　这里极美，极静，宛若画家笔下众神的乐园，超脱于人世间。
　　空荡的城堡内悄无人音，死寂一片不容俗人。
　　我先在城堡外部查看了一圈，森林，花园，还有那个散发着不明却强大小宇宙的小亭。
　　可惜，但又是意料之中的，我一无所获。无论冥界海界，还是哪一位神灵，都不可能主动留下线索任人追查。
　　在城堡的入口，坐有一位黑发黑眸的少女。她支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叫赫卡忒。”少女笑着回应我的询问，交换了她的名字。
　　“冥月与魔法的女神？”我好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神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名字了，更别说是这种不出名的神灵。
　　“对，魔法。我的父母都是医师，他们希望我也能成为优秀的医师，就好像是魔法一样。”
　　名为赫卡忒的少女告诉我，她自小随着父母在海因斯坦工作，做他们的助手。前一整子外出采购补充快要用尽的药剂，待她回来时城堡就已然空了。
　　她微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询问是否可以与我一同离去，追随于我，因为她现在已无处可去了。
　　我点头，“但是要先去觐见教皇，才能决定你最终的去处。”我补充道。
　　“可我更想和您在一起啊，我喜欢您的样子和气质，卡妙大人。”赫卡忒急道。
　　“你可以试着与教皇大人交涉，他是个会尊重个人意愿的人。”我笑着安抚道，想着她或许会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完美收获，“但是我现在需要进入城堡，完成我的任务。可以请你等候片刻再与我一同出发前往圣域吗？”

　　与外表的平静不同，海因斯坦堡的内部杂乱而惨烈。没有人、动物、甚至花草，没有一丝生命的痕迹。
　　很像是冥界的作风，或许我该找个时间往布鲁格兰特走一趟，查一查海因斯坦这个姓氏。
　　海因斯坦堡是一座很大的城堡，楼廊屋间交错，害得我险些迷了路。
　　沿着一条走廊向前走去，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指引着，我笃定地推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门，最终站到了一间隔间中。
　　我皱起了眉。
　　不，不对，这里应该还有一扇门，应该还能再向前走。
　　我在墙上摸索着，发现了一条细小的缝隙。顺着缝隙，一个不规则的门形跃然而出。我推开它，眼前豁然开朗。
　　一间整洁明亮的红木书房，蒙着一层薄灰，看来是许久没有人出入过了。
　　暗色的书桌上平摆着几页浅白，远远望去便极是显眼。一封不怎么正式的书信，或者说是留言。
　　我打开它，读了起来。

　　圣斗士先生：
　　你或许有听说过我的名字，我是君暶·海因斯坦，虽然我更愿意将我自己称呼作君暶。
　　我与圣域、冥界都有些关联，算来与冥界当是更密切些。不必过于警惕，这一切都只代表我一人，我的族人或许连奥林匹斯十二主神都认不全。
　　我知道一些事，一些可能会被称作未来的事。
　　虽然我不知道我留下的这些东西是否会推动我所知的未来，但我还是如此草率地决定了。尽人事听天命，是我故乡的一句俗语。
　　既然是来自圣域的战士，那我就来讲讲冥界。
　　冥界范围广阔，分有八狱、三谷、十壕、四圈，还有传说中存放有冥王哈迪斯神躯的伊利西亚，那里又被称为极乐净土。
　　冥界有三巨头、双子神、一百零八魔星，以及我未见过冥斗士统领潘多拉。他们在人数上虽是更占优势，但每届圣战都必有一位三巨头与其直属魔星留守冥界，直到圣战大局已定时方才出来露个面，算来也是对等。
　　天贵星狮鹫的米诺斯是三巨头之首，坐镇第一狱，审判每个死者的罪行，并以此决定亡魂的归属。实际上却是个懒散又有些好玩的家伙，自得了天英星炎魔路尼作助手后几乎不再出现在审判厅中，将工作全部推给了路尼。
　　天猛星双足飞龙的拉达曼提斯是冥王军中最忠诚的战士，他的性格正直勤勉，是冥界一等一的劳模。可以无条件地完成冥王的任何任务，也会为了他所爱的潘多拉牺牲生命。
　　天雄星迦楼罗的艾亚哥斯是天空中最骄傲的王者，热爱极致的力量。对于弱小者，即使是自己的属下也能毫不犹豫地抹杀，却也会因敌对者的强大而尊敬对方。
　　睡神死神兄弟本该是冥府最强的战力与最高的统帅，但他们从未认真地对待过圣战，展现出的力量不足真正神灵万分之一。他们将圣战的胜负和冥斗士的生死交在了半人的潘多拉手中，而自己仅仅是在一旁看着，只有偶然的心血来潮能迫得他们出手。
　　至于冥界最重要的大人，冥王哈迪斯，是个威严却不怎么管事的神。偌大的冥界经过数千年的流转调度，早已有了自我运行的规则，不再需要他亲自动手管理了。也是因他的空闲，常有传言说他总爱睡觉，一睡百年，只在圣战即将开始时准时苏醒。
　　我曾无数次听闻圣域教皇谈起冥斗士的凶恶，冥王对大地的贪婪。但这些都与我所知相背。
　　大地女神盖亚是诸神之母，大地的化身，不论神王之位如何流转继承，她的地位无可动摇。大地既是她的领土，那冥王再是一大域主，又何敢将手伸向大地？更遑论毁灭大地、肃清全人类之狂言。这不但难以做到，还会打破生与死的平衡，是身为冥王的哈迪斯绝不容许的。
　　同样的，我也从未明白为何大地会成为雅典娜的领土，莫非是在神话时代无人知晓未曾被记载下的哪一日，地母将大地的统领权交予了雅典娜？可惜对于这个问题教皇也说不知。
　　然而，夺取大地的口号虽有可能是假，但圣战千年，这战争本身是无可否认的真实。与圣斗士不同，冥斗士都是以魔星觉醒为传承，也即是说，不论每一届的冥斗士本身身份容貌为何，他们的灵魂本质从未改变。从未胜过的战争战了数千年，早也该厌了，可圣战依旧每243年准时打响，冥界的目的让人好奇，也不解。
　　以上我之所言，大半亲见，其余虽是听来，但也是可信。
　　不知圣斗士先生是否听说过：我们所言的未来，不过是众多结局中可能性最高的那一个。
　　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知道一点故事，就蓦然出现在大舞台上，终不知所措匆匆退场的小角色罢了。
　　圣斗士先生，未来是掌握在您自己的手中的。我在此说出我之所知，是为了让您能够换取更多的选择。
　　选择，多么艰难；未来，又究竟是何物？

　　君暶于十八世纪海因斯坦堡

　　这便是教皇大人过了百年依然记得的海因斯坦夫人？明明只是个普通人，也从未受过任何训练，却几乎领悟了小宇宙，从而在纸张上残留下微弱的小宇宙波动。正是这极细微的小宇宙，牵引着我走到此处。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位尊贵的夫人似乎对自己的能力很是了解，甚至能够掌握。
　　我将信纸夹入桌上垒着的一打书册中，无意将它带回圣域。它既能在我心中掀起波澜，也一定能对他人有所影响。
　　死之国度之所以令人畏惧，便在于它的神秘与不可知。没有一个人在去到那里后返回人间，告诉众人那里的模样。我无从得知君暶——我依着女主人在留信中表露出的意愿如此称呼她，她的一家之言是否属实，但我想我可以相信这些话语，许是由于她语中不自觉流露出的熟稔。

　　圣域，大地，冥界……雅典娜，哈迪斯……
　　我依然温和地牵起赫卡忒的手，沿着来时的路回往圣域，即使我清楚我的眼中已不如来时的干净纯粹。
　　奇怪的是我没有感觉到君暶夫人的恶意，她的语气一直是平静的，即使是谈及雅典娜女神的点点不满，也是有其合理原因在。她理智，她就仿佛一个局外人，是期待着手中的玩偶挣脱命运的命运，微笑着比对玩偶与其命运轨道的距离。
　　神灵，高高在上，脱离了一切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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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lc中的提到未来真的很好玩，可惜这篇文的重点不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