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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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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集
蒋夜莺一点都不坚强,她微笑,挂断电话。
等到电话里真的一丝人音都无,隐忍多时的悲伤终于堵到喉口,那一团绝望情绪,如棉花一般紧紧塞住蒋夜莺的口鼻咽喉,充斥地满满当当。每当她想呼吸,那窒息的疼痛感就贸贸然闯出来,透过棉花之间零碎的缝隙汹涌挤出,疼得撕心裂肺。
终于,蒋夜莺蹲到地上,抱住双膝,泣不成声。
蒋夜莺第一次哭出声音,声调很细、很轻,整个人缩在黑暗处,可怜兮兮的。
谢淮安没有哄她,也没有劝她。从这一点上看,他真的是很狠心的人,只有让蒋夜莺吃够了教训,明辨是非,她才能一心一意投入他的怀抱。
谢淮安不是圣人,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他喜欢蒋夜莺,从小就喜欢,所以想得到她,仅此而已。
不知蒋夜莺哭了多久,可能有几个小时,也可能哭了一夜。时间久到谢淮安的双腿发麻,袖口被夜里浓重的雾浸没,尽数湿透了。
不一会儿,他揉了揉发酸的大腿,把眼神麻木的蒋夜莺搂到怀里,强压住她的头靠在肩上,说:“夜莺妹妹学乖一点,以后跟我吧!”
蒋夜莺不语,侧头,见谢淮安笑得一脸灿烂,露出一口整整齐齐的大白牙。
“我会对你好的,比你的小叔叔还要好,行不行?”
她多想说“行”,然后重新开始。
话到唇舌,溜了个弯儿,蒋夜莺问:“你说你以前一直看着我,对吗?能和我说说,小时候的事情吗?”
蒋夜莺幼年受过极度的惊吓,对于那时的记忆有些模糊。父母的死就是一记重锤,一下子将她那面名为童年的镜子击碎,满地碎片,溅到身上,刺破肌肤,伤痕累累。
“我小时候和你很像,只不过你是被蒙在鼓里的人,我是看惯了世态炎凉的人。这世界上的人,心可坏了。知道我家穷就看不起我,我很孤单,以为你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一直看着你,希望在你身上看到另外一个我。后来我发现,你整天欢声笑语,是因为你不知道你父母的处境。他们还有一点良知,对子女还有一点心肝,所以瞒着你。我想成为你的伙伴,想让你不再是一个人。这样做,就好像我拯救了自己一样,我也不再是一个人了……”
谢淮安是天生的讲故事人,他刻意放缓话语,让那些字句悄然挤入蒋夜莺的心底,占据她整颗心脏。
他对她说了很多很多,绝大多数都是他在看着她,明处或暗处,像个跟踪狂一样。
蒋夜莺倒也不排斥,他没伤害过她,只是因为寂寞。而且那时候才多大的孩子,又懂些什么呢?
谢淮安与蒋夜莺,一个想攻略心防,占有爱人;一个想移情别恋,转移伤痛。他们各取所需,今晚还算是相谈甚欢。
蒋夜莺不想再这样下去,她打算用高负荷的工作麻痹自己。
于是,她立刻投身入调查工作,继续挖掘苏留梦的秘密。
“如果你最好的朋友知晓你的秘密,你敢让这段友谊土崩瓦解吗?”那些天,她的脑子里一直浮现这句话,盘旋不去。
蒋夜莺再次把沈明叫出来,这次让他一并带来的是他姐的旧物——一个纸箱,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以及一只用旧的手机。
手机早没电了,是老款诺基亚,需要圆头充电器才能充电。
蒋夜莺找了十几个手机店才找到这种充电器,顺利开了机。
不出她所料,手机信箱早被清空,归档里也没隐藏任何短信。
苏留梦仿佛不想让人怀疑,联系人的号码还有存上几个,备注着名字,排序整齐,基本都是家人与亲戚,唯有一串号码是仅存号,未备注任何名字的。
蒋夜莺心中生疑,按下号码,拨打过去。
很快,对方回应此号码已停机
她逐一将号码拨出,基本都有人回应。
这串号码究竟是谁的呢?
为什么连名字都不敢存?
蒋夜莺下意识翻动纸箱,在其中找到了一本同学录。
同学录里记录着徐黛茵的手机号码,与这串匿名号码相符。
那么,可以确定苏留梦曾经有和徐黛茵联系了,对方做贼心虚换了号码。
所以,在初中时期,苏留梦频频联系的人不是恋人,而是徐黛茵?
为什么呢?
她们又在共谋一些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