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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重阳·寄愿 ...

  •   九九重阳,秋高气爽,自古以来这一天便是要登高的,哪怕是在开封这么一个一马平川的地方也是如此。皇宫之外的后山因为这一天的皇家祭祖活动被暂时封闭了,想要登高只能去那些个建了高楼的高权豪富的宅府里游玩赏乐了。
      白玉堂百无聊赖地坐在开封府的院子里晃着一杯菊花酒,展昭是御前带刀护卫,早已经陪着包大人一起祭祖去了,封内其他人也不来打扰他,白五爷又不屑那些官场的阴奉阳违拍须遛马,此时竟是没有什么好消遣,只得懒洋洋喝着小酒等展昭回来。
      正不耐烦,半空传来的动静惊得他抬起头,一只很眼熟的白鸽拍打着翅膀落下来。白玉堂伸出手,鸽子稳稳地落在手臂上,咕咕咕叫着看着他,然后低头啄了啄自己的腿,上面绑了一个细小的竹筒。白玉堂恍然,难怪眼熟,这不是陷空岛驯养的信鸽吗?
      白玉堂拆出信展开,看了几行字就冷汗直下,看完后仰天哀叹一声,手一抬放走了鸽子,用内力揉碎了信纸,回到展昭房内取走刀,临行前停下来想了想,还是留了一张字条,这才转身走出去。
      皇宫后山,祭祖坛下,浩浩荡荡的队伍一溜整整齐齐地排着。赵祯站在坛上,虔诚地俯首作揖上香,下面的官员跟着叩拜。清风拂过,菊香与轻烟弥散,在这肃穆的气氛里无端添了几分平和。
      展昭站在包拯身旁,正襟严待。等到祭祀结束,其他官员已走,包拯被来传话的小太监留住,随即带上展昭半途拐入小路,前往后山的一处凉亭。展昭本来还担心是否是陷阱,但是看到站在厅里的赵祯就放下了心,护送包拯到了凉亭后正准备转身离开,被赵祯叫住了。
      “展护卫。”赵祯的脸掩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无事,听听也可,说不得之后还要辛苦你呢。”
      展昭不解,看到包拯背在背后的手突然握紧,心里也是一跳,猜测是否是哪地出了什么大案,大人似乎是知道的,但是不太愿意自己去处理?
      “……皇上,是否是,那件事有眉目了?”包拯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干,片刻后压低了嗓音询问。
      赵祯点点头,叹息道:“皇叔身体不太好啊……国宴不能参加,祭祖这件大事也无奈错过……上次派去送礼的人还未上门就被皇叔打发回来了,包卿,你说,朕是不是该找个时候再遣人去看望一下皇叔?”
      “皇上圣仁。”包拯低头拱手道:“只是臣认为,此事不宜太急,免有谴责之意;亦不宜太宣扬,免有跟风拍马之人扰了清净。”
      赵祯不置可否,只淡淡道:“正好前段时间秋试结束,包卿你帮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潜力的年轻人吧。”
      “是。”包拯知道皇上这是应下来了,准备找个不太惹眼的人先过去试试水。紧接着赵祯又开口道:“未免有不开眼的小人在暗处做些小动作不想朕去尽孝心……展护卫。”
      展昭低头听命:“臣在。”
      “到时候就麻烦你跟在暗处保护出行大人的安全了。”
      “臣领命。”
      交代之后,赵祯就挥挥手让他们先行退下了,站在亭中良久无言,直到太监陈琳上前为他披上一件狐裘大衣,他才喃喃道:“皇权啊……为了这么个累人的东西……”
      陈琳不语,恭敬地陪在赵祯身后,他知道自己是插不上嘴的,只需要听就够了。
      展昭跟着包拯回府,一路上都在思索到底是什么事,让大人和皇上如此避讳,又不得不去解决。包拯下了山只跟他提了一句“回府后详谈”就不再说话,归途沉默得令人气闷。
      好不容易回到府上,展昭还来不及去找白玉堂,就与包拯叫上公孙策进了书房。
      展昭关上门,公孙策递了一杯茶给紧皱着眉头的包拯。包拯接过来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深深叹了一口气:“唉,都坐吧,我跟你们慢慢讲。”
      展昭和公孙策对视一眼,顿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包拯缓了缓,说了一句“皇权啊”,然后道出了隐藏在和平背后的暗涌:
      襄阳王赵爵,当今圣上赵祯的皇叔,先帝的兄弟,早年自请前往襄阳远离皇城,这么多年下来虽不至每次重大节日都会前来开封,但都会派人送礼,赵祯也不会管这位皇叔的事情,相处下来倒是也相安无事。但近几年来赵爵表现得就没那么毕恭毕敬了,礼品减轻不说,次次应该出席的场合都称病不去,俨然一副病危将逝的柔弱王爷样。但是有暗桩调查得知赵爵在自己的地盘上低调地动作,不仅招募奇人志士,最近好像还在兴土建工,不知道具体在干什么,但是很有可能有不臣之心。皇上上次派人送礼有点打草惊蛇,这次决定光明正大地“探病”,由包拯负责挑选出“明察”之人,展昭负责护送顺便“暗访”,摸摸赵爵的底。
      展昭公孙策两人沉默,都明白这件事意味着什么。这个任务不能推脱,更不可推脱。
      三人在书房待了一个时辰,没人知道他们商量了什么。等展昭出门已是正午,想到刚刚出来时公孙先生说的白玉堂早些时候出府后并未回来,还是打算去找他。他回房换下了官服穿上蓝衫,看到白玉堂留在桌上的字条,微微一笑,提剑出门寻他去了。
      江宁酒坊在开封府大大小小的酒坊中不算出名,不仅是因为地势偏僻,还因为老板很任性地说关门就关门说营业就营业,开门时也十有|八|九只有个打酒的小二在店里,老板依然不见踪影。来喝酒的客人哪有那个耐性等着他开门,看见关着门就换地方了,所以至今在里面喝过酒的人不多,更别说见过老板的样子了。
      但同时江宁酒坊在这些喝过的人中又很有名,原因无他,只有他们才知道这里的酒有多么醇厚醉人,所以哪怕明知机会很小,他们也会在路过时进小巷来晃一圈看看有没有开门。
      没想到这些酒客们今天就迎来了惊喜。有几个人进来看时发现酒坊不仅开门了,而且小二说老板也回来了,大喜——等了这么久,可以喝酒不说,还能见见神秘老板的真面目,如何不让人高兴?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等展昭踏进江宁酒坊时,意外地发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坊还挺热闹。
      有酒客跟展昭打招呼:“哟,展大人好,也是来喝酒的吗?”
      展昭笑着摇摇头:“不是,展某是来找人的。”
      “嘿,好久不见啊展小……咳展大人。”一道声音从柜台后传来,展昭似乎没听到被他咽下去的前半句话,笑眯眯地问候:“四哥好久不见啊,怎么有空来开封了,还在这酒坊里当了账簿先生?”
      站在柜台后即使现在是深秋天气也在摇着鹅毛扇的,可不正是陷空岛四当家蒋平吗?他摸着八字小胡晃晃脑袋,意味不明地笑着:“嘿嘿,我是陪着这酒坊老板过来做生意的,顺便嘛……看看你和五弟过得怎么样。”
      展昭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左右看了看没发现白玉堂的身影,只好道:“四哥,玉堂叫我过来……”
      “啊。”蒋平似是经他一提才想起来,鹅毛扇掩着嘴边的笑意道:“五弟跟老板娘在后院。”他指了指后面被帘子挡住的门,“不过我觉得,五弟怕是不希望你现在过去的。”
      留意到蒋平有意无意加重了“老板娘”的读音,展昭不由得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径直向后院走去。他自是相信白玉堂的,也相信陷空岛的诸位兄嫂对他们的祝福,蒋四哥现在这么说只能是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想看笑话而已,怎么能让他如愿呢~
      展昭已经一边掀开门帘一边转着眼睛想着怎么报答一下四哥的“好意”了,然后就看到了院子里的情景:
      一位银发霜白的老妇人坐在石凳上,拉着一旁站着的白衣侠士的耳朵一点也不客气地在他耳边絮叨:“白小子你可长进了啊!你自己说说你有多久没来看我老人家了?重阳节都不回来一趟,还得我自己来找你是吧?你看看别人的后辈是怎么尽孝的你怎么不学学?尽学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老人家好不容易来看看你你就丢给我这么大个消息,你不是号称什么‘风流天下我一人’吗?怎么不撩小姑娘改招惹展大人了?!”
      白玉堂痛苦地弯着身子捂着耳朵:“唉唉唉,干娘!轻点!”
      展昭停在门口,觉得四哥说的是对的,自己好像确实进来得不是时候……
      正犹豫是退出去还是提醒一下有人进来了,白玉堂就已经发现他了,吓了一跳:“唉?猫、猫儿?!你怎么来了?干娘松手松手。”
      江宁转过身看到展昭,也不松手,展昭就看到平日里威风神气的白五爷一脸扭曲地缩在老妇人手下不敢吱声,这反差说出去白五爷只怕名声不保,不过也不会有人相信吧。再看江宁,虽是一头白发面有皱纹,但却精神矍铄,从如今的容貌倒也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华,必是一位名动一方的侠女。心里想着,知道对方是白玉堂的干娘,展昭老老实实躬了躬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喊什么,最后不知怎么脑袋一热就喊道:“婆婆好。”
      江宁本来也在打量展昭,暗中点头,看他的模样就知道是个好孩子,怎么就被白小子骗去了呢……然后听到展昭的话,顿时板不住脸笑了出来:“哎呀,好有礼貌,好孩子好孩子,比我家那个臭小子懂事多了。”
      “娘——”白玉堂有些哀怨地叫道,不过内心还是有点窃喜,听娘的意思,好像是不介意自己跟展昭的事了。
      江宁白了他一眼:“干嘛?自己不懂事还不许娘说?”上前拉住展昭的手引他走到石桌旁坐下,又瞪了一边想要暗戳戳跟着坐下的白玉堂一眼,只把他吓得又蹦了回去。围观的展昭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样子白玉堂和他干娘的感情不错啊。
      江宁不管自家傻儿子了,拍着展昭的手和蔼地道:“展大人,我就倚老卖老叫你一声小昭吧。你说你年少有为,又生得清俊英朗,想来是不缺姑娘家喜欢的,怎么就一时想不开,跟白小子掺和到一起去了呢?他被家里人宠惯了胡闹,你也跟着瞎闹吗?”
      白玉堂听得脸一白,还没说什么,展昭仍然还是一副不怒不惊的样子,微笑着开口了:“婆婆,展某跟玉堂很好,正因为我们什么都不缺,所以我们在一起不求名利,不求虚荣,只求平安幸福。婆婆说玉堂被家人宠坏了胡闹,您又怎么知道我们是不是认真的呢?”
      江宁脸上的笑容加深了,目光若有所思:“那老身还是不相信你们怎么说?你们这个年纪,也正容易走入歧途。身为长辈,可不能放任你们不管啊。”
      展昭歪了歪头,笑:“展某相信婆婆是明事理的人,不同与其他市侩之人。而且,展某并不认为同性相恋即是走入歧途,不说性向天生,展某跟玉堂也只是对彼此动心,执意相守一生而已,无关性别。”
      江宁大笑起来,连声道:“好,好,好!展大人好口才!老身说不过你,说不过你。”她松开展昭的手,把白玉堂拉到身前跟展昭站在一起,左右看看,用力在白玉堂肩上拍了一巴掌,“白小子!听到了吧?要不是看在小昭这么懂事的份上,才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臭小子要是敢对不起展大人,老娘第一个把你捆起来打!”
      白玉堂一抖,苦笑着给上前江宁捶肩,讨好道:“干娘,知道您的捆龙索厉害,就不用使在儿子身上了吧?”他看向展昭,两人对视一眼,笑弯了眉眼,得意洋洋,“再说,您好不容易同意了,儿子可不会给你使捆龙索的机会。”
      江宁看他俩的样子,摇摇头笑叹道:“哼,量你也不敢。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老身不管你们了。既然已经决定了,你们就自己好好过日子吧。”
      白玉堂停下手,走到江宁身前跪下,展昭也跟着起身下跪,两人齐齐叩首,不动不语。
      江宁沉默了一瞬,才缓缓道:“起来吧,老身已经管不了你们什么了,只能祝你们今后好好的,平平安安就好了。”
      “……谢谢,干娘。”白玉堂不是没心没肺,他知道让江宁接受这一事实,她肯定下了很大决心,才没有刁难自己和展昭,而是选择成全。他无以为报,只能承诺,与展昭相携白首,尽孝膝前。
      展昭也感激地道:“谢婆婆。”刚刚他看似平静,却也一直担心忐忑,直到江宁满意,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长长松了一口气。
      江宁把他们拉起来,向酒坊大厅走去:“走吧,既然来了我这酒坊,干脆喝几碗再走吧。我这儿的酒可不是外面那些酒坊能比的,等会儿给你们挖几坛好的。”
      白玉堂拉着展昭跟上去,嚷嚷道:“干娘偏心!以前儿子怎么找你要都不给,今天猫儿一来你就上好酒。”
      “臭小子还好意思说!”江宁偏过身伸手就要打,“你以前偷喝的酒还少了?埋下去那么多坛都被你挖出来没剩几坛了,要不是老娘埋酒的地方多,就要被你偷完了!”
      白玉堂用扇子挡了,笑嘻嘻道:“这不是看到娘你的酒都差不多到了年限又没人喝浪费了嘛,反正没人买都是留给自家人喝的,我先尝尝味儿怎么了。”
      江宁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拉着展昭的手好生道:“小昭啊,你懂事,帮我看着他,这臭小子怕只有在你面前才会收敛点性子。他要是不听你话,你跟我说,老身的身子骨还硬朗,捆龙索也还没打结呢。”
      白玉堂大感冤枉:“干娘,怎么你和哥哥嫂嫂一样都对那只猫这么好啊!怎么都说得跟我是个负心汉似的,我好不容易排除万难追到猫了,对那猫好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欺负他。”
      展昭眨眨眼睛,抿了抿唇不说话,耳尖绯红。
      江宁看着他俩笑而不语。白玉堂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脸涨得通红,一双桃花眼因为眼角泛红显得更加风流勾人。他看着展昭欲言又止:“那个……猫儿……”
      江宁索性将此地留给这两个小年轻自己去取酒了,她还没有听小辈们现场表白的习惯,不过就是有点好奇,看这样子……难道两人之前都没有说什么情话吗?
      江宁猜对了,展昭和白玉堂都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彼此说透心意后还真没有类似表白情话的过程,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所以现在突然接到一记直球,还是在刚认的长辈面前,展昭瞬间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假装淡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白玉堂。
      白玉堂紧张了一瞬之后很快平静下来,看心上人的反应很是有趣,正好干娘不在,于是伸出手弹了一下展昭的额头,攀住他肩头坏笑:“猫儿,害羞?嗯?”
      展昭被耳边的低语撩得面上飞满红霞,强忍着羞恼瞪他:“白老鼠没个正形!当心给婆婆看到,像什么样子。”
      白玉堂毫不在意地戳戳他的耳垂,满意地见那耳尖愈加通红,笑:“干娘才不介意呢,她老人家都专门避开了,就是让我俩好~好~沟~通~的~”
      展昭捉住他的手转过身,巨阙带着剑鞘横扫过去,白玉堂一惊退开几步,一甩画影挡住,道:“喂喂猫儿,这是恼羞成怒了?不至于吧?那白爷爷以后还怎么表白啊。”
      展昭哼了一声,不说废话,提剑而上。白玉堂笑了笑,画影也不出鞘,就这么跟展昭在院子里打了起来。本是即兴,没想到一过招越打兴致越高,等江宁听到声响过来时,就见到一白一蓝两道身影打来打去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两人对彼此的招式太熟悉了,你来我往轻而易举就能招架住还能找机会反击。
      估摸着这正是两人功夫进步神速的原因,江宁却没耐性等他们打下去了,取出捆龙索手一抖就挥出去将白玉堂捆了个结实,展昭吓得赶紧收手,这才没有直接砍在白玉堂身上。江宁看他们终于停手了,收回捆龙索走出去:“走了走了,还要老身来请你们吗?”
      白玉堂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展昭忍着笑扶着他,没见过白五爷这么狼狈的时候,果然江宁婆婆是他的克星。白玉堂瞄了他一眼,就猜到这猫肯定又在心里笑他了。这时听到前面传来江宁的自言自语:“老人家都主动回避了,怎么最后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呢……难道‘打是亲骂是爱’?现在的年轻人啊……”
      白玉堂展昭听得差点摔倒,站稳后彼此看了一眼,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移开了目光。江宁在前面留意着,连连摇头:这两个不开窍的哟……
      三人走到大厅,蒋平已经很有先见之明地催酒客们喝完付账走人了,小二清好一张桌子摆上从酒楼买来的菜肴就退下了,江宁放下手中的酒,招呼他们坐下吃饭。四人都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江宁好好打听了下白玉堂和展昭的事情,觉得他俩能坦白心意走到一起也不容易,于是听白玉堂说的给展昭多夹了几片鱼安慰安慰。
      展昭:“……谢谢婆婆。”
      白玉堂抱着肚子笑倒在一旁,被江宁一索抽在脚边,立即规规矩矩坐好,老实了。
      吃完饭,江宁就把他俩赶出了酒坊,顺便丢了一坛酒到展昭怀里,道:“见也见过了,懒得搞什么花架子,送你们一坛酒回去你俩慢慢喝,老人家就不打扰你们了。”
      展昭白玉堂站在酒坊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展昭看着怀里的酒,精神还有些恍惚:“这就……算通过了?”
      “是吧……干娘一向这样雷厉风行,习惯就好……”白玉堂喃喃道,然后转过身原形毕露,“猫儿!走回去喝酒吧!”
      “不行!不准浪费!等到过年喝!”展昭抱着酒坛就是一个燕子飞,白玉堂连忙施展如影随形跟了上去。
      “喂喂猫儿,别那么小气嘛,干娘都说了让我们自己慢慢喝。”
      “不——行——!你喝酒的功力展某可是见过的,被你拿到估计这一坛酒都过不了夜了!”
      “等到新年也太久了!至少给爷尝一口,一小口!”
      “等你追上展某再说吧!”
      “展——小——猫——”

      向来“陪伴”二字最长情,相逢便此生,何须守的云开见月明。——《锦衣飞鱼》

  • 作者有话要说:  拖了一周……emmmmm小妖拖延症没救了,卡文卡得挠心挠肺,要死要死,蹲坑等文的小天使们要打就打吧【抱头】
    好消息(?)是,完结倒计时了,腊八一章,然后就是除夕春节双结局一起放,小妖有预感过年前夕会很忙很忙很忙……陷入赶稿地狱_(:3J∠)_
    最后,还是厚颜无耻求收藏求评论吧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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