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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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城只听到那句“想管也管不了”，自动理解为不管，问道：“伯父呢？”
“嗯？”舒妈被话题岔得有点蒙，下意识回道：“他出差去了。”
纪城：“家里就您一人？”
他看了眼时间，“百味阁我都定好了，上回那只十斤重的帝王蟹被别人定走，今天有，您不是想吃么，陪您去吃？”疑问的句式却是陈述的口吻。
餐厅，包厢里。
纪城忙着给丈母娘剥蟹肉，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瞄了眼来电人，腾不开手，就请舒妈帮他点开接听键和扬声器。
舒妈手伸过去，瞧见上面的备注，手一抖不小心点到了拒听键。
“嗳，您怎么给挂了。”
纪城急了，刚要摘手套电话又响，舒妈哼了声，替他点开接听键和扬声器。
“媳妇儿，怎么了？”
他剥着螃蟹，轻咳一声，有点故意。
舒卉似乎有点急，“都怪你，早上急急忙忙也没来得及检查东西，U盘落了没带，里面有份文件笔记本里没有备份。”
听着都快哭了。
纪城忙安抚：“你别急，我现在在A市，一会儿回家找到发给你，要是来不及，就让陆晓瑜去家里找一下。”
舒卉说了句现在就要，把电话挂了，估计是打给陆晓瑜去了。一会儿，她电话又进来，舒妈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点开接听。
舒卉情绪已经冷静下来，疑惑道：“你怎么去A市了？看姥姥姥爷么？”她没往别处想。
纪城见舒妈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含糊地嗯了声，说：“突然想吃百味阁的海鲜，就来了。”
为了吃他能做出这事儿，舒卉笑了，“你就知道吃，给我和姥姥姥爷带句好儿，还有海鲜少吃点儿，你胃不好。”她像个唠叨的小媳妇儿，纪城努力忍着笑，嗯了声。
“我还有事儿，先挂了。”她说。
舒妈脸一直沉着，纪城把剥好的蟹肉放进丈母娘的碟子里，有点尴尬地解释说：“不是故意瞒着您，刚和好那会儿就想过来的，但那时她腿伤还没好，怕你们担心，才一直拖到现在。”
见对方没有反应，他提议，“张学友在J市有演唱会，飞机半个小时就到，票我都定好了，陪您去看？”
……
六月中，天气就已经热得受不了。
空气闷成一团，树叶被晒得蔫蔫儿地耷拉着脑袋。
纪城研一的课停了，只等答辩。
虽然他嘴里逗舒卉说要找温绮珊叙旧，但平时在学校一直尽量避着她，班上组织的毕业旅行，他也没打算参加。
“因为我么？”
温绮珊知道他不去后，最后一节课在教室外拦住他问。见他不做声，她潇洒地笑了笑，“我马上就回英国了，是不是一定要这样躲着我啊？”
纪城笑了，说：“不是，觉得没什么意思才不想去罢了。”这话倒不假，他确实觉得没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温绮珊笑着反驳，又说：“一起去吧，同学一场，以后天南海北，各奔东西，应该也没机会再见了，最美好的时光留给校园，总要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才是。”
纪城还是没表态，她难掩失望却不再勉强。
“那算了。”
舒卉走了有大半月，纪城想她想得紧。停了课就打算去找她，结果人告诉他。
“别来了，我们班毕业旅行。”
他有点不高兴：“什么时候？”
舒卉：“就这两天。”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她问：“你们班没组织吗？”
纪城：“你要让我去？”
舒卉哼笑了声：“去呗，别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儿就行。”
纪城懒得斗嘴，命令道：“你也不许去。”
她拒绝：“不要，一辈子就一次的毕业旅行，不去多遗憾？你也去吧，我说真的。”
纪城：“带你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去不去？”
天那么热，舒卉有点心动，但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以后再去。”
纪城：“没以后了。不去你以后自己去。”
舒卉：“……”
“好久没见，想你了。”他突然又低声说。
低沉的嗓音听得舒卉心里酥酥麻麻的，她语气软下：“还有十多天就能见面了。”
纪城说：“你毕业典礼那天我过去。”
那天舒爸舒妈也来，舒卉还不知道他搞定了父母，但想着早晚要说，便嗯了声示意知道。
纪城叮嘱：“出去玩儿别一个人乱跑走丢了，也别往偏僻的地方去，手机记得充电随身带。”
高中毕业旅行那回，去山上野营，她一个人乱跑不见了踪影，把他吓了个半死，那时天已经黑透，山谷很大，一帮同学找了许久，才在一个大树坑里找着她。她躺着一动不动，纪城觉得那一刻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所有人都吓得半死，于小光哇的一声哭出来，结果人是躺在坑里睡着了。脚滑摔进去的，万幸没受伤，山上没信号，她又爬不上来，喊了几声没人应，累了就睡了。
把她弄上来，一帮同学为围上去关心她有没有事儿。纪城冷着脸站在一旁，看都没看她一眼，侧脸线条依旧紧绷。
回到营地，舒卉洗干净脸上的污渍，却没瞧见他的身影，见她东张西望，于小光往树林小溪边的方向努了努嘴。
当晚月色洁白如银，柔如水，舒卉在小溪边找到他，他坐在一块光滑的圆石上，背靠树干，一条长腿曲着，水声淙淙，月光将他的身影照的朦胧。
舒卉走到他身侧的石块上坐下，他一点反应也没，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她歪头去看他的眼睛。
“干嘛不理我？”
她脸上笑着，明眸皓齿，格外动人。纪城还是没正眼瞧她，抓住她的手腕丢开，语气微冷。
“我现在很烦，别惹我。”
舒卉：“因为我？”
他没理，手撑着石块站起来。
舒卉跟着起来，去拉他的手，“你别生气，我不是没事——”剩下的话被堵住。
纪城将她压在树干上，近乎粗暴地吻她，舒卉下意识推他，他单手搂紧她的腰，反而更加重了这个吻，双唇被吮得生疼，舒卉挣扎未果，踮起脚抬手圈住他的脖颈，轻轻抚摸他颈后，他力道逐渐放轻下来，唇舌相缠生出几分温柔。
“别再乱跑了嗯？”
微微退开，他温热的吐息洒在她脸颊上。舒卉视线与他胶着，干净的眼眸清澈如水，漾着笑意，“我知道你会找到我的。”
后来听于小光说，当时见她躺在坑里，他的脸瞬间就没了血色，苍白的好像月夜里的吸血鬼，她羡慕看了她一眼，说：
“他真的很紧张你。”
都是些难以割舍的回忆。
舒卉轻轻“嗯”了声，笑了笑说：“我们去滨海，你知道我不会游泳，不会乱跑的。”
纪城眉毛一挑，“你说去哪儿？”
两日后。
机场，温绮珊一脸惊喜地看着突然加入的某人，“你不是不参加吗？”
纪城挠挠眉毛：“正好去滨海有点事儿。”
舒卉一行人抵达酒店，刚安顿好，就接到纪城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一个人无聊，旅行我也参加了，你不会生气的吧？”
舒卉：“浪漫旅途，希望你能恪守本分，别给我拈花惹草。”
他语气听着很不正经，“你都说浪漫的旅途了，没有花花草草算什么浪漫，我有预感能碰上一场艳遇，怎么样，你现在有没有危机感？”
舒卉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给他听海浪的声音，保持微笑说：“海边帅哥也很多，还都没穿衣服，你说我要不要也来场艳遇？”
他的嗓音似乎被风吹散，“你要是能找到我这么帅的，我就允许你来场艳遇。”
舒卉笑着呸了一声骂他不要脸，室友喊她，她急着收电话，“我们要出去玩儿，不跟你说了，祝你艳遇开心。”
海边，海风阵阵凉爽宜人，来这儿游玩的人挺多。男生都带了游泳装备，下海追波逐浪，女生就文静点，漫步沙滩轻踏海浪。
舒卉一边踩着海浪一边跟纪城语音，落后了不少，室友许如如停下等她，“烦死了你们俩，能不能别那么腻歪撒狗粮，玩儿就专心点好不好？”
舒卉抱歉地笑笑，快速地回了句语音。
“我真不跟你说了。”
她把手机收起，许如如用下巴点点前方，“你跟敏如怎么回事儿，她最近都不太爱跟咱俩玩儿，我没得罪她，那肯定就是你。”
陈敏如是寝室另外一个室友，舒卉想了想，“我没得罪她啊？”
许如如皱眉：“那难道是我？”她摇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测，有点伤感地说：“你说大三之前咱们寝室多好多团结阿，现在连一幅完整的合照都拍不了，宁娅已经开始拍广告，只怕以后再见面是云泥之别了。”
“不对，已经是云泥之别！”她改口。
舒卉笑了笑：“有个大明星同学，应该开心啊。”
许如如：“你已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大明星同学算什么，你知道天宜娱乐的二少爷整天在学校管你叫嫂子，有多少姑娘对你嫉妒羡慕恨吗？”
莫之珩家里也有个大他多岁的大哥，两人有代沟，所以从小就跟纪城臭味相投，为他马首是瞻，莫家势力在莫衍掌权后就迁到S市。托莫之珩的福，舒卉在学校几乎没有男生敢追她，偶尔他还向纪城打打她的小报告。
这人也中二得要命。
身后时常跟着一帮小弟，每次见着她就齐声管她叫嫂子，像足了□□，舒卉见他都想绕道走。为此她还跟纪城闹过别扭，说不许再这么喊她，因为听起来很像谈了个□□老大当男朋友。
后来也不知道纪城跟莫之珩那小子说了什么，一帮人见着她不再喊嫂子，齐声管她叫姐，舒卉垂头丧气地说还是叫嫂子吧，叫姐使她觉得自己听起来像个女□□老大。
那时，敢和舒卉走得近的就只有肖嘉毅。他喜欢她，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和纪城分手的那段时间，他表明心意，开始追求她。
他热情开朗温润有礼，样样都好，可舒卉就是缺了一点心动的感觉，于是只能做朋友。但不可否认，在纪城和温绮珊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的追求，给她的生活带来温暖明媚的阳光。
肖嘉毅没有下海追波逐浪，他一个人撑着手坐在海边，欣赏落日余晖。许如如看见陈敏如朝他走过去，给他递了一瓶水，嘴里的话不觉就停了，了然地道：
“我知道了！她喜欢肖嘉毅！”
“藏得够深啊！”
舒卉也有点惊诧。
陈敏如在肖嘉毅身旁坐下，两人侧头浅笑说着什么，看起来十分登对，许如如一把拉起舒卉，“不管他们了，走，陪我猎艳去。”
最后一点余光也湮灭在海际，夜幕初垂，海风更凉了点，海边响起了不知名的鼓点声，一群人围着篝火跳舞，音乐震耳欲聋。
舒卉和许如如走散，电话不通，她在人群里漫无边际地找她。见她孤身，好多男士主动与她搭讪。她婉拒，继续前行，突然一双手从身后袭上她的腰将她裹进怀里，舒卉心一惊，刚要反抗，熟悉的男声随着音乐敲击着她的耳膜，带着笑意。
“小姐，来场艳遇？”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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