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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级风04【改bu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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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章小星回家后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邢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从期末成绩年纪排名再到女孩子要乖巧懂事不能太野,分析利弊。
被章河提前通过气的章小星此刻正一脸乖顺,站在沙发旁听训。
章河等老妈说完,替章小星说话:“只能适当放松一下。”
“她那成绩,有放松的资格吗?”邢汾反问他。
章河没吭声。
现在这时候,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章小星站到脚都麻了,邢汾才收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妈妈也是为了你们兄妹好。不早了,去洗澡睡觉吧。”
赶走章小星,邢汾又看章河:“小河,你是哥哥,要以身作则。你期末考试的成绩我看了,语文怎么考那么少分……还得用心啊。”
“知道了,妈。”等邢汾说完,章河应了句。
一阵忙碌后,家人都睡了。
这天晚上章河失眠了,扣着个棒球帽,塞着耳机潜进漆黑夜色里闲逛。
刚听完两首歌就被保安拦住,查询身份。
“你是这个小区的住户吗?”
“501,刑汾。”章河报了老妈的名字,然后在保安的警惕下,登记了身份证信息。
临走时保安狐疑地打量他:“这个点怎么不在家睡觉?”
章河不太想回答,没吭声走了。
不止他自己没有归属感,这个高档别墅区,这个家,对他也同样不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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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倪湫高喊一声,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趿拉着拖鞋,一边走一边按墙上的灯盏开关。
她一路走,身后灯一路亮。
倪湫盘腿坐在客厅按耐不住焦躁不安的情绪,拿着手机一个群一个群的发消息,看有谁没睡,出来聊天。
班级群、乐队群。
就连家庭群也发了。
等她吃完一盒冰淇淋后,看到有几个回他的。
第一个是武陵,问她怎么还不睡。倪湫不想和他聊,敷衍地说了句喝多了咖啡,不困。
还有几个中学同学,男生要么在打游戏要么通宵看球,女生则正在看小说或者刷明星八卦。
倪湫百无聊赖,边聊天,边又拆了盒冰淇淋。
过了会,江鞍同给她发消息:“你刚才跟武陵说什么了?”
倪湫莫名其妙:“说我作死喝咖啡,失眠了。”
江鞍同:“??”
倪湫:“??”
“不能吧。你就说这他能气得摔手机?”
又过了会,弄明白什么事的江鞍同给倪湫发过来几张截图。
江鞍同:“难怪呢,你这是分别对待。”
倪湫:“……”
倪湫划着图片扫了眼就明白了。
他和武陵聊天时,说自己喝咖啡失眠。
但转头和初中同学聊天时,开玩笑说自己……想男人想的失眠。
不知怎的,就被武陵知道了。
“我真咖啡喝多了,”倪湫直撇嘴,“说实话也错了?”
江鞍同:“不和你废话,一会说。我先把武陵摔得东西算算钱,给老板赔了。”
倪湫:“你俩在一起?”
江鞍同:“网吧呢。他摔了一个手机,两个键盘,砸了一个显示屏,不知道这个主机踹坏了没。”
倪湫:“……那双弹钢琴的手破坏力那么大呢。”
江鞍同:“还不是你挑的。”
倪湫委屈:“关我什么事。”
她又发:“挺多钱吧,你够吗,我给你转。”
江鞍同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你以为我赔啊,刷武陵的卡。”
倪湫上了二楼,抱着吉他唱了会歌。
三更半夜,四周清净,倪湫没敢吼得太大声。
一首清清淡淡的民谣,被她在饱满情绪下唱的无尽惆怅。
江鞍同直接拨过电话来。
倪湫开了免提,继续有一搭每一搭的拨吉他。
“刚拦了辆出租,把人送走了。”听筒里风声呼啸,江鞍同冷得打了个喷嚏,“这不是夏天吗,怎么这么冷。”
“晚上又没太阳,能不冷吗。”倪湫走神,弹错了几个音。
江鞍同冷笑,要揶揄她。
倪湫没给他机会:“你确定他报的目的地是自己家,不是冲我这来啊。”
“不会这么莽吧。”
“说不准。”
江鞍同:“那你别开门。”
倪湫哼歌:“他估计连小区门都进不来。”
“要是翻墙那就说不准了。”
倪湫被逗笑。
江鞍同突然正经:“心情好点没?”
“我没心情不好。”
“那还失眠,真想男人呢。给我说说,是哪家的。”
倪湫看了眼时间,吉他往旁边搁:“你现在还不回家?”
“不想回。”江鞍同不愿意回答这个话题。
倪湫起身往外走:“你来我这吧,我请你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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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河抄兜,贴着路边石走。
小时候老妈给他们两兄妹说最多的是:“要好好读书。”
章河觉着自己挺懂事的,他心疼邢汾一个女人抚养两个孩子不易,便拼了命的读书,但好像,只要章河没有做到最好,她都不满意。
必须要考第一,不能第二。
章小星则从小就不懂事,不管邢汾又是哭又是训的教育,骨子里就是叛逆,学习成绩不好,心思比谁都野。
为此邢汾天天念叨日日念叨,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章河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好在他自个的叛逆是藏在骨子里头,外表文静安稳,在校园在课堂上鼻梁架一副平光眼镜,装起好学生来得心应手。
老师同学口中的印象很好,这也省去邢汾的好多唠叨。
耳机里突然循到乐队演出的那首歌,今天那女生在舞台上甩着吉他唱过。
章河不自主地跟着哼起来。
我曾自拔于世界……
“我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一道响亮的歌声在斜前方响起来。
章河诧异地望过去,唱歌的女生垫着脚,踩在路边石上,歪歪扭扭地往前走。
旁边一个穿着迷彩短袖的男生慢悠悠地跟着她的步伐,正无奈的提醒她:“大晚上呢,你小点声。”
“我心情好,就想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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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条宽敞的街道,一左一右两拨人,相向而行。
江鞍同提醒倪湫:“你看那人正看你呢。”
“看吧看吧,本姑娘如花似玉。”倪湫大言不惭。
江鞍同随口接:“对对对,如白菜花,似塑料玉。”
说话间倪湫朝那个——除他俩外,深更半夜抽疯在街上闲溜——男生看过去。
男生突然拉起帽衫的帽子罩到棒球帽外面,帽檐压低,半低下头。
倪湫若有所思:“那个人好眼熟。”
江鞍同看过去:“认识?”
倪湫嘀咕:“好像是章河。”
江鞍同噎声,不客气地一拍倪湫的脑袋:“你做梦呢。”
“疼!”倪湫吃痛地捂着头顶,“不是梦。”
江鞍同陪她一起疯,冲着街道对面的人,张口就喊:“章河!”
这两个人,神经病吧,深更半夜在大马路上嚷嚷。
竟然被他们认出来了,还能被叫出名字。章河预感自己苦心维持的老实学生形象马上要见光,不禁为自己的疏忽感到烦躁。
就打过一次照面,都能被认出来。
这有点惨啊。
章河愣神时脚底一个磕绊,避之不迭,差点就摔倒。
踩稳后故作镇定,充耳不闻地继续往前走,视线笔直看前方,没有半点偏移。
倪湫也跟着一起喊:“章河!章河!”
光喊名字不过瘾似的,倪湫补充:“你真帅!!”
章河背一僵,脚底抹油,步伐快了不少。
倪湫喊完,冷静道:“好像真不是,你看他都不答应。”
江鞍同思维敏捷:“确实没应。不过……”
“什么?”
“他好像就是章河。”江鞍同分析,“你想啊,一般人看着有两个神经病在路上大喊大叫,至少会看一眼吧。”
“……”
“但是他头也没回,脚步快了,看起来更像是被你吓跑了。”
“……”
“十有八九是章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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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姐有话说:第二局@小章爷,K·O!
不想这么早掉马的小章爷心情不好,不想和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