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纯情的不良少年[SD]》Ttaka

11、第九面（上）

　　江口绿最近托人找了一份兼职。
　　虽然她现在吃住在福利院，但福利院是不会单独支付她目前所在的学校的学费。福利院支出本就拮据，有固定合作的小学到高中，院里的孩子如果愿意可以在里面读书，不愿意读且未满16岁的也可以暂且在福利院中工作赚取低廉的薪水。
　　江口绿既不愿意在福利院教学质量堪忧的学校中就读，也不愿意将所有的课余时间都贡献给福利院赚取少得可怜的钱。
　　为了她现在和未来的学生生涯，她背着福利院在外面的小酒吧打零工。
　　酒吧的老板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胖子，他看到被介绍而来的江口绿的第一眼，细小的眼睛就放出看见金子般贪婪的光芒：“好，很好。”
　　江口绿很诚实：“我还没满16岁，也没有保证人。”
　　胖子搓着手毫不在意：“那位介绍来的还需要什么保证人。”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口绿，“小点没事，你工作的时候把妆画浓点就可以了。时薪1900，你每周五、六、七来可以吗？”
　　江口绿想了想，问：“有事可以请假吗？”
　　胖子笑出声：“还没开始上班就想着请假呢？可以，那位介绍来的自然可以，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江口绿微微朝对方鞠躬：“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在酒吧的工作既简单又辛苦。她的工作就是将点单的吃食送到相应的客人的桌上，不需要作陪。
　　一开始，确实很简单，麻烦是总有人在接吃食时貌似不经意与她相握的手和仗着酒意总是围绕在她身边若有似无的侵略性的视线。
　　江口绿工作的第三天，胖子老板嘴里叼着烟来到她身边“嚯嚯”的笑道：“小绿，自从你来了，我们生意都变好了。”
　　她礼貌的笑笑并不接话。
　　江口绿其实知道老板的意思，如果不是那位提前打过招呼，恐怕让她做的就不止这些了。
　　她看了看时钟，差不多快九点半了。她必须得在十点钟以前赶回去。
　　虽然她年纪不小，福利院管理员也不怎么管她，但得完全依赖院里生活的江口绿并不敢持宠而骄。
　　还有四年。
　　“老板，我走了。”江口绿走之前礼貌的跟胖子老板打招呼，并提醒道，“我之前跟您请过假，明天有事来不了，”
　　胖子老板哼哼唧唧的挥挥手：“什么事啊……比赚钱还重要？知道了知道了，走吧。”
　　“老板再见。”
　　江口绿推开酒吧的门，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想起刚刚老板问的话——“比赚钱还重要？”
　　当然。
　　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明天是三井寿有比赛的日子，她已经答应了，这次肯定安安分分的坐在观众席上将比赛重头看到尾。

　　第二天，三井寿带着厚重的黑眼圈在体育馆门口看见了身着一身浅蓝连衣裙的江口绿。她脸上挂着清爽的笑容，身上的衣服就像是从天上摘下来的云朵一般轻柔，衬的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透亮，整个人都像是刚刚下凡似的。
　　可是这样都无法缓解三井寿从昨天一直持续到今天的紧张感。他露出一个坠了十公斤秤砣的笑容，虚弱的跟江口绿打招呼：“早。”
　　江口绿对篮球没什么了解，在她心里三井寿就等于篮球，所以她并不知道今天的对手光从名头上就对于湘北产生了莫大的压力。
　　她歪了脑袋，长发从平直的肩膀上滑落。她观察了片刻突然用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语气惊讶的说：“三哥哥，你在紧张？！”
　　三井寿一顿，“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担子感觉轻了一些，他轻轻弹了一下小姑娘的脑门，骄傲的昂起下巴：“说什么呢，我可是三井寿。”
　　江口绿没有反驳，她看着三井寿振作起来的样子，握紧拳头对他一挥：“三哥！加油！”
　　三井寿也依样画葫芦握了拳：“加油。”
　　江口绿想了想，抿了嘴上前，眼睛直视着三井寿：“三哥哥……”
　　直觉让三井寿背后竖起了危险的汗毛，他想退一步，但大男人的面子告诉他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小丫头片子能闹出什么把戏来，不就是……
　　不就是亲了他的脸一下嘛！
　　三井寿捂着自己的右脸当机中：“……”
　　江口绿大方的用自己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玫瑰色的嘴唇，又指了指三井寿的嘴唇：“三哥哥赢了有奖励哦。”
　　如果情绪可以具象化燃烧，那么此刻三井寿的头上已经爆炸了一座巨大的火山，炙热的岩浆熏红了他的脸，他的脖子，熏乱了他的心。
　　三井寿落荒而逃。
　　他躲进湘北的休息室看着沉默不语的队友，一拍脑袋想起来，经过江口绿刚刚这么一闹，紧张感消去不少，让他还有闲心开起玩笑：“大家打起精神，不就是翔阳吗！看哥带你们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流川枫没理他，自己垫着球依靠在一旁。
　　宫城良田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一切都在不言中。
　　赤木刚宪拍了拍他的肩，欣慰的说：“三井，你还是跟当年一样目中无人啊。”
　　三井寿觉得自己的被深深的鄙视了。
　　“哦呵呵呵。”角落响起安稳如山的安西教练的笑声。
　　三井寿慢慢往门外退去：“我……我去上个厕所。”
　　他蹲在马桶上，什么都出不来，眨巴着迷茫的眼睛，觉得刚刚赤木说得对又不对。他不轻视对手，真是觉得自己能赢。
　　不管燃烧的是悔恨还是不屈，他——三井寿，都会把球场上的障碍烧平，将球稳稳的从三分线送进球框中，让带着空气的入框声一次次的在赛场上响起、回荡，激荡成一股洪流，席卷所有，铺成浩瀚的海洋。他就站在海边陡峭的悬崖做球场上的王，做他自己的王。

　　这场比赛比江口绿想象中的要热门，她进入场馆内已经几乎快找不到可以坐下的空位了。体育馆中充斥着各方拉拉队的声音，让她想起三年前三井寿国中毕业前最后一场比赛，场馆内也是这样的热闹。
　　三年前，他赢了。
　　三年后，他也一定能赢。
　　江口绿这样毫无逻辑的坚信着。
　　她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下，成为黑压压一片中的一颗。
　　两队人列队问好，拉开比赛的帷幕。
　　江口绿看着翔阳队伍的身高，深感惊讶，在她心里三井寿就像是擎天柱，撑天踩地，但今天在翔阳大高个的衬托下，三井寿显的娇小秀气。
　　她舔了舔自己开始发干的嘴唇。
　　比赛，开始了。

　　什么比赚钱更重要？
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