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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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顾沉沉跟着左司往里走，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包厢，包厢面积不大，但环境十分雅致，顾沉沉一路走来的时候，注意到每间包厢的私秘性都非常好，她站在门口甚至听不到里面丝毫的动静，偶而碰到亲和力十足的服务员，都朝她微笑着点头，只是对她的笑，跟对左司的笑有些不一样，顾沉沉觉得好像跟她第一次看到熊猫时的反应一样，眼睛里充满了惊喜和稀奇。
顾沉沉确定下班的时候，她在洗手间照过镜子，脸上干干净净的！难道车上的一个小时使她有什么变化吗？
不过顾沉沉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她在洗手间门口迎面碰到了一位当红的影视明星，虽然戴着甲舌帽，但顾沉沉不会认错的，原来这家不起眼的小饭馆名气这么大啊，连明星都来这里吃饭呢！
顾沉沉像是发现宝一样，掏出手机对着饭馆一通猛拍，发给了韩菲菲。
韩菲菲很快回了微信：
“！！！”
“天呐！！！”
“你竟然去了下堂芙蓉？”
这就是韩菲菲的特点，明明可以一句话，她偏偏分为三句话，当然这可能是她此刻的惊讶心情。
顾沉沉回：“你知道这里？”
“谁会不知道！！！这家店的生意爆满好嘛！我上个月就预订了，都被排到下个月了！”
“你怎么在那里？”
“你和谁去的？”
韩菲菲速度太快，顾沉沉根本来不及回答。
顾沉沉：“晚上有应酬，左总让我一起来。”
韩菲菲：“原来是他啊！难怪了，除了他谁会有那么大的面儿啊，不过这不像下堂芙蓉的风格呀，要是谁出的钱多就能吃到，我也不至于排到下个月了吧！”
顾沉沉：“这里的菜有那么好吃吗？不会徒有其名吧？”
韩菲菲：“你知道我出了名的嘴叼，我都说不出半个不字的！你呆会吃就知道了，保准让你知道什么才是人间美味，对了，一会点菜的时候，你一定要点他们家的糖醋小排、蒜蓉茄丝、粉蒸肉、三鲜丸……”
顾沉沉：“韩大小姐，这种场合，左总怎么会让我点菜啊！”
韩菲菲：“……”
……
顾沉沉从洗手间回到包厢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菜了，满包厢的香味充斥着她的嗅觉，那滋味儿简直令人发狂。
好像知道顾沉沉要问什么一样，左司道：“边吃边等。”
顾沉沉眨了眨眼睛，还有这样的饭局？不怕对方生气吗？
见左司已经开始吃上了，顾沉沉也顾不得礼貌了，光在车上就坐了一个多小时，这个时间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顾沉沉虽然习惯了和左司一起吃饭，但向来只在十八楼的饮食休闲区，还算是熟悉的环境下，顾沉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现在突然来到陌生的环境，顾沉沉更是放不开了。
勺子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紧张起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拿才是正确的了。
察觉到左司的目光，顾沉沉抬头不好意思的解释：“好像都不太会勺子了哈。”
左司朝桌子上抬抬下巴：“有筷子。”
顾沉沉放下勺子，尴尬地拿起筷子，低下头仿佛自言自语地道：“是哈，我怎么没发现有筷子呢……”
顾沉沉看着满桌子菜，人家都说好的菜讲究色香味俱全，菜还没吃她反正是不知道味道，但这色和香她反正是领教了，光看着就食欲满满啊！
顾沉沉的筷子伸向一盘被浓浓汤汁包裹的丸子。
“三鲜丸。”左司淡淡地开口，小小的酒盅被他送到唇边，一饮而尽的同时眉心微蹙。
顾沉沉最讨厌男人喝酒，尤其喝白酒，可是左司喝起酒来，她不仅不讨厌，反而觉得赏心悦目，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像他一样把酒喝的那么帅的！
左司见顾沉沉目光痴痴的望向自己，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意。“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来看我的？”
顾沉沉慌忙低下头，脸腾的红了，与菜的“色”比起来，左司的“色”似乎更胜一筹啊！
顾沉沉的这个想法在吃了第一口三鲜丸之后，立刻反悔了，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丸子了，韩菲菲说的一点不假，这简直是人间美味啊，丸子的火候恰到好处，将三鲜的每一滴精华都裹进了丸子里，浓浓的汤汁洒在丸子的外壳上，使丸子从外到内鲜美嫩滑，让人的味蕾得到充分的释放。
顾沉沉尽量让自己矜持一些，毕竟她是陪左司应酬来的，一会要是客人来了，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还不给吓走了啊！
尽管如此，顾沉沉还是在左司的示意下，把每样菜都尝了尝，最后根据顾沉沉吃菜时露出的喜悦程度，挑了几样应该是她最喜欢吃的菜摆到她的面前。
菜差不多吃到一半的时候，客人还没有来。
“左总，客人什么时候到啊？”
左司淡淡的回道：“不来了。”
“啊？”顾沉沉夹了一个三鲜丸送进嘴里，嘴里塞的鼓鼓的：“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
顾沉沉闻言也不敢再问了，心想着兜了这么一大圈，点了这么一大桌菜，又是花时间又是花钱的，最后客户不来了，左司该多生气啊！
顾沉沉想着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偷偷的抽了张纸巾擦擦嘴，等着左司发话走人。
“不吃了？”
顾沉沉总不能说她是在等左司撵她走吧：“我吃饱了。”
“吃饱了？”左司见顾沉沉极力遮掩嘴上的欲念，一本正经地露出惊讶：“这只是你平时一半的饭量。”
“……”
左总，不要这么直接戳人痛处好不好！
“吃不完，扣资金。”左司看向顾沉沉，眼里藏着笑意。
顾沉沉的确还想吃来着，但这么多她也吃不完呀！那资金怎么办呀……
顾沉沉觉得左司是在拿她撒气，可是客户不来，关她什么事呀，又不是她拦着不让来，简直是莫名其妙加霸道不讲理。
顾沉沉尝试地问道：“左总，您打个电话问问，兴许客户有事耽搁了，一会就来了呢！”
左司淡淡的抛了一句：“来了吃你的残羹剩饭？”
顾沉沉眨了眨眼睛，一时语塞：“我……这个……”明明是左司让她吃的呀，怎么变成她的错了呢？可她不敢问也不敢反驳呀！
顾沉沉思付了一会儿，一副乖巧讨好的商量口吻：“左总，您看这样好不好？您也别喝酒了，喝酒对胃不好，您也吃点，咱们一起努努力，一定可以把它们吃完的！”
左司的饭量不大，他有严格的饮食规划，每天该吃什么、吃多少都有严格控制，所以他就跟个看客一样看着顾沉沉吃饭，时不时的抿口小酒，好像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顾沉沉终究是没有吃完，那几碟摆在她面前的菜就已经把她吃撑了。
左司伸手在右侧桌腿的地方按了一下，不一会儿便有服务员进来了。
“收拾下吧。”
服务员认识左总，态度特别恭敬：“好的，左总。”
服务员麻利的上前就要收拾碗碟，顾沉沉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眨巴着眼睛讨饶似的看向左司：“左总，我休息一会儿，我还能吃……”
为了奖金，必须豁出去啊豁出去！
左司嘴角扯出了笑意，转瞬便被他不动声色的隐藏了起来。
“不扣奖金，加班费照发。”
顾沉沉听左司这么一说，这才松开了抓住服务员的手，满脸堆笑的望着服务员：“不好意思哈，您继续。”
服务员也笑了：“左总，我还收拾吗？”
“嗯。”左司点头，“一会儿老样子。”
服务员欠身道：“老板已经准备好了。”
左司挑眉，神情丝毫不惊讶，也不再说话。
服务员收拾干净退了出去，包厢里又只剩下左司和顾沉沉两个人，顾沉沉吃撑了，巴不得早点出去溜达消消食，可是左司纹丝不动的坐在位子上，像是在等什么。
有人敲门。
左司听到敲门声，竟反常的站起身朝门口走去，顾沉沉也赶紧站了起来，紧张地盯着门的方向，该不会是客户来了吧？
难道还要再吃一顿？顾沉沉想到这里，头皮一阵发麻。
门一打开，竟然是位慈祥的老太太，穿着和服务员一样的衣服，手里托着盘子，上面有茶壶和茶杯。“两位点的茶。”
左司接了盘子，却站着不动，直到老太太进了门，他才跟了过来。
老太太在顾沉沉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双眼睛打量着顾沉沉，良久不移目。
顾沉沉不能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老太太，瘦小又干练、温柔而坚定、洁净又优雅，虽然眼角布满了皱纹，但从她的五官和身姿体态能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姑娘，饭菜可还合口吗？”
顾沉沉没想到老太太一开口就问她饭菜好不好吃，头点的跟小鸡捉米似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了！”
“那要是给我们小店打分，你能打几分？”
顾沉沉这才明白，原来老太太是做满意度调查问卷呀，这么大年纪还坚守岗位，真是令人敬佩！
“最高分多少分就打多少分。”顾沉沉特别爽快，觉得给最高分才是实至名归。
“要是没有最高分呢？”
“……”顾沉沉懵了，一般调查问卷不都是给张纸吗？数字从一到十，她只要打勾勾就行了呀！这没有分……该怎么打呢！
顾沉沉偷偷看向左司，只见他怡然自得的泡着茶，冷漠的神情中透着专注，对她们的谈话充耳不闻，只是他似乎心情很好，嘴角有些上扬，因为他那不怎么出现的酒窝浅浅的露了出来。
没有办法，眼见左司不搭理她，顾沉沉只能靠自己了。
左司拿起泡好的茶杯，在鼻尖处绕了绕，开了口：“得饶人处且饶人。”
左司的声音本来就是磁性中透着淡漠，突然在安静的包厢内响起，像是吉他被无意拨起，特别好听，顾沉沉倒是愣了一下，不知道左司突然没头没脑的说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笑了笑，说：“姑娘，说你心目中的分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别人都给什么标准，但我给十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顿了顿，顾沉沉又强调道：“以前我吃到好吃的，也只给九分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