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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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顾沉沉内心带着一万个拒绝走向办公室，彼时，左司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一个小时了。
顾沉沉想质问左司为什么那么蛮横不讲理？为什么要让她暂代楼层秘书的工作？……所有想法在见到左司的一刹那灰飞烟灭，不由自主的挤出一个甜甜地笑容：“左总早。”
顾沉沉自己都开始鄙视自己了，真是没一点儿骨气啊。
左司头也不抬：“顾小姐一向没有时间概念？”
这就是跟大老板在一间办公室的致命性错误，迟到总是第一时间被发现！顾沉沉以前也经常迟到，可是左司跟莫总不一样，莫总总是搬张椅子坐在前台边儿，逮到迟到的就大动肝火的训骂一通，骂完还不过瘾，还要扣资金，不过顾沉沉也习惯了，莫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向来只是嘴上说说，发工资的时候，也只是象征性的扣一点意思一下。
可是左司就不一样了，短短一句话就让顾沉沉诚惶诚恐。
没有听到回答，左司抬眼看向顾沉沉：“嗯？”
顾沉沉后背不由的冷汗直冒：“我没有赶上第一辆公交车，又错过了地铁……”
“不好意思顾小姐，我一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顾沉沉觉得杂粮饼都快要被自己捏碎了：“我明天一定早起……”
“七点。”
顾沉沉摇头：“七点不行，我今天就是七点出门的，还是迟到了。”
“七点起床，半小时出门。”
顾沉沉觉得左司简直是在开玩笑：“左总，我住的地方离这里特别远，最少也要一个半小时……”这还不算上等车、买早饭的时间呢！
左司不再看顾沉沉，却漫不经心地问：“凯文有没有告诉你，暂代秘书一事？”
“刚才和我说了。”顾沉沉想着，正好趁这个机会和左司说清楚，她没干过秘书的工作，也不是来做秘书的。“左总，我……”
“秘书没有自己的时间，我的时间就是你的时间。”左司合上文件，再次抬起脸，深邃的黑眸里透着顾沉沉看不懂的光芒：“明天七点半，我在你家楼下等你，不要耽搁一秒。”
顾沉沉眨巴眨巴眼睛，实在无法消化左司后面句话，韩菲菲那句“左总对你很特别啊”不由地在耳旁响起，顾沉沉腾地呆住了，韩菲菲说话一向有理有据，难不成左司真的对她……有想法？
“左总您接我来公司？”
“顺路。”左司冷冷的两个字，打碎了顾沉沉的浮想联翩。“你记住，如果你打乱了我的计划，风尚和秦氏的合作便就此终止。”
顾沉沉刚吹干了后背再次冷汗直冒：“左总，您这是威胁。”
“是的，我在威胁你。”左司目光定定，漆黑深沉。
“……”
左司毫不辩解的承认，倒是弄的顾沉沉哑口无言了。
“可是……那个……”顾沉沉可是了半天，终于可是了出来：“左总，我是来改设计稿的……”
“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顾沉沉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觉得左司的话实在是没毛病啊没毛病！
CBD那套门面是左司个人的，不是秦氏集团的，她在秦氏的办公室里和左司讨论门面设计，确实不妥！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左总，是您叫我到这里来办公的，”顾沉沉终于发觉到哪里不对劲了。“还说一旦有了想法，会随时让我修改的呀？”
左司双臂环胸，下巴微抬，高傲冷酷的样子简直没有天理。“有想法自然会告诉你。”顿了一顿，迎着顾沉沉晶亮的眼眸，道：“目前没想法。”
呃……还是没毛病呀没毛病！
顾沉沉急了，来了好几天了，一件正事也没做！顾沉沉再乐观，也觉得心里没底，努力挤出一丝奉承的笑：“我知道左总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可我总得做些什么吧？您可以提一些方向给我，我会努力照您的想法去设计的。”
左司随手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淡淡地道：“这些，是你目前的工作安排。”
顾沉沉满怀欢喜的接过一看，顿时哑口无言。
星期一：面包、火腿、咖啡。
星期二：煎蛋、烤火鸡片、咖啡
……
星期五：土司、培根、烤薄饼、咖啡。
顾沉沉若是没理解错的话，这竟然是一份早餐表？
“左总，您是让我帮您买早餐吗？”
左司垂眸：“还有中餐，偶而会有晚餐。”
顾沉沉简直是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她好好的一个室内设计师，一双巧夺天空的手，竟然要用来买早餐、午餐和晚餐？
顾沉沉攥起小拳头：“左总，我可以抗议吗？”
左司面无表情：“不能。”
顾沉沉摆出一副商量的口吻：“那我提个小小的要求可以吧？”
左司冷然开口：“不可以。”
太不人性、太没有自由了！顾沉沉准备偃旗息鼓：“那我回公司总可以吧。”
左司面不改色，眉梢微挑，俊逸之态便露了出来：“我会让莫总准备好一份辞退说明给你。”
顾沉沉后退一步，左司简直毫无人性啊毫无人性！
“左总，您中午想吃什么？”
顾沉沉眨巴眨巴眼睛，软萌的样子像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绽放的花朵，左司敛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
顾沉沉成了左司的小跟班。
左司到哪儿，顾沉沉跟到哪儿，就连左司开会，顾沉沉离他也不能超过十米，经常是左司在会议室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顾沉沉坐在会议室外看云卷云舒、云淡风轻。
一日三餐也按照左司的要求，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偶而还要替他回家给毛球（猫）和拖把（狗）喂食、送个干洗衣服什么的，简直从室内设计成活脱脱地变成了左司的私人小保姆，这还不是最折磨人的，最折磨人的是每次取了饭菜，顾沉沉要负责陪同用餐，理由是她定多了，但哪样菜不是左司自己要求点的呢？
这天，顾沉沉趁着去取左司干洗的衣服时，逮着机会回了趟风尚。
艾晴最近因为秦氏的南枫项目，连续熬了几个通宵，快成熊猫眼了。“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还不是左总那个大魔头！天天逼着我们加班，整个设计部加班加的都无力吐槽了！瞧我的脸都快干成纸了！”艾晴拿起补水喷雾朝脸上使劲喷了喷，这才想起来问：“秦氏加班比我们这还疯狂呢，你怎么有空回来了？”
顾沉沉没好意思说自己每天的工作内容，更不好意思说她从未加过一次班。“我想回来。”
艾晴一听立马感同深受，露出革命同志般的同情目光：“沉沉你辛苦了。”
顾沉沉知道艾晴是误会了，也因为如此她更不好意思说出实情了，她觉得应该回来同大家一起并肩战斗、同甘共苦：“莫总在吗？”
“在办公室呢！你去找莫总吧，我支持你！”艾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嗯。”
顾沉沉朝办公室走去，心里还在琢磨怎样说才能让莫总同意她回来。
莫总刚挂了电话，看到顾沉沉，先是眉开眼笑，随后一脸严肃：“小顾，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怎么不在秦氏呆着，跑回来了？”
“左总让我办点事儿，事情办完了，我就回来看看。”顾沉沉笑呤呤地开门见山：“莫总，公司现在这么忙，我看我还是回来一段时间吧？还能帮帮忙呢！”
莫总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啊，一听顾沉沉的口气，立马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亲自给顾沉沉倒了杯水，开始了他语重心长的长篇大论：“小顾啊，咱们公司呢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人！最近虽然忙了点儿，但忙代表什么？代表公司的业绩好啊、代表蒸蒸日上、代表大家能多拿奖金啊！这个时候，公司上下都拧成一股绳、把劲往一处使，这才是我们公司的精神，你说对吧？话说回来，这也少不了你的功劳，虽说我们公司有相当的实力，但像秦氏这种大项目除了实力，也要靠人际关系的不是？你现在可是肩负大任啊，你也知道秦氏的广告我们还没有拿下，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回来，你在那边呢多少还能帮点儿忙，这要是回来，啥忙都帮不上啊！”
顾沉沉一直低着头听莫总的循循善诱，听到这里，猛然抬头，莫总是不相信她的实力？
“当然了，你在秦氏也不要有思想负担，连左总的秘书凯文说你在那边干的不错，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莫总说着，开始走感情路线：“你踏入社会不久，又没有经验，虽然别的公司看不上你，我就看你不错，执意把你留下，跟着李经理学习经验，你现在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了吧……”
顾沉沉越听越糊涂，当初留下她原因，不是因为只需要支付实习工资吗？
“莫总，我怕再在秦氏呆下去，我连最基础的设计都不会了。”
“这话怎么说？”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帮左总买早饭、买午饭、买晚饭，还有帮他照顾猫啊狗啊，还要帮他取干洗的衣服，他开会的时候，我也要在一旁等着，就像他的一个小保姆一样！”顾沉沉说着说着，激动的提高了嗓门：“左总简直就是个变态，变态中的大变态！”
“左总……”
顾沉沉听到莫总颤巍巍的声音，吓的一个激灵，一抬头果然看到左司站在离她办公室门口，神情略有紧绷，目光阴森犀利、深沉可怖，定定的望着她。
“……”顾沉沉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全身却跟冻住了一样，动也动不了！完了，左司肯定听到她的话了！
“为什么关机？”
“啊？”顾沉沉没想到左司一开口竟然问的是手机，愣了愣翻翻口袋又翻翻背包，才想起来送衣服去左司家里的时候，手机刚好没电了，出来的时候忘带了，现在还在左司家里充电呢。“忘带了。”
左司听到这个回答，脸色很不好看。
“顾沉沉，你取衣服取到这里来了，嗯？”
压仰的、冰冷的声音传来，尤其最后那一声“嗯”，听的顾沉沉心惊胆战，好像连呼吸都不敢了，但凡左司喊她全名，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