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退化史》形而上下

5、夏二少惊慌失措

　　周六下午，夏选睿去健身中心做运动。
　　这家健身中心离公司和公寓都很近，他背着健身包从住处步行过去，坐电梯上到健身中心所在楼层，出电梯门的时候，有个人正和他擦身而过，
　　“呃——”那人发出了带着点疑惑的声音，“小睿？”
　　夏选睿回头。
　　“你也在这里健身？”对方问。
　　像是被瞬间冻结了一样，夏选睿僵硬地站立着，心脏被巨大的冲击淹没了，心跳的声音盖过了周遭的一切。
　　对方见他没反应，就微笑着道了一声再见，转身进了电梯。
　　电梯门在两人之间缓缓合上，门缝闭拢的时候，夏选睿如梦方醒，他扑过去按下开门键，但是晚了一步。

　　赵奕维碰见夏选睿的时候挺意外的，他不知道夏选睿什么时候回国，更没想到还有偶遇的可能。
　　不假思索的，他开口打招呼了，结果对方一副见了鬼表情。
　　这就很尴尬了。
　　赵奕维可以理解，毕竟那么丢脸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没人愿意当时的目击者还来眼前晃，而且自己还很唐突地喊了‘小睿’这么亲近的称呼，确实不太合适。
　　所以，他很自觉的闪人了。
　　赵奕维到楼下的时候，楼上电梯厅里的夏选睿还在疯狂地按按钮，等到夏选睿也到了楼下，哪里还有赵奕维的影子。

　　夏选睿回到健身中心，问前台小姑娘，“小姐，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人从这里出去？”
　　“啊？”小姑娘看到夏选睿的帅脸，面上一红，“什么人？”
　　“刚刚出去的客人”夏选睿比画了一下，“比我高一点，穿藏青运动服，背着黑色背包。”
　　小姑娘恍然，“哦，那位客人，我看到了。”
　　“他叫什么名字，能查到他的联系方式吗？”夏选睿急切追问。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虽然爱看帅哥，但也知道工作更重要，“这个属于客人的隐私，我们不能透露的。”
　　“那个人我认识的。”夏选睿解释，“刚才在门口他还和我打招呼了，可是我记性不好，一时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实在是很失礼。”
　　“这样啊。”小姑娘表示同情，她犹豫了一下，“别的我真不方便透露，只能告诉你那位先生每周六都会过来，他姓赵。”
　　“姓赵……”夏选睿跟着重复了一句，将那个姓氏含在唇齿之间，只觉得真是再好听不过的一个发音。

　　这天下午夏选睿也没心思健身，直接回了家。
　　晚上的时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去衣帽间取出了那件黑色的大衣抱进被窝里。
　　其实刚刚获救的那段时间，他总是要抱着这件大衣才能入睡，后来在心理医生的干预下，才渐渐戒掉了这个习惯。
　　但是今天，当他抱住这件大衣的时候，他知道他并不愿意改变这个习惯。
　　这夜他做了很多的梦，纷乱纠缠，在所有的不安和混乱中，那个男人的声音靠近了他，“小睿，不要怕。”

　　第二天早上，夏选睿抱着大衣睡醒了，他把头埋在衣料里，低声呢喃，“你好，赵先生。”
　　整个星期，他都沉浸在忐忑和期盼的心情里，上班的时候，他把那张照片传进电脑设为桌面，工作用的笔记本上写满了赵先生三个字。
　　又到了周六，他提前两个小时去了健身中心，到了健身中心所在大厦的地下停车库，他在车里坐了几分钟，然后下了车往电梯口走去。
　　心里正念着赵先生这三个字呢，那位赵先生就迎面而来了。
　　赵奕维一手拎包，一手接电话，急匆匆地走着，他没有注意到夏选睿，直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赵、赵先生……”
　　赵奕维看到了夏选睿，在两人视线对上之后，夏选睿惊慌地转开了脸。

　　好像又吓到他了，赵奕维心想，今天还特意早点结束想避开的呢。
　　等了几秒钟，电话里的人又在催促，赵奕维对着电话低声说，“好好好，你别急，我就回来。”
　　看到夏选睿又抬起头，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他点头说了一句你好，微微致意后走向了自己的车。
　　夏选睿张口欲言，但是直到赵奕维的车拐了个弯，红色的尾灯消失不见，他才懊恼地抱头。
　　刚才怎么这么挫呢？
　　居然紧张得连话也说不好了。
　　夏选睿用拳头捶了几下自己的车，最后慢慢冷静了下来，他去找了大厦的保安。
　　这里的保安比健身中心的人好说话，收到一沓现金之后，就开放了车库监控，夏二少在监控中找到赵先生那辆车，拍下车牌号码。

　　回到车上，夏选睿给一个认识的私人侦探打电话。
　　“哎呀，二少真是很久没有联系了啊。”私人侦探接了电话，“您贵人事忙，怎么又有生意关照我了啊。”
　　“麦克，我想查一个人，只有车牌和姓氏，没问题吧？”
　　“行啊，有车牌号码就好办，以我们全知调查社的实力，保准连他的底裤都能翻出来。”
　　夏选睿皱了皱眉，心里不太舒服，“工作上的需要，只是做个背景调查，你们不要做违法的事情。”
　　对方连忙表示，“二少放心，这个我们都懂。”
　　“什么时候给我结果？”
　　“您要的都是一些明面上的资料，那可是很快的。”
　　到了下个周二，麦克就来公司送资料了。
　　接过牛皮纸袋打开的时候，夏选睿的手都是抖的。
　　首先滑出袋子的是一张照片，明显是偷拍的，赵先生正走出一家咖啡馆，大衣敞开着，飞扬的衣摆静止在画面上。
　　“是他吧？”麦克问。
　　“是……”夏选睿控制了一下情绪，才把照片放到一旁，翻看下面的资料，有关赵先生的身份信息都在上面了。

　　原来他叫赵奕维。
　　夏选睿红着脸，看着赵奕维的身份证照片，那张照片上的赵先生更年轻，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英挺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莫名让他觉得十分熟悉。
　　当场支付了剩余费用，他问：“你们跟拍的照片还有吗？”
　　“还有几张。”
　　“原始文件都发给我，你们那边就不用留了。”
　　“没问题。”
　　麦克走后，夏选睿把收到的照片一张张打开。
　　专业相机拍摄加上三十四寸曲面电脑显示器，赵奕维就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照片差不多同时拍的，有隔着玻璃拍到他在喝咖啡，有他抬头和侍者说话，也有他离去以后的背影。
　　照片反复看了无数遍，他才恋恋不舍的放下鼠标，又去翻了翻那叠资料。因为说了是公事需要，所以除了那人二十九岁，目前单身以外，没有多少私人信息，剩下的都是他名下那家公司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