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之华》唐紫

75、番外之澄夜篇12

　　新井白石从中奥退出，来到表向，无意中瞥见老中首席的陆奥在和跟随将军大人从纪伊来的新任若年寄今井在谈着什么。
　　同样是家宣公和家继公的重臣，自己和间部诠房相继被蠲落，这位老中首席也无法幸免了吧。
　　新井白石叹息着，永远离开了江户本丸。
　　“我不会在将军大人面前为你说一句话的。”信女用毫不掩饰的探究目光从头到脚打量着陆奥，看得她不自在起来。
　　“为什么？”陆奥有些不快，虽然赖职公上位之后立刻罢免了间部诠房，但是毕竟是执掌中奥的侧用人，用自己的心腹显然更放心；而且那位御侧御用取次神乐是神威的妹妹，以自己从神威处旁敲侧击来看，她是个心地十分善良的人；此外，今日听说新井白石被叫去给将军大人授课，看来这位任新将军大人并不是非要把前幕阁成员都清洗掉的人啊，“设立专门的医所，研究赤面天花的疗法，是造福万代的事，你为什么要反对？”
　　“陆奥大人可知道这笔开支有多大吗？”信女冷冷一笑，“并不是你找个地方搭个棚子，拉一两个医者坐馆问诊就算了的。雇人照顾病人、后续的医药提供，更不用说专门研究治疗方法，派人到处收集草药等等，最重要的是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研究出来：你以为凭幕府目前的财政能腾挪出多少钱用于这么一项投入不见底成果不确定的长期项目？”
　　“虽然可能的确会需要长期投入，”陆奥压抑着怒气，“可是如果连试都不试一下，以后的子孙后代怎么办？这个国家永远是男人稀少的状态吗？要知道现如今有多少女性娶不到丈夫只能花钱去吉原求种，更多的平民女子只能买身上有各种疾病的暗娼，这样勉强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身体健康，又会很容易感染赤面天花死去，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是了，”信女望着枯山水庭院中的景色打断了陆奥的话，“听说陆奥大人就有个儿子，身为母亲你很担心自己的儿子染病吧？真是可怜天下母亲心啊。”
　　“对，我是有私心，可是你将来也会有孩子，难道你不担心将来自己的儿子染病身亡吗？”想到这个月迟迟未来的月信，陆奥按住了小腹，心里暗暗祈祷第三个孩子是女孩，说话不自觉带上了请求的口吻。
　　信女沉默了一下：“这不用你管，总之我不会支持你的。”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我已经请神乐大人把我的提案转交给将军大人了。”陆奥深呼吸了一口气，满意地看着信女愤怒地转过身来：今井，你还是太嫩了啊，我怎么可能没有把握就把自己的计划拿来给老中和若年寄们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