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之华》唐紫

61、同上

　　“这些交给你姐姐可以吗？”新八坐在总悟的房间内帮他整理遗物。
　　“那件礼服就不用了，”总悟指着那件御铃廊迎驾时穿的红色礼服，“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人需要。”
　　新八默默地把礼服从要交给三叶的物品中移除出来，心里默默地流泪：
　　明天日落时，总悟就要被斩首了。
　　同样尸体不能还给家人，可是连伊东都能被赐予切腹的尊严，总悟却要像犯人一样被捆起来斩首！
　　这时，走廊上传来奔走的声音，还有不少人在大声喧哗：
　　“桂大人说了：将军大人三天后要在大奥举行大朝礼广选美男，赶紧去他那里报名候选啊！”
　　“真的？我等终于可以出头了！我之前好担心被选作御内证呢，这下终于可以在将军大人面前露脸了。”
　　“嘘——小声，这附近就是那位的房间呢。”
　　“有什么关系，他已经是半个死人了，枉费我看他长得那么好一直担心呢，果然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
　　“别管死人了，我们是不是要带点钱去啊？万一人多……”
　　“我可是上次就被桂大人选中的人！”
　　“不保险呢，这次是先自荐再筛选，肯定人很多，就看谁有门路了。”
　　“快快快，快去报名。”
　　熙熙攘攘的声音随着人群远去。
　　新八捶了地面一把：
　　“这些混蛋！”
　　“算啦，”总悟很平静，“这时候计较这些也没意思，”
　　“冲田在吗？”拉门外传来近藤的声音。
　　“我在的，请进。”
　　近藤拉开门走进来，面色沉重。
　　“近藤大人。”总悟和新八一起俯身行礼。
　　“不必多礼。”近藤摆了摆手坐下来，“说来冲田被选为御内证，最根本的原因都怪我啊。”
　　总悟和新八一起看着他。
　　“如果我一开始就把你们俩交给桂大人，估计他也不会这么针对冲田你吧，而且后来我又明显倒向佐佐木大人一边，他更是恨不得除你而后快了啊。”近藤嗓子有些沙哑，“不能为他所用又这么出色的人换作谁都不放心啊。”
　　“近藤大人言重了。”总悟行了一礼，“我觉得即便您一开始就向桂大人低头服软，把我交给他我还是会死的。”
　　“怎么说？”
　　“我现在是看清了，”总悟无所谓地一笑，“桂大人明显是把和他一样京都来的公家男子视作自己的嫡系啊，我落在他手里就更方便被安排为御内证了。”
　　“其实他最初是要安排我做御内证的。”门口传来土方的声音。
　　“土方大人。”总悟和新八一起回头，看到门口不仅土方进来了，坂田也低着头跟进来。
　　“十四。”近藤和土方打了个招呼，“我就知道他当初把你要走不安好心。”
　　“近藤老大，”土方向近藤行了一礼，“感谢你从来没有质问我的背叛。”
　　“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而且你当时是自愿去做御中臈的，所以……”近藤摇了摇头。
　　“全都怪我。”坂田垂头丧气，“都是因为我不小心，被假发知道了我和多串的关系，被拿来威胁多串了，但是我有努力阻止他选多串做御内证的，”他不安地看了总悟一眼，“我本以为家继公夭折了赖职公上位了多串危险了，没想到假发选了你。”
　　“因为我最不听他话、背后又没有任何一方势力，选我最保险了。”总悟哂笑，“留着土方大人，当作对坂田大人的把柄更有利啊。”
　　看着其他四人愁眉苦脸，总悟反倒看开一切：
　　“在大奥这两年来感谢近藤大人、坂田大人、土方大人和志村君对我的关照，虽然我明天就要死了，但是除了家人和爱人也没有什么遗憾之处了，不知道明天谁来为我行刑啊。”
　　“我跟假发打听过了，”坂田压低嗓音，“是将军大人身边御庭番众的首领，一个性情古怪的女人。”
　　“我本以为会像之前斋藤为伊东介错那样、是大奥里某位前辈帮我斩首呢，”总悟自嘲地一笑，“如此也好，不劳各位到场看到那么血淋淋的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