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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番外 ...

  •   【假设飞蓬懂情,却完全不知重楼算计。新仙界决战时魔界进攻,魔尊邀请将军堕魔,飞蓬虽答应,却因天道平衡、当即遭受天罚,其魂魄重创,因不甘心而当机立断坠入轮回,以求搅乱平衡解救三皇,亦希望重楼懂情】

      新仙界

      景天与重楼在新仙界交战,突然横生变故,只见蓝金色光晕从景天四周升起,一个人影逐渐由模糊变为清晰。看到这个身影,重楼脸色大变,声音颤抖的唤道:“飞蓬……”

      听到这个名字景天面露惊讶之色,却见飞蓬眼中似乎有嘲讽之色一闪而过,然他并未回答重楼的话,而是侧头对景天说:“汝之所求将会实现,但接下来之事非汝能管,回人界去吧。”说完就开启空间通道,将景天吸入进去。

      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重楼并未阻止,其脸色愈加苍白,声音越发颤抖“为什么……轮回对你的伤害不该有这么大,不会的……飞蓬你不会死的,我才见到你,你不会死的。”话语凌乱惊惧,眼神充满慌乱,再无昔日霸道张扬的样子。

      看到他这副模样,飞蓬反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没有管自己身影渐趋浅薄,他声音讽刺“这难道不是魔尊想要的吗?当年新仙界决战,按汝之谋划,至始至终都信任魔尊而不知背后阴谋诡计的神将飞蓬早该六界不存!那时你邀我堕魔,我欣然应允,若非天道不允、即刻降下天罚……”飞蓬充满恨意的眼神印在重楼的眼中,令其面上血色尽褪:“吾能偷得千年时光,甚至不用落到那种生不如死的境地,已是天大的喜事!”

      “魔尊,若不是吾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溪风、水碧,得其提醒‘小心魔尊’,还真不会知道汝对吾持续了二十万年的算计!如此,被骗一辈子也是种幸福吧…哪怕会在轮回中魂飞魄散,本殿亦是不悔的。可如今…呵…也许我早就该知道,你不再是重楼了…不过…”说这话时,飞蓬的身影几不可见,似乎站立不住,可还是用照胆支撑,不愿在对方面前示弱,而眼神却是苍凉的,神情更透着倦怠。

      随着飞蓬的话语,重楼的表情变得绝望,面色更是惨白,嘴唇开开合合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无声音传来。

      看到重楼这副样子,飞蓬似乎想开口讽刺几句,又似想到什么,神情闪过释然:“不过,本殿还是感谢魔尊的,至少那几十万年的陪伴……”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面色平和的拿出了冽炎佩,递给重楼道:“拿着这个到你我初见之地,这是我三十万收集到的蚩尤和瑶姬的魂魄,已经基本齐了,接下来只用借轮回修补,最多不过千年就可复活。本来当年是打算将这个当做惊喜给你的……”

      言下之意未尽,飞蓬便再也支持不住的阖眸淡笑倒了下去,注视着手中的冽炎,想到过去的时光,重楼再也止不住内心的酸楚,脸色灰暗,整个人眼神绝望,但他还是上前紧紧抱住了飞蓬,其音调颤抖开口道“飞蓬,对不起……”然后又似想到了什么,隐含一抹希望“轮回,轮回应该有用,飞蓬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若当年神魔之井出现的不是魔尊只是重楼多好?”语气中透着惆怅又伴随释然“自堕魔心定、天罚降下,我便该死了,可本殿不甘心,才一念成执、轮回千年,而今你懂了情,三十万年时光终不是我一人孤身沦陷……”随着话语,飞蓬身影逐渐消散,无论重楼怎么拼命挽留,都无能阻止,直至彻底消失,飞蓬的话语还仍在耳边回荡:“神魔时光永恒,望君珍重而行。”

      看着飞蓬消失,重楼跌坐在地,久久回不过神。“对不起,对不起……”声音低弱,可伊人已逝,诉说无人,只能更显悲哀。

      不知呆坐多久,重楼眼神不再空茫,空余死寂。看着飞蓬给他的冽炎,想到送这个的初衷,只是更觉讽刺。他因长辈之死迁怒算计飞蓬,可在他自己都不抱希望的情况下飞蓬却用了这么多年收集他们残魂,助他们复活,纵不知其经历了多少困难,但可想而知也不会容易,毕竟让已死之人复活,如此逆天改命之事又岂是轻易可达成的,尤其是对他们这种永生种族来说。

      可飞蓬能用三十万年帮父神他们复活,对他来说呢?自然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让飞蓬复活,即使是用三百万年,甚至搭上自己的命,那又何妨?反正若无飞蓬,重楼早在三十万年前就该死了。想到此,重楼神情决绝,还有着自嘲。

      来到花语草原,当年阳光灿烂的九泉初见,一眼万年,纠缠一生的宿命从这里展开……待重楼从回忆中回过神,拿出冽炎,解开封印,取出魂魄,便去往鬼界。毕竟对神族来说最重要的还是神魂,而魂魄之事又是鬼帝酆都最为了解。无论是飞蓬复活,还是父神他们轮回都需要鬼帝帮忙,鬼界便是必去之地。反正当年那句‘如无事不再入鬼界’的话是因飞蓬,而今人已逝,就不用遵守了,重楼苦笑着想。

      可到达鬼界,重楼却愣住了,因为不止酆都,连久不出界的昊天、帝俊,甚至常年在不周山沉眠的烛龙都在。看到重楼的身影,他们集体说了句“滚”,这个字饱含怒火,然后就直接无视了重楼,继续专注于眼前之事。

      对此,重楼稍稍怔忪了一下,但未曾放在心上,就准备开口询问同为先天生灵实力的飞蓬有无凝聚魂魄的可能,然下一刻,他看到天帝和人祖的身影浮现,接着是酆都等疲惫的声音:“伏羲,女娲,凌宵陨落了。”对“凌宵”这个陌生的名字感到疑惑,可重楼更惊讶于一向淡漠的天帝眼中所闪过的悲伤,他听见其声音低哑道:“我猜到了,在神农沉睡、吾被困天道的现在,若是凌霄未死、平衡不破,吾等怎么可能被天道放松警惕得以与汝等联系?毕竟,吾三皇一直是天道心腹大患。不过幸好,经过吾与女娲推演,凌宵还有复活的希望……”

      听着天帝的话,逐渐意识到“凌宵=飞蓬”这个等式的成立,虽不知中间具体缘由,但听到此处,脸色苍白、眼神微亮的重楼再掩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快速上前,无视了酆都等眼中的怒火,其看向伏羲,激动的问道:“天帝,用什么方法可以让飞蓬复活?”

      看到重楼激动的样子,伏羲眼中闪过寒芒,语调森寒,冷冰冰的说道:“魔尊知道又如何,别忘了凌宵会变成如今模样又是谁害的?早知今日,吾当初就不应该因凌宵在神族的处境而制造九泉神器,最终让他遇见了你。”

      听到伏羲的话语,重楼脸色越发苍白,但眼中仍有着执拗,不死心的继续向伏羲问话:“一切都是我的错,即使用我的命来弥补也无所谓,只要飞蓬能活过来。”语气愧疚,饱含深情,哪怕言及自身生死,也平静坚定。

      见到重楼这副样子,伏羲脸上虽然依旧充满寒意,但还是松了口气:“魔尊是否炼化了初始之火?”在得到重楼肯定的回答后继续说道:“凌宵本为初始之风,当年化形没多久便因不容于天道而遭受天罚,差点形神俱灭,吾等花费大代价保住了他的命,可却始终不能复生。但在三族时期,兽族有蚩尤之子重楼出世,武力高绝,神族无有与其匹敌者,所以才有了风云之子飞蓬。”骤然听到飞蓬如此身世,纵然沉浸在绝望悲痛中,重楼面上还是忍不住闪过讶异之色。“飞蓬的转世景天未死,其拥有飞蓬一抹残魂。汝既炼化初始之火,魂力自与身为风灵的飞蓬同源,再加上风火相生,用汝之魂力蕴养这抹残魂,天长日久之下飞蓬终有复活之机。”

      看到重楼得知飞蓬复活有望,脸上出现欣喜之色,伏羲不禁泼了盆冷水:“魔尊别高兴得太早,这抹残魂必须其主自愿方可,若是强抢,只会丧失最后希望,而身为人族,会有谁让自己再无转世之机?再加上,魂力的攫取可不是那么简单,汝魔界有魂魄之刑,吾能肯定的说,汝每次取魂力都不亚于经受一遍排行前十的刑罚,而凌宵复活虽不知多久但绝不低于万年,所以汝经历这种痛苦的次数甚至是以百次为单位,甚至汝若需要闭关,还得提前准备,毕竟这种蕴养若中断必前功尽弃。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凌宵无自保之力,汝还要花费心神看护。更何况凌宵复活需抢夺汝之本源,所以复活之日即是汝之死期,除非凌宵愿与汝签订生命共享契约,但他死前之话魔尊是最清楚的,这种可能不足万一。听到这些,魔尊仍然坚持选择复活凌宵吗?若是担心安全,汝放心,在吾将出的现在,天道也不会让汝出事。”

      听到这里,重楼反而笑了:“我重楼虽不是飞蓬那样的君子,甚至堪称心狠手辣,但也不至于出尔反尔,话既出口,吾便不悔,现在汝只需告诉我最合适的地点和所需之物,然后吾将父神他们送入轮回后就去人间带景天过来。待父神复活入魔,魔尊之位交接,搜集好资源后吾就在那里隐居,复活飞蓬。”

      重楼的反应让酆都他们神色终于稍稍缓和,然后酆都开口道:“冽炎和玄心都在汝手中,汝只需在方丈岛灵气最浓郁之地,用这两块玉佩做阵眼,布下阴阳逆反大阵,将飞蓬残魂所化之物放在最中心位置便可,汝当每隔百年,定时为飞蓬补充魂力,记住过犹不及。至于所需之物和防护阵法,吾等会帮忙的,务必万无一失。”

      来到人间,重楼没有说什么就把景天带往鬼界,在看到龙葵他们时似乎是想到什么,也把人捎带入鬼界。

      到达鬼界,站在酆都面前,景天就他们看见一向嚣张霸道的重楼用歉疚心虚的目光注视了景天一瞬,但随即又毫不迟疑的对眼前几位虽陌生然而一看便是身居高位的人说道:“人我已经带来了,既然需要景天自愿,你们就提条件吧,让他选择。”

      对于此话景天虽不解其意,然而看看周围龙葵长卿和紫萱的身影,几乎所有与他有牵绊之人都在此,本能有不好的预感,皱眉若有所思,随即转变成一脸嬉笑:“咦,红毛,你什么都不说带我来鬼界干什么,甚至把大家都带上了,还有我眼前的这几位大人物,看起来就非同凡响,难道是有财可发,专带我来此,够哥们!”

      对于景天的话,重楼难得没有纠正他的称呼,眼中透着愧疚,嘴唇开合,却终是迟疑无言。

      看他这副样子,伏羲本就因景天到新仙界才唤醒飞蓬甚至若不是为了保他性命,本就神魂不稳只能依靠轮回的飞蓬也不会这么快魂飞魄散而迁怒,如今更对其与飞蓬长相一致却行为气质截然相反而生气,他淡漠开口,语气充满冷意:“魔尊可是后悔了,汝不是连自己的命都可以做赌,怎么现在舍不得了?”看到重楼对于此话急切解释的模样,伏羲并没有听,而是对景天说道:“吾为天帝伏羲,汝是凌宵转世,身上有他的一抹残魂,他现在魂飞魄散,汝之残魂是他最后的希望,而这需要汝自愿,所以汝要何条件尽管提,吾等都会达成!”

      看到景天对于他的话呆滞的模样,伏羲脸色更冷,语气中更透着寒意“吾记得汝所爱之人雪见,她是神果化身,汝若答应,让她复活对身为神族祖神的吾来说易如反掌。若是还不够……”

      旁边有一男子站出,“吾是仙帝昊天,汝之同伴徐长卿是蜀山门下吧。身为修仙者,升仙是最大所愿,而吾可以达成。”

      然后是在场唯一一名女子出声:“吾乃人祖女娲,紫萱汝是女娲后人吧。”看到紫萱沉默的样子,女娲却并未在意,反而对景天说“女娲后人为苍生代代不得善终,这是吾定的宿命,虽不能改变所有,但只是紫萱这一个还是没问题的,汝的选择呢?”

      接着是一直沉默的酆都:“吾是鬼帝酆都,执掌轮回,天地大劫人间损失惨重,这些枉死之人都不得投胎,生死簿上未有其名,所以可以复活。而汝身后由葵羽一缕情丝所化同样不入轮回的剑灵,只要汝想,无论是让她轮回转世,还是由鬼修仙成神抑或成魔,吾等都可以帮忙,但需要汝之选择。”

      “本龙是烛龙,看守不周,唉,最近的小辈天天打扰我老人家,是不是该换个地方睡觉,不过不周身为支撑天地的天柱,要是一旦有事就是生灵涂炭,还是很重要的。”然后对景天问道:“你说是不是?”

      看到这些,帝俊也忍不住插话:“睡睡睡,你就知道睡,现在这件事这么重要,汝还不想想怎么让凌宵复活!要是实在没办法,吾就把妖族派出去搜集凌宵未散之魂,反正妖族人多,本皇身为妖皇自可以号令群妖,不过身为当年的盘古大陆,果然凌宵之神魂最有可能的还是在人界,吾需仔细搜查!”

      听着这些或开出条件任他选择,或语出威胁之人,景天不由露出苦笑说:“没想到我景天的命这么值钱,不过吾是商人,只是命而已,能换这么多,还是我赚了。但我有一个问题问红毛,只要他告诉我答案,这笔交易就算完成。”看到周围那些在六界五行都站在最顶点之人因为他的话语松了口气的样子,景天不由更加好奇,然后对重楼问道:“飞蓬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你们做出如此之事?”

      听到这个问题,重楼僵了一下,然后说:“我送你们回人界,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会慢慢告诉你的。”听到这句话,伏羲语气嘲讽:“如此,便交给魔尊了,让他们知晓凌宵是何等人,又是为何落得这般下场。”

      此话一出,重楼面容瞬间苍白,景天他们见此,自然心有疑惑,但未等他们出口询问,转眼之前又回到了永安当。待众人落座,重楼脸色虽稍有好转,然而仍显黯淡。

      “汝想知飞蓬为何人是吗!”重楼声音沙哑,充满了愧疚自责,脸上的神情却是思忆怀念。

      “是的。我想知道身为我前世的神将飞蓬到底为何人,能让站在六界五行顶点的尔等如此行事。甚至若我所知不错,他孤身镇守空无人烟的神魔之井三十万年,却因轮回让甚至未与他深交的天帝义女葵羽玄女外带神界大批精锐堕魔,而夕瑶玄女即使明知神将飞蓬并不爱她还能无悔付出生命,而且重楼汝明明对我有愧,但我与飞蓬之间仍是毫不犹豫选择飞蓬。所以,我想知道飞蓬为何人,能让你们做出如此选择。”

      听到景天此语,重楼有愧疚但却无悔,甚至有自豪之色,说:“飞蓬此人,若用说,汝肯定不太清楚,以吾记忆构造幻境,汝不妨亲自去看。更何况,你说错了一点,不光是你的命,为了飞蓬复活,吾连自己的命也赌上了。”

      听到重楼的话,景天他们一行脸上都有着讶异之色,随后周围雾气泛起。

      【景天他们所处之地瞬间变成了一片繁花似锦,绿草如茵的草原,两个少年正在比武,一个张扬桀骜,一个傲骨内敛,然后同时收起武器,“兽族重楼”“神族飞蓬”,再一同自我介绍。“这是我与飞蓬在九泉初见时的景象,那时正逢九泉神器择主,吾得炎波,飞蓬得到了照胆……”随着重楼话语,景天他们知道了这是重飞纠缠的起始,一眼便是万年纠葛,知己宿敌牵扯不休,正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写照。

      随着幻境播放,景天他们看见两人熟识后的相处,兽族王子不识疾苦,被宠得天真,所以经常被身为知己的飞蓬耍弄。看着重楼每每知晓上当后懊恼的神情,景天他们不由大笑出声。

      但美好时光终究会逝去,九泉神裁是一切的导火索,曾为知己的两人站在了战场的对立面。而从重楼的视角,景天他们也见到了战场上的飞蓬,光明伟岸,所用计谋无不堂堂正正,不愧为照胆之主。与此同时,飞蓬不仅有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筹谋与胸襟,还有着堪称一剑可当百万师的雄壮与豪迈,整个神都充满着吸引力,完全不同意平时表面淡漠冷清,但在熟悉的人面前却又温文尔雅,如此与战时锋锐截然不同的温柔对于熟悉他的重楼,夕瑶来说便如飞蛾扑火般被吸引。三族时期的飞蓬便如天上明月,清冷夺目,让众多繁星成为了陪衬。

      三族之战因共工叛变导致兽族大败,甚至身为兽族少主的重楼都被俘虏。战场相对,曾为知己的两人如今的身份天差地别,飞蓬注视重楼的眼神堪称淡漠,似乎眼前的俘虏只是个无关的陌生人。看到他这种态度,景天他们不禁感到发寒,看着重楼的眼神充满同情。可重楼这时开口,声音低哑:“对飞蓬与我来说,以我们的身份首要学会的就是公私分明,战场对敌,无关私交,即使立场相反,吾也不会留情。何况,你们别看飞蓬现在一派冷漠的样子,其实他最是心软,吾也是后来才想到的。身为兽族少主,我的身份何等尊贵,以飞蓬之手段利用我之死瓦解兽族军心易如反掌,可吾却被囚禁乃至遗忘了一百五十年,这其中肯定是飞蓬的手段,花费不知多少心血。而且,更别说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重楼的脸色苍白了一瞬,话语更满是嘲弄:“现在想来,果然是天意弄人,接下来你们就自己看吧……”

      伴随着重楼的话语,景天他们看见曾经锋芒毕露的兽族少主在百多年的囚禁中收敛了自身锋芒,学会了韬光养晦。而且身份如此贵重的俘虏,除了开始共工的劝降外并无人来此,逐渐被遗忘。然而,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此地的宁静,飞蓬突然现身来此却是为了放走重楼,伴随着重楼发誓,景天他们都感到不可置信。

      但接下来的发展就更让人意想不到,才发过誓言的重楼因种族危亡违背誓言进入了战场,然却仍没能救下父亲蚩尤的命,最终蚩尤以性命为代价开启九幽之地也就是魔界,保留了兽族火种,可这对重楼来说却是大变的开始。

      曾经挚友在战场刀剑相向,又是杀害自己父神和长辈甚至许多族人的罪魁祸首,尽管知道战场不容私情,可对以往生活在长辈和族人关爱下的重楼来说却不可接受。更何况,爱之深恨之切,看着十不存一的族人,再加上女丑之死,心怀仇恨的重楼盯准了魔界至尊之位。至此,昔时单纯天真的兽族少年舍弃曾经的自己,于血雨腥风之中学会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从兽族王子一步步蜕变为魔尊。

      十万年过去,偶有一日,得属下来报,神魔之井守将武力超绝,是魔界攻占神界的一大障碍。因其手下从不留活口,重楼决定亲自去查看,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竟是飞蓬。

      见到此情景,重楼眼中有疑惑,随后变为了然但还有仇恨在其中孕育,瞬间多了算计。接下来的重逢顺理成章,似乎仍如当初的相交,一如往昔的相处,可两人都知道回不到从前,有仇恨横亘在他们之间。然尽管有所理解,但看重楼在飞蓬不知道的背后的狠辣算计,甚至安排好了飞蓬最后的下场,景天他们还是感到寒意阵阵涌起,可随即想到结果,心里又有了疑惑。

      时光悠悠,转眼间不知多少年过去,神魔之井中的两人相处之间多了暧昧,甚至情愫暗生。然而仇恨掩盖了这一切,景天他们看着飞蓬对重楼的试探,还有重楼在背后对计划的犹疑,都不禁为他们感到焦急。

      有一日,两人在下棋,不出所料又是平手。过后,两人一如往常的共饮,直到都有了醉意。“重楼,你说,有没有这样一个人,能让你甘心认负。”“不可能。”重楼坚定的声音传来。“是吗?可是我有,对我来说,有那么一人,他若愿意落子,我定拱手相让心甘情愿全盘皆输。”话语中透着无悔的深情,而目光则是看向重楼,与此相反的是,重楼的脸上却是不自知的嫉妒,让景天他们暗自发笑又不免叹息。可幻境中的重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脸上瞬间变得煞白一片。

      “怎么会……不可能的……该死,我为什么会忘了,要是早点发现……”话语悔恨,痴痴地看着幻境中飞蓬坚定的话语和无悔的深情,想到飞蓬魂飞魄散时的样子,重楼心中痛悔,内心对自己的恨意沸反盈天,飞蓬所说之语直到最后即使是用自己生命都一直践行,可其最大的错误就是对象是自己这个根本不值之人,不过还好,这个错误自己还有机会用生命去弥补。

      随着画面,景天他们可以清晰的看见自飞蓬懂情后重飞相处之间的变化,然而令人颇觉悲伤的是飞蓬对希望重楼懂情的引导让本处于挣扎状态的重楼下定了决心,结果就是他们所知的新仙界之战。

      尽管在开始前重楼多有犹豫,甚至一反往常的想收回出口之语,可在毫无怀疑的飞蓬看来这只不过是一次除了地点外与从前一样的对决,何曾想到背后不堪的算计。

      最终在新仙界,飞蓬因得知魔界入侵的消息而分神,佩剑落入人界,以一招之差败于重楼之手。然而面对重楼堕邀请飞蓬堕魔的结果,景天他们不禁面色大变——因为飞蓬不曾怀疑重楼用心,故而欣然答应,浑然不知背后的阴谋诡计。可他们谁都没想到,神将堕魔、平衡不复,天道不允,自降惩戒,天罚过后,神将坠入轮回,六界五行再无飞蓬。

      看到飞蓬从始至终对他坚信无疑,甚至遭受天罚时都不曾表露怨恨,重楼只感觉痛恨,痛恨曾经的自己如此利用飞蓬的信任和他们之间的感情:“我能恨的果然只有我自己,本想说天意弄人,可如今我连天道都没法恨,若无天罚,吾计划一旦实施,飞蓬必会生不如死。我是否应该感激,如今还有再来的机会,不过是以命换命而已,又有何惧!”

      时光流淌,飞蓬千年轮回,重楼世世追寻,但重楼还是不懂,只是认为可以利用飞蓬对神界的失望而让他顺理成章加入魔界,却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最终景天那世,重楼懂了情,可新仙界之战却让一切成空。曾经笑看风起云涌,任他一眼万年,红尘纷纷扰扰不入其心,生而高高在上,高洁单纯的飞蓬眼中终究沾染了恨。可其最后的释然和洒脱,让景天他们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他万劫不复——有的人只见一面,便成了一辈子的劫,飞蓬便是如此。即使恨,他一生都剑出无悔,问心无愧,纵然知晓重楼对他多是欺骗利用,但手中花费无数时光和努力的魂魄终究不忍永远埋葬……飞蓬曾经之语果然实现,所赢者除了心,剩下的全盘皆输。

      再一次看到飞蓬在眼前灰飞烟灭,重楼的眼神绝望又有着不悔的深情,他笑容苍凉道:“若无我,飞蓬合该作为天之骄子、一直高高在上,也许重楼早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是魔尊,但接下来的万年,我愿只做重楼。飞蓬,天帝认为我会在听到最少百次的魂魄酷刑,甚至是将生命交于你手时退缩,然而这怎么比得过失去你的痛苦和恐惧。真好,你还能活过来,甚至还能变回最初的样子,哪怕没有我的存在,吾只望,汝日后的人生中,再无痛苦和磨难。”】

      随着幻境的结束,听到重楼之语,景天一行人心中不免叹息又感到复杂。但他人之事,怎能由外人评价,所以景天不发一语将飞蓬残魂交给了重楼。看到重楼拿到残魂时眼中微茫的希望,紫萱等人纵因景天逝去而悲伤,也露出了含着祝福的笑容,而拿到残魂的重楼未与众人告别,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此地。

      千年后,蚩尤和瑶姬归来,重楼只需将魔尊之位交接,为飞蓬复活所需之准备就一切就绪。

      魔界,见到蚩尤的重楼眼中虽有着欣喜,但最深处却一片执着,有着不悔的坚定。而蚩尤眼中却满满是悲伤,此次一别,不知是否能再见,纵使他们身为魔族,生命永恒,然而这段父子之情若是这么容易了断,当年重楼也不会因为蚩尤之死而被恨所蒙蔽,最终那般狠辣算计对他有救命之恩的飞蓬,从而悔不当初。

      “吾儿,真要如此吗,这值得吗?”蚩尤声音低哑的问道。

      “父神,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飞蓬当年愿意放我,在神魔之井相处中纵使我露出了许多破绽都一直愿意相信,甚至最后时刻他本可以将一切埋葬来作为对我的报复,然最终还是选择了释然。他曾说,只愿当初遇到的是重楼而不是魔尊,可现在,我想只当他的重楼。您的儿子死在了三十万年前落入九幽的那刻,活下来的只有魔尊。不用难过,我很高兴最后还有补偿的机会,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此话说完后,重楼的眼中有了希望,一直沉默的瑶姬伸手拉住了蚩尤的衣袖摇了摇头,又对重楼点了点头,重楼淡淡一笑,与两人告别。在他走后,瑶姬松手正色开口:“兄长,不用难过,这是重楼的选择,而且……他不一定会死!“蚩尤一怔,瑶姬则浅浅笑了笑:“当年因为重楼,我和飞蓬的关系也不错,对其之心软,又怎会不知道呢?重楼的破釜沉舟,不一定是坏事,相反,最终倒可能否极泰来、柳暗花明,我们应该祝愿他才是。”

      这番对话和新任魔族领袖亮起的眼神除兄妹俩再无人知晓,至此魔尊重楼自六界五行销声匿迹,再无人得见其影,终成魔界之传说。

      万年后,龙幽、小蛮和姜云凡为同时救姜世离和唐雨柔受女娲圣灵的指点来到了东海瀛洲岛,希望可以寻求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真到此处,岛上的情况却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被誉为海外仙山的瀛洲岛遍地是蓝色的花朵,几乎覆盖每一寸土地。小蛮他们来到岛上少许未被花朵覆盖之处,发现此处布满了阵法,他们隐隐可以感觉到其不凡之处,若不是女娲圣灵可以让他们不惊动防护法阵,此时他们必已死无葬身之地。

      并且他们还发现,纵然整个岛花朵都为蓝色,实际上还是有所不同。防护法阵之内的花是迷迭香,甚至与普通的有所区别,花朵是湛蓝色,花蕊是金色,而这种花意为“遗忘”。防护法阵之外则是蝴蝶兰,花语则是“清纯之爱”。这两种含义天差地别的花朵为何会被种在一起,即使是心中因两难选择而感到沉重的几人也升起了疑惑。

      这时,不知从何处有风吹来,在纷纷扬扬的花雨中,飞蓬出现在龙幽几人面前。对龙幽他们来说,突兀出现、蓝发蓝眸的飞蓬定不是人类,本应该警惕。可在花雨纷飞,灿烂阳光下的男子耀眼夺目,尊贵逼人,更别说那身宛若谪仙般清冷淡漠的气质,更不为凡尘中人所有。如此之人必有其自身骄傲,行事必会光明正大,所以他们本能放下了戒备。

      本就对女娲娘娘的说法一头雾水的小蛮,看到飞蓬不禁激动起来,刚想询问什么,这时飞蓬开口,声音淡然又平静:“汝等所求吾已知晓,然人祖须汝等所做之事,成功几率微小,更大可能是尔等尽数陨落,还是请回吧。”这句话说完,飞蓬就消失不见。

      对于飞蓬之话满是疑惑的姜云凡即使感觉到了危险,然而对于唐雨柔和姜世离的担忧还是占了上风,可正想询问什么,便看见飞蓬消失,不禁疑问更深。但在身影消失后就见一红发红眸之人前来,气质张扬霸道,唯我独尊。可在看见身影消失时,脸上挂满了失落之色,眼中闪现失望,露出了苦笑。

      正在这时龙幽的声音传来:“尊……尊上?”话语颤抖,满含激动,尽管是疑问的语气却又暗含尊敬笃定,让姜云凡和小蛮疑惑更深。毕竟在来海岛的路上,龙幽已将身份告知,其身为魔界王族,能唤尊上者必是魔尊,可眼前之男子显然不是身在魔界的魔尊蚩尤。

      这时,眼前之人开口:“吾已不是魔尊了,现在的魔尊是吾父神蚩尤。”然后看向龙幽和小蛮,问道:“夜叉王族、女娲后人?尔等来此所为何事,体内又为何有女娲灵力?”听到重楼“父神”一词,知晓需要蚩尤血脉来做神器祭品的三人瞬间便明白女娲圣灵为什么会让他们来此,且眼前之人实力高强,作为祭品不会失去性命,这是不用姜云凡牺牲的唯一希望,可要打动此人可不容易,所以他们只能实话实说。

      “吾等为修复女娲血玉需要蚩尤血脉做神器祭,女娲圣灵让吾等来此寻求帮助。”

      眼底滑过一缕恍悟,重楼轻轻摇首低语:“原来,那几位还是不放心吾...”飞蓬复活必受天道阻挠,这几位气运之子却能将危险降到最低,且成为神器祭品必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如此当飞蓬复活之时,他自然无有力量施展什么手段,在飞蓬不甘愿之情况下签订契约以保性命。‘可尔等又怎知我不会愿意?’重楼如此想着,甚至还露出一丝微笑。

      说了这句让几人表情迷茫之言,他抬眸语气平和道:“尔等所求,吾应允了,我可以代替充当神器祭品,尔等只需要事情完成后待在此处,直到飞蓬复活。”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重楼停顿一下补充了一句:“既然飞蓬不想你们卷入其中,那我就给你们个选择。这件事涉及天道,对汝等来说一不小心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要不牺牲一人,要不全部面临危险,所以要不要答应我的条件,尔等可以仔细斟酌。”重楼说完便不再搭理姜云凡他们,而是走入一个阵法中,不多时就脸色苍白,气息衰弱下去。

      看到重楼的样子,龙幽若有所思皱起眉头,随即满脸不可置信,面庞也跟着苍白下来。身为八国之中的夜叉王族,他知晓很多隐秘。能出自魔尊重楼口中的“飞蓬”,只有昔年的天界第一神将,而其与魔尊的交情,六界高层何人不知?更何况,神将当年被贬轮回之因,是与魔尊决战时魔族趁机入侵神界导致伤亡惨重!可若这场决战从一开始就是算计,魔尊岂不是利用神将对他的信任以及多年情谊满足野心?

      一时间联想很多的龙幽打了个寒颤,再度扫过不远处泾渭分明的两种花……保护阵法内象征遗忘的蓝色迷迭香……也是,若猜测无错,以神将之骄傲,又怎会原谅做过了才后悔的魔尊?更何况此花的出现和魔尊所言的复活,神将肯定是已经魂飞魄散了!眺望远方,龙幽苦笑一下,蓝色蝴蝶兰……象征……清纯之爱……身为魔族,求而不得之苦足以万劫不复,自己是不是该为全魔界庆幸一下,魔尊选择一心一意的复活神将,而不是发疯,而神将复活后……要复活实力强大、不逊于魔尊的神将,又岂会不付出代价?该说幸好复活需要魔尊以命换命吗,反正他是没机会发疯了,这也勉强…算是一件好事……吧?

      …………

      轰隆隆……似天谴般天雷连绵不断,如末日来临。只是在一旁看着没有直面甚至还有重楼保护,姜云凡四人都能感觉到这种强大的威力,而龙幽的表情则透出一抹复杂又隐隐松了口气。

      但再强的雷劫也终会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雷电威力渐渐减弱,重楼自雷劫出现便一直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他眼中透着欢欣,全然不顾自己周身衰落下去的气息,只是直直的瞧向阵法内的迷迭花丛。

      没过多久,飞蓬出现在此处,曾经半透明的身影渐渐凝实,然面对与他以命换命的重楼,其根本未有什么反应,脸上更全然是清冷淡漠,如九天之上的神祗,蓝眸无有波澜,他只是冷漠的问道:“值得吗?”见他这副态度,知晓重楼付出的姜云凡几人只感觉心寒,甚至为重楼感觉不值,只有猜到什么的龙幽面上反露出苦笑。

      面对飞蓬如此态度,重楼却并未埋怨,甚至未曾愤怒,反是一派轻松释然,他声音平和的说:“飞蓬,你问我值不值得?汝当年曾暗示,吾若愿意落子,你定拱手相让心甘情愿全盘皆输。可于如今的我看来,只能说此间宛若棋局对垒,我甘愿如你当初,哪怕是以命做赌、输到一无所有!”听到重楼如此说,周围明白了少许的几人一脸惊讶之色,可龙幽唇边却溢出一缕叹息。

      但飞蓬听见这些话,眼中再不是一片平静,而是泛起波澜,其声音多了颤抖:“魔尊,你知道吗,本殿不在乎你恨我,甚至在神魔之井听到你登上魔尊之位,便有了准备……毕竟,三族之战本殿身为统帅,前前后后削弱兽族势力,甚至在退位后也未曾真正甩手不理,最终令兽族大败的逐鹿之战,亦是本殿于九天玄女和轩辕氏背后出谋划策。”

      “所以对于兽族近乎灭族之状况,本殿的确背负不可推卸之责,因此,汝之报复本殿并不在乎,甚至镇守神魔之井多年,魔尊对神界的野心本殿心知肚明,也从未说什么!可是为什么……你竟用自少时的感情算计于我?”重楼面容苍白、嘴唇嗡动,飞蓬冷冷道:“六界皆知,神将、魔尊身处敌对却知己论交,甚至神将坠入轮回,魔尊世世追寻,可又有谁知道,那场导致我轮回的决战是魔尊你早就设计好的?甚至本殿当日若不是轮回,而是听信汝之邀请堕魔,下场只会生不如死,若是那般,本殿宁愿当时便死于天罚、魂飞魄散!”

      “对不起……”重楼的身影更加浅淡,他声音颤抖不已道:“飞蓬,对不起……”

      “魔尊重楼……为什么直到最后,本殿才知道,这世上早已没有重楼、只有魔尊……”否决了神魔之井的重逢和相交,飞蓬问道:“神魔之井那么多年,你明明早就做好了准备,又为何犹豫?甚至吾坠入轮回后,魔尊明知神将不存,又何必世世来寻?”如昔年汝不曾犹豫不决,吾焉会在漫长的相处里发现自己爱上你?那样只是仇敌,便不用像如今这般痛苦。而你若不追寻,我也许在轮回的那一刻就了悟汝之算计,就不会心怀希望、自欺欺人这么久,直到最后方得知真相、万念俱灰。甚至,若非这场千年追寻,你也不会懂情,而吾魂飞魄散,便亦不用再面对于你而在爱恨中痛苦挣扎。

      如此想着、如此说着,飞蓬声音越发颤抖,表面的平静终于强撑不下,眼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无数感情从中倾泻而出。而看到飞蓬这副样子,重楼脸上露出后悔之色,生机不断从他身上流逝,可还是摇首道:“飞蓬,其实我早就后悔了。汝曾说,希望当年在神魔之井遇到的是重楼而非魔尊,可吾宁愿昔时三族之战,你并未救我……”

      重楼的声音因生命力的流逝显得微弱无力:“这样,吾还是那个单纯易怒的兽族王子,在三族之战随族而灭,不会在以后的时光中,被恨蒙蔽本心,变成连自己都认不出的模样,甚至明明意识到感情也依旧到无可挽回才知道后悔。而你,仍是最小的先天生灵,受尽万千宠爱,一生都不染红尘、尊贵睥睨,不用遭遇天罚、自贬轮回尝尽悲欢离合,直至最后得知真相而魂飞魄散。”话语至此,重楼再也支撑不住,其身影彻底黯淡透明,与此相对的是飞蓬越来越凝实的样子,逐渐化为实体。

      在一边因为这番对话早已愣住的龙幽几人此刻却惊讶发现,一派冷漠之色的飞蓬看到重楼即将消失的样子,眼中闪过焦急,神色亦是透着明显的慌张,如九天之上的仙神被拉入凡间。其很快靠近重楼,犹豫片刻眼见重楼意识越来越虚弱,面上终于流露坚定之色,他抬手画出一个复杂的法阵,金光闪烁间阵法没入两人的体内,随后重楼正逐渐消散的身影也凝实起来。直到化为实体,两人的身影终从姜云凡他们眼前消失,见状,已经猜到飞蓬选择的龙幽无声无息的舒出一口气,脸色化为松缓和祝福。

      混沌之中

      还沉浸在契约之中,重楼面上一派不可思议,但随即就被惊喜浸没。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飞蓬,正想问为什么,可他一开口便被打断,只见飞蓬问道:“若你算计成功,吾堕魔却因天罚重伤落入你手,你觉得你会按照原计划执行下去吗?”

      听到这个问题,重楼思索片刻,若飞蓬真因相信他落到如此下场……很快,重楼就露出苦笑,即使得到飞蓬,可在报复成功的那一刻,他定然只会感到心疼而后是无尽的空虚,又怎么忍心下手?其不由叹息: “看来,我之所为,真的是个笑话……”

      听到这句话,飞蓬脸上闪过满意之色,随即又是淡漠:“现在先好好修养吧,什么事都以后再说。”这句话透露的意味让重楼明白飞蓬还在生气,脸上不禁有了苦色,然随后就是一片坚定,飞蓬没有放弃他,他又怎么会放弃!

      十万年后,新仙界,两人同时收起武器:“果然还是平手!”异口同声、相视而笑,随后的沐浴中,两人面上一片放松之色,再无曾经的伤痛。

      岁月静好,时光荏苒,纵然你我之间曾有风霜雨雪,而今也云破如初,愿日后岁月永恒、只余阳光相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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