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也不知飞蓬怎么样了，现在他已经转世快千年了吧，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觉醒要是有照胆就好了，应该能加大觉醒的机会。
蜀山镇妖塔，呵，飞蓬佩剑就在这里吗？竟然没有。咦，这是魔剑，算了，好歹也与飞蓬有一定关系，聊胜于无吧。这么想着，重楼就拿走了魔剑，没有去管被摧毁的锁妖塔，也不在意自己的行为有多少妖物跑出，造成了多少生灵涂炭。
拿到魔剑，重楼马上就来到了永安当。一扇门板显然不能阻挡魔尊卓绝的听力，所以两人的对话被重楼听得清清楚楚。听着景天和赵文昌的对话，重楼心中不知为何有怒气升起，伴随的还有些微不自知的心疼，所以永安当的门就遭了殃。随着一声巨响，一句“当剑”脱口而出。但看着景天恐惧卑微而又财迷的样子，眼前发生的一幕幕深深刺痛了重楼的心。这就是飞蓬这一世的转世吗？跟他真是一点也不像，飞蓬怎么可能是这幅样子。重楼心想。随之而来的就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不由自主的说了句：“你......竟然沦落於此 ”看着景天满脸的不解，重楼只感觉到愤怒，然后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看到重楼发怒离去的样子，景天不知为何感觉到熟悉， “真是个怪人!”这么说着，他却浑不在意的关上了门，心底只余一片冷漠。
----------------蓬莱御剑台--------------------------------------------------
他还是这样，这些蝼蚁有什么资格被他这样对待。看着景天被女娲后人拦在身后，重楼感到不明所以的酸涩，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怒气，最终还是忍不住出了手，正巧替紫萱挡下一招。
听着商风子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仙人，重楼只感觉到不屑。但近距离接触，才感觉到紫萱是女娲后人，对于她的选择，重楼感觉到好奇，所以就问出了口。只要她解除了禁锢，应该能保护飞蓬转世的安全了吧。重楼想到。但紫萱出乎意料的拒绝却勾起了重楼的怒气，所以他将魔族刻印下在了景天的身上，能够随时知道他的情况。
情吗，这是什么？竟然能让女娲后人放弃永生，追寻了三生三世，甚至不惜封印自己的力量。呵，本座操心这干什么，情不是只有人才有的吗？她做何选择又与本座何干？重楼因为紫萱而对爱情产生了好奇，尽管被压了下去，但却在心底留下了影子。
重楼又一次的离去，他临走前疑惑的样子却被景天看到了，心底不知为何有一种畅快感，还有不自知的轻松，但随即隐没。
到鬼界寻找雪见的魂魄，意外得知在熔岩地狱的火鬼王似乎有火灵珠。尽管知道火灵珠的消息让人感觉惊喜，但如何进入那里却又让人犯了难。
正巧这时看着他们愁眉不展的样子，重楼忍不住出现，并将玄心佩给了景天。看到这块玉佩样的东西，景天两眼放光，说：“你这么有钱，这块玉佩就送给我算了。”边说边将这块玉佩塞在了自己怀里。
“不行，别的就算了，只有这个不行，这是你前世给我的，据说是用万年玄冰心雕刻成，六界只此一块，是飞蓬觉得魔界杀戮太多而给我防止心魔滋生的。既然是你前世送的，怎可再收回而且可是本座先送的冽炎佩，这是回礼。本座的冽炎是用了六界唯一的宝物凝成的精华并亲手雕刻而成，是因为飞蓬觉得神魔之井凄冷所以本座专门送给他的。要是冽炎还在，这等烈火尔等可视若无睹。可是自从飞蓬轮回，冽炎就不知去向……”伴随着叙述，重楼脸上布满了回忆之色，还有着满满的喜悦和愧疚。但重楼却没发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景天却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魔尊不是保证再不踏入鬼界吗？如此明目张胆的食言而肥，本帝真是想不到啊。”
“酆都，本座只是保证飞蓬魂魄在鬼界的时候不出现，什么时候说过永不入鬼界了？算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本座这就走，不过要是飞蓬转世在鬼界出了什么事，本座一定会与你做过一场。”回忆被酆都的声音打断，重楼的脸色一片青黑，随之而来的就是不满，紧接着变为心虚。但在离开前看着景天他们要闯熔岩地狱，还是忍不住出言威胁酆都保障景天他们的安全。
听着重楼威胁酆都的话语，景天收敛了笑容，心底一片怒意，但脸上却是平淡的，就这么静静看着头也不回的重楼离去。
---------------------------------------雷州刺史府------------------------------
看着景天对雪见的感情，重楼心底有着不自知的醋意。再看到景天得到雷灵珠开心的样子，想到风灵珠的去向，又不自知的皱了眉。最终还是忍不住现了身，听到景天对他的称呼，心底感到不可置信，然后就是愤怒和失落：你就一点也不记得了吗？我不相信二十万年的相处只凭一碗孟婆汤就可以让你完全忘记。但景天的回答让他哑口无言。“你！可以叫我重楼”听见景天感觉这个名字熟悉的话语，脸上不自知的露出了笑容。
“红毛，你笑了！”景天惊讶的声音传来，笑容随即收起，但心底却感觉不可置信。将景天他们带入神魔之井，重楼转身离开，背影似落荒而逃，但却没发现景天的脸上满是欣喜和了然。
尽管心里有不好的感觉，但重楼还是不由自主的观察着景天他们。看到邪剑仙拿着照胆要攻击景天，心里感到愤怒和不屑。‘区区杂碎怎配拿起照胆，而且照胆身为飞蓬佩剑，拿来攻击飞蓬转世，岂不可笑？’但随之而来的发展却让重楼皱起了眉头，随即感到疑惑。然而还是忍不住现了身，并交给他飞蓬前世在人间学会的招式，用以增加他的自保之力。
很快，在寻找水灵珠的过程中，景天他们来到了溪风和水碧隐居的浮空岛，看着他们为了人族百姓而不惜牺牲自己的样子，景天的心里有着感动，但随之而来的还有羡慕和悲哀。神魔天生对立，而这一神一魔尽管障碍重重却得以永生相伴，死也同赴黄泉，而他和重楼……在飞蓬意识似乎要复苏，景天陷入沉思时，溪风看到了景天脸上不属于他应有的神情还有他身上的魔族刻印，只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当年魔尊对飞蓬的算计他知道一些，魔尊的犹豫他也看在眼里，甚至飞蓬的选择他也看明白了几分，所以他才与水碧来了人间。可是尽管他为水碧选择背叛了魔族，重楼也是他承认的魔尊。所以还是忍不住对景天说：“情之一字，若是得不到，对神魔来说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懂。”看着景天对这句话面露茫然，溪风不由露出苦笑，心道:尊上，属下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希望您永远不懂情，这样您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也就不会痛苦，永远高高在上，就当是对您给了属下千年与水碧相守时光的报答吧。
可溪风却没有想到，紫萱的三世倾情，再加上溪风与水碧放弃永生的生死与共，使魔尊对情之一字产生了好奇。而在他在人间熟悉的人中，对情最了解的就是女娲后人紫萱了，所以他找到紫萱，直截了当的问道：“溪风与水碧为情背叛各自种族，为情选择放弃永生共赴黄泉，情是什么？本座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们放弃永生也要追求的情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听到此话，紫萱了然，笑言道：“魔尊不是已经体会了吗？不然为何辗转人间、寻寻觅觅？”闻听此话，重楼脸色却不是如紫萱所料的恍然大悟，而是瞬间苍白，然后落荒而逃般匆匆离开，只有一句话依稀传来，“本座此次欠你个人情，若有需要，只需在景天身边呼唤吾名，便可以得到本座的帮助。”
逃似的离开了人间，紫萱的话不停地在重楼耳边回响，原来我对飞蓬的心情是爱啊...但是飞蓬回神界受罚前的话却在重楼耳边响起，再想到最后让他决定实施计划的不对之处，重楼的脸色瞬间变为绝望：“飞蓬肯定已经发现了我的计划，以他的骄傲怎可能忍受被人这么算计...不对！以飞蓬的骄傲怎么可能放过我这个罪魁祸首？他居然没选择杀了我而选择轮回，此生再也不见，可能...还是有情的吧？”重楼的脸色渐渐好转，隐隐含着些许希望，让人不忍心打破。
这时重楼突然收到紫萱的传信，急匆匆赶到蜀山镇妖塔前。看着紫萱想要将功力给徐长卿助他成仙并为苍生选择赴死，想到自己和飞蓬，顿生同病相怜之感。一时冲动之下现身阻拦，并散尽魔力修复了锁妖塔。在景天手中留下了刻印，让他能够寻找飞蓬的转世，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够求得飞蓬的原谅的，重楼想到。看着紫萱与徐长卿，凭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触，忍不住出言道：“:现在你是人,我也是人,而他是仙,人仙殊途,你我却是一样的...... ”飞蓬，你要是想做人，我就陪着你。你说，六界之中唯人有情，那我就当人，我们两个都是人了，你一定不会怀疑我的感情了吧！重楼欣喜的想到。
这么想着，重楼想就此离开，却没有发现景天露出了解脱和快意的笑容，不，这时站在这里的不再是景天，而是曾经的第一神将---飞蓬。
“且慢，我知道魔尊疑惑很久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身为飞蓬佩剑的照胆会伤害其主人转世？”看着重楼脚步停了下来，他接着平淡的说道：“照胆会伤害景天，自然是因为不再承认飞蓬。照胆之主是君子，行事大方坦荡，光明磊落。自飞蓬利用于你违背此条规则，便不再被照胆承认，但君既已知，自然就算不得利用了，你我之间就此两清。””
闻听此话，重楼不可置信的转过头，脸色一片苍白，语气颤抖的说：“飞蓬……”
听到这个名字，徐长卿，紫萱和龙葵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飞蓬却没有在意，冷漠的说道：“魔尊贵人多忘事，吾等身为神魔，两族天然敌对，自从你在千年前选择与我决战的那一刻，‘飞蓬’这个名字便不是魔尊你该叫的了。”
听到飞蓬冷漠的话语，重楼急切的说道：“飞...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对吗？也是，足智多谋如你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但二十万年的相处，若我当真只是算计又何必在决战前犹豫，然后在人间千年寻你转世之身？”看着飞蓬不为所动的神色，重楼紧接着又道：“我很抱歉，你若有恨，不妨直接动手，飞蓬！”
听到重楼解释的话语，飞蓬冷笑着说：“魔尊现在又何必解释？难道在本殿最寂寞时以少年至交身份出现，待吾一如往昔，借机成功进入吾心的不是你吗？”见重楼张口欲言，飞蓬又道：“呵，在决战时进攻神界，本就因与魔尊相交遭长老团打压的本殿必会被神界重惩，这时魔尊你再一副为本殿考虑的样子而提出堕魔的邀请，当真是好算计！毕竟，一边是嫉贤妒能从而离心的神界，一边是知己好友所在的魔界，本将选择哪边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更何况，作为前人神联军统帅，本将在神军中威望更甚天帝之女九天，若堕魔肯定会有大批神族精锐跟随，如此魔界力量必定大涨，还能解除魔族进攻神界的唯一威胁。”
重楼嘴唇抖了抖，飞蓬似笑非笑道：“可天道之下神魔平衡，本殿堕魔，天道和天帝怎会坐视不理？！到时，魔尊为保好友安全竭尽全力，只可惜力有不逮，最后只勉强救回神将性命，那么为安全考虑，魔尊带走实力全失的本殿当然不会惹人怀疑！”飞蓬眼底一片冰寒：“至于被带走之后…哈，导致兽族高层唯有魔尊你一个生还的逐鹿之战是本将提议，更别说其中死的还有汝父蚩尤，如此血海深仇当然令魔尊你对本殿恨之入骨，偏偏魔族动情而不懂情之时，对于所爱之人只有最本能的占有欲，本殿全无反抗之力自然只能沦为禁脔，这种报复对骄傲的本殿来说无疑是最狠的。呵呵，到时候魔尊你只怕还会和本殿说，吾应该感谢你的手下留情！毕竟，以吾曾经的实力、地位和容貌，还有与魔族的仇恨，要是实力全废，又无魔尊之庇佑，在无反抗能力之下，本殿会有什么下场简直可想而知！特别本殿实力全无又神魂不损，连自尽都无能无力，那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此。”
听着飞蓬用讽刺的语气将他的计划条理清晰的说出来，重楼一点点苍白下去最终变为惨白，在周围人一片看“渣男”的视线里，重楼用绝望但又似乎是在绝境中抓住救命稻草的希望的语气问道：“既然你一切都知晓，以你的骄傲为什么不杀了我而选择轮回？”
“魔尊如此处心积虑，本殿要是就这么杀了你，岂不是对不起你二十万年的苦心算计。”飞蓬带着笑容，满含温柔的说道，但只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本殿原名凌宵，为帮助盘古开辟世界的初始之风，可是化形没多久就遭到天罚差点魂飞魄散。直到魔尊你意外诞生打破天道平衡，才有了神族飞蓬现世，这点本殿的确是感谢魔尊你的！至于九泉神器，因为本殿不在神族成长而地位尴尬，所以不愿意吾受委屈的兄长们专门导演了一场不惹人怀疑的戏。”说到这里，飞蓬的语气满是温暖，还有自信和骄傲。
“三族之战，吾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六界成立的先兆，所以私放魔尊本意是不想兽族灭族，而吾借着这个理由，顺理成章被惩罚，正好退出人神之战与兄长一起建造神界。可是吾没想到因为大家都在闭关，所以没来得及出手导致女娲姐姐陨落，且神农兄长被天道算计，也不知道要沉睡到何时。就凭这点，吾等都对神族深恶痛绝，要是魔尊你不算计的话，看在神农兄长的面子上说不定吾还会帮你一把，只要神界不毁，神族如何与吾何干”飞蓬语含讽刺，成功的让重楼脸色更差。
“可是没想到吾虽然做好了准备，也还是没能抵过神魔之井十万年的寂寞，才令魔尊你乘虚而入，让吾在接下来的二十万年里不知不觉动了真心。魔尊你应该还有印象吧，那是吾与汝唯一一次到人间，那时正值七夕。然而讽刺的是，吾正因发现自己的感情，才进而察觉到汝有不对之处！呵，即使兄长们将你的计划分析的明明白白，我也并未死心。之后，本殿更是以不停的暗示给予你最后的机会，只要汝放弃计划并和盘托出，我纵然会生气也根本不可能放弃这段感情。可魔尊你发觉不对又是怎么做的？哈，魔尊你直接对本殿提出了决战邀请，让本殿彻底死了心！当然，魔尊真是好本事，对汝之决定，本殿当真感谢之至！”飞蓬神色复杂语气嘲弄的说。
“你还记得吾在轮回前对汝说的吗？汝既做出选择，必要承担后果。所以我和众位兄长用三天时间布下一个惊世棋局，来让魔尊你对本殿的算计付出代价！魔尊肯定知道魔族一旦动情便至死不渝的特性吧？但以汝之自私，若不失去，怎会明白情之一字？现在你明白了，却也永远失去，偏偏汝魔族还不像神族，神族得不到可以忘情，可是魔尊你，就抱着这段被你算计而得来的感情直到世界毁灭吧！”说出此句时飞蓬笑容灿烂，语调却冰冷至极，成功让重楼的心更冷。
“哦，对了，本殿还差点忘记恭喜魔尊了，汝一懂情便可顺理成章的突破三皇，不过吾方也受益不浅，毕竟天道之下，神魔平衡，被囚于天道的伏羲兄长可因此脱困，神农兄长和女娲姐姐也可以归来，且吾其他兄长亦可以放心突破。还有吾，因为魔尊你的行为陷入情劫再超脱，借此摆脱天道设下的情丝枷锁，当真是多谢魔尊！作为谢礼…天帝不死，魔尊不陨，且汝魂魄坚韧，亦不可能疯狂或者沉睡，如此一来，魔尊当高高在上，得享永劫不灭之命！”看到重楼此刻脸色死灰，没有管其他人噤若寒蝉的样子，飞蓬露出看似真诚感激、实则解恨快意的笑容。转身就想离开，但脚步突然一顿，似乎想到什么，拿出一块血玉玉佩，头也不回的扔给重楼说：“这个还你，我们就此两清。魔尊既然自散魔力，这块身为魔尊你伴生物精华的冽炎应该可以给你一定帮助让你尽快恢复。至于我的玄心，就当给魔尊的谢礼，感谢魔尊给本殿上了一课。”说完此话，没有再去管重楼和周围其他人的反应，直接带着龙葵离开了此地。
看着飞蓬离开，重楼也不想再留在此地，只是在离去时，重楼眼中隐含希望，心道：飞蓬，纵然你对我再无特殊，我也不相信过去的二十万年时光在你心里彻底没了影子。我们既是神魔，时间自然无尽，吾既不死，就有可能求得你的原谅，如果你找到了让我死去的方法，就当我用命偿还了对你的欺骗，正好可以不用再受煎熬。
随着魔尊的离去，锁妖塔前只余长卿和紫萱二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紫萱眼中有着对重楼的同情，因为只有她知道看不见希望的追寻何等痛苦。但情之一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有他人插手的余地。现在，她与长卿之间也要告别，情之一字，误尽众生，但希望重楼能有个好结局吧。紫萱心道。
最终，此地再无一人，曲终人散，不知是否还有余音缭绕，但锁妖塔前总是有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在上演……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