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异箓》鱼目

113、113 活泼的“小盆友”

　　“蛊术？”听完付海威的解释，司南满腹好奇。
　　三天前付海威带着陈继军去查陆行舟的老底，回来后就很肯定地告诉大家，当初陆连海是被人下蛊控制住了，才会跟着陆行舟一起撒谎，诓骗他们入瓮。
　　现在再次问起，他本人对这件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至于夏琪琪查到的陆行舟，还真是他的家人，是个远房叔叔。
　　这人在半年前就因为中风进了医院，目前连走路都困难。
　　可见那晚见到的陆行舟是个西贝货。

　　提到蛊术很多人就会立刻联想到苗族。
　　苗族作为中国一个很有名气的少数民族，他们的银饰、歌舞、传统服装，以及付海威最感兴趣的美女都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除此之外，借助于层出不穷的文学作品和民间传说，苗人的蛊术因其神秘的特性和效果成为人们既害怕又好奇的东西。
　　可惜随着苗族人和外界的联系越来越频繁，很多传统苗寨都开始往现代化方向发展，蛊术的神秘色彩也因此逐渐褪去，有了失传的危机。
　　到现在，很多苗族人自己都没见过所谓的养蛊人，更何况是其他外族人。

　　司南会有此问并不是因为他不相信世上还有人会蛊术，而是觉得无巧不成书。
　　他的师父梁□□本领稀松平常，人缘却不差。
　　走南闯北几十年，结交了不少朋友。
　　在他的手机通讯录里，恰好有一位养蛊人。
　　“哟，那感情好，我们正愁找不到门路打听。”付海威听说梁□□还认识这样的神人，不觉十分高兴，“快问问你师父，还能联系到对方吗？”
　　在付海威催促下，司南立刻掏出电话联系了梁□□。
　　听他说完来龙去脉，梁□□在电话里满口答应，说是回头就和对方打招呼去。

　　司南在半缘入职后隔三岔五寄钱寄礼物，梁□□正愁没地方可以还，今天可算是逮到了个机会。
　　不到半小时的功夫，梁□□非但把人给联系上了，还替他们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付海威听到了，不觉竖起了大拇指，大赞一声梁前辈英明。
　　“走吧，哥几个。北京滴出发。”
　　是的，梁□□认识的养蛊人并没有生活在苗族集聚的南疆区域，而是在八杆子打不着的首都。
　　时近九月，首都的暑气已经散了大半，早晚间都能感受到一丝秋天的预兆。
　　半缘在二环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打算明天走着去见养蛊人。

　　翌日上午，沈源、司南和付海威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二环边的一个老旧胡同。
　　因为不少门口堆放的杂物，他们只能一个跟着一个，小心翼翼往里挪。
　　好容易找到地址上的门牌号，付海威已走得满头大汗。
　　“是这儿吗？”他一手擦汗，一手举着地址核对，还顺嘴问了问司南。
　　司南哪能确定，他也没来过，就光听师父念叨过几次。

　　付海威上前敲门，没两下就有人来应门。
　　开门的是个头发接近全白的老爷子，长得人高马大，腰板儿挺直，精神头也很好。
　　见到他们三人，对方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司南的脸上。
　　“你们就是梁老哥介绍来的吧？哪位是他徒弟？”
　　“是我。”司南忙上前一步，恭敬行了个道门中的晚辈礼，“晚辈司南，见过陈前辈。”
　　陈牧呵呵笑了下，说：“不用行此大礼，我不是你们道门中人，担不起。快进来吧。”

　　三人随陈牧进了门，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个整齐干净的小院儿。
　　对比门口杂乱环境，真有天壤之别。
　　院子太小，五六步就走到了房门口。
　　陈牧一撩门帘儿，把大家往屋里让。
　　司南走在最前面，他刚踏进一步，就见一个黑影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抬手去挡，一只乒乓球大小的东西立刻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等看清来物，司南吓得下意识甩手臂。
　　陈牧见了，哈哈大笑起来，从他手臂上把东西摘了下来，还像哄小孩般说着：“快下来，吓到客人了。淘气！”

　　很快所有人都看清了，被陈牧小心捏住的是个通体赤红的瓢虫。
　　圆溜溜的头部前段伸出两根金色的触须，背上也有两条金色波纹。
　　这只瓢虫扭头看了看陈牧，然后振翅又飞向了司南，一直绕着他的双肩包不断上下飞舞。
　　陈牧恍然说：“司南啊，你的包里是不是有什么奇特的东西？吉祥，哦，这只瓢虫叫吉祥，它很感兴趣。”
　　司南想了想，从背包里把正在睡觉的同心捧了出来。
　　平日里同心总喜欢黏着他，这次不是出票单，司南就把它也带了过来。

　　同心四脚朝天睡得正酣，头顶上尖尖的角不时闪过微微的华光。
　　吉祥表现得很欢快，围在司南手边直画圈，最后找了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停住，两根细细的触须晃来晃去。
　　也就几秒，同心慢悠悠睁开了眼。
　　她翻过身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吉祥，凑上前嗅了几下，一下子就从司南手上出溜到了地上，顺着大开的房门跑到了院子里。
　　吉祥像是个跟屁虫一样，也很快飞了出去。
　　陈牧发现司南一脸担心的模样，微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吉祥不会随便出这个院子。我看你这只，也应该是个听话的娃，让它们去玩吧。”
　　司南瞧见同心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像猫扑蝴蝶般和吉祥玩闹，也就安心地收回了视线。

　　众人依次坐下，陈牧拿出几瓶矿泉水给他们解渴，没两句话就聊到了正题。
　　陈牧听完付海威的叙述，神情严峻地沉吟了半天。
　　“几位小友，仅凭你们的描述，我一时间还不能判断那位陆先生中的是什么蛊，最好请他来和我见一面。苗家蛊师的确可以做到像操纵傀儡似的操纵一个大活人，只不过施术的要求很苛刻，而且时效也不会很长。据我所知，目前老苗寨中能做到这点的屈指可数，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老，不会轻易离开苗寨。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安排我见一下陆先生。”
　　“这事不难。”付海威说，“陆连海正害怕着自己身体有问题，让他来见您一趟应该没问题。”
　　说着话，付海威避到了院子里打起了电话。
　　司南瞥了瞥院中忽上忽下逗弄同心的吉祥，下意识问：“陈前辈，吉祥是不是就是您养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