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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九死一生两世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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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河眼睁睁看着谢平安被楚江王锁住喉咙,带上了天,他心急如焚,可惜够不到谢平安,只能看着谢平安手刨脚蹬的动作越来越微弱,陆河的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嘴唇都已经干裂出血,细碎的石子被风卷着打到他的脸上,他也丝毫察觉不到痛苦,他只知道,谢平安可能真的要死了......
谢平安用尽最后的力气给他和清冥搭起一道屏障,白色的浓雾遮挡了他的视线,他甚至没有看清谢平安微动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陆河从小没有亲人,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有体会过生离死别的痛苦,但这一刻,心里却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恸切。
清冥砰砰拍击箱子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他回头望去,被谢平安施过结界的箱子严丝合缝,隐隐约约能看到箱子随着清冥的拍击而颤动。
“清冥......谢平安他......怎么办,我救不了他!”陆河手指发凉,牙齿颤抖,充满希冀的望着木箱,他本就不了解魔界和神界,更不知道该如何融入他们,如何成为他们的一员,可是今天,仓促之间已经不容他选择,他一定有办法可以和楚江王一拼,但是他不会,除了自身治愈,他不会更多的东西了!
清冥在箱子里冷静下来,他尝试了无数次运气去冲撞自己的丹田,企图将封印破开,可是丝毫没有用处,现在谁都不能指望着奇迹,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陆河身体里强大的灵力了,但这无异于是一次冒险,他还不确定自己敢不敢冒这个险。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思考了,清冥咬咬牙,狠心对陆河说道:“蠢货,你还记不记的,你身体自动反击的时候,是你......”清冥说不下去了。
陆河猛的想到郝达的那次受伤,是了,他虽然不会操控那股力量,但是这股力量是有可能自动反击的,而反击的关键就在于,他受到了伤害,怒不可遏却又孤立无援,这股力量才会被激发出来。
陆河想到此处,抄起圆柱碎裂的石块,一咬牙冲出了谢平安布下的迷障。
清冥听到脚步声,心里一慌,不由得喊道:“蠢货!”再没有人回答,他一个人被困在结界和迷雾之间,与外界隔离。
陆河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清晰,雾气越来越稀薄,向上望去,谢平安还被吊在空中,只是已经垂下了头,不再动弹。
他眼圈一红,嗓子里像是被棉花塞住一般,楚江王正站在他面前不远处,嘴角轻轻一勾,他手心里一点猩红,牵着勒紧谢平安的软鞭,仿佛穴居野兽的独眼。
“看来你没有逃。”楚江王慢条斯理的说,他慢慢的抬起一只手,与方才大同小异,也想像对付谢平安那样,将陆河勒死。
陆河手疾眼快,先发一招将石块朝楚江王的脑袋砸了过去,这一砸已非人力,但楚江王长袖一挥,红光一闪,石块就碎成了粉末。
那道红光长驱直入,直奔陆河的脖颈,陆河微微一闭眼,连躲都没有躲,他就是要赌一把,赌他能不能像对付郝达一样,将楚江王打进医院。
脖子上一紧,陆河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那红鞭犹如毒蛇一般越勒越紧,仿佛要挤碎他的骨头,陆河不由自主的青筋暴起,拼命地张着嘴企图呼吸,但不断加强的力道让他近乎崩溃,只觉得眼前的景色都看不真切了。
身体里的灵力呼啸而来,在他胸膛里沸腾,陆河紧闭着眼睛,听从身体的直觉,他死死的抓住绑在脖子上的鞭身,用力撕扯,渐渐的,呼吸似乎通畅了起来,被紧缚的痛苦也逐渐减退。
陆河猛地一用力,睁开眼睛,眼底布满血丝,他隐约觉得自己的手化成五根利爪,将楚江王的红鞭法器撕扯成碎片,他的手臂上仿佛燃烧着炙热的火焰,狠狠的向楚江王抓去,陆河没学过武功,但是拼命他还是会的,虽然楚江王比他稍高,但是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也就无所畏惧,他一手摸到了楚江王的衣角,另一只手狠狠的向楚江王的脖颈抓去,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金光闪过。
“啊!”
楚江王倒退两步,差点跌倒在地上,三道深深的伤痕出现在他的脖子上,皮肉外翻,筋脉尽断,他一只手捂住脖子,血液源源不断的往出流,他赶紧运起法力治愈自己的伤口。
这次伤的不轻,陆河抓过的伤口带着神界特有的灵力,愈合的极慢,他深深的看了陆河一眼,突然化作一道黑云,霎时间消失不见,只在地上留下稀稀拉拉的血迹。
谢平安被松开了桎梏,猛地从半空掉了下来,嘭的砸在石砖上,扬起一阵灰尘。
陆河脖子上还留着一道痕迹,他顾不得自己,赶紧去看谢平安,老谢一动不动,像死去了一样。
陆河靠在谢平安身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但他好像毫无知觉,嘴角沾着的血沫被泪水冲下,滴到谢平安脸上,突然透过谢平安的皮肤消失不见了。
半晌不到,谢平安缓缓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声音嘶哑道:“妈呀......你们神界的灵力可真好使。”
陆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但一颗心总算归了位。
“你没死啊。”
谢平安躺在地上,脸上还带着无片镜框,小胡子上沾着血,他勉强的咧咧嘴,笑道:“嘿嘿,差点儿,差点儿。”
陆河也伤的不轻,身体里一股一股的热流翻腾,他挣扎着扶起谢平安:“我怎么治你的伤?”
谢平安脚步虚浮,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歇一会儿,歇一会儿就行。”
陆河将谢平安扶到导演的位置上,两人一人一个椅子,往上一靠,看着逐渐散开黑云的天空,百爪挠心。刚才真是九死一生,两世为人。
谢平安颤抖着手拍了拍陆河的肩膀,喃喃道:“我们可以暂时安生一会儿了,但是这次楚江王轻视了你,才受了伤,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过了。”
陆河累得不想说话,用鼻子哼了一声。
两人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才稍稍缓回精力,谢平安沉思片刻,突然睁开眼睛,直起身子:“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陆河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问了句:“啥?”
谢平安伸出手,指了指墙角被一团白雾笼罩的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