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神雕］当李莫愁爱上黄蓉》顾安北

50、护卫

　　此时蒙军主力已跟西夏和金军战成一团。宋军反倒坐山观虎斗，旁观着这场中原大战。

　　蒙军气势极盛，两头遇敌依然打得似模似样，丝毫不落下风。

　　当时的西夏正掌握在嵬名睍手中，莫愁依稀记得他是西夏末帝。也即是说，西夏已到了灭亡边缘。现在是蒙军连续第六次进攻西夏，昔日辉煌的西夏帝国如今已大半陷落。而蒙军在进攻途中不断屠城，几乎每攻下一城都会进行灭绝性的杀戮。沙州、肃州、黑城……一座座城池被血洗，数以万计的西夏百姓被屠杀。

　　然而在六盘山下，成吉思汗却被西夏连环弩发出的毒箭射中，一代天骄的生命也已走到了尽头。

　　虽然蒙古人层层封锁消息，秘不发丧，但还是被来无影去无踪的武林高手们探知了这一事实。比如丐帮就一直在蒙军、金军中都有人潜伏，消息也传得很快。成吉思汗去世不过三日，不论金还是宋，抑或是西夏，都得知了消息。

　　莫愁她们也不例外。

　　收到消息后，莫愁带着手下子弟迅速赶往西夏，一方面是希望能从西夏购得大量马匹，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尽可能帮助西夏挽回这即将灭亡的命运，毕竟就地理位置来说，西夏可算是大宋的屏障。西夏若陷落，对大宋来说颇为不利。

　　谁知没走多远就接到消息，末帝已献城出降，皇族举族被杀，西夏灭亡。

　　莫愁只得中途回转，继续占据蜀口，准备跟蒙军交战。

　　此时四川正是战地，满目疮痍，遍地饿殍。两人一路上看得心痛不已。

　　金国被蒙古打得屁滚尿流，干脆提兵南下，直击四川，试图从宋这边找回点场子。

　　宋呢，被金当作好捏的软柿子，自己也确乎不怎么刚强。眼见着一批批流民往南迁移，哭着跑着喊着，暗无天日。

　　莫愁她们挤在流民里就显得特别奇特，一来她们衣着光鲜，二来她们神情镇定不慌不忙，三来她们行进方向和流民全然相反，竟是直直入川而去。

　　两个漂亮的大姑娘，不逃难不慌张，反倒还往险地里走，不少人都犹豫着想把人给拦下来，可一看见她们腰间的剑就乖乖噤了声。啧，练家子，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莫愁，你看那边，那些百姓都只顾奔逃，倒像是后面有猛兽追他们似的。”黄蓉抬手向前一指，蓦然道。

　　“可不是！”莫愁皱眉道，“走，咱们去前面，帮他们挡上一挡。”说完，她飞身而起，直扑流民。黄蓉也随着扑上。流民被这一扑惊住，正吓得嗷嗷直叫唤时，也很快发现她们殊无恶意，慢慢放松下来。

　　“姑娘！救命！”有聪明剔透的已经看出了她们的好意，直直求救，“救命啊！”

　　莫愁眯眼一看，就见后排有高头大马正奋蹄冲来，马上弓手向后拉了个满弓。

　　她身形微晃，几个起伏，伸手刚好截下了那几枚箭。眼神在箭头上滑过，便是微微一冷。她低叱一声，竟将那几枚箭头生生丢了回去，将那弓手活活掷下马来。

　　一片惊呼声中，她大声道；“谁用毒箭，我便用毒箭还他！说到做到！”

　　那弓手在泥地里惨叫翻滚，衬着她冷厉肃然的声调，竟吓得人人面色发白。

　　领头的兵士定定勒住马，原地踌躇半晌，一挥手，领着这群人调头便走。

　　莫愁也不追，只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

　　等到那些马匹只能看到远远影子，流民们方才回过神来，直直跪下，痛哭流涕：“多谢姑娘相救！”

　　莫愁赶紧扶了他们起来：“他们为什么用毒箭射你们？”

　　“那些都是金兵啊，挨千刀的坏家伙！他们见人就射，哪里有什么原因呢！”老人哀哀地哭泣。

　　跟他们聊了聊，知道他们果然是四川逃出的流民，又听说连四川制置使董大人都已经带头逃走了，莫愁不由问道：“那还有兵士守城吗？”

　　老人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哪儿有什么兵士？都逃得不见影子了！姑娘啊，你们也别往那边走了。”

　　莫愁与黄蓉对视一眼，摇摇头：“我们去那儿有事儿。”

　　老人急得很：“能有什么事儿要去那儿啊！那儿去不得啊姑娘！”

　　莫愁笑一笑，道：“老人家，您别担心。我们都有功夫，没事的。”

　　老人皱着眉头说：“姑娘啊，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但那里乱得很，真不能去……”

　　话还没说完，面前人就已经不见了。老人看着那远远而去的身影，急得直跺脚。

　　既然知道了是金兵，莫愁就没有再手下留情，招招致命。不多时，周围的兵士都销声匿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绕着她走。

　　“前面有个村子，要不要过去看看？”莫愁问。

　　“去呗。”黄蓉懒懒答。

　　两人于是掩身向前，村子却让她们有些失望——根本就是空的，一个人也瞅不见。

　　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私人物品，似乎是有人在慌乱中落下的。但这些私人物品零零散散的，颇为凌~乱。

　　“这个村子好像有些古怪。”黄蓉蹲下来查看了一下那些零碎的小首饰，小声道。

　　莫愁点点头，故意大声道：“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自然，并没有人回答她。

　　两人沿着痕迹继续搜寻，慢吞吞地搜到了河边。

　　河并不甚宽，细细长长，绕着村子兜了半圈，芦苇生得密密层层。

　　芦苇荡里躲着船，她们一眼就看到了，挥手便上前招呼。

　　那船摇摇晃晃地躲着，不肯出来。

　　莫愁扬声道：“出来吧，我们不是坏人。”

　　见他们不理会，两人对视一眼，飞身上船，惹得船上惊叫连连。

　　“不用怕。”黄蓉笑道，“我们都是宋人。”

　　那船上躲着的全是些年轻男女，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俩，七嘴八舌地怀疑着真假。

　　一番保证之后，方才让他们相信起来。小媳妇们都落下泪来，说官兵都跑掉了，他们没有办法，只好把老弱病残都送到山里躲起来，自己这些年轻人就躲在河里，希望能逃脱掉。

　　莫愁摇头道：“你们这般躲法怕是作用有限，不如埋伏起来，说不定还能杀伤一些士卒。”

　　正好黄蓉从小研习阵法，恰能派上用场。

　　于是黄蓉折了树枝，在沙地上画了阵图，将村里年轻男女分成两组，摆出乱石阵来。这阵法是黄药师所授，源自诸葛亮的八阵图，有三十六般变化，繁复奥秘，听得众人连连点头。

　　这个村子年轻男女有大几十人，大家提着刀枪埋伏起来，在必经之路上伏击金兵，果然一举成功。

　　很快，周边的村子也都组织起来学习乱石阵，不出十日，各村都有了青年护卫队。

　　莫愁顺势挑了些聪明颖悟的健壮青年男女，教他们简单的入门功夫和基础的队列阵势，让他们学会后再传授给村民，以提升护卫队的基本素质。

　　随后她们回到西和州，毫不藏私地将《武穆遗书》里各种战术战阵一一如数传给了曹友闻，令得他如获珍宝。

　　曹友闻转身便将队伍整编出各种花样，日日勤加练习，很快便根本看不出他们全是些新兵蛋子。

　　战阵练起来多少有些枯燥，好在因着莫愁黄蓉两人皆是花容月貌，又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倒也令得士兵们士气颇佳，并未因为乏味的战阵演练而缺了斗志。

　　在战阵的作用下，西和州成了啃不动的硬骨头，金兵拿它毫无办法。而与此同时，郭靖在襄阳，杨康在山东，也将《武穆遗书》发扬光大，三块地界联合起来，竟隐隐形成了一条难以突破的防线，让金军颇为挠头。

　　成吉思汗的死讯此时才公布，按遗命继承汗位的将是三子窝阔台。但依照蒙古库里勒台制，在库里勒台作出最终决定前，汗位将空悬，由幼子拖雷暂时监国。消息公布后蒙军撤退，给了金国喘息之机。完颜洪烈收拢兵力，全力南击，试图趁这机会，突破宋军防线，把蒙军夺去的从宋这里找回来。

　　他选定的方向仍是已经攻下大半的四川。

　　此前杨康跟他见了一面，没有质问，也没有愤怒，更没有痛哭，只是淡淡地问他：“我母亲去世了，你知道吧？”

　　他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漠然，让他心里暗暗一惊。

　　尚未能作出合适的回答，对方已经轻轻点了点头：“父王，杀母之仇不可不报。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父王。下次见面，我会取你性命。请不要被我遇到。”

　　他就这么转身走了。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康儿。

　　后悔吗？也许吧。派人南下取命时，他早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

　　换了是另一个人，他大概会连这人一起杀掉，根本不会给他留下说这话的机会。可是……

　　想起那托在手里软软暖暖的肉团子，想起那小小的远远奔过来扑入怀里的身影，想起那奶声奶气的一声声“父王”……他终于还是狠不下心。

　　所以他只是噙着一丝苦笑，看着他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一动也未动。明知只要一挥手，就会有死士涌~出，替他拿下这条性命，消去那未来的风险。他仍是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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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隔了这么久才回来，主要是这次住院时间比较长。而且因为连续做了12次MECT，所以真的忘记了这篇文到底写了些什么，不得不重新看了一遍orz~这一章写得特别忐忑，总觉得好像写得不够好，但改来改去似乎也改不出什么效果了，只好先这样吧，大家先凑合看。